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大人教我!」
鐵手拱手道。
「這是皇城府尹提供的卷宗,你看看上一次徐芷柔的供詞。」
凌風遞了過去。
鐵手接過來一看,認真看了幾頁,更加懵逼了。
「大人,兩次供詞明明一模一樣啊,怎麼就說明對方說謊了?」
他的眉頭皺得更深了一些。
凌風扶額,有點頭疼。
「正是因為一模一樣,所以才有問題啊!」
「你想想,讓你就同一個事情,在不同時間進行闡述,可能說得一模一樣嗎?」
「徐芷柔兩次供詞,語句的前後順序絲毫無差,這正常嗎?」
一通反問,使得鐵手當即露出驚容。
「對哦,證人證詞,在不同時間內,意思會一致,但會出現前後顛倒,語句不同的情況,絕不可能一模一樣。」
他終於明白大人為何判斷對方在說謊了。
「所以,這女人明顯是背過這些證詞的。」
「一般只有作假的人,才會這般行為。」
凌風淡淡道。
而且,他剛才觀察徐芷柔的時候,發現對方說話,眼珠子轉得太過頻繁,時不時看著牆壁,從微表情來說,說謊的可能性也很高。
「叮!」
「恭喜宿主發現證詞端倪,獲得1000點功力值。」
系統的獎勵雖遲但到。
「大人,既然如此,那我們要怎麼拆穿她?」
鐵手詢問道。
他又掏出了小本本,隨時記錄大人的破案精髓。
「不急,我們再去問問被告,綜合供詞,然後找到突破口。」
凌風畢竟操辦過好幾起大案,如今做事還是很沉穩的。
鐵手微微點頭,緊跟著凌大人去進行另一場審問。
二號審訊室。
上官浩雲早已經等候多時了。
「凌大人,剛才展百戶已經跟我說明了情況。」
「我的家傳手鐲為何會出現在那個女人手裡,我也很疑惑。」
「這鐲子是我祖奶奶那一輩傳下來的,本來是要送給夫人,但她沒看上,就一直留在我這裡,五天前,突然找不到了,沒成想竟是被人偷走。」
他主動交代證據的事情。
「你說那女人的鐲子是偷過來的?」
凌風對於這種說法,不置可否,只能命人記錄在案。
「是的,這鐲子五天前還放在我的書房裡,我十分確定。」
上官浩雲再度肯定道。
「那你如何看待對方知道你的身體特徵?」
「男兒身雖然沒有女兒身金貴,但總歸不會人盡皆知才對。」
凌風淡淡道。
「我也不知,知道我身體特徵的,除了公主夫人,還真想不到會有其他人。」
上官浩雲實話實說。
他自己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你再想想,你平時沐浴的時候,有沒有其他人在?」
凌風詢問道。
貴族洗澡的過程中,往往會比較豐富,會有一些丫鬟伺候。
「大人,我洗澡喜歡一個人,不喜歡被人伺候。」
「不過,我倒是想到有人應該知道我的身體特徵!」
上官浩雲眸光一亮。
「哦?」
「誰!」
鐵手身體不自覺得往前傾斜了一下。
「羅海大夫!」
上官浩雲開口道。
「他為何知道你的身體特徵?」
凌風有些疑惑。
「不瞞凌大人,我是在都察院工作的,常年要面對大量卷宗文案,頸椎和腰背都太好,所以定期要找人上門針灸。」
「羅海大夫在針灸領域頗有名望,我找他也算正常吧。」
上官浩雲交代道。
做針灸,免不了脫掉上半身。
「怪不得那女人只知道你上半身的情況,但卷宗里沒有你下半身的具體特徵。」
凌風不由一笑。
終於找到了一個突破口了!
「這個羅海大夫有點嫌疑,他可能是被人買通了,交代了你的身體特徵。」
凌風做出了一個推理。
「叮!」
「恭喜宿主發現關鍵線索,獲得2000點功力值。」
系統再度給出了驗證。
整個案子已經出現了巨大的突破口。
「鐵手,你隨我立刻去找那位羅海大夫。」
「是,大人!」
時間對於錦衣衛來說,那是分秒必爭的。
旋即。
二人便是騎馬前往羅海大夫的醫館。
然而——
當他們抵達的時候,醫館已經停止營業了。
「大人,羅海大夫怎麼歇業了,這也太不尋常了?」
瞧得醫館外貼著的「門鋪轉讓」字樣,鐵手冷聲道。
事出有怪必有妖!
「那就輪到你的特長了,踹門進去吧。」
凌風直截了當。
「是,大人!」
鐵手一個飛毛腿過去,啪地一聲,直接踹飛了醫館的大門。
凌風旋即閃身而入。
堂內空無一人。
「去後堂!」
凌風發號施令。
大夫往往前堂替人診治,後堂作為自己的居所。
咻!
二人縱身而去。
果不其然!
此刻的羅海大夫正在後堂收拾自己的細軟。
「錦……錦衣衛?」
一個中年長衫男子神情驚愕道。
臉色瞬間慘白!
凌風眯了眯眼,覺察出對方的眼神之中不單單是驚訝,還有恐懼和害怕。
「你是羅海大夫吧。」
他帶著審視的目光看向對方。
「兩位錦衣衛的大人,我……我正是羅海,不知找我有什麼事情?」
羅海假裝淡定,額頭已然有冷汗狂冒。
「找你是為了駙馬爺的案子,你是不是曾經跟別人說起過駙馬爺的上身特徵?」
鐵手略顯毛躁,直接詢問。
「沒有!」
「絕對沒有!」
羅海嚇得連連擺手,死不承認。
凌風默不作聲,笑笑不說話。
對方的兩個狀態已經深深地出賣了他,尋常百姓見到錦衣衛會害怕,但不至於出這麼多冷汗,明顯是害怕到了極致,幾乎是一種本能的心虛,二來,對方否認的時候動作過於誇張,更像是在掩飾什麼。
「那羅大夫現在打包行李作甚?」
「看起來是想帶著妻小離開皇城呢,可我知道你的針灸生意向來不錯,那又是什麼原因呢?」
凌風笑眯眯道。
他顯然沒有鐵手這般毛躁,心中已經有了其他盤算。
「大人,我……我好多年沒有回鄉了,想回去發展,錢不錢的不重要。」
羅海大夫擠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微笑。
「原來如此,那你準備什麼時候走?」
凌風就像一個老朋友,耐心詢問。
「準備今天就走了。」
羅海大夫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駙馬爺的案子可能還需要你協助,你後天再走吧。」
凌風突然間帶著命令的口氣,看著對方。
「沒問題,我……我一定配合錦衣衛做事!」
羅海大夫看到對方猛然變凶變惡的眼神,立刻哆嗦了一下。
「那就好,那本官先走了。」
凌風笑道。
鐵手頓時一臉懵逼。
大人啥也沒問題清楚啊,怎麼就離開了呢。
他雖然不解,但也只能跟了出去。
「大人,你為何不將他捉拿歸案呢,萬一他被人殺人滅口,我們的線索可就斷了!」
鐵手走出醫館後,立刻表達了自己的想法。
「可我就是想給幕後之人時間,他只要敢殺人滅口,我們不就能順藤摸瓜了嘛。」
「你放出消息去,就說羅海大夫可能跟駙馬爺案有關,目前錦衣衛衙門正在嚴查。」
凌風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