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夢中授課
「蠢到竟然妄圖將小魔仙製造成活魂器。」
「即使沒有我的幫助，擁有精靈的你也能逐漸將它消化。我只是加速了這個過程。」
聽到這裡，哈利的心裡咯噔了一下。
「如果.如果說我沒有精靈，假設精靈根本不存在，我會如何？」
「這麼奇怪的問題。」里德爾皺眉，「就算沒有精靈，你身上的愛的白魔法力量也早就將它某種程度無害化了。唯一的缺陷就是你魂器的身份依舊保留，伱倚靠那個我不死，那個我也因為你的存在靈魂在人世徘徊。」
「除非他親手殺你一次，你將永遠和那個蠢貨保持這樣曖昧的關係。」
（一些玩過麻瓜遊戲的巫師瞬間瞭然，身為魂器的哈利血條和伏地魔共享，無法單方面歸零。）
（禮堂里的眾人聽到這裡，對鄧布利多的排斥又少了些許。）
（鄧布利多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虛，其實他也只是猜測，原來哈利還真能活下來呀，而且不用按照他的原計劃那樣。）
（為了穩妥他故意放任假穆迪入學，伏地魔使用哈利的血復活。這樣伏地魔雖然可以免疫哈利體內流淌著的愛的符咒，但同時也讓這個符咒永遠延續不會在哈利17歲成年後消失。）
（他們間關係更加緊密，更有可能達成共軛不死的同時，讓伏地魔只能親手殺死哈利。）
（這樣伏地魔失去一件魂器，哈利保住性命，可謂是雙贏。）
「這樣麼。」哈利鬆了一口氣。
鄧布利多不是抱著讓他去自殺的態度，原來還給了他一條活路。
他真的很害怕鄧布利多會和他心中的那個光芒萬丈的他對不上。
芙蓉和克魯姆對兩人的互動內容完全一頭霧水。
他們就只有裡面的伏地魔熟悉，其餘的什麼魂器，就只能從內容理解。
魂器大概率就是他們世界伏地魔依之不死的法術，而哈利就被製作成了魂器。
而沒想到的是，明明不是一個世界，這個世界的伏地魔也依舊認了出來，幫哈利排除了隱患。
看來世界的不同但並不會影響靈魂的共同性。
他們忽然想到了在這個世界的哈利和塞德里克，先不提這種共同性有什麼優劣勢，他們能不能通過這種聯繫找到剩下唯一沒有露面的塞德里克。
在此前他們一直沒有太在意，是因為塞德里克一直擺爛，擺爛了三個月。
如果不出意外，在這個世界他也應該是擺爛，安心享受異世界的人生。
一直不和他們相認也是因為不想受打擾。
但一直放任一個變量存在，他們還是有點放心不下來。
「你們要去找塞德里克？」聽到兩人的想法，哈利有些詫異。
隨著臨近上課，教室已經擠滿了學生劈叉著雙腿坐在墊子上，吵吵嚷嚷。
他看了看台上的里德爾，放心繼續說道：「你們認為塞德里克會接觸這個世界的自己？」
「對。」克魯姆點頭，「因為他和愛德華·卡倫的接觸，我們本來就要去找他。了解下有沒有其他新生接觸他，順便找出塞德里克在這個世界的身份只是一件順便的事。」
「一直放任一個勇士在外，對他的動向一無所知，這無疑是很愚蠢的事。」芙蓉附和道。
（鄧布利多露出了微笑，「對，就是這樣。只要接觸，他們就會產生懷疑。就會回歸任務的主線。」）
（其他三名勇士的支持者此刻都無比激動，終於，終於看到勝利的希望。）
（伏地魔看向以往無比厭惡的臉，心中翻湧著前所未有的情緒，哈利哈利·波特，你千萬千萬不要答應啊！）
（他知道就算哈利不答應也不會影響結果，但這種心情卻無法阻止。）
「好吧。多一個人多份力。」哈利點頭。
（伏地魔：「不！」）
與此同時，上課鈴聲正式響起。
學生們開始收回胡亂伸出的雙腿，盤膝端坐在墊子上，嘈雜聲也戛然而止。
「我想我也不用自我介紹了。」
「你們也都應該了解過教授們的信息，特別是有了百寶書之後。」
