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意識與想像
克洛克達爾在閒扯。
林賽閒來無事，也樂意聽些胡言亂語。
「合理。」
林賽點了點頭，慢悠悠地在周圍踱步，任憑雷霆灑落。
他在等。
等艾尼路的腦袋恢復如初，好再接著痛揍對方一頓。
呲啦啦啦……
艾尼路的腦袋漸漸恢復成型。
他的目眥欲裂，轉頭朝著林賽咆哮道：
「亻
砰！
林賽又一次伸出手指，彈在了艾尼路的腦門兒上，將他的整個腦袋打碎。
依舊，還是沒用武裝色霸氣。
「先等等，我還想起了一件事。」
林賽轉過頭來，對克洛克達爾道：「薇薇很安全，只是受了點皮外傷。」
克洛克達爾：「……」
他沒說話，但那副表情就好像是在說：與我何干？
林賽聳了聳肩膀，玩味道：「畢竟，你是阿拉巴斯坦的國家英雄嘛！」
克洛克達爾：「……」
……
【沙鱷魚】不出聲了。
【空島之神】這邊倒還算熱鬧。
呲啦啦！
雷霆涌動，無頭身體分裂開來，在不遠處重新匯聚成了艾尼路本尊。
「呼！呼！」
艾尼路大口喘息著，額頭上已經有兩股血跡流了下來。
太陽穴和額頭處都破了一大塊。
艾尼路忍不住陣陣後怕。
只差一點，艾文·林賽便能用那古怪的力量，將他的腦袋徹底打爆！
「耶哈哈哈哈！」
強烈的不安與憤怒，凝結成了誇張的外在表現。
艾尼路高舉雙手，從上方的巨大雷球中繼續召喚雷霆。
為了解決克洛克達爾，地下的雷球已經徹底爆炸消散了，僅剩下此刻空中的唯一一顆。
「足夠了，耶哈哈哈，足夠幹掉你們所有人了！」
「你們是敵不過神的！」
「不管伱們怎麼掙扎，不管你們用什麼古怪的能力，神都——」
話說到這裡，艾尼路忽然頓住了。
他本想說：神都不會在意。
可……
他真的不在意嗎？
有關於幾分鐘前發生的一切，克洛克達爾只是「看見」，而艾尼路卻是真真切切的親身經歷者。
但後者思索至今，卻依舊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
他操控著雷霆，朝著艾文·林賽席捲而來。
金獅子也同樣如此。
可就在兩人接觸到林賽的一瞬間，周圍的空間仿佛「停滯」了下來。
艾尼路只感覺眼前閃現過了無數的片段。
他被林賽一刀腰斬；
他被林賽打爆了腦袋；
他被林賽撕裂了身體；
諸如此類……
但等艾尼路回過神來，卻發現自己尚未靠近艾文·林賽的攻擊圈，自然也更不可能戰敗了。
「幻象？！」
艾尼路還沒搞清楚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便迎面撞上了金獅子的土浪。
劇烈的爆炸迸發，震飛了周圍的所有人。
……
「那到底是什麼……」
強烈的困惑襲來，略微衝散了腦海中的狂熱，令艾尼路稍稍冷靜了些。
他不解地望向林賽，卻發現對方的瞳孔又一次發生了變化。
不行！
艾尼路的心裡生出了不安與恐懼，連忙召喚天空的雷球輔助充電，試圖用最快的速度擊潰艾文·林賽。
可他終究還是慢了一步。
林賽的身體兩側，生出了第二對手臂的虛影。
虛影手臂交叉堆疊，其中的中指與無名指對在一起，小拇指內扣，食指與拇指伸展向外，擴散出了某種無形的波動。
林賽邁步。
一步，便走到了半空中，身體斜側向右；
第二步，便讓身體橫在了半空；
第三步，乾脆直接倒立了過來，絲毫不見重力的影響！
「還差一點。」
林賽喃喃道：「還差一點點……」
這幅異常的姿態，更加勾起了艾尼路的不安，迫使著他用嘶吼來壓抑恐懼。
「青海人！」
艾尼路化作雷霆一路狂奔，直奔林賽而來！
頌！
空中留下了亮藍色的線。
這條線由遠及近，卻最終在林賽的不遠處停了下來。
因為艾尼路驚恐地發現，自己的周圍出現了「混亂」的感覺！
這種感覺極其異常，甚至無法用語言來準確地形容。。
「這……青海人，你到底做了什麼！」
「……」
林賽行走到了側斜方，摩挲著下巴，忽然伸出了兩根手指。
但想了想，卻又落下了其中一根。
「咒藍形態——」
林賽如是解釋道：
「這股力量還缺了一塊拼圖，但總之是衍生出了一種能力。」
「在一定範圍內，我能夠將『引力』消除。」
「……」
此言一出，不遠處的克洛克達爾便是瞳孔一縮。
惡魔果實還能做到這一步嗎？！
可……
如果單單只是如此，先前的諸多異常又怎麼解釋？
更多的不解湧上心頭。
林賽則繼續解釋道：
「似乎是引力被消除了的關係，導致一切進入其中的『生命』，都會變得異常敏感。」
「有點像是見聞色霸氣的極度失控？」
