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不學了
毀天滅地。
——人們形容強者的戰鬥時，常用這一詞，對吧？
但天空不曾被摧毀，大地也從未滅亡。
所以這一詞的形容略顯誇張？
不！
此時此刻，當那些逃出艾蕾吉亞島的人們抬頭望向天空，便會不禁感嘆：
哦，原來所謂的「毀天滅地」，是那個樣子的……
……
巨大的，近乎一座小型島嶼級別的隕石，撕裂大氣，衝破了雲層。
它原本正以常規的速度自由落體。
可是當藤虎的一記重力刀命中之後，扭曲的重力反向抬升了隕石，將它強行懸停在了半空。
巨大隕石自正下方開始「潰爛」，分裂成了無數大大小小的碎石塊。
率先落下的，不過是極細小的塵土，就仿佛飄落的火山灰，沒有半點殺傷力。
可那不過是「毀滅」的預兆罷了。
因為緊隨「火山灰」而至的，是熔岩與烈焰；
而緊隨「隕石灰」下落的，則是更多且更大的隕石！
……
灰塵。
泥土。
砂礫。
落下的隕石越來越大……
咻——轟！
直至一枚鴿子蛋大小的隕石，猛砸在了沙灘上，高溫將周圍的砂礫玻璃結晶化之後。
目睹了這一幕的人們方才意識到——
「毀滅」開始了！
……
海軍本部，馬林梵多。
元帥辦公室。
經由影像電話蟲，這裡的眾人得以看到艾蕾吉亞的現場情況。
但畢竟事發突然，本部內有資格和能力參與討論的人並不多。
除了戰國和鶴兩人之外，又多了幾道人影，基本都是新生代海軍的主力。
他們需要知道所謂「屠魔令」究竟是怎樣的東西；
更需要了解，如今的這片大海上，究竟藏有怎樣可怕的「怪物」。
不多時，兩道人影先後藉口休息，出門閒談。
他們都身穿一套休閒西裝，分別是藍白與黃色的基調。
正是剛剛升任「海軍大將」一職的兩位——
【青雉】庫贊，與【黃猿】波魯薩利諾！
另一位大將，【赤犬】薩卡斯基，如今正在新世界穩定局勢，因此海軍本部這邊暫時只有他們兩人。
按照戰國原來的安排，他們兩人本應該多鍛鍊一段時間，隨後再升任大將，可如今海上的局勢已然容不得他們放慢腳步了。
海軍必須儘可能地擴充戰力！
因為他們要面對的，就是如視頻影像里的那般「怪物」啊……
……
「真~可~怕~呢！」
黃猿習慣性地感嘆道。
青雉則背靠著牆壁，打起了瞌睡。
直至黃猿將咖啡遞到了他的手中，青雉這才悠悠轉醒，掀起了眼罩。
「啊啦啦……」
硬喝下了一口咖啡，青雉順勢問道：「什麼可怕？」
「屠魔令，還有那些人。」
黃猿與青雉站在一邊。
他回想著此刻發生在艾蕾吉亞的一幕幕，語氣如舊，拉著長音。
「無論是【紅髮】、【惡魔】、還是【藤虎】，都好可怕呢~！」
「……」
「是嗎？」
青雉隨口應付道。
黃猿的性格就是如此，雖然嘴裡說著這種話，但心裡自有一套行事準則，該做的還是會去做的。
所以青雉其實是想探討另一個問題。
「還記得澤法老師跟我們說過的一句話嗎？」
「啥？」
「不要過於依賴果實能力。」
「哦~~~」
黃猿稍稍點頭，對這一句話倒是不怎麼感冒。
「為什麼突然提起這件事了？」
「因為我忽然覺得，澤法老師並不僅僅是在說『提升實力』本身，同時也包含了我們身為能力者的『特殊性』。」
「……」
「老師或許也有警告的意思？」
青雉喝完了咖啡，再度將眼罩落下，靠著牆壁喃喃道：
「將惡魔果實能力開發到這一地步的我們，本身的存在，或許就已經是毀滅級的『天災』了……」
「……」
黃猿撅著嘴巴，依舊感嘆道：
