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互毆
所謂「魚人族」，乃是這片大海上的一支特殊種族，外貌往往具有半人半魚的特徵。
由於歷史遺留問題，直至數十年前，魚人族仍舊被當作「魚類」對待。
又因其堅韌的體質，外加二十倍於普通人類的怪力，使得「魚人奴隸」在奴隸市場中極受歡迎。
魚人族對人類的積怨已久，即便少數人類對於魚人族抱有善意，也依舊無法緩和雙方間的矛盾。
「絕大多數」的魚人族和「絕大多數」的人類，都會將彼此視為仇敵。
……
針對這一僵局，時任魚人島龍宮王妃「乙姬」試圖改變魚人與人魚的未來，主張「與人類共存」。
這位偉大的王妃甚至在不久後的將來，救助了落難的天龍人，並試圖以此為媒介，與世界政府建立起理性的溝通渠道。
此舉，的確是在更遠的未來，造就了一位難得醒悟的天龍人，其名為「穆斯加魯德聖」。
但就目前而言，乙姬王妃的主張仍舊顯得幼稚，絕大多數的魚人族還是對人類抱有敵意。
而此時此刻，又是一位在魚人族中頗有威望的魚人，對人類越發仇視，逐漸無法壓抑自己的憤怒。
其名為「費舍爾泰格」！
……
砰！
一拳猛砸下去，正中艾文林賽的臉頰。
費舍爾泰格握緊了自己的拳頭，大臂之上青筋暴起，試圖在一開始就瞬間解決戰鬥！
可是當這一拳落罷，泰格的表情卻忍不住一僵。
他感覺自己不是在毆打某人的「臉」，而是將拳頭砸在了堅硬的海床上，撼動不得分毫！
「唔……」
泰格痛得悶哼了一聲，意識到對方的實力並不簡單，跟之前的那些人類奴隸簡直天差地別！
長時間的奴隸生活，早已經讓這位魚人對人類的厭惡達到了極點。
他不願跟人類討價還價，可如今重獲自由的機會近在眼前，就算是出自那噁心的天龍人之口，泰格也不願輕易放棄。
他只想回家，只想再去見一見魚人街的那群混小子們，還有那閃耀的魚人島……
「喂，人類！」
收回了那隻略微發麻的拳頭，泰格快速貼近了林賽，低聲耳語道：「聽我說，我有個計劃！」
他的兩隻手分別抓住了林賽的兩隻手腕，做出了雙方僵持不下的假象，而後繼續解釋道：
「那個天龍人，艾科威納聖，他是個自大無比的傢伙，很好糊弄。」
「他做出的承諾大概率會兌現，你就這樣被我打倒，趁他得意忘形的時候，我們就可以逃跑了！」
「……」
泰格的建議不無道理。
從理性的角度來分析，與天龍人對抗到底，無異於同時對抗世界政府與海軍。
這片大海上無人能夠做到這一點。
幸好，艾科威納聖並非那種隨意殺戮的天龍人，只是喜歡彰顯自身的優越感罷了。
如果能滿足這一點，那麼林賽與泰格就都有伺機而動的可能！
「合理，我好像沒有理由拒絕。」
林賽盯著泰格的那雙充血的眼睛。
前者那三米多的身高，再加上那完美的肌肉，在人類中已經算是高大魁梧的了，但也略遜於泰格那五米多的巨大身體。
可要論此刻的氣勢，雙方卻有些平分秋色。
林賽咧著嘴，眼裡的瞳孔早已經變化成了坤卦的模樣，惡魔果實能力蓄勢待發，興奮道：
「但是我偏偏想要體會一番，魚人族的拳頭到底是個什麼滋味啊！」
「……」
「你這個瘋子！」
泰格喃喃道。
他未曾見過這樣的人類，只感覺對方不像是個真正的「人」，更像是一頭野獸，散發的氣息極其難以捉摸。
這種感覺讓泰格的心裡很沒有底，甚至略感驚悚，忍不住嘶吼道：
「你不想活了嗎？到底想要做什麼！」
