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長十郎，君麻呂
水影大樓之中，輝夜直樹將青的報告匆匆放到一側，打開了準備已久的演講稿，用於忍者學校演講的稿子。
三天後就要開學了。
輝夜直樹面上不由露出期待的神色。
霧隱的未來，變革的基礎，就要在三天後正式開始奠定了。
畢竟，此時此刻，只是一張白紙的孩子們，無疑是塗抹墨跡，蓋上印章最好的年華。
他們，會是未來我最堅定地支持者。
「唔。」
「直樹，好像有很多不太適齡的孩子要加入到學校呢。」
照美冥檢查著忍者學校的報名名單，不由皺起了眉頭。
「竟然，還有幾個一歲的孩子，明明走路都是問題，就要報名參加忍者學校了。」
輝夜直樹眉頭大皺，搖了搖頭。
「那就將所有四歲以下的孩子，全部剔除吧。」
照美冥先是贊成點頭，等翻動名冊之後，神色又立刻古怪起來。
「直樹，好像不行。」
「我覺得，還是兩歲以上吧。」
「若是提出四歲以下的孩子，怕是連一個班都湊不齊。」
輝夜直樹起身，俯身看向那份名單，在年齡那一欄仔細掃視之後，才嘆了口氣。
沒想到，霧隱村忍者竟然凋零至此，就連孩童都如此稀少。
主要的原因並不難想。
前幾年霧隱村可是血霧之里，結婚率奇低無比也就罷了。
即使在學校也有很是嚴苛的選拔制度，就算結了婚，也大都不敢養兒育女，害怕白白折損在這忍者學校的考試之中。
畢竟，自己的身體骨肉在自己面前無力死去，即使是忍者，都無法接受。
可是，這惡果為什麼要我吞咽下來呢？
輝夜直樹沒有嘆氣，反而精神更加振動起來。
看來，這第一屆的教育行動，一定要提上心了。
只有給予他們比之從前更加完美的學生生涯，才能夠提高村子裡忍者誕下子嗣的欲望。
這樣想著，感到有些壓力的輝夜直樹很是嘆了口氣。
正要挪開眼神，卻是在列表的末尾看到兩個熟悉的名字。
長十郎，君麻呂。
唔！
竟然有他們？
霧隱神童長十郎，過去輝夜家第一血脈君麻呂。
如果能夠把在村外生活的白找到的話，又是一個恐怖的小隊呢。
——
「長十郎，這是送給你的禮物哦！」
「快打開看看吧。」
看著洋溢著笑容的母親，長十郎很是不解地看向了桌子上的鐵盒。
我記錯了嗎？
今天不是他的生日，更不是父親與母親的，怎麼就會送給他禮物呢？
長十郎走上前，小心翼翼地打開了盒子，在那裡面靜靜躺著一副黑色邊框眼鏡。
「媽媽，這是什麼？」
長十郎指著盒子裡的東西，小心問詢。
「能讓你看清楚的東西。」
母親笑著這樣說罷，察覺到長十郎依舊是那幅不解的樣子，長滿皺紋的手當即舉起那副眼鏡，比劃著名，戴了上去。
不合適，有些大。
「這是？」
「這是什麼東西，怎麼感覺眼睛變了？」
長十郎看著發生變化的一切景象。
更美了。
他很快笑了起來。
只是一低頭，那副眼鏡就有向下滑動的感覺，長十郎也不放在心上，心中依舊很是高興。
這是母親的禮物，讓我看清楚世界的禮物！
「長十郎。」
母親看著那滑動的眼鏡，心頭有些苦澀。
若是能再多些錢，就能買一幅更加合適的了。
但已經來不及了，馬上就要開學。
就要成為該死的忍者。
母親的心沉了下來，摩挲著長十郎的腦袋。
「長十郎，你在這裡等著哦，母親要跟父親談些事情。」
長十郎乖巧地點頭。
母親起身，打開身後房門，看向躺在病榻上的丈夫，很是嚴肅。
「伱也看到了，他怎麼能成為忍者呢？」