「總之，一切在範圍內的『生命』，甚至包括我在內，都會感受到一種此前不可知的『東西』。」
林賽咧嘴笑著，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那是惡魔果實力量的源泉，也是大海上永遠也不會缺少的東西——」
「意識。」
區區兩個字，卻讓艾尼路和克洛克達爾更為疑惑了。
艾尼路只想儘快解決掉林賽，乾脆雙腿一蹬，就要向林賽發起進攻。
可就在這一瞬間——
艾尼路忽然感覺到，自己的胸口被林賽一擊貫穿，死得不能再死！
「哇啊！」
艾尼路頓時驚出一身冷汗，連忙閃身躲避。
等到再次站定腳步，卻發現對面的林賽一動不動，自己也毫髮無傷。
艾尼路不禁大怒，「你用幻象騙我？」
「不。」
林賽搖了搖手指。
「如果你不避開的話，意識構建出的『想像』就會化為現實，你真的會被我打穿。」
「……」
這種離奇的解釋，令艾尼路愣在了原地，同時也讓克洛克達爾想到了什麼。
「傳聞中的最高級見聞色霸氣？」
傳聞中，最高級的見聞色霸氣擁有預知未來的能力。
克洛克達爾錯愕道：「你讓一定範圍里的人，都能夠預見未來了？」
「也不對。」
林賽明顯思考了很久，這才笑著解答道：
「『意識』的能力並不是預見未來，而是創造未來。」
「強烈的『意識』化作『想像』，創造了一個無比真實的『未來』。」
「是惡魔果實的『開發過程』給了我靈感，我又為什麼不能使用這份力量呢？」
林賽興奮道：
「總之——就是想像！」
「盡情地去想像，拋卻一切的懷疑、不安、恐懼、遲鈍……」
「是我的『意識』創造了那個未來！」
「強烈的想像能夠化作現實。」
「就像你想像吃檸檬，明明是假的，嘴裡卻真的會流出口水一樣！」
「倘若我對此堅信不疑，便能夠將我所創造的『未來』強加在範圍內的對象上，最終變為真正的現實！」
「……」
說完了這些，林賽轉頭朝向艾尼路。
「失去了『引力』之後，你便能感知到我的『想像』了。」
「你躲開了我的攻擊，說明你的『意識』拒絕承認這個未來，於是做出了反抗。」
「但如果你的意識承認自己輸了，那麼『戰敗』這一結果也會變成現實。」
「這就是對於戰鬥勝利的強烈渴望——」
「終極幻想！」
「……」
艾尼路的瞳孔猛縮。
他掙扎著想要拼死一搏，卻已經在失去引力的情況下，被林賽的「想像」所覆蓋。
艾尼路的「意識」已經承認了自己的敗北。
那是無法動搖的勝利結局，唯有「艾文·林賽勝利」這一最後結果！
頌！
林賽與艾尼路交錯而過，艾尼路的胸口上頓時凹陷下去了幾塊，隨即吐血倒地。
林賽甩了甩手腕，輕聲喃喃道：
「打中了呢……」
「……」
克洛克達爾望著這一幕，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反應。
對於勝利的終極幻想嗎？
在身體擺脫了引力的狀態下，連意識都脫離了一切！
對於自己的勝利毫不懷疑，最終將這份強烈的意識幻想化作現實！
古代人崇拜的東西真是離譜……
嘩啦啦啦！
思索間，天上的蓄電雷球沒了操控者，紛紛崩壞破碎開來，再也沒了半點威力。
林賽已經張開了背後的雙翼，抬頭望向高空的浮空主島。
「交給你了，我要去上面找塊拼圖。」
囑咐了一聲後，便縱身一躍，化作一道黑影，直奔向高空。
頌！
「……」
克洛克達爾緩緩起身，慢慢走到了艾尼路的身前。
看著重傷瀕死的艾尼路，克洛克達爾甩了甩手腕，緩緩舉起了砂礫彎刀。
唰！
……
解決完了一切之後。
克洛克達爾盤坐在廢墟上，打算稍事休整。
正在此時，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傳入耳中，令克洛克達爾忍不住眉頭緊皺。
「一個兩個的，還來嗎？」
熟悉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斯潘達因在一眾政府特務的保護下，賊笑道：
「喂，沙鱷魚，你在這裡做什麼？」
「看不出來嗎？」
克洛克達爾回以同樣虛偽的笑容，道：「我在當國家英雄呢……」
……
浮空主島上。
金獅子吃下了印第戈給的藥，卻拒絕了印第戈撤退的提議。
隨後，獨自一人坐在主島邊緣休息。
不多時。
林賽飛躍上來，振動著翅膀，與金獅子四目相對。
林賽咧嘴笑道：「找到拼圖了。」
金獅子猛地一拍大腿，「桀哈哈哈哈，那就來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