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宏此番話一出,舉朝皆驚!
劉逸崛起的速度太快,因平定黃巾之亂而成為朝中重將,得皇帝寵愛。💥💥 6➈SᕼUⓍ.Cό𝓂 🎃💞
然而他卻有一個致命的弱點,就是出身低微、底蘊太淺。
可現在劉宏公開承認劉逸是他的侄兒,把劉逸最後一絲弱點也給補全了!
哪怕是世家豪族出身,又如何比得上聖上之侄?
見到劉逸,劉宏又想起自己年少時居於河間國的往事,繼續道:
「朕居於皇宮,時常思念河間郡。
眼下四海清平,是時候回去看看了。
景逸,過幾日你陪朕去河間走一遭如何?」
「微臣遵命!」
劉宏又封賞了一些有功之臣,便讓殿中朝臣各自散去。
至於在南宮偏殿等候的劉備、孫堅等人,不用皇帝操心,會由朝中重臣根據他們的功績行賞。
孫堅被授予別郡司馬一職,劉備由於朝中無人,只被授予安喜縣尉。
即便是縣尉這麼個芝麻綠豆大的小官,還是因為他的功勞是劉逸報上去的,張讓賣了劉逸一個人情,沒有為難劉備。
否則在沒有門路的情況下,劉備可能一無所獲。
劉逸一行人順著朱雀門離開了崇德殿,曹操從後面跟了上來,對劉逸笑道:
「景逸賢弟,從今天起你就是左將軍了,可喜可賀啊!」
劉逸笑道:
「孟德兄也升任濟南相了,同喜同喜。」
「哎,濟南相跟賢弟的左將軍比起來,那也叫個官?
賢弟平步青雲,又被陛下認為皇親,以後可是朝中大員了。
為兄想要升官,還得仰仗賢弟,嘿嘿。」
劉逸看著周圍三三兩兩聊著天走出去的朝臣,對曹操問道:
「孟德兄,哪位是王允王大人?」
曹操沒想到劉逸要尋王允,先是一愣,然後便向前指道:
「前方長髯者便是。」
劉逸放眼望去,只見此人身材清瘦,顴骨凸起,蓄著三縷長髯。
王允現在的職位是侍御使,領豫州刺史,也是朝中重臣。
劉逸上前幾步,對王允施禮道:
「劉逸見過王大人。」
「哎呀,這不是左將軍嗎,無需多禮,折煞老朽了。」
王允長袖善舞,連忙對劉逸還禮。
「將軍尋老朽,不知有何事啊?」
劉逸微笑道:
「沒什麼事,就是過來跟王大人打個招呼。
在下與大人的義子紅昌賢弟交好,改日定會到府上拜訪。」
「紅昌…」
王允略一沉吟,旋即笑道:
「那孩子性格孤僻,能與左將軍為友,實乃紅昌之幸。
老朽還有公務要處理,先失陪了。」
王允說罷,便匆匆離去,劉逸不禁皺起了眉頭。
這王允老兒怎麼回事兒,好像害怕多跟自己說幾句話似的。
而且…似乎並不打算讓自己去他府上拜訪。
自己剛剛被聖上封為左將軍、安國亭侯,這老狐狸不應該好生拉攏自己嗎?
劉逸想不通,打算問一問任賢弟。
不過眼下皇帝出巡在即,還是等回來之後再問吧。
十日後,漢帝劉宏起駕北巡河間國舊宅。
這次出巡,劉宏以左將軍劉逸為將,率領羽林軍一萬,浩浩湯湯的前往冀州。
劉宏乘坐著豪華無比的巨大馬車,宛如陸上航船,宮中得寵的宮女、嬪妃也隨行侍奉。
聖駕所過之處,各地官員紛紛拿出珍饈美味、金銀財寶與最美的女子侍奉劉宏。
官道之上長風獵獵,劉逸率大軍前行,守護劉宏車駕。
剛被封為偏將軍的趙雲皺眉道:
「主公,天下才剛剛穩定,陛下出行就如此奢華,這豈不是勞民傷財?」
劉逸搖頭道:
「不是所有人都像子龍你一樣,真心為百姓著想。
君子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
等有一天我們的實力足夠強,天下會因我們而改變的。」
童風也附和道:
「師兄說的是,咱們現在不也都當上大漢的偏將軍了嗎?
在鳳凰山的時候,我可是想都不敢想。
這次回冀州,可得跟老爹好好炫耀一番。」
劉宏聖駕逐漸接近冀州,而冀州刺史王芬卻在府中眉頭緊鎖,陷入到極度糾結之中。
一位身著灰色長衫的儒生站起身來,神色激動的對王芬說道:
「王兄,當斷不斷、必遭其亂!
如今昏君馬上就到冀州,此乃天賜良機!
我等如果能趁此機會廢掉昏君劉宏,另立賢明新君,大漢便會一掃頹勢,國力蒸蒸日上!
王兄也會因匡扶漢室而名垂青史,受後人敬仰。」
如果劉逸在此,一定能認出來,這位灰衣儒生乃是他在晟元樓見過的許攸。
也不知道許攸為何上躥下跳,蹦躂到王芬面前,竟打起了廢立天子的主意。
王芬被許攸說得有所意動,可還是猶豫道:
「吾乃大漢忠臣,率軍逼迫皇帝、以下犯上,豈不是死罪?」
這時又有一名黃衫男子起身道:
「王大人,你忠心的究竟是大漢,還是昏君劉宏?
十餘年黨錮之禍,清流士人的血還未乾,這些你都忘了嗎?
若是任由昏君繼續寵信奸佞、禍國亂政,則我大漢危矣!」
黃衫男子姓陳名逸,乃是已故太傅陳蕃之子,對劉宏恨之入骨。
建寧元年,大漢清流領袖太傅陳蕃、大將軍竇武被十常侍等宦官殺害,劉宏掀起黨錮之禍,大肆屠戮天下清流黨人。
王芬、許攸等人都是有名的清流名仕,為了保命紛紛流亡逃命。
要不是有著袁紹對黨人的幫助,許攸可能活不到今日。
合肥侯使者周旌對王芬拱手道:
「王大人,合肥侯已聯絡上千豪俠義士潛入河間,為的就是一舉拿下昏君。
此戰若是能成,我家侯爺願許王大人司空之位!」
今日王芬與眾人商議之事,便是廢掉劉宏,立合肥侯劉恪為帝。
為了說服王芬,周旌適時拿出了自己最大的籌碼。
「司空…」
王芬的手在顫抖,三公之位、名垂青史、匡扶漢室…
每一條王芬都無比渴望,他根本沒法拒絕!
為此哪怕是冒一點風險,也是值得的。
「此事,當真能成?」
眾人聽王芬這樣問,就知道他已經決定要幹這一票了。
許攸哈哈笑道:
「文祖(王芬字)兄有我良計,廢掉昏君豈不是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