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異世界並沒有論語這本書，更沒有孔老夫子這等儒家聖人。

  「論語？」

  「我倒是沒有聽說過，凌千戶不會是在哪個市井攤子上淘的貨吧。」

  郭易輕笑一聲。

  「凌千戶，讀書還是要正統一些的，比如離策、文經、春秋這些，待你領悟基礎之後，再行讀些更高深的。」

  「否則，很難跟我等有共同語言。」

  永安郡主的夫婿梁孝之也開始嘲諷了。

  凌風笑笑不說話。

  「凌千戶，你不要誤會，我不是針對你的文化水平，只是給你推薦好書罷了。」

  梁孝之嘴角微微上揚，可沒有半點謙虛的意思。

  「咳咳！」

  魏王趙升咳嗽了一下。

  「凌風畢竟算是武官，文化水平差點也正常，你們不要上來就拿你們擅長的欺負人家。」

  這場面，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幾個老女婿合夥欺負新女婿。

  以彼之長攻彼之短。

  絕非賢者所為！

  「王爺，無妨，不過是讀書交流罷了。」

  凌風擺手笑道。

  而他風輕雲淡的神情，在郭易和梁孝之眼中，不過是一種示弱和掩飾。

  「凌千戶，那你說幾句論語裡的話，讓我等也聽聽。」

  「若是連我的水平都沒有，這種書還是不要看了，只會害了你。」

  郭易頗有心機道。

  這論語定然是很膚淺的東西，畢竟武官們看的都是白話文，小孩子看看的。

  「好啊。」

  「那就請大家一道品品。」

  凌風早就等這一刻了！

  對方把臉都準備好了，不打可就不禮貌了。

  魏王趙升等人看凌千戶的神情，不由好奇，難道這論語當真是聖人經典？

  「咳咳。」

  「吾日三省吾身，為人謀而不忠乎，與朋友交而不信乎，傳不習乎。」

  九年義務教育也不是蓋的。

  即便凌風沒有系統，也能靠著前世的詩書禮藝，成為風流才子。

  「這……這……」

  郭易和梁孝之聞言，不禁面色驟然一變。

  他們都是三甲出身，自然聽得出對方這句話有多麼恐怖。

  就連在場的郡主們也是呆若木雞。

  「醍醐灌頂，醍醐灌頂啊！」

  「凌風，你這論語還真是令人大開眼界。」

  「吾日三省吾身，這是聖人之言呢！」

  「也唯有德行超凡之人，才能做到這般境界。」

  魏王趙升細細品鑑，只覺得自己讀書多年，仿佛都白讀了，今日方才聽到真正的聖人經典。

  「你再多說幾句，本王想繼續聽！」

  好的聖人經典，對於讀書人來說，有著致命的吸引力，猶如絕色美女。

  「王爺，那我就繼續獻醜了。」

  「學而不思則罔，思而不學則殆。」

  凌風笑道。

  作為藍星的高中畢業生，他感覺自己強的一塌糊塗。

  轟！

  更加驚人的衝擊力，讓在場所有人都感覺頭皮發麻。

  典！

  太典了！

  「學而不思則罔，寫得好啊。」

  「這是一句足以讓天下讀書人都淚流滿面的話！」

  魏王趙升越說越激動，不由拍案驚奇。

  原本以為自己這個新女婿沒啥文化，怎料，竟然也是才華橫溢，不輸離國那些三甲進士。

  「郭學士，梁御史，我這論語可還入得了眼？」

  凌風笑道。

  「這……」

  郭易和梁孝之，當即面露苦澀。

  他們頓時覺得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丟臉丟大發了。

  關鍵是，他們搜腸刮肚，竟然也找不出能與之抗衡的聖人經典。

  看著二人窘迫的模樣，凌風心中暢快。

  看來，藍星高中學歷，已經能在這個異世界成為文壇一霸了。

  「凌風，你繼續說論語，本王愛聽！」

  魏王趙升本就是附庸風雅之人，對於這些新奇的聖人經典，自然很有興趣。

  「好。」

  凌風也不介意給異世界一點孔老夫子震撼。

  ……

  一桌酒席過後。

  美味佳肴沒吃多少，倒是被凌風的論語餵飽了，即便是郭易和梁孝之，也偷偷背誦了幾句，深怕錯過了這些聖人之言。

  「凌風，沒想到你竟然是個文武雙全的奇人。」

  散席後，魏王趙升單獨在書房內約見了這個新女婿。

  「王爺過獎了。」

  凌風笑道。

  「你既然有此文道底蘊，不如做了文官吧，本王去陛下那裡給你說說。」

  「錦衣衛終究上不得台面，以後在歷史上也註定是滾滾罵名。」

  魏王趙升神情略顯嚴肅。

  整個朝廷都看不起錦衣衛，他自然希望自己的女婿能換個身份。

  「王爺，只要能為陛下效力，為臣子者，哪管身後滾滾罵名呢。」

  凌風剛剛成立錦衣衛特種部隊衙門，專門處理大案要案，這可是個加點變強的好地方，千金不換，口中上則是怒表忠心。

  「你這……」

  「罷了，你要繼續當錦衣衛就當著吧，不過，我也要教你一些為官之道。」

  「別看陛下在培養你，但你若是看不清楚形勢，陛下同樣會權衡利弊放棄你。」

  趙升嚴肅道。

  這也是他單獨召見凌風的原因。

  畢竟對方要做自己的乘龍快婿，該教的還是要教明白一些。

  「請王爺賜教。」

  凌風拱手。

  「記住，帝王之術，在於權力制衡，陛下現在培養你成為權臣，便是為了制約文臣集團，還有處理一些不受控制的勢力，比如你前往西南辦理的世家之禍。」

  「但你要明白，倘若你都將離國這些禍患都處理乾淨了，你便會功高蓋主，成了唯一的權臣！」

  「屆時，陛下會不會考慮找下一個權臣來制約你，甚至殺你呢？」

  趙升雖然是個閒散王爺，但也才智過人，對於帝王術還是頗有研究的，以史為鑑，做權臣的都沒什麼好下場，最終不過是皇帝手裡隨時可以拋棄的利劍。

  凌風聞言，默默點頭：「王爺說的有道理。」

  屠龍少年在殺死惡龍後，便成了惡龍，然後就會出現新的屠龍少年，周而復始，無窮無盡。

  但是——

  不管是太康帝，還是魏王，都小覷了凌風。

  他的目的只是利用離國的錦衣衛組織，提升自己的武道戰力，成為武道第一人後，就算是十萬大軍，他也不懼。

  太康帝在利用自己，他何嘗不是在利用太康帝呢。

  「今日，本王便傳授你真正的權臣之道。」

  魏王附耳過去——

  「斗而不破！」

  這四個字是他在觀摩十三個朝代後總結出來的。

  只要一直保持權力制衡，那就是最穩定的狀態，可以對其他權臣造成傷害，但不能直接毀滅對方。

  「斗而不破，領教了。」

  凌風假裝恍然大悟，心中則是一點感覺都沒有。

  不過是一些他前世看宮斗劇里常有的封建手段，算不得什麼。

  「特別是宰相高世蕃，此人，你切勿跟他拼個你死我活，他背後，不單單是文官集團，還有一股很可怕的勢力，修仙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