第108章 全國高中生空手道大賽

  深夜，保時捷356A行駛在遠離二泉寺的公路上。

  「大哥！我覺得波本那傢伙有問題！」伏特加手握方向盤，瓮聲道。

  琴酒目光冰冷地凝視著手上的資料，腦海中回想的，卻是牧遠手背「無意間」觸碰到他手指的畫面。

  與生俱來的直覺在不斷告訴他，那一碰，有問題！

  可僅僅只是一次輕微的身體接觸，時間都不超過一秒，就算有問題，又能有什麼問題呢？

  如果沒問題……那他又為什麼總有一種，時刻被人監視著的感覺呢？

  琴酒沉思著，絲毫沒有察覺到，他頭頂的心圓中，多出了一個金色的印記，正在閃爍著。

  …

  「大哥……大哥？」

  伏特加的多次呼喚，終於讓琴酒暫時放下了心中的顧慮，他想了想，回道：

  「二泉寺的主持突然換成了一位沒有任何身份背景的少年，任誰都會起疑，波本那個『消息靈通』的傢伙……會想要潛入寺中調查，倒也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畢竟，組織向來很看重二泉寺的那片地。倒是牧遠那傢伙……」

  「牧遠？」伏特加頓時來了精神，「大哥！要我去解決他嗎？」

  「……」

  本來還想多說兩句的琴酒瞬間沒了心情。

  他心中那些懷疑

  ——牧遠為什麼在波本已經住進寺里兩天後，才向他匯報？

  ——匯報的時間偏偏就在交易進行前，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聯繫？

  ……

  也漸漸歸之於……能力不足，這唯一合理的解釋了。

  不然的話，就憑牧遠？

  難道還能是勾結了多方勢力，想要暗中對他動手不成？

  這樣的推論簡直太過荒謬，琴酒完全想不出牧遠這樣做的目的，更何況……

  牧遠可是完全不會說謊的！

  所以……

  「可惜了，牧遠那小子。」

  「大哥？」

  「等到這次的事情結束，就通知雪莉，讓她儘早接手二泉寺吧，牧遠能力實在是太讓我失望了。」

  「是！大哥!不過……宮野明美那個女人？」

  「等到組織完全掌控了二泉寺再說吧。」

  「明白！」

  …

  …

  「GIN桑並沒有起疑心，他們現在在正南方，距離二泉寺約十點五公里的位置，大概就是……」

  三面透風的僧舍內，牧遠帶著墨鏡，眼中心紋閃爍著，手指按在米花町的地圖上，說道：

  「這裡。」

  「嗯，我知道了。」安室透點了點頭，立即拿起電話撥通了出去，「風見，是我……你現在立即去新米花通路的第三個十字路口，注意一會兒有沒有一輛黑色的保時捷356A通過。」

  放下手機，安室透一臉緊張地盯著自己的手錶，一邊看著時間，一邊在腦海中計算著琴酒和伏特加抵達的時間。

  「差不多了……」

  「叮鈴鈴!」

  就在安室透剛剛開口的一瞬間，風見裕也的電話便打了過來。

  安室透瞳孔一縮，趕忙接起了電話道：「喂，怎麼……嗯，不用了……我知道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掛斷電話，安室透立即轉頭看向牧遠，牧遠則再次拿起了地圖，不緊不慢地道：「風見警官一見到GIN桑的車就拿起了電話，這樣的舉動引起了GIN桑的懷疑，他們原路掉頭，現在從這裡……繞路往舊米花酒店駛去，不過他們的目的地其實是這裡的公寓。」

  牧遠的手指一路划過，最終停留在米花美術館西側的一棟公寓上。

  安室透點了點頭，再次拿起電話，但這次他直接走出了僧舍，許久之後才走了回來。

  聽見腳步聲，牧遠頭也不抬地說道：「他們並沒有再次轉移住地，開車的是伏特加，他只是照例在周圍轉上兩圈，看看有沒有可疑人員而已。」

  「你……」

  「降谷先生，不要衝動……」

  牧遠眼中的纓紋暗淡了下去，他摘下眼鏡，有些疲憊地說道：「雖然咱們已經掌握了GIN桑的行蹤，但伱應該明白，GIN桑所選擇的住地，一定不會那麼簡單，咱們也沒有貿然行動的必要。」

