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福吉的罪惡
「你們幹什麼！」
「我才是部長！你們要造反麼！」
福吉色厲內荏地呵斥道。
他並沒有將手摸向魔杖，畢業多年，相較於魔杖他和羽毛筆更加親熱。
只是挺起胸，似乎以為讓自己看起來自信點，就能讓他們顧忌。
而對於克勞奇，他又變得溫和起來。
巴蒂·克勞奇是個五十來歲的男人，腰板挺直，動作生硬，穿著一塵不染的挺括西裝，打著領帶。
他短短的灰色頭髮中間那條縫直得有點不自然，短小鬍子，像是比著滑尺修剪過的。他的鞋子也擦得鋥亮。
但福吉之所以顧忌，不是因為克勞奇這幅珀西風格的打扮。
也不是因為克勞奇是純血二十八聖族之一。
更不是因為克勞奇現在的職位。
國際魔法合作司司長只是看起來厲害。
將鄧布利多的光環視為自己，自詡為最強大的英國魔法界，如非為了利潤（比如羅馬尼亞的養龍場），他們根本不樂意和其他『落後』的魔法界交流。
因為工作原因，要純粹麻瓜風格打扮，更是被視作一種恥辱。福吉喜歡麻瓜西裝，也要在外面套上不合時宜的巫師披風也是因為如此。
福吉所顧忌的是克勞奇曾經的身份——魔法法律執行司的司長。
歷任部長，除了福吉撿漏以外，無一不是從這個部門誕生。
而克勞奇曾經距離魔法部部長的職位只有一步之遙。
所有人都認為，他一定能坐上那個位置。
直到大家發現克勞奇的兒子小巴蒂是個食死徒，他才被迫離開權力中心。
但從坐上部長這個職位後直到現在，福吉一刻也沒有放鬆對他的警惕。
現在的遭遇，只是證明了他的猜測是正確的。
「巴蒂，是因為那個孩子麼？」
「這沒必要，真的沒有必要。就算為了孩子鋪路，距離他成年還有很久。」
「這樣吧，我先調你回法律執行司。」
「司長因為博恩斯的緣故肯定不行，但我可以承諾，如果伱想甚至可以和亞瑟一樣劃分一個專屬於你的領域。」
對此，克勞奇只是冷笑。
「你還以為你有機會？」
身後的女巫揮舞魔杖，一張通體由火龍血為墨，刻有梅林爵士團印章的文件出現在了福吉的面前。
福吉癱坐在了軟椅上，無比絕望。
「爵士文件！」
爵士文件是只有梅林爵士團達成一致，獲得魔法法律司司長認可，才會出現的文件。
梅林爵士團的印章本就是一種被契約了的魔法文字，根本無法作偽。
而上面赫然寫著他的名字，以及他在阿茲卡班的刑期——二十年。
唔.還有他手下烏姆里奇的。
這不用看，他已經聽到了隔壁烏姆里奇的尖叫。
「為什麼？是誰？」福吉無比頹唐。
「1983年3月，你下令削減【神秘事務司】的研究經費未果。」
「時年4月，你轉而盯上【魔法生物管理控制司】。」
「你在原有的三大辦公室：【野獸辦公室】，【異類辦公室】，【幽靈辦公室】上又增加了【錯誤信息辦公室】。」
「讓我們聽聽【錯誤信息辦公室】的工作職責，處理最嚴重的魔法麻瓜衝突。」
「這明明是【魔法事故和災害司】的職責。」
福吉擦了擦冷汗，「這很有必要，你要注意『最嚴重』。」
「在這種情況下，【錯誤信息辦公室】會直接和麻瓜首相聯絡，為事故找到一個合理的『解釋』。」
「它很有必要。挽救了過去曾有一段時間看上去極其危險的局面。」
聽到福吉辯解，克勞奇興致更高了。
他準備更細緻地品嘗這個美味。
「不如讓我說說。迄今為止它最偉大的工作不過是讓麻瓜們相信所有與尼斯湖怪有關的影像證據都是假的。」
「嗯，確實相當危險。」
福吉連忙補充，「確保魔法世界中的神奇動物和與魔法有關的地點不被麻瓜注意到不就是【隱形特遣小組】的工作麼？就是因為他們沒做好，所以才有了【錯誤信息辦公室】的存在。」