「讓我們直接進入課題本身。」
里德爾在這裡頓了一下。
「黑魔法，五花八門，種類繁多，變化多端，永無止境。」
「與它們搏鬥，就像與一隻多頭怪物搏鬥，剛砍掉一個腦袋，立刻又冒出一個新的腦袋，比原先那個更兇狠、更狡猾。你們所面對的是一種變幻莫測、不可毀滅的東西。」
「準確來說，它就是我們人性陰暗面的具現化。」
「這也是為什麼在座的大多數都不會選擇黑魔仙的道路情況下，你們也需要跟隨著斯萊特林的學生一塊學習。」
「了解，深入人性之惡，其實也是一種防禦方法。」
「有了醜惡，才會有美的存在。有了黑暗，才會有光明。」
「了解黑魔法，你們才會知道如何對付它，克制它，避免自己走向深淵。」
「但很可惜，在此前我要教你們的並不是它。」
「我要教你們的是魔仙器——古娜拉黑暗之神的造物，你們自我的具象化，自我和魔力之源的衍生物。」
「第一步，我要教你們如何收起它，將它像精靈一樣，納入體內。」
里德爾舉起右手，「不過.我不喜歡講理論的東西，我更喜歡帶你們直接體會。」
雕刻有頭尾相接的銀色銜尾蛇，用紅寶石做眼睛點綴的戒指憑空在無名指出現。
（鄧布利多感興趣地打量著戒指，「這就是這個世界湯姆的魔仙器？如上如下，為又無為。銜尾蛇，頭又是尾，結束也是開始，無窮？」）
（這個魔仙器的能力絕不簡單，無窮代表著不確定，不確定大，不確定小，不確定是什麼，但又蘊含巨大的能量，如何使用讓它最終呈現出何種狀態都取決於魔仙自己。）
[轉動吧，無限之蛇]
沒有任何聲光閃爍。
下一秒，教室里的所有人都失去了意識，向後倒去。
（赫敏摸著下巴，「這就是這些墊子的作用？接住倒下的學生？體會？直接在夢裡上課？」）
（羅恩羨慕地說，「這也太好了吧。一覺醒來就什麼都學會了？」）
（金妮嫌棄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哥哥，「哪有這麼簡單，你自己看。」）
黑下去的畫面又重新亮起。
四人的身影出現，他們都恢復了原貌，還都閉著眼睛。
芙蓉躺在一旁鮮花綠草之間，周圍全是一片迷霧。
克魯姆不停在下落，在懸在空中的書本，西洋棋，鬼飛球，水壺，馬克杯，板凳.等雜物中掠過，卻始終不見停止或者著陸，往下看去看不到盡頭。
哈利出現在符合他身形的嬰兒搖籃中，一個模糊的影子溫柔地推動著，同時門外有一道腳步聲由遠及近。
（伏地魔眨巴著眼睛，嘿，這地方看起來挺眼熟的。）
（斯內普看著那道影子，身體僵在了原地。）
塞德里克躺在一個空蕩蕩的房間，一半燈火通明，一半昏天黑地。而他就擋在光和暗的分界線中，一半是光，一半藏在陰影里。
首先醒來的是塞德里克。
他只覺著自己的眼皮無比沉重，無法抬起。
身體一半仿佛沐浴在春日的陽光中，另一邊則仿佛在寒冷的冬夜。
左耳傳來的是家人朋友說話打鬧聲，秋張的呢喃。
右耳聽到的則是若無若無的窸窸窣窣的聲音，還伴著野獸的嘶吼。
這種矛盾感幾乎要將他撕裂。
（「兒子！」阿莫斯·迪戈里發出了驚呼。）
（其他所有注意到這一畫面的觀眾也都同樣如此。）
因為，塞德里克的感覺並不是虛假。
他的身體真的被撕裂了。
然而並不見血，還有剖開的臟器。
兩具軀體的橫截面都無比光滑，被黑和白所覆蓋。
黑吸納了所有的黑，右邊的房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無垠的黑暗。
白釋放光芒，以更強烈卻又柔和的光芒占據了另外半個房間，只剩下純粹的光。
黑暗和光明交織碰撞。
兩具軀體也融化其中。
畫面陡然消失。
一雙眼睛出現在畫面中，然後是一個人。
是塞德里克，剛剛的黑暗和光只是他們的瞳孔和眼白。
畫面隨著他的視線由他自己身上擴散開來。