「真~可~怕~呢……」
……
「真可怕啊！」
林賽揮出一拳，砸爛了一顆下落的隕石。
藤虎閃身而至，一刀劈落，被林賽那包裹著古代武裝色霸氣的手臂擋下。
咔！
雙方角力，互相僵持不下。
「哦呀哦呀，不愧是音樂之國，在下的情緒也高漲起來了！」
沒了民眾的束縛，藤虎也徹底放鬆開了心情。
他扭轉刀刃，繼續向林賽施加重力，咧嘴笑道：
「在下聽說，『劍客』和『大雨』是很相配的兩種元素……」
「確實很有意境！」
林賽點了點頭，任憑數枚隕石砸在自己的後背上，忍不住挑起了眉毛。
「但這雨是不是不太對勁？」
隕石雨！
雖然單枚的威力不算大，可林賽也不想放任自己挨砸。
他轉動了下腳步，將尾巴甩向藤虎，纏住了對方的腰腹，將其固定。
張開獠牙，對準尾巴尖端就是一發咆哮。
「吼！」
藤虎的身體附著上武裝色霸氣，同時再度揮刀，將幾枚隕石重重地砸在了林賽的臉上。
林賽被迫閉嘴，卻硬頂著隕石的衝擊，揮出一拳命中藤虎的身體，將他整個人打飛了出去。
「呼……呼……」
林賽甩開身上燃燒著的火苗，喘著粗氣，張口似乎要說些什麼東西。
但下一輪的隕石雨卻又來了！
轟！轟！轟！轟……
一枚又一枚隕石接連砸在林賽的身體上，將地面都砸出了大大小小的隕石坑。
林賽硬撐著身體，低吼著咆哮道：「我懂了，我懂了！」
藤虎：「？！」
他不明白艾文林賽究竟懂了什麼，但【惡魔】的壓迫感卻讓他根本無法停手。
雨一直下！
大量的爆炸和烈焰淹沒了偌大的身軀，唯有聲音還在傳遞。
「咒藍形態與重重果實根本不是相同類型的力量！」
「重重果實的能力要更粗暴，是純粹的毀滅，單單只學這一方面是不對的！」
「藤虎，你是『天災』啊！」
「……」
林賽說出了莫名其妙的話。
藤虎不解其意，但心中的本能卻越發不安。
明明面對的是友人，卻實實在在地感受到了一種死亡的壓力！
更大的「雨滴」落下，命中了林賽。
林賽的聲音卻依舊平靜，仿佛是在享受著此刻的狀態。
「『引力』並非純粹的『重力，咒藍的能力是不止如此的！」
「越是強行學習，就越難以理解。」
「盲目尋求相似的能力，看似抄了近路，實際上卻繞了遠啊！」
「除非明白『本質』……」
「……」
藤虎聽著這些言語，越發不解，低聲喝道：
「林賽閣下，你究竟要說什麼！」
「所以，我不學重力了，藤虎！」
一聲落罷！
轟！
極大的一顆隕石落下，將周圍的地面徹底夷平。
煙塵滾滾，看不見林賽的身影。
忽然間——
咔！
一道亮藍色的閃電從煙塵中冒了出來，撕裂開了沸騰的煙塵，顯露出了林賽的身體。
他重新變回了人類的模樣，身體周圍卻纏繞著如線圈一般的幽藍色電光。
那是雷。
轟！
道道雷霆炸裂，落在了周圍的地面上，將泥土灼燒至烏黑！
「重重果實能力的本質，是『天災』。」
「我會了。」
「……」
林賽張開嘴巴，嘴角流出的卻不是唾液或鮮血，而是閃爍的雷漿。
他將拇指和食指伸展開來，擺出了「槍」的手指，對準自己的太陽穴輕輕一抬。
「砰！」
嘴裡發出了擬聲詞，指尖隨即迸發出了一道電流，直直命中腦袋。
刺啦！
林賽順勢歪著頭，眼睛的瞳孔擴散成了三條橫線，呈現出梯形，其中上兩條斷裂，下一條橫線完整。
那雙異形的瞳孔睜到了最大，盯向藤虎，一眨不眨。
幽幽道：
「現在，我們都是『天災』了……」
……
雷之惡魔——中蘇形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