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黑里的光
魚人島上，有一位占卜師——
夏莉小姐。
她的占卜預言準確度高達100%。
唯一的缺點，就是無法預知事件的準確發生事件，只知道必然會應驗。
由於屢次預見不幸，夏莉漸漸開始厭倦占卜，不再窺視未來。
可生命的好奇心無窮無盡。
在強烈渴望的催促下，夏莉曾再度拿出水晶球，占卜了有關於【惡魔】的未來。
但令她不解的是，未來所展現出的，只有一片無邊無際的「黑」。
這是為什麼？
未來就是未來，不會出現什麼「意象化的表達」，只有可能是必然出現的「事實」！
那麼，究竟又是怎樣的現實，會讓【惡魔】未來的某一刻，只剩下「黑」呢？
……
就是現在了。
——夏莉小姐，抬頭仰望著魚人島的天空，如是想道。
她的預言再一次應驗！
在陽樹夏娃即將熄滅的前一秒，夏莉看見了那一幕。
異形的【惡魔】展開雙翼，仿佛是要撕毀一切般，向著僅存的光亮肆無忌憚地宣洩著暴力！
那是一種很難形容的複雜感覺。
若說會讓人感到「可怖」，未免有些偏激，畢竟現在陽光才是最大的威脅；
但若說那是一種「安心感」，則又有些言過其實。
曾經【白鬍子】拯救魚人島時，帶給旁人的就是一種「安心感」，而【惡魔】艾文林賽所散發出的氣質，則與那時截然不同！
暴躁、扭曲、猙獰……
除卻這些令人不安的元素之外，還充斥著大量相悖的東西。
自由、愉悅、責任、希望……
甚至，竟然還夾雜了一點點的「浪漫」！
夏莉小姐見過許多人，其中也包括了那位人類世界的【海賊王】。
可即便如此，她也依舊很難形容那位【惡魔】。
艾文林賽——
他的存在本身，就仿佛簡簡單單的「生命躍動」。
沒有過多的野心、渴望、甚至夢想。
但他前進的動力又是如此的充足，以至於連「陽光」都無法阻擋他的腳步！
「他是在……享受？」
夏莉喃喃著。
不知為何，她竟然有那麼一絲絲的感動。
「享受純粹的生命，享受獨屬於生命的自由……」
「……」
一旁，身為孩子的小凱米，似乎也感受到了更多。
「哎？我這是……」
小凱米擦掉眼角的淚珠，又揉了揉眼睛。
再睜開眼的時候，就已經什麼都看不見了，只有伸手不見五指的「黑」。
……
這很正常，生理現象而已。
老一輩的水手們，常常會佩戴一種海賊風格的飾品，就是那種單隻眼睛的黑色眼罩。
佩戴這種飾品的人，未必都是獨眼龍，更大可能是為了「適應」光。
因為早年間的技術所限，船艙內未必有照明，大多都是昏暗一片的。
從船艙到甲板，往往會伴隨強烈的光暗衝突，導致暫時性的失明。
這時候，就需要將眼罩從左眼換到右眼，讓自己的視力不會受損，並儘快投入工作或戰鬥。
當然，這些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隨著造船技術的發展，這種小事早就不再是問題了。
可即便如此，真正的「生理現象」依舊無法避免！
……
當光亮消失，黑暗降臨魚人島，幾乎所有人都暫時性的「瞎」了。
他們什麼都看不見。
但隱隱約約間，耳邊又傳來了混亂且複雜的聲響。
影子殭屍的低吼、碎石落地的轟鳴、各處不安的竊竊低語……
還有戰鬥！
在避難所周圍的各處，都爆發了激烈戰鬥的巨響！
而伴隨著巨響一併顯現的，則是每一次交手所留下的餘暉！
……
沙暴正在席捲，砂礫擊打在眾人的臉上；
時而，青藍色的火焰炸裂，轟散出了一片火海，又在眨眼間消散無蹤。
緊接著，某處的麻糬糰子被點燃，亮紅色的火焰爆發，撕裂開周圍的一切！
最後，一滴幽藍色的閃電雷漿流出眼角，穿梭在偌大的戰場上，掀飛了無數的影子殭屍！
旁觀的人們紛紛睜大雙眼，努力看清眼前的一切，卻最終無果。
那不是他們能插手的戰鬥！
……
不多時，戰鬥的聲音漸漸稀疏了下來。
影子殭屍們不再咆哮，只剩下了空空蕩蕩的腳步聲。
直至這一刻，眾人的眼睛也漸漸適應了黑暗。
他們四下望去，到處都是被打倒在地的影子殭屍。
雖說用鹽分即可將它們淨化，但林賽等人明顯沒打算這麼做，因為他們有更簡單的解決方式——
幹掉影影果實！
……
放眼望去。
即便是在混亂且黑暗的戰場，那幾個人依舊是如此的顯眼。
強烈的存在感爆發，宛若舞台上最大的聚光燈，讓一切其餘的東西都變成了配角！
艾文·林賽、馬爾高、卡塔庫栗、克洛克達爾——
四人並排而立，向著暴走的影影果實邁進！
克洛克達爾叼著一支雪茄，陰沉道：「再也不想來魚人島了！」
馬爾高聳了聳肩，笑道：「哈哈，那歡迎來我家船上做客。」
卡塔庫栗扭動著脖頸，握緊了土龍三叉戟，「無聊至極，快點解決這一切吧！」
「……」
最後，位於最前方的【惡魔】艾文·林賽，咧開嘴角，興奮道：
「三位，我的節奏很難跟上，要準備好哦！」
「……」
三人同時調轉槍口，對著林賽異口同聲道：「誰要跟著你啊！」
頌！
四人同時行動，好似利箭般衝破了剩餘的影子殭屍。
不過是眨眼的瞬間，四人便已經推進到了戰場的末端，正面對上了「月光·莫利亞」。
但無論是誰都很清楚，他們所真正要面對的，並不是那個「莫利亞」。
真正的對手，是操控著莫利亞行動的「影影果實」！
……
「人類會被惡魔果實操控……麼？」
小凱米看著針鋒相對的眾人，忍不住喃喃起來。
一旁的夏莉小姐則伸出手來，揉了揉小凱米的頭，安慰道：
「這片大海上總是會發生許多，我們都要親眼看看才好，不要怕。」
「……嗯！」
小凱米用力點了點頭。
一旁，尼普頓一家同樣也在嚴陣以待。
「四名能力者，對上暴走的惡魔果實麼？」
「這到底會演變成一場怎樣的戰鬥？」
尼普頓雙手抱胸，沉聲道：「就讓我們親眼看看吧！」
「……」
不只是尼普頓。
在場的魚人族們，有一個算一個都很好奇，這場即將爆發的最終決戰，究竟會演變成一場怎樣的戰鬥？
大約，是值得被歷史銘記，作為史詩流傳的吧？
……
來了！
雙方交手！
莫利亞被擊倒了！
莫利亞正在被暴揍！
莫利亞反抗失敗，被繼續拳打腳踢！
「……」
觀戰的眾人愣住了。
嚴陣以待的他們，思來想去，最後紛紛無奈地撓起了頭。
「這是不是……」
「不太雅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