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馴服

  問：惡魔果實能力者能夠對抗大海嗎？

  答：能！

  ……

  有關於這一問題的答案，確實是是毫無爭議的。

  任何在大海上廝混過一段時間的人，都會或多或少地聽過傳言。

  更有極少數的人，類似於妮可羅賓或者克洛克達爾，親眼目睹過「能力者對抗大海」的一幕。

  例如：就任不久的海軍三大將之一——【青雉】庫贊。

  他的自然系冰凍果實能力，擁有著足以冰封整片大海，進而在其上自由行動的恐怖力量。

  在奧哈拉的屠魔令事件中，妮可羅賓便親眼目睹過青雉在大海上騎自行車的一幕。

  又例如：令人印象深刻的【金獅子】史基。

  他的浮空群島，同樣也包括了部分「大海」，也能夠利用漂浮起來的海水進行攻擊。

  ……

  以上，便是兩位了。

  而這片大海遼闊非常，必然還有更多的能力者能夠「對抗」大海。

  但必須要說的一點是，能力者對抗大海的手段，無外乎利用自身果實能力的「性質」，讓自身「規避」海水。

  像是用冰凍果實冰封住海面、又或者利用飄飄果實讓海水漂浮起來。

  如果將青雉或金獅子強行浸沒在海水中，讓他們與大海進行正面「對抗」，那麼他們也一定無法發動果實能力。

  就像是戴上海樓石鐐銬。

  對於能力者來說，這同樣也是避無可避的「特性」之一。

  ……

  但是在今天，克洛克達爾的內心裡，卻冒出了一絲絲的困惑。

  果真如此嗎？

  能力者會被海水或海樓石無力化，真的是必然的特性嗎？

  原因在於眼前。

  面對著洶湧而來的亞夸拉格娜本體，【惡魔】艾文林賽輕輕錯開了自己的兩根手指。

  錚！

  無形的波動擴散開來，將亞夸拉格娜本體，連帶著中間的大型bullet一齊切開，一分為二！

  「？！」

  「這是……」

  克洛克達爾的瞳孔緊縮，一時間難以形容這一幕給自己的感覺。

  是斬擊？

  ……

  「是斬擊！」

  位於海上列車的眾人，包括烏塔和羅賓在內，都是戰鬥經驗相對較少的人。

  經驗豐富的【黑腕】澤法則在後面的車廂安撫平民。

  因此對於車頭內的眾人來說，的確是艾文林賽發動了強勁的「斬擊」，將大型bullet與亞夸拉格娜硬生生地切開。

  海上列車順勢加速，繼續一路向前。

  雖說沒有「軌道」，可亞夸拉格娜的威脅也不存在了。

  海上列車的速度足夠讓它在海面上疾馳，因此烏塔自然沒有讓列車停下來的意思。

  「繼續沖吧！」

  烏塔咧著嘴，拿起通訊器，興奮道：「載著大家，衝到大海上去！」

  車上眾人紛紛舉手，呼喊著相應起來。

  「哦！」

  可他們並不知道，烏塔在放下列車通訊器後，還喃喃著補充了一句：

  「在林賽先生與巴雷特先生全力戰鬥前，衝到海上去吧！」

  「還來得及……」

  「一定要來得及啊！」

  托特姆吉卡在拼了命地發出警告，烏塔也能夠聽見那兩人的音樂，那是足以摧毀七水之都剩餘部分的恐怖大合奏！

  而相比於烏塔，一旁的弗蘭姆能做的就很有限了。

  他一面注意著海上列車的各種參數，一面將視線轉到窗外，望向前方的亞夸·拉格娜本體。

  隨即，忍不住對一旁的羅賓驚嘆道：

  「好厲害的斬擊啊！」

  ……

  那是斬擊？

  不對！

  不對不對！

  克洛克達爾無比確信一點，那就是艾文·林賽「分開」亞夸·拉格娜與大型bullet的方式，絕不是簡簡單單的斬擊！

  這世上存在有能夠切開大海的劍客嗎？

  有的。

  無論是世界第一大劍豪【鷹眼】米霍克，亦或是之前見過的【紅髮】香克斯、甚至是巨人族高手、【白鬍子】等人，統統都擁有著將大海嘯一分為二的能力。

  與這些人相比，【惡魔】艾文·林賽毫不遜色，也是克洛克達爾能夠理解的。

  但作為近距離觀察林賽這一擊的人之一，克洛克達爾卻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感覺就像是……

