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田身上也爆發出了幽幽藍光,和妖龍的金光分庭抗禮。
「你先出去!」
原田一聲爆喝,正好是讓周昭先行離開。
她並沒有轉過頭,但周昭也知道自己應該離開了,不然留在這裡只會給她添麻煩。
他瞬間加快了速度,本來還有一段距離的出口此時就在眼前。
縱身一躍之中,極為強大的力道直接突破了屏障的金光,但也帶動了他的腰傷。
妖龍則是完全不要命了,看著他即將跳出去,睚眥欲裂地向前再次沖了起來。
完全不顧性命的搏殺,所有的法術全都轟向遠處的周昭,試圖將他從屏障前擊落。
儘管原田也將幾乎所有修為凝聚在了防禦上,但由於她的戰鬥屬性還是偏向於攻擊,不僅沒能完全消解妖龍的攻擊,甚至還吃了妖龍的一記龍尾掃射。
這要是一般人估計早就胸口凹陷,人就沒了,但原田就只是吐了口血而已。
周昭被妖龍的龍息傷到,身上的皮膚也開始了燒灼。
不超過一炷香的時間,如果不治療很容易傷入骨髓而死!
但妖龍的龍息也不是完全沒有用的,由於是無差別攻擊,很明顯也將身前的屏障融化掉了一塊。
就是那種岩漿流過的滾燙視感,面前就仿佛是火圈一般。
之所以進來的時候要比較容易,是因為那裡是已經開好的口子,而且禁制本身就不強。
出去的時候難度直線上升,這可是能困住那麼多妖獸的結界,怎麼可能這麼容易被他破開?
如果要是給他足夠的時間,他用雷符也能一點一點侵蝕掉,但面前沒有那麼多時間了。
甚至於身上的傷,他也已經能感受到龍息已經向體內燒去。
渾身都是焦黑,基本上就是百分之八十的燒傷,而且還在不斷擴散。
要不是他毅力足夠強,恐怕直接被這燒灼的痛感整趴下了。
「用金槍!」
原田大聲提醒道。
面對現在的情況,以點破面或許是最好的選擇!
拿起金槍無疑會加重他的傷勢,龍息與金槍乃是相輔相成的,但現在的他別無選擇,只能全力舉起長槍向前一刺。
有反應了!整個秘境都明顯震動了下。
緊接著就是一個破碎的點出現了,而由一個點迅速延伸了一個碎面,就仿佛是玻璃一樣,作為整塊的時候出奇堅硬,但一旦有了缺口就會越來越大。
很明顯最關鍵的一步已經完成了,整個秘境的異獸似乎都感受到了這裡的氣息,各種吼聲此起彼伏。
非常瘮人的聲音,整個秘境都躁動了起來,畢竟這可是能離開這小小一方空間到外面的機會。
這種陌生而神秘的氣息足夠讓他們癲狂了。
如果真的把這些異獸放出去了無疑是鑄成大錯,到時候雖然能逃出秘境,但一定會被天道制裁。
這些異獸為禍人間的話,不知道世界上又有多少生靈要塗炭。
周昭肯定是不能眼睜睜看著這一幕發生,眼前之計只有快速撤出了。
單指畫符,灌輸於掌,猛地一下就拍向了眼前的裂縫。
瞬間四分五裂開,突然間外面的光亮就照了進來。
周昭向外一跳,與此同時扔出了一條繩索。
還是之前捆住聖女的那條繩子,現在的她用來捆住原田了。
到底是不世出的秘境,雖然被擊碎了,但很快就開始了癒合,缺口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小。
而他的繩子則完全抓不出原田,她面對著妖龍不要命的撲殺就已經精疲力盡了,只要後退就會導致防禦的破散。
那樣等待她的就是妖龍的無雙重擊,很容易就直接血濺當場了。
「出來吧。」
周昭一聲大喝,用出了自己僅剩的力量向外一拽。
缺口即將癒合了,如果她現在不出來無疑就沒有時間了。
她最後雙手結了個掌印擋在胸前,硬撐了妖龍一記重擊。
只不過幸好是逃了出來,鮮血撒長空,仿佛一道血幕。
剛剛好落在了周昭的身上,就在她出來的一瞬間,結界重新癒合了,當然是不可能完全癒合的,還有一道道裂縫。
而妖龍此時已經殺紅了眼,哪裡還管得上裡面的也想跑出來的萬千異獸?
巨大的龍爪即將接觸到結界的瞬間。
原田竟然又騰空飛起,雙手撫摸在了結界之上。
她在用自己的功力來加速癒合!
妖龍手掌的落下,她也被擊飛吐血了百餘米。
幸好結界並沒有被轟開,而且明顯又凝實了許多。
這下子就算是妖龍再怎麼攻擊也打不開了。
周昭還沒來得及欣喜,就聽到了身後遠處的原田的吐血呻吟聲。
她的傷要比自己還要重!
周昭已經管不得自己身上的灼傷了,撐著金槍剛剛好落在了原田身前。
她在外面果然要厲害好多!硬接了一掌也並無大礙。
只是不停地吐血,而且一條手臂耷拉在下面。
像是斷了一樣。
周昭也快要頂不住了,直接倒在了地上。
雖然眼前的天空湛藍,荒野翠綠,但在他的眼中都已經慢慢消減成黑白色。
躺在地上看著天空真的是一件不錯的體驗呢。
他沉沉暈了過去。
就在他暈過去的瞬間,身上突然爆發出了一道紅色的光芒。
……
不知道過了多久,周昭醒了過來。
身上的燒灼感已經全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很濃郁的冰涼。
不是寒冷的感覺,就僅僅是冰涼,而且還是那種有著細膩觸感的冰涼。
有點像是……
周昭低頭向下看。
嚇了他一跳,原來是一隻很可愛的小貓咪。
低下頭看去,完全不是昏迷時的荒山野嶺。
反而是那種很暖的小床,真的能給人帶來溫暖的那種。
上面還有一層薄薄的,類似於絨毛一樣的東西。
總之就是非常溫暖。
整個房間中沒有別人,就只有他和身上的這麼一隻貓咪。
很掙扎了一下,好不容易終於把身子掙起來了。
除了金槍和原田之外,剩下的一切東西都還在,劍掛在床頭,雷符和傳送符都平鋪在桌面上,衣服則掛在不遠處的壁爐前。
而他現在,正穿著一件乾淨但不知物主的內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