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防之父司馬儁曾任潁川太守,其祖父司馬量曾為豫章太守。
可以說司馬家根深蒂固,乃是累世官宦之家。
司馬防年輕的時候曾任洛陽令、京兆尹,在董卓進京後突然急流勇退,淡出了朝廷的視野。
司馬防有八個兒子,俱有才名,被稱為『司馬八達』。
尤其是他的長子司馬朗、次子司馬懿、三子司馬孚,皆有經天緯地之才。
可惜這些人才都守著家族不出仕,著實有些怪異…」
聽了曹操的介紹,劉逸對曹操笑道:
「孟德啊,你怎麼對司馬家的事了解得如此清楚?」
曹操尷尬笑道:
「不瞞陛下,微臣占據兗、豫二州的時候,麾下人才短缺,臣也是求賢若渴,就打起了司馬家的主意。
尤其是司馬防的二兒子司馬懿,自幼聰慧,臣想徵辟他為府吏,屢次遭其拒絕。
現在他願意出仕陛下,可見陛下才是天命所歸。」
「孟德,你不覺得司馬懿的行為太高調了嗎?
按你的說法,司馬氏擅長韜光養晦,乃是異常低調的一個家族。
他這樣的人才想出仕於朕,有很多辦法,朕的招賢館可是一直開著呢。
司馬懿非要走科舉這條路,力壓天下學子,你不覺得奇怪?」
曹操順著劉逸的話說道:
「也唯有如此,司馬懿才能一鳴驚人,得到陛下的賞識,快速在朝中獲得權力…」
說到這兒,曹操突然遲疑了。
曹操本是生性多疑之人,又有『三馬同槽』之夢在前,這些事聯繫在一起,未免太巧了。
曹操抬起頭,對劉逸道:
「陛下,莫非覺得司馬家有所圖謀?」
劉逸點點頭,說道:
「不錯,朕就是懷疑司馬氏。
大漢的世家大族,對科舉之策多有牴觸。
這次科舉,豪門出身的學子參與人數並不多,偏偏司馬家就參與了。
司馬懿為何要冒著被世家豪門排斥的風險參加科舉?
孟德,朕想交給你去做的事,就是給朕徹查司馬氏,看看他們究竟有何圖謀。
此事至關重要,朕會派史阿、于吉等高手,率領天下會高手協助你。」
曹操對劉逸施禮道:
「陛下放心,微臣必然不辱使命!」
曹操離開皇宮之後,在天下會的協助下火速對司馬氏展開了調查。
司馬氏這些年都做了什麼,跟哪些人有聯絡,司馬懿近年的經歷都有哪些,一樁樁一件件全擺在了曹操案前。
「曹大人,我們能查到的資料都在這裡了。」
「辛苦史阿將軍了。
這些案卷曹某要查閱很久,將軍可以先回去休息。」
「也好,曹大人若有所發現,隨時聯繫我。」
曹操仔細翻閱卷宗,不知不覺一天一夜過去了。
他發現司馬氏大量兼併土地、收斂錢財、隱匿人口。
直到陛下占據河內之後,他們才吐出來一部分。
在大漢稽查司的核查之下,隱匿的財產無處遁形,司馬氏又因此損失了大批的財產,還交出了無數隱匿的人口。
劉逸針對士族豪門的治國之策,讓司馬氏元氣大傷。
這樣的豪門,怎麼會成為科舉之策的擁護者?
「不對…」
曹操又仔細翻閱了幾遍,發現了一些常人難以察覺的蛛絲馬跡。
『司馬氏…並沒有把所有隱匿的認口交出去!
其中有一些青壯,司馬氏表面上是讓他們回歸了大漢,可從司馬氏資源調撥的種種跡象來看,司馬氏還是在養著他們!
這些青壯,大概有三千人…畜養他們所消耗的資源不是一個小數目。
司馬氏養著這麼多青壯,究竟有何圖謀?』
『自古以來,能讓主家不計成本畜養的,唯有死士。
司馬氏三千青壯…三千死士?!』
曹操瞳孔猛然一縮,如果司馬氏真的畜養三千死士,又讓司馬懿這個天才人物入主朝堂,那就太可怕了!
司馬氏究竟想做什麼?
曹操仿佛捕捉到了什麼重要信息,開始苦苦思索。
此時曹操的大兒子曹昂進門道:
「父親,休息一會兒吧。
您已經兩天沒合眼了。」
「不行,現在事情緊急,耽擱不得!」
曹操左拳緊握,對曹昂道:
「子脩,你馬上去請史阿、于吉二位大人,就說我有重要的事找他們!」
不多時,史阿、于吉便踏入屋內,曹操對二人道:
「二位大人,經曹某分析,司馬氏很有可能畜養死士,圖謀不軌!
司馬氏如果畜養死士,一定不會對他們不聞不問,肯定會定期將他們聚在一起訓練。
我想讓史阿大人速速調查一番,看看司馬氏有沒有什麼地方能隱匿數千人口。
還有司馬氏想要謀劃大事,必然要尋找盟友。
還請仔細調查一下,司馬氏最近都跟什麼人有過接觸。」
于吉撫摸著自己的鬍鬚,面色凝重道:
「想不到這司馬氏當真不懷好意…
多虧陛下和曹大人警覺,若是這些賊子養成氣候,恐怕還真不好收場了。
曹大人放心,我們這就去查。」
于吉發了狠,動用千幻閣的天子密探與地字密探調查司馬氏。
在千幻閣的探視之下,仿佛有一張大網籠罩了河內司馬氏,讓司馬氏的所有秘密無處遁形。
河內郡,溫縣。
司馬氏族長司馬防在書房內招待一名遠道而來的客人。
此人鬚髮皆白,隱匿於寬大的灰袍之中,渾身散發著陰冷的氣息。
如果劉逸在此,定能認出來這人與死在自己手中的古爾哈敦一樣,都是匈奴天神殿先知一脈的灰衣先知。
司馬防和善的對灰衣先知笑道:
「尊敬的先知古爾赫特大人,我們司馬氏歡迎您的到來。
對於天神大人對司馬氏的善意,我們十分感激。
您放心,您在司馬氏會受到我們家族最高的禮遇,保證讓您在這兒過得舒心。」
灰衣先知古爾赫特冷聲道:
「既然天神大人有令,那麼為你們司馬氏培養術法人才就是我的職責。
我們天神殿會盡力扶持司馬一族,你們還有什麼要求都可以告訴我,我會派人稟報天神大人。」
司馬防微笑道:
「這個…我們還需要商議一番,先知大人回去休息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