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份大禮,文和指的是什麼?」
賈詡對張繡笑道:
「這第一份大禮,就是賈某了。
鐵膽侯求賢若渴,又慧眼識才,將軍把賈某舉薦給劉逸,可算得上是第一份大禮。
第二份大禮便是張濟將軍麾下的三萬大軍。
將軍若能說動張濟將軍,舉軍投效鐵膽侯,鐵膽侯定會欣然接納。
至於最後一份大禮…
將軍以為這洛陽城如何?」
「洛陽城?
吾如何能把洛陽送給師弟啊!」
賈詡捻著鬍鬚說道:
「以李文優的性格,定會一把火燒了洛陽,而咱們卻偏不讓他如願。
只要保住洛陽,將軍就有天大的功勞,不論鐵膽侯還是天下的百姓都會感激將軍。」
張繡一咬牙,點頭道:
「好,我聽文和先生的,幹了!」
張繡這個人智謀並不強,甚至還有傲慢莽撞等缺點。
但是他有一個最大的優點,就是足夠聽賈詡的話,對賈詡言聽計從。
無論賈詡說什麼,張繡都會依從賈詡之計行事。
這樣武將,甚至要比那些自認為聰明、獨斷專行的將軍強上不少。
張繡又對身邊的鄒玉兒問道:
「鄒姑娘,你在城中可有親眷?」
鄒玉兒聞言一臉淒涼道:
「小女子本是城中富商之女,如今全家都被董賊查抄,家人也都遭亂軍所害。
我已是無處可去了…」
「既如此,你可願…」
張繡本來想著把鄒玉兒送給自己的叔父張濟,給自己找一個嬸娘,也好延續張家香火。
可仔細看看這姑娘的花容月貌,配自己的叔父實在太可惜了。
這樣美貌的女子,應該送給劉逸師弟才是,美女配英雄才是正道。
而且這樣一來,自己給景逸師弟的就是四份大禮了,師弟豈能不感動?
想到這兒,張繡就把叔父張濟拋到了九霄雲外,對鄒玉兒問道:
「鐵膽侯劉逸乃是本將的師弟,本將欲前往投效。
我看姑娘姿容不俗,想將姑娘託付給我師弟,不知姑娘是否願意?」
劉逸無敵戰神之名,早在多年前就傳遍了整個大漢。
鄒玉兒身為富商之女,自然聽說過劉逸的名號。
她連連點頭道:
「能侍奉鐵膽侯,是小女子的榮幸。
哪怕為奴為婢,小女子也願意。」
「甚好,那你就跟著我吧。」
賈詡嘴角微微上翹,心道這個女子還真有福分,若是能被鐵膽侯看重,也算是一步登天了。
董卓一切準備妥當之後,便遷劫文武百官、天子后妃西行,洛陽城中的數百萬百姓也被董卓驅往長安。
一路之上,西涼軍就像趕牲口一樣虐待百姓,百姓怨聲載道,哭聲震天,沿途到處都能看到洛陽百姓的屍體。
董卓又留下張濟、樊稠兩位心腹大將,率本部兵馬五萬留在洛陽縱火,等他們將偌大的洛陽城燒為灰燼之後,再追隨董卓的腳步前往長安。
百姓被董卓劫走後,整個洛陽城空蕩蕩的,再無往日的熱鬧繁華。
一陣風吹過,洛陽街道滿是蕭索之意。
樊稠坐在戰馬上,對張濟笑道:
「張兄,主公可給了咱們一個好活兒。
他們走得匆忙,洛陽城內肯定還剩下不少好東西。
只要找到,就都歸咱們兄弟所有了!
就算到了長安,咱們也是大富戶啊!
還有這燒城一事,也是新鮮。
我老樊長這麼大還從未縱火燒毀過一座城市,更不用說洛陽這般繁華大城了。」
張繡看著樊稠一臉囂張的在那大放厥詞,眼中恨意一閃而逝。
洛陽乃大漢古都,象徵著大漢的臉面,這貨當真想一把火將洛陽燒為灰燼,簡直可恨!
若非賈文和早有布置,自己就算是想阻止樊稠也不可能,只能跟著董卓、樊稠一同為惡!
賈詡面色平靜,他倒不覺得李儒之策有什麼不妥。
為了引起諸侯大亂,李儒用出什麼樣的毒計都是正常的。
如果把他跟李儒易地而處,可能他賈詡用出的計策要比李儒更毒辣。
不過如今他既然為張繡謀劃,站在了劉逸這一邊,自然不會讓董卓、樊稠等人得逞。
樊稠的親信部將樊虎策馬上前,對樊稠稟報導:
「將軍,火油和引火之物都已布置妥當,只待將軍下令,就可以燒了!」
樊稠問道:
「城中剩餘的財貨你們可仔細翻找了?」
「都找了三遍了,所有的財物都被兄弟們搬到城南,再沒什麼值錢的了。」
「行啊,那就開始燒吧。」
樊稠轉頭對張濟笑道:
「老張啊,咱們還是老規矩,錢財分一成給士卒,剩下九成我五你四。
畢竟搜刮財物,都是我樊稠出的力。」
張濟點點頭:
「就依樊兄便是。」
「哈哈哈…老張還是爽快。
點火!」
樊稠一聲令下,城中的西涼軍便開始引燃火焰。
樊稠臉上滿是邪惡的笑容,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看洛陽城化為灰燼了。
親手毀掉一件世間最美妙的寶物,這感覺實在是太爽了!
按照常理,火焰與點火之物相遇就會燃起熊熊烈焰,可樊稠手下的士卒點了火,卻沒有任何事情發生,他們之前放置的引火之物根本沒有反應。
不僅如此,從街頭巷尾殺出無數西涼士卒,揮刀向樊稠手下的士卒衝殺而去。
這些衝殺出來的士卒,正是張繡所掌控的嫡系部隊。
兩軍亂作一團,在洛陽城中展開了巷戰。
樊稠臉都綠了,對張濟大喝道:
「張濟!
你什麼意思,想黑吃黑嗎?
你不同意四份五份的分成,咱可以商量。
我多給你兩成也不是不行!
像現在這麼幹有意思嗎?」
「還命人阻撓點火,耽誤了丞相的大計,你他媽擔待得起嗎!」
被樊稠劈頭蓋臉一通臭罵,張濟也一臉懵逼。
不是我啊!
我啥時候下令阻撓點火了?
我還想燒了城之後馬上去追丞相呢,洛陽城實在太不安全了!
張濟也發現了,在城中與樊稠所部大戰的西涼軍好像是侄兒張繡的人,便向張繡投去審視的目光。
樊稠好似也明白了其中緣由,對張繡破口大罵道:
「原來是你這個小崽子!
仗著有幾分武藝,你還真是膽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