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如此說來，皇后應該也是受害者。」

  「她可能在不知情的情況下，養大了別人的孩子。」

  袁方判斷道。

  「不！」

  「皇后只是昏迷了，至於她有沒有參與到換太子的計劃里，現在根本無法判斷。」

  狄小傑搖頭反對。

  「阿傑說得有道理。」

  「會不會是皇后的後手，如果她生下來的是公主，就立刻讓人換個男孩過來，為的就是自己的地位。」

  展召附和道。

  他畢竟在皇宮裡待過，深知皇家在對待男孩和女孩的差別。

  更知道母憑子貴的道理！

  「不對吧，當時，陛下也只是一個王爺，皇后也只是一個王妃，至於搞得跟家裡有個皇位一樣嘛，這也太開天眼了。」

  鐵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感覺這事情有點難以分析。

  他們不約而同地看向了老大。

  「大人，你怎麼看？」

  四人異口同聲道。

  「我不看。」

  凌風擺了擺手。

  「證據不足的情況下，能怎麼看？」

  「現在我們唯一能確定的，就是太子不是陛下的龍種，背後有神秘勢力在推動當年王府換嬰之事。」

  「至於皇后知不知情，我們就要深入了解，她對太子趙建成究竟是什麼感情？」

  他望向問訊室的天花板，陷入了沉思。

  四大百戶微微點頭，雖然沒搞明白大人是怎麼想的，但還是不明覺厲，習慣性崇拜了一下。

  「那大人打算怎麼繼續查下去？」

  狄小傑詢問道。

  「兩個方向，一個是皇后，另一個是則是太子的長相。」

  凌風淡淡道。

  「太子的長相？」

  眾人不禁訝然。

  「展召，你在宮裡當過差，應該知道太子的長相跟陛下是比較像的，倘若太子真的不是陛下的龍種，那麼，也一定存在某種血緣關係。」

  凌風緩緩開口。

  展召聞言，腦海中浮現出了太子爺和陛下的面容。

  二人不能說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也大差不差，容貌還是很相像的。

  「大人所言極是，太子如果不是陛下的龍種，為何在外貌上如此相似呢？」

  展召倒吸一口冷氣。

  「所以，大人的第二個調查方向，是陛下的兄弟們？」

  狄小傑直截了當道。

  凌風點了點頭。

  倘若太子不是龍種，那麼從相貌上來推斷，就可能是其他和陛下相似的王爺的孩子。

  如此才能順理成章！

  而當年八王奪嫡，很多王爺都被關起來了，甚至大部分都鬱鬱而終，凌風也無法再見他們樣貌，著實不好判斷。

  「大人，這可不好查啊。」

  狄小傑搖頭道。

  「本官明白，但，有一個人應該能幫我回憶一下，或許能從他的隻言片語中，找到一些有用的線索。」

  凌風腦海中浮現出一個肥胖油膩的帥氣身影。

  「誰？」

  四大百戶不由好奇道。

  「魏王，本官的老丈人！」

  凌風淡淡一笑。

  對於皇室秘辛，魏王相當於是一個皇家活化石了。

  不管是皇后和太子的關係，還是陛下兄弟們的長相，他都應該很清楚才對。

  ……

  當晚。

  凌風買了兩壇美酒，去魏王府看自己的老丈人。

  剛剛進入王府。

  小郡主趙惜弱便已經得到了消息，立刻回屋梳妝打扮起來，她還以為凌郎是過來找她的呢，這麼晚了，難道有什麼好玩的，也不知道父王會不會同意，她一時間想了很多。

  然而。

  凌風此番前來，只是找老丈人喝兩杯，並沒有找小郡主的想法。

  畢竟，破案要緊，加點要緊！

  王府大廳。

  魏王趙升看見未來女婿帶了兩壇好酒過來，當即眉開眼笑。

  這小子總算是上道了。

  自從他跟自家女兒定下婚事以來，除了第一次見面，還沒有主動帶酒上門孝敬自己呢。

  「臭小子，怎麼突然找本王喝一杯啊。」

  趙升笑道。

  「王爺，小婿有個關於皇家的案子，想跟你了解一下當事人的情況。」

  凌風當即給老丈人倒了一杯酒。

  「皇家的案子？」

  魏王趙升當即臉色一變。

  這可不是小事啊！

  「是本王能聽的嗎？」

  他微微蹙眉。

  說實話，做王爺這麼多年，深知皇家的水有多深，倘若事關陛下，那更是不能亂說一通了。

  「能！」

  「陛下交代的案子，事關離國未來。」

  「稍有不慎，離國可能就要斷送在陛下手裡了。」

  凌風嚴肅道。

  畢竟這事關改朝換代！

  「你說得好嚇人呢，弄得本王都有些不敢聽。」

  趙升縮了縮腦袋。

  「王爺，那就先喝點酒，壯壯膽唄。」

  「小婿先幹了，你隨意。」

  凌風笑道。

  旋即，他悶了兩口，自己花的錢買的酒，多喝點，爭取回點本。

  「算了，你還是先問吧，要不然這酒本王喝得不太平。」

  趙升連忙擺手道。

  「好，那小婿先問了。」

  「不知……皇后和太子之間的感情如何？」

  凌風直截了當道。

  倘若皇后知道對方不是親生的，那麼，她在對待太子的時候，定然會與親生母親有本質的區別。

  「你問這個？」

  趙升還以為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呢，就這？

  「皇后當然疼愛太子了，從小到大，那都是關懷備至，更不用說太子讀書又好，且有貴氣，當母后的，豈能不歡喜？」

  他覺得凌風這小子問了一個很白目的問題。

  「有具體例子嗎？」

  凌風詢問道。

  「例子？」

  「有！」

  「太子半歲多的時候，就害了天花，這可是會傳染的大病呢。」

  「太子旋即被當時還是王爺的陛下，送到了一處外宅里去養病。」

  「當時，還是側室王妃的皇后偷偷跟著去照顧，這可是冒著被感染的風險呢。」

  「很少有皇家女子敢這麼做的。」

  趙升回憶道。

  天花是一種致命的病！

  不能說是絕症吧，但致死率極高。

  當年皇后偷偷去照顧放養外宅的太子，這絕對不是尋常人能做得到的。

  「能不懼天花，只為照顧年幼的太子，沒有真正的血緣關係，可做不到啊。」

  凌風不由感慨。

  從這件事情上，足以看出，皇后對太子是真情實意。

  看來，皇后大概率不知道自己的孩子被掉了包。

  「你突然問皇后和太子的關係，又說和皇家的案子有關，陛下到底讓你查什麼呢？」

  原本還有些不想知道的趙升，此刻也不由多了一些興趣。

  「王爺，你也不想因為知道太多陛下的秘密，而睡不著覺吧。」凌風調侃道。

  魏王趙升聞言，當即渾身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