「一雙看不清楚世界的眼睛，還有因為生活在這個貧窮家庭，自小養成的那種靦腆性格，這樣的人怎麼會成為忍者呢？」
「不要再說了。」
病榻上的那個男人很是堅決。
「你也知道的，我過去教給長十郎的那些東西，他掌握得有多麼快。」
「他是天才，絕對的天才，和直樹大人一樣的天才，天生就應該成為忍者。」
「很危險！」
母親的語氣同樣堅決。
「長十郎那樣的孩子，一定會在學校中被那些人欺負，還有殺死的！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村子的制度。」
「不是的。」
男人眼眸中露出一抹狂熱，同時露出一抹悲傷。
「直樹大人在，一定不會是過去那樣的。」
「你要知道，就是有直樹大人在，我才保住了這條性命，他不是那樣的人！」
母親依舊搖了搖頭。
「那又如何？」
「你要記住，你現在活著，我們照樣給長十郎買不起眼鏡。」
「你要是死了，那麼，我們的生活怕是更加艱難。」
「忍者，只會迎來悲慘的終局。」
聽聞此言，感受著自己那斷裂的身軀，病榻上的男人很是觸動。
「不！」
「相信直樹大人。」
「瘋子！」
母親很是不解。
爭吵在繼續著，長十郎默默聽著，一言不發。
他早就習慣了。
習慣看不清楚世界，習慣自己比同齡人矮小的身材，還有習慣羨慕旁人不會爭吵的父母。
正因為習慣了這些，他才不願意跟別人說話，想要把自己的心藏在最裡面。
最後，一句靦腆輕飄飄揭過一切。
咔嚓！
門開了。
長十郎連忙扶起眼鏡，看著母親眼眶中轉動著淚珠，心中很是不知所措。
「長十郎，過幾天就要去學校了哦。」
「我帶著父親陪你去。」
「若是你被欺負了，一定要告訴媽媽，我會幫你解決的。」
「還有就是.」
母親念叨著，長十郎卻是不由對那個名字產生了好奇。
學校是個什麼地方？
還有，誰是直樹大人？
他是個很靦腆的孩子，從來不和小夥伴們玩耍，自然也不知道這些早已經在霧隱孩子之中流傳的東西。
——
「君麻呂，準備去上學！」
一名輝夜族人很是粗暴地推開大門，對房間中的矮小身影如是言語。
話音還未落下，在那輝夜族人身側，驟然出現了一道身影。
「對幼小族人進行暴力舉止，予以處罰！」
「你這混蛋！」
「這是直樹大人的命令，還有辱罵同族，罪加一等。」
「好吧，若不是直樹大人。」
「你別再記了！」
那輝夜族人不由地低下了頭，努力讓語氣變得溫和起來。
「走，君麻呂，去上學。」
「嗯。」
白髮綠眸的小君麻呂怔怔點頭。
生在大族，從小與同齡人一起在這些前輩的指導下，磨鍊殺人技巧。
直到某一天，他的屍骨脈展現出了不一樣的特質。
他成為了天才。
同樣，在他生活之中，多了另外一個人的名字。
我是直樹大人的繼任者。
君麻呂的眼神之中漸漸顯露出狂熱的崇拜。
他雖然還小，但不是傻子。
他能察覺到過去幾個月生活發生的變化。
不再是只需要磨鍊殺人技巧的機器，他君麻呂有了屬於自己的時間。
當然，還有族中那些長輩們，也在直樹大人的命令之下，漸漸變得溫和起來。
我喜歡這種感覺。
君麻呂咧開笑容。
聽大人們說，鬼燈，水無月，照美總是給直樹大人添麻煩嗎？
所以！
冰遁，溶遁，還有水化之術的，都是我要擊敗的對象。
當然。
還要成為學校的第一名！
不論是誰，敢於阻擋，都絕對要，戰勝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