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塵則明顯踏實了很多。
但與此同時，由於委屈湧上心頭，她直接就撲向了周昭。
直接就抓住周昭的袖子就開始哭泣。
就很委屈的模樣，畢竟是剛剛被一群人這麼羞辱般地逼問。
但這個姿勢屬實還是有些無法避嫌的，雖然不是直接撲進胸口，但這種藕斷絲連的感覺反而更容易遭人猜忌。
很快周昭的整條袖子就濕了。
而在場的眾人的神情也立馬改變了。
本來還只是將信將疑的眾人，現在的眼神都變得玩味了起來。
雖然這種情況在平時看起來也還正常，但在剛剛的語境下銘心啊被賦予了別的含義，就不再正常了。
就有一種姦情的味道，不僅僅是這些僕人，就連周昭都隱隱約約地聞到了那麼一絲絲。
而那個為首的惡僕更是一副「我就說嘛」的神情。似乎是自己確認了自己的想法。
這就很無恥。
「剛剛聽你們說得挺熱鬧的，怎麼看我過來就不說了？」
周昭眉目之間含著笑意，看著眾人。
為首的惡僕明顯也被嚇到了，但此刻她認為自己站在理上，也就有恃無恐：
「主人請恕我等冒昧，但還是要問一下，您與洛塵是什麼關係？」
周昭的眼角都抽動了下，雖然早就料想到會比較冒昧，但沒想到真的這麼冒昧。
「主僕。」
周昭並沒有猶豫，直接答道。
今天就算是玉皇大帝來了他也是這麼個答案。
不要說本來就沒有什麼事，就算是真的有什麼事他也是絕對不能認的。
「當真？」
惡僕的眉目之間明顯滑過一絲狡黠。
「你不信？」
周昭眯著眼睛，很努力隱藏著自己的殺意。
這要不是害怕影響不好，他直接一匕首就能把她腦袋劈成兩半。
「不敢。」
惡僕低著頭，雖然表面看上去恭敬萬分，但實際上絲毫沒有恭敬。
反而是愈發囂張了。
似乎是料定了周昭不會動手一般。
「雖然主人這麼說的，但是有些人可能不是這麼想的。」
說著話，她就把目光投到了周昭一旁的洛塵身上。
洛塵此時也已經緩了過來，擦了擦臉上的眼淚。
整個眼睛全都紅了，眼睛也哭得有些腫。
「誰不是這麼想的？」
周昭依舊是眯著眼睛，似乎是要看穿面前這個女人的想法。
「說誰……被我說的人自己心中清楚就好。」
「所以你這是在和我打啞謎嗎？」
周昭抓著洛塵的袖子，似乎是害怕她過於主動而落人口實。
「只是如今這修仙界，此事已經鬧得沸反盈天了，如果主人不加以處理，恐怕是要影響青玄宮、玄女乃至於整個道門的名聲。」
這個時候就開始顧全大局了。
很漂亮的話術，本來還只是刻板可補辦的事，現在是必須辦了。
「怎麼處理？」
周昭繼續問道，畢竟要先知道對手的心思才可以更好地擊潰她。
「將洛塵逐出宮去，主人向天下修士宣告此事即可。」
目的還是不大的。
但周昭肯定不相信她的目的就止步於此。
不然她是沒有必要把這件事情鬧得這麼大的。
「關鍵是……」周昭話鋒一轉：「如果要是把洛塵逐出宮去，不是過於膽怯了嗎？本來就沒有發生過的事，何必要在意？」
周昭的語氣平穩，但很明顯聽者很是不滿意。
「不管有沒有這件事，總還是要做出一個態度的，不然對於整個青玄宮都是損害。」
「損害什麼了？」
周昭直接反問道，既然已經知道了她的想法，那就是時候反攻了。
「青玄宮的名譽和玄女的名譽，乃至於主人你的名譽。」
惡僕不是很確切地答道，因為這是她第二次回答這個問題了。
「那如果我不覺得損害，是不是就不用了？」
周昭偏了偏頭，繼續補充道：
「如果是別人恐怕還真的要忙著避嫌，但我就偏偏不是那種人。與其讓我避嫌，不如讓別人閉嘴。」
周昭的話很是霸氣，一時之間震得眾人無話可說。
只有洛塵相對而言還算是平靜，沒有被他霸氣的這一面嚇到。
她也是見識過周昭這一面的，或者說這一面的洛塵才是他真實的模樣。
這才是她心目中的那個頂天立地的主人。
「只是……」
惡僕還是想要說話，卻直接被周昭打斷了：
「避嫌肯定是不可能的，還有什麼事嗎？」
周昭嘆了口氣，抿了抿嘴才說道：
「你要相信一點，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只要沒有做過虧心事就好。」
周昭說完話，就直接轉過身想要離開了。
那惡僕張了好幾次嘴，似乎是有什麼想要說的，但最後也沒有說出來。
最後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離開這裡。
「這件事情沒完！」
惡僕只是第一步計劃失敗了，她還有第二步計劃。
這個失敗也不算是失敗，畢竟對於第二步而言這又何嘗不是一件好事？
到時候才叫人贓並獲，看他還有什麼話來狡辯！
周昭和洛塵向前走了好久。
洛塵還是忍不住開口道：
「我們這麼做……會不會有些過於大膽了？」
她還是有些忌憚的。
「當然沒有，是那廝過於大膽了而已，過些日子她就死了。」
周昭毫不隱晦，雖然說的是生死大事，但卻是一副平靜的神情。
這也是他在秘境之中領悟到的一點。
只有本身足夠平靜才可以勉強混下去。
真正狠毒的人都是不動聲色，然後在最後跟你來一下的。
洛塵的眼神也變了變，她雖然想到了自己這個主人有可能成長，但沒想到他竟然成長得這麼快。
按照這個速度，不出十年他甚至可以成為媲美玄女的人物。
而將來的成就也絕對不是自己這種小小的侍女可以比的。
其實她也是幻想過有沒有可能主人把自己收為小妾之類的。
能當上主人的一個小妾就已經是她最大的幻想了，但這種事情卻是很難實現的。
玄女那麼厲害的仙女，也沒有道理把自己一手培養起來的夫君分享給別人的。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到了？」
周昭看向她，冷不丁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