  「不，我並不是那個意思。」安室透搖了搖頭，忽然從桌下摸出了一個黑色的設備，擺在桌上道：「你的那副眼鏡，其實根本就沒有什麼追蹤的功能吧？」

  牧遠看著桌上的設備，大概猜出，這應該是某種能夠干擾信號傳輸的裝置。

  他想了想，平靜道：「這並不重要，對嗎？」

  安室透凝視著牧遠，似是在思考牧遠究竟是靠什麼方法確定琴酒行蹤的，又似是在懷疑、判斷著什麼……許久之後，才點了點頭道：

  「你說的對，相比於要做的事情，這的確不重要。」

  曰本公安，最擅長的就是變通，只要能達成目的……什麼都可以變通。

  安室透抬手按下了桌上設備的按鈕，牧遠的手機鈴聲立即響了起來。

  牧遠看了安室透一眼，接起電話道：「園子……不好意思，剛剛有點事情……嗯，謝謝你，杯戶高中的事情麻煩你了……我明天一定會準時趕到的……嗯，不用派車來接我。」

  「降谷先……」

  「叮鈴鈴……」

  牧遠剛掛斷電話，正想跟安室透說些什麼時，手機便再次響了起來。

  「迫田先生，你知道現在幾點嗎？」牧遠面色不變，語調嚴厲地說道。

  片刻之後，再次道：「……瀨羽尊德，還有米花銀行行長山崎，他們脫離了二泉藩……這種事情你們自己解決不了嗎？」

  電話中，迫田裕太的聲音焦急了幾分，但可以聽出，語調中的恭敬，並沒有絲毫改變。

  「藩主的威信……迫田先生，我並不需要那種東西，希望這是最後一次，你因為如此無聊的事情找我。」

  說完，牧遠直接掛斷了電話。

  安室透看著牧遠，飽含深意道：「瀨羽家的家主，瀨羽尊德明天似乎要在家裡舉辦宴會，我記得，瀨羽家一直都是二泉藩的支柱家族之一呢。」

  「降谷先生是在擔心什麼嗎？」牧遠收起手機，輕聲道：「又或者……是在提醒我什麼？」

  「我只是想告訴你……」安室透拿起車鑰匙，一邊向外走，一邊道：「公安警察的協助人，並不是什麼強硬的背景身份。」

  「當然。」牧遠微微一笑，「我和降谷先生的合作，僅限於對抗組織，和抓捕GIN桑的事。」

  「你明白就好。」

  …

  …

  翌日清早，微風輕拂、陽光明媚。

  東京體育館已經掛上了長長的橫幅

  ——「高等學校綜合體育大會-空手道競技會」

  牧遠穿著孔雀大明王袈裟，剛來到會場外，就被鈴木園子拽著來到了人群擁擠的看台上。

  一個穿著西裝、留著八字鬍的中年大叔迅速站了起來，直接對著牧遠就是一禮道：「哎呀！您就是二泉寺的新任主持，牧遠吧？鄙人毛利小五郎，家女這段時間承蒙您的照顧了，我……」

  「真是丟臉呢……」還沒等牧遠開口，一旁，一位穿著職業裝的大美女便嘲諷道：「某些人為了自己的職業發展，擴展人脈都擴展道女兒的朋友身上了，而且還對著和女兒差不多年輕的年輕人低頭行禮啊。」

  「你，你說什麼！？」

  「嘛嘛……小五郎叔叔，英理阿姨，今天可是小蘭重要的日子，你們就不要吵了嘛！」

  鈴木園子見勢不妙，也顧不上安排牧遠了，趕忙坐在妃英理和毛利小五郎之間，打斷了兩人的爭吵。

  牧遠笑了笑，先是對著毛利小五郎點了點頭，然後便來到了妃英理身邊的空位坐下，同時打招呼道：「妃律師，又見面了。」

  妃英理滿是審視地瞥了牧遠一眼，就像是在審視女婿……她冷聲道：「嗯，聽說你又給阿笠博士追加投資了？」

  「是的，正想抽時間去妃律師那裡一趟呢。」牧遠微笑點頭，隨意道：「這次又要麻煩律師你了。」

  「你明白就好。」

  …

  「誒！？」

  聽了牧遠和妃英理的對話，本想繼續攀關係的毛利小五郎直接瞪大了眼睛。

  「你，你們認識啊？」

  妃英理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著毛利小五郎，「當然嘍，畢竟，牧遠君可是我的客戶呢。」

