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不要讓我掀開你的頭蓋骨
充斥著腥臭、腐朽氣息的屋內。
羅德尋找工具的時候，在房間角落找到了一個被捆的結實的人形袋子。
袋子的表面印有一條金槍魚的圖標，這和之前裝約翰的袋子很像。
將袋子上的麻繩取下。
羅德翻開袋子，見到了昏迷著的約翰。
他額頭上的血已經乾涸，鼻息穩定，看樣子只是昏迷，並沒有生命危險。
羅德沒去管他，拿起麻繩走到昏迷的卡諾身邊，拖著他的腿將他拉到椅子邊，提起放到椅子上，用繩子將他捆在了椅子上。
順手拿過一旁桌上的法式長棍黑麵包，捏住卡諾的臉頰，塞進了他的喉管，防止他醒來後亂叫。
做好這一切。
羅德又在屋內找尋了一番，在卡諾的枕頭下，翻到了一盒女士香菸。
是安潔莉娜女士經常抽的那個牌子。
羅德眯眼，再次確認了安潔莉娜確實被這混蛋綁走了。
現在的情況，是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羅德拔出短刀，準備叫醒卡諾，屋內忽然傳來一聲低吟。
「噢，我的腦袋，這該死的卡諾！」
約翰虛弱的聲音在房間內響起。
他撐起身子，緩慢的爬起身。
模糊的視線聚焦後，認出了屋內的身影。
約翰的的瞳孔下意識的收縮了一下。
「羅德，你怎麼會在這？」
「約翰調查員，你醒了。」
羅德看向地上緩慢爬起的約翰。
「我的親人失蹤了，我來找她。」
羅德的話讓約翰回想起了事務科科長納爾那張喋喋不休的嘴在自己臉上噴著唾沫的樣子，他那令人厭惡的模樣真想讓人往他嘴裡抹點牛糞。
約翰晃了晃腦袋，他想起了自己來這邊到底是要做什麼的。
給舊時代殘黨們滅火。
這種吃力不討好的活為什麼會落到自己頭上。
約翰剛想說些什麼，他忽然覺得自己頭皮有些癢，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裡面蠕動著。
他伸手在頭皮處撓了撓，一不小心抓了一把自己的頭髮，連帶著血沫子的頭皮被他扯了下來，一條扭動著的蠕蟲昂揚著腦袋，正在尋找著是誰把自己剛安好的家給拆了。
約翰翻著白眼，看著手上那塊耷拉著的頭皮，他感覺自己快要瘋了。
這種糟糕的感覺，他只能夠求助羅德。
「幫幫我。」
約翰哆嗦著，將腦袋伸到了羅德面前。
羅德眯起眼，約翰的情況讓他心中有了一個不好的預感。
他的大腦皮層中被寄生了一條蠕蟲。
蠕蟲環形的口器朝羅德張開著，似乎在示威，讓他不要靠近。
羅德伸出戴著黑色皮手套的手，一把抓住了蠕蟲的身軀，強行將它往外扯著。
約翰身體抽搐的，不停的翻著白眼，大腦混亂一片。
他感覺有什麼東西正在被從大腦中抽離。
「啵」
如同擠痘痘般，一條近50公分長的蠕蟲順利被拔除。
約翰的頭頂出現了一個直徑3cm的窟窿，周圍邊緣也已經出現了明顯的腐爛痕跡，但這會的他的狀態明顯比剛剛舒服多了。
接過羅德遞來的艾草，約翰自覺的將它揉爛，塞入窟窿中。
艾草除了鎮靜效果以外，還能夠起到一些其他效果。
「謝謝，要不是你，我感覺我的腦子可能會被這玩意兒吃光。」約翰誠懇的表達著自己的謝意。
「嗯，幫我去屋內拿一桶水來。」羅德指著屋內的水缸。
約翰強忍著暈眩的感覺，走入屋內。
約翰這人雖然貪婪了一點，愚蠢了一點，但幾次的接觸中，羅德發現他的行動力是有的，能用。
羅德的視線集中在卡諾身上，他看到卡諾不斷吞咽的喉頭，確認這混蛋已經醒了，只是一直在裝。
很快，約翰提著水桶走了過來。
「讓他清醒一下。」羅德指了指卡諾。
約翰此刻也恨極了卡諾，他拿起水桶直接澆了上去。
被冷水澆灌了一身，卡諾的身體下意識的顫抖起來。
「我知道你已經醒了，現在，我問，你只需要點頭，或者搖頭就行，當然，你也可以選擇不回答。」羅德看著卡諾，面無表情的說道。
卡諾睜眼，一雙蒼白眼瞳死死地瞪著羅德，並不回應。
羅德把玩著手中的短刀，眼中露出玩味的神情，低聲說道：
「你知道屠宰場裡的豬玀在死前，都是什麼眼神嗎？
它們，像極了現在的你，企圖用假裝的憤怒來遮掩心中的恐懼，死亡並不可怕，但有時候有許多事，比死亡可怕的多，你惹了不該惹的人。」
約翰站在一旁，瑟瑟發抖，在見識過羅德之前的表現後，他覺得羅德就是那種能夠說到做到的人。
「卡諾，作為曾經的朋友，我最後勸你一次，將被你綁走的那位，交出來吧。」
「嗬。」
卡諾喉頭滾動著，嘴中響起怪異的聲音，一整根長棍麵包被他強行咽下喉部，吞入腹中。
這種異於常人的舉動讓羅德眯起眼。
約翰同樣皺起了眉，卡諾的異常表現讓他想到了某種可能。
卡諾的背部，在這一刻緩慢膨脹開來。
一隻黝黑的長著蒲的粗壯大手，握著卡諾的脊柱強行衝破背部皮膚，朝羅德抽來。
羅德拔出M500，黝黑的槍口對準了那隻大手。
卡諾的異變在這一刻驟然停止。
約翰站在一旁，看的頭皮發麻。
雖然他已經預料到卡諾被變成了惡魔，但羅德的表現更為讓他驚悚。
強行讓惡魔的變身靜止，僅用了一把槍。
低吟的拗口古怪音節在房間內迴蕩著，那隻手臂收攏回到卡諾體內。
破開的背部皮膚恢復如初。
卡諾盯著羅德手中的槍，蒼白的瞳孔中終於開始流露出恐懼。
「安潔莉娜女士在哪兒？」
羅德舉著槍，聲音低沉。
「棺棺材。」
一把短刀穿過卡諾掌心。
「不要讓我掀開你的頭蓋骨，親自尋找答案。」
羅德俯身，直視著卡諾的眼睛。
「安安安潔莉娜，被我放到了棺材裡。」
手掌被刺穿的劇烈疼痛刺激著卡諾的大腦皮層。
呼喚體內的惡魔並未得到任何回應，仿佛此刻的它已經完全和自己斷開了聯繫。
底氣全無，卡諾唯一能做的，就是求饒。
「她在哪兒！？」羅德眯眼，緩緩攪動著短刀。
卡諾能夠感覺到自己的血肉正在被攪爛。
「腳腳下。」
羅德低頭，卡諾腳下是一塊灰色的毯子，在毯子下方嗎？
羅德拉起卡諾頭上稀疏的頭髮，將他拖到門口。
「約翰，幫我掀開它！」
「遵命！」
約翰此刻已經完全懾服於羅德的表現，他掀開毯子，入眼處，是一塊正方形的板，和周圍有著明顯的區別。
「打開它！」
約翰深吸一口氣，強忍著頭部的不適，掀開木板。
三口棺材平放在木板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