「噢，」克勞奇摸了摸下巴，「那聯繫首相呢？這明明是【麻瓜聯絡辦公室】的工作。」
「他們才是負責聯繫麻瓜政府，麻瓜權威人士的呀。」
「而且說影像證據是假的，負責琢磨一些理由來向麻瓜解釋魔法事件的【麻瓜問題調解委員會】不是做得很好麼？」
「並且它和【麻瓜聯絡辦公室】是一個部門，同部門協調下，這些信息也能很好地傳遞給那些專家教授。」
「他們解釋不比【錯誤信息辦公室】的更專業麼？」
福吉腦袋飛轉，滿頭大汗，「因為.因為【麻瓜問題調解委員會】負責處理較輕微的事故。」
「這就是問題所在！」克勞奇的聲調忽然揚起，「輕微和嚴重是由誰鑑定。」
「明明是輕微的尼斯湖水怪問題交由【錯誤信息辦公室】處理。」
「火龍闖入村落吃人，之後被捕殺這樣的嚴重問題你卻交給【麻瓜問題調解委員會】。」
「為什麼呢？是因為【錯誤信息辦公室】主任的姓氏和你的夫人一樣？」
克勞奇身後的傲羅眼中的厭惡之前愈加熱烈。
克勞奇頓了頓，「你做的不僅僅如此。」
「時年7月，將【狼人捕捉計劃組】【狼人登記處】和【狼人支援服務科】分別拆分到【野獸辦公室】和【異類辦公室】。」
「這就奇怪了，狼人明明是類人。」
「如果你歧視他們，為何要讓負責類人的【異類辦公室】名義上進行信息，行動上的支援，實則捕捉。」
「如果你並不歧視，為何登記，口頭上的捕捉計劃卻劃分給負責野獸的【野獸辦公室】？」
「你的小腦袋瓜就沒有想過，這可能造成信息上的不互通麼？」
「還記得芬尼爾·格雷伯克麼？」
「就因為你的自作主張，他殺害兩個麻瓜兒童，但他卻因為辦公室的不同，成功讓魔法部相信自己只是個麻瓜流浪漢。從而逃脫處罰。」
「在被捅出後，你的第一反應是修改文件，將殺害兩個麻瓜兒童的前面加上涉嫌。」
「涉嫌殺害兩個麻瓜兒童，聽起來是不是就是個小問題了？」
「可笑！無知！愚蠢！」
「被你這樣影響的還不只【魔法事故和災害司】和【魔法生物管理控制司】。」
「【實驗咒語委員會】【魔法維修保養處】【魔法部公共新聞處】【魔法教育司】【巫師考試管理局】【調查委員會】也被你附加了許多不必要的工作。」
「你的微操讓部門變得冗餘，職能不清晰。」
「當然，你的權力也就更大了，哪個部門更忙更容易得罪人，哪個部門更輕鬆更容易出成績都由你決定。」
「於是，認真工作的只能越來越累，還時不時被批評。」
「天天喝茶喝咖啡，呆在辦公室寫寫文案的懶漢卻步步高升，得到鮮花和榮譽。」
福吉的頭低得更低了。
克勞奇身後的傲羅們已經握住魔杖的指節已經發白。
以往他們只是以往自己不夠努力。
但現在克勞奇縱觀詳解之後，他們徹底明白了原因。
都是面前的這頭骯髒、貪婪的蠢豬！
克勞奇也深吸了一口氣，「但即使如此，你還不滿足。」
「明明收受的政治獻金已經數不勝數。」
「但為了更多的利益。」
「你盯上了一些蠅頭小利。」
「你削減了許多部門底層員工應有的福利。」
「飛路網的使用，加班定義的嚴格，看病補貼消失，外勤補助減少.」
「你做得太多太多。」
「我真遺憾，為什麼你才僅僅二十年。」
「為什麼那個粉色蛤蟆（烏姆里奇）不聰明點，意識不到她只是用來背鍋的。」
克勞奇揮了揮手，「將他帶下去吧。」
福吉沒有反抗，只是低著頭，任由傲羅魔杖中射出的束縛咒鎖住了手腳。
出門前，他忽然抬頭，「新的部長是你，還是博恩斯？」
克勞奇失望地閉上了雙眼，「我本來你會問烏姆里奇的下場。」
他無視了福吉那『到底是誰』『到底是誰』的叫嚷聲。
怔怔地看向壁爐里的火苗，仿佛是看向曾經的自己。
「權利呀權利，我總算是明白它有多恐怖了。」
「曾經的我也是這樣麼？所以他才會跟隨黑魔王？」