  「切！什麼嗎，小蘭她竟然……」

  「我可跟某人不一樣，牧遠君可是主動來事務所找我的。」妃英理用手撐著下巴，得意道。

  「你……有什麼了不起，我也是有很多了不起的客戶的！」

  「哦？比如呢？是某丟了寵物的社長？還是某丈夫外遇的前偶像藝人呢？」

  「我，我前段時間可是活捉了某著名女明星和製片人出軌呢！」

  「哦，了不起，呵呵……」

  …

  …

  「嘟嘟——！」

  隨著一陣哨響，關係和睦的毛利夫婦終於停止了爭吵。

  全國高中生空手道大賽正式開始。

  作為帝丹高中的主將，毛利蘭的身影很快就出現在了賽場上。

  由於第一位對手並不是關東地區另一豪強——杯戶高中的選手，所以毛利蘭僅用了一記上段踢，便輕鬆取得了勝利。

  緊接著便是兩連勝、三連勝……

  除了杯戶高中的兩位選手給毛利蘭造成了些許麻煩之外，其他高中的選手全都不是毛利蘭一合之敵。

  很快，其餘高中的參賽選手就全都被淘汰了，而看台上的觀眾們也隨著這些被淘汰的高中，陸續選擇了離場。

  漸漸地，整個北看台上，便只剩下了牧遠、園子和毛利夫婦，四個人了。

  …

  「咕咚……」

  除了牧遠外，其餘三人都忍不住咽了口口水，緊張和擔憂的情緒開始蔓延。

  鈴木園子拿著攝像機，試圖緩解氣氛道：「贏，贏了這場，小蘭就進入決賽了呢！」

  「放，放心吧！小蘭可是我的女兒，決賽什麼的，小意思的！」

  妃英理抿了抿嘴唇，罕見地沒有開口嘲諷毛利小五郎。

  「小蘭小姐已經進入決賽了。」正在三人心神緊繃時，牧遠忽然道。

  三人不約而同地望了過來，緊緊盯著牧遠。

  牧遠微微一笑，解釋道；「其實昨天下午，帝丹高中和杯戶高中已經進行過一場友誼賽了，兩方選手雖然沒盡全力，但能夠看出，杯戶高中能夠威脅到小蘭小姐的選手，其實只有一人，就是那位名叫和田陽奈的選手，但她並不是小蘭小姐半決賽的對手。」

  「那，小蘭能打贏那個……和田陽奈嗎？」鈴木園子第一個忍不住問道，毛利小五郎慢了一步，只能用期盼的目光看了過來。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牧遠沉吟了片刻，平靜道：「小蘭小姐恐怕很難戰勝陽奈選手。」

  「什麼！？」

  「你小子，少給我胡說八道了！」

  牧遠的實話直接引來了鈴木園子和毛利小五郎的怒目而視，但還沒等他有機會開口解釋，目暮十三的電話便打了過來。

  牧遠只得對著兩人笑了笑，轉身接起了電話：「喂，目暮警官，有什麼事嗎……瀨羽家發生了命案？死者是米花銀行行長山崎？」

  目暮十三的話讓牧遠有些意外，因為這兩個名字他昨天才聽迫田裕太提起過，據說是兩個正準備宣布脫離二泉藩的叛徒。

  難道是迫田裕太動手了？想要幫他樹立身為藩主的威信？

  正在牧遠剛產生這種想法時，目暮十三的下一句話便又讓他一愣。

  「工藤同學昨天曾經見過瀨羽尊德？已經同意前去協助辦案，還有重要的線索要提供……嗯，我就不過去了，我和加桑都有點忙……如果實在不行的話，警部你再打給我吧，我幫你聯繫加桑……嗯，就這樣。」

  掛斷電話，牧遠心中的懷疑隨之煙消雲散。

  如果工藤新一昨天見到過這個人的話，會發生命案，就一點都不奇怪了。

  同時……

  牧遠看著賽場邊，拿著手機滿臉猶豫的工藤新一，心中對全國冠軍的歸屬，已經有了答案。

  ——和田陽奈的攻勢剛猛，溫柔善良的毛利蘭正常打應該會被壓制，但如果毛利蘭進入那種狀態的話……

  …

  「抱歉，剛剛開了個玩笑，小蘭小姐一定能成為冠軍。」

  回到座位上，牧遠微笑著說了一句。

  三人聞言心情頓時好了幾分，但臉上的緊張卻沒有得到任何的緩解。

  牧遠微微一愣，轉而看向賽場上，隨即心中瞭然——原來，決賽已經開始了，毛利蘭陷入了苦戰。

  …

  場上，毛利蘭在和田陽奈的連環逼迫下，一路退到了賽場邊緣，在無路可退的情況下，終於被踢中了一腳。

  「紅方！中段踢！有效技術攻擊！」裁判舉手宣讀得分有效。

  看台上的鈴木園子和毛利小五郎頓時緊張了起來。

  妃英理情不自禁地抓緊了身前的護欄，小聲道：「小蘭……」

  場上裁判再次舉手：「比賽繼續！開始！」

  比賽再次開始，和田陽奈再次用出了之前的戰術，漸漸適應對方技術的毛利蘭從容了不少，但也僅是拖延了片刻，便又一次被逼到了場邊，不得已之下只能在出界前用出了一記迴旋踢，與和田陽奈交換得分。

  裁判很快舉雙手示意同時得分，然而，此時毛利蘭的得分只有兩分，而和田陽奈的得分已經來到了四分，只要再命中毛利蘭一拳，便將獲得勝利。

  「小蘭！你在幹什麼啊！打起精神來啊！」鈴木園子忍不住蹦了起來，在看台上手舞足蹈地給閨蜜加起了油。

  她那傻傻的加油動作，很快便引起了對面看台的一陣鬨笑。

  只有京極真一人變成了豆豆眼，滿臉通紅地瞧向這邊。

  …

  這時，工藤新一終於趁著毛利蘭整理道服的機會，揮手對上了暗號。

  毛利蘭眨了眨眼睛，嘴裡默念著：「對，不，起……案，件……案件！？」

  金色的聖焰突然降臨，毛利蘭雙肩顫抖地攥著拳：「又是案件……他總是這樣，總是忙著案件……」

  強大的氣勢不斷升騰，甚至連一旁的裁判都忍不住露出了驚疑的目光，悄悄後腿了兩步。

  終於，毛利蘭猛然抬起頭：「你這個……混蛋推理狂！！！」

  轟！！！

  肉眼不可見的強大氣場直撲而來，帶著紅色拳套的和田陽奈頓時僵住了

  ——這怎麼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