這是一間空蕩蕩的、沒有任何裝飾的小屋，只有一個舊衣櫃、一把木椅子和一張鐵床。
一個男孩坐在灰色的毛毯上，兩條長長的腿伸在前面，手裡拿著一本書在讀。
（伏地魔眯起眼睛，看不出喜怒，「真是懷念。」）
（「伍氏孤兒院！」鄧布利多握緊了座椅上的扶手，這就是一切的開始，他和還是孩子的湯姆·里德爾的第一次見面。）
畫面有那麼一瞬間轉移到敞開的書里，裡面不是文字而是塞德里克到這個世界以來的畫面。
「你終於醒了，塞德里克·迪戈里。」
「是你。」塞德里克如夢初醒，看向對面的男孩。
他簡直是湯姆·里德爾的縮小版。
毫無疑問，他就是自己的英靈——湯姆·里德爾。
「&*%￥#@￥&……！」
一句帶著電音雜音的聲音從里德爾的口中響起。
（[掠奪吧！罪孽之鎧]）
（在觀眾耳中，則是一句解放語。）
「你在說什麼？」塞德里克皺眉。
（「他怎麼了？」羅恩還沒有反應過來。）
（「很明顯，」赫敏無語，「他不像我們一樣可以聽到解放語。」）
「你果然聽不到，看來還是太早了。那下次再見。」
黑髮男孩合上了書頁。
下一秒，塞德里克又睜開了眼睛。
他撐起身體，看向四周。
他已經回到了教室中，其他學生都不雅地躺在軟墊上，講台上，里德爾教授正用一種驚訝的眼神打量著他。
「你竟然這麼快就成功了。」
「什麼成功了？」
「你可以看看你放魔仙器的地方。」
「什麼？」塞德里克摸向了口袋，緊貼大腿的短匕已經消失不見。
但隨著念頭一閃而過，它又直接出現在他的手裡。
「魔仙器已經重新和你融合為一，只要一個念頭你就能讓它出現，再讓它消失。」里德爾解釋道。
「消失？」塞德里克聽從里德爾的指導，果然下一秒，短匕就化作了肉眼可見的黑色煙雨沒入了他的手裡。
「剛剛我是怎麼了？」塞德里克問道。
「剛剛？它沒告訴你？」里德爾有些詫異，正常來說器靈會和自己的主人有很多話要說，雖然大多是諷刺和看不起，但不至於什麼都不會說。
「他只說了一句模糊不清的話，我根本聽不清。然後他就說什麼太早了，我就回到了現實。」
「這樣麼？那真是太有趣了。它是在告訴你解放語。」
「解放語？解放魔仙器力量的咒語麼？就像您剛剛那句[轉動吧，無限之蛇]？」
「對，就是它。竟然會有這麼主動的魔仙器，它仿佛想主動將力量給到你。」里德爾眼中的好奇仿佛快要溢出來了，「一般來說，魔仙器都會認為自己是更高等的，對於被名利，後天凡塵縈繞不能完全認知自我的另一個自己都是呈蔑視的態度。」
「這我也不知道。」塞德里克下意識低下了頭。
他自認為知道原因，他的器靈還是與他契約一同參加比賽的英靈，想讓他強大在比賽中占優勢這很正常。
如果哈利知道塞德里克的想法一定很想罵娘。
眼下四名勇士中第二個醒來的是哈利。
他跌落了搖籃，正瘋狂地閃爍著來自另一個紅頭髮的自己的殺戮咒。
綠色的等離子光束竟然可以在房間內彈射，像一個鎖定式飛彈不斷追逐著他的方向。
而每次被命中，就要重新從搖籃中醒來。
仿佛時間倒帶一般，回到剛睜開眼睛的時間點。
「我真是夠了！這個瘋子！」
哈利只敢在內心裡這麼想著。
如果他鬧出動靜，那正在往門這邊靠近的腳步聲的正體會加快腳步，推開大門。
和搖籃邊應該是他母親的影子合二為一，再度化作那個瘋狂釋放殺戮咒的黑暗版自己。
「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哈利思考著。
「伏地魔+我媽媽=紅髮殺人魔？」
「這他媽是什麼黑暗組合！」
這樣想著的他再次看向了那個溫柔的影子，恍惚間他朝她伸出了手，「媽媽，救救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