——
海邊的礁石上，哈利和羅恩側躺著，傾聽著海浪擊打岸邊的聲音。
嗅著海風的鹹濕之氣，哈利皺起了眉，「那天金妮到底去哪兒了？」
「最後大家都去關注查理的頭髮要剪多短，打賭比爾會不會立馬回到埃及了。」
「你知道什麼嗎？」
羅恩看了看四周，然後低聲說道：「你還記得那個瘋姑娘麼？」
哈利點頭，「我當然記得，她是僥倖混入巴吉爾周邊女性圈子的幸運兒。」
「這就好，」羅恩的眼裡閃爍著恐懼，「你不知道她多膽大。」
「在我們都在場地，湖邊時，她直接走向了那顆大樹。」
「要知道，禁林邊上可是聚集了很多稀有危險的神奇生物。」
哈利並沒有動容。
他只覺得這女孩果然有一種超乎一般巫師的第六感。
僅憑直接就發現了禁林的安全，根植在人心的規則。
亦或者發現了巴吉爾就在那顆樹中。
在共鳴，失智之前，他隱約看到了巴吉爾在朝他點頭。
「不過.那和金妮有什麼關係呢？」
羅恩不滿地揚了揚眉毛，好像是在問，『我們不是心有靈犀麼？』
「你忘了？金妮可是盧娜的朋友。」
「她騎著掃帚跟在後面一起去了。」
「但她的室友們只以為她去球場，我也是昨天才知道。」
「真是奇怪，那個盧娜怎麼會是拉文克勞。」
「她明明這麼大膽。」
「對了，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再去海格那裡。」
「霍格莫德還有海邊我們早就逛膩了。」
哈利猶豫了一下，「還要等幾天吧。」
羅恩比了個粗魯的手勢，「他都哭幾天了，眼睛都哭腫了。」
「說什麼辜負了鄧布利多的期望。」
「在最需要的他的時候玩忽職守，幸好禁林里的那些小可愛沒有衝出來。」
「要我看呀，他更多是因為沒有看到那些稀有的神奇動物。」
「別說了，」哈利站了起來，「海德薇來了。」
「海德薇！」
一隻雪白的貓頭鷹從光中出現，腿上繫著一份報紙。
「我看了多久都看不膩這一幕，多酷呀，在光中出現。」羅恩也站了起來。
他湊了過去，「我看看，報紙上寫的什麼？」
「估計還是我們這裡，這些天全世界報紙新聞都圍繞著這個世界。」
羅恩呆住了。
怔怔地念出了幾個標題。
「【福吉被捕，下一任部長花落誰家】」
「【副部長直接享受攝魂怪之吻——罪惡謎團】」
「【阿不思·鄧布利多=霍格沃茨校長+魔法部部長】」
「這不會是真的吧。」
「鄧布利多兼任魔法部部長。」
「這還能兼任的？」
此時，一隻體型巨大的紅胸鴝飛過天際。
滿是精巧銀器，煙霧的辦公室里，鄧布利多正打著哈欠。
最近睡眠的不足，讓他懷疑蓋特勒是不是偷偷使用了精力藥劑。
忽然，他的眼神犀利了起來。
那隻紅胸鴝正朝著他的窗口飛來。
紅胸鴝是一種巴掌大的小鳥。
自臉部到胸部都是紅橙色，而得名。
英國人十分喜愛紅胸鴝，尤為是崇拜雄性紅胸鴝對自己所建立的疆域負有巡察及保衛責任的本能，稱其為「上帝之鳥」。1960年，在英國通過公民投票被選為國鳥。
而在魔法界，它也被魔法部的高層用作信使，深受喜愛。
甚至專門用各種珍貴的魔藥培養到現在這樣的西瓜大小，被賦予了許多魔法。
但是，它很少被使用。
只負責一些重要的信件。
上次被啟用，還是通知福吉贏得競選。
「康奈利，你終於準備走向歧路了麼？」
鄧布利多嘆氣。
紅胸鴝紅橙色的肚皮閃過一絲銀光。
一封通體用漂亮，銀藍色的瑞典短鼻龍龍皮做信封的信件出現在了鄧布利多的手裡。
鄧布利多的眉頭開始皺起。
身為大巫師的他可以感應到被龍皮遮掩，梅林爵士團印章的魔法波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