  擬人化？

  克洛克達爾很難形容那種感覺。

  就像是意見不合的兩個人，其中一個一直很討厭另外一個，總是想方設法地針對他。

  但在某一天，「另外一個人」——也就是被針對者，卻忽然反駁起了那個針對者。

  一直被欺負的人竟然反抗了？

  針對者一時間愣住了，甚至無法做出應對。

  直至被針對者說出那句「我也討厭你」，針對者終於意識到，對方似乎與自己是地位相同的雙方。

  「這……這是……」

  克洛克達爾忽然有了一種瘋狂的猜想：

  自始至終，果實能力者都被大海所排斥，是不會游泳的旱鴨子。

  那麼反過來，「大海」本身能否被能力者所排斥呢？

  在與之對等的果實能力者面前，「大海」是否也會無力化？是否也會飽嘗「被厭惡」的苦果？

  「……」

  克洛克達爾沉默許久，到底在臉上掛上了一絲無奈的苦笑。

  「是不是太有奇幻色彩了一點？」

  ……

  瞳孔開始旋轉。

  果實能力發動，林賽的姿態也有了變化。

  雙目閃爍著猩紅的暗芒，粗壯的觸手蔓延開來，將艾文·林賽的全身包裹。

  大量的水滴莫名湧出，散落在林賽的腳下，讓地面有些濕噠噠的，更是看得克洛克達爾一陣惡寒！

  巴莎形態——啟動！

  經由咒藍形態的覺醒，先前在腦海中構思過無數遍的巴莎形態，終於被林賽所初步掌握。

  首要的能力之一，便是正面應對大海的厭惡，反過來厭惡大海，將自己與大海擺在同等的地位之上。

  如此一來，當大海本身排斥艾文·林賽的時候，艾文·林賽也可以對大海進行反過來的排斥！

  最終造就的結果，就是能讓大海本身，甚至被海水沾染的「物體」，承受那份厭惡所帶來的斥力，最終分裂開來。

  大型bullet與亞夸·拉格娜，由此被一分為二！

  但……

  所謂【惡魔】，又怎麼可能甘心屈居於「平等」呢？

  林賽開始扭動腳步，用腳下滴落的水漬在地上塗塗畫畫。

  很快，一座圓形的符文法陣成型。

  在此期間，大型bullet也在逐漸恢復，準備用自己最強的狀態迎戰。

  下一秒——

  嘩啦！

  周圍散落的海水開始匯聚，環繞在了林賽腳下的符文法陣里，卻並沒有「進去」。

  這些都是來自於大海的海水，對果實能力者保留有厭惡的態度。

  可林賽卻忽然伸出手來，一把探進了身邊的海水中，將一部分海水給強行抓緊了符文法陣里。

  嘩啦！

  海水甚至在沸騰，用這種方式來表達自己的不滿。

  林賽瞅準時機，忽然一拳猛砸在了其中的一股水球上，低吼著粗啞的嗓音：

  「你是站在『她』那邊，還是站在我這邊？」

  「……」

  水是不會說話的。

  可在艾文·林賽的強硬舉動之下，那一小部分海水竟然很快消散了戰意，開始環繞在艾文·林賽身旁。

  自此，局勢逆轉！

  【惡魔】從「大海」手中奪來了部分海水，並將其馴服！

  而符文法陣的吞食仍在繼續，更多的海水無力於【惡魔】的威懾，被林賽抓握在手中！

  「這怎麼可能？！」

  饒是克洛克達爾，也不禁對林賽此刻的狀態萬般驚愕。

  「逐步馴服海水？這跟能夠自由操控海樓石有什麼區別！」

  「嗯？等等……」

  別忘了，克洛克達爾還是個擅長舉一反三的人。

  「自由操控海樓石？」

  「嘶……」

  ……

  同一時間。

  咒藍形態啟動——終極幻想！

  ……

  遠處。

  海上列車已經逃到了海面上，遠遠望著那座光禿禿的七水之都。

  終極幻想覆蓋過來。

  在那一瞬間，列車上的所有人都看見了這樣的一幕——

  巨大的觸手怪物拔地而起，抓握著一把由海水構建而成的巨型大劍，劈砍向了大型bullet！

  兩頭不應存在於世的「怪物」，在此刻爆發了戰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