「要享受當下啊！」
林賽大笑著，手腕忽然變得粗大了起來，頭上冒出了兩根鬼角，皮膚也開始變得赤紅。
眨眼的瞬間，泰格面前的「人類」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頭四肢粗大的異型巨獸，甚至要比他還要再高上一個頭！
地魁形態！
在此刻的狀態下，除卻「對土地的破壞」這一特殊能力之外，林賽的身體素質也有了極大幅度的提升，本就可怕的怪力變得更為驚人。
他高舉著粗大的拳頭，對準泰格就砸了下去。
砰！
泰格架起雙臂來擋，只感覺兩隻手都震麻了，忍不住接連後退幾步。
「嘖……」
這一輪的交手下來，泰格的心裡也被打出了真火。
是惡魔果實能力者嗎？
不管他有什麼能力，總之也一樣是個令人噁心至極的人類！
既然他要打，那就讓他看看魚人族的骨氣！
咚！
泰格的後腳跺地，強行穩住了自己的身體，然後握緊了重拳，再度揮向林賽。
魚人族的力量本就二十倍於人類，而費舍爾泰格又以怪力而聞名魚人島。
他的拳頭，只怕這片大海上沒有幾個人敢正面抗下！
可林賽偏偏沒有躲避的打算，反而將泰格的拳頭盡數承受了下來。
甚至一邊挨打，還一邊大笑出了聲。
「來啊，魚人，來互毆啊！」
他握緊了自己的重拳，同樣朝著泰格發起了猛攻。
雙方伱來我往，沉悶的響聲夾雜著怒吼與狂笑，響徹了整座競技場。
……
而在那流淌著鮮血的觀眾席上，艾科威納聖則在興奮地拍手大笑。
「好，好，打得好呀！」
他就是喜歡這種感覺。
賤民們互相打來打去，而身為天龍人的他則在一旁欣賞，真是有趣至極！
而對於觀看了無數場打鬥的艾科威納聖而言，自然是能夠看清雙方實力差距的。
魚人雖說力量強大，但終究比不過那個未知的動物系惡魔果實能力者。
要分出勝負了！
……
場上。
接連不斷的互毆過後，泰格已經有些氣喘吁吁了。
另一邊，林賽的臉上雖說略微掛彩，卻也僅僅只是皮外傷罷了，眼裡依舊閃著興奮的光。
電光火石間，林賽找到了泰格的防守漏洞。
他的右手食指伸直用力，然後用力向前猛地一戳，直接戳在了泰格的脖子上。
噗嗤！
……
「好呀！」
艾科威納聖興奮地跳了起來。
但當他看清楚了場上的局勢，臉色卻又變得萬分古怪。
……
預想中的血腥場面並未出現。
林賽的那一根手指，並沒有戳在泰格的脖子上，而是戳向了他脖子上的那個爆炸項圈！
「金屬和火藥都是加工過後的礦物，也是土地的一部分。」
林賽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
「既然我能破壞土地，那麼『金屬』呢？」
他瞳孔里的「圖案」開始快速旋轉，而後在某一個瞬間鎖定住。
在那一剎那，爆炸項圈內部的一切脈絡，包括架構、材質、甚至其中的一些微小的缺口，都被地魁形態下的林賽所感知到了。
那種感覺，就像是小時候拆卸玩具一樣，一切都豁然開朗！
「只要將這裡破壞……」
能力發動——
咔嚓！
伴隨著一道清脆的聲響，泰格脖子上的爆炸項圈瞬間脫落了下來，咣當一聲掉在了地上！
在費舍爾泰格那錯愕的目光中，林賽興奮地拍起了手，大笑道：「找到金屬的內部弱點，再一擊即潰……」
「哈哈，好，我會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