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我便是唯一的光
有低呼之聲響起:
「少校!?」
「真的假的,這麼年輕的少校?沒開玩笑?」
「學校都念出來了,那能是假的嗎?」
「這不會是哪家的傳人到軍部里鍍金的吧?」
「你傻逼吧?你當軍部是過家家呢,沒有軍功誰敢給他授銜?」
此時所有人的沉默就代表了他們內心中的茫然。
不少人都看著剛剛拿到手的肩章與軍楔,突然覺得一切都索然無味了起來。
我們都列兵,你怎麼就少校了?
猶記得剛才那位優秀畢業生,所獲軍銜也才不過是個上尉啊。
而袁算三人的心中,那就是更加五味雜陳了,對視一眼,都是看出了對方心中所想。
人家一開始也就沒想著瞞他們,屬於是他們自己不相信。
不過心中還有點小竊喜:巨佬竟在我身邊?
這有個少校舍友,以後在學校不得橫著走啊?
但是且不論台下眾人的感想,此時蘇北已經走上了主席台,迎著數位大佬的目光,他仍是不卑不亢的對著眾人敬禮。
對於他,在場的眾位都是知道的,目光中或是讚賞、或是好奇,見到他的這番表現,心中卻也是不由自主的高看一眼。
之前那位優秀畢業生,在他們的凝視之下,哪怕是沒有刻意的給壓力,但是那緊張的模樣卻是肉眼可見。
隨後蘇北才是走向發言台前。
他身姿挺拔,好似是風中勁松,此時時間剛剛來到正午之前,頭頂大日照耀,身軀之中的力量在這照耀之下,足足上漲一成有餘,看著下面上萬人人頭攢動,目光凝視向他。
他開口聲音平靜的說道:
「各位上午好,我是蘇北,很榮幸能夠站在這裡,代表大一新生發言。」
「在第一次踏入真武大學的校門時,我和所有人一樣,心中———
蘇北念了兩句,皺了皺眉,將那提前準備好的稿子放在一邊,直接脫稿開始發言。
他懷疑這稿子也是隨便找了一位學生撰寫的,他目光掃了一下,文字的確優美,內容積極向上,以新生代表的身份激勵眾人,可卻猶如空中樓閣,美則美矣,輕觸便會整個塌。
身後那位美女老師臉上露出一絲尷尬,那稿子是她安排學生寫的,站位確實是低了一些,不過只是一個新生發言而已,她確實是沒怎麼太細細考慮。
問題是每年都是這樣啊,站在兩萬人面前侃侃而談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的,
提前準備稿子才是常態,直接念稿子總好過站在這結結巴巴,就算是知道一些蘇北的身份,但是畢竟只是一個十九歲的少年而已。
肚子裡能有多少墨水啊。
不過蘇北的這番表現,卻是讓幾位大佬提起了一些興趣,他們時間寶貴,對這種流程重視倒是也重視,只是很難再有一開始的興致勃勃了,尤其是每年基本都沒有什麼變化。
是以,都是饒有興趣的看著蘇北的背影,想看看這個小伙子能說出什麼話來。
蘇北直接脫稿開口說道:
「其實在幾個月之前,我也確實沒有想到會站在這個台上,以這種姿態與各位相見。」
「說一說武道吧。」
「真武大學歷史悠久,我昨日去了紀念堂,看到了不少犧牲的先輩。我們自古以來,就有埋頭苦幹的人,有拼命硬幹的人,有為民請命的人,有捨身求法的人,有以身殉道的人-」」」」,即使是時間流逝數百載,也往往掩不住他們的光耀,
這就是人類的脊樑。」
「人類的脊樑是用勇氣構成的。」
「朋友們,人類的讚歌便是勇氣的讚歌,人類的偉大便是勇氣的偉大。」
隨著蘇北的開口,現場中都安靜了不少,靜靜等待他繼續向下說。
「武者代代有人才出,而歷史證明,青年興則人類興,青年強則人類強。」
「當今世界,異獸環伺人類城市,虛空戰場戰事不斷,黑暗時代的危機遠遠過去了,但距離真正的和平仍有漫長的距離。」
「這漫長的距離,需要一代一代人的努力,甚至是生命去推進,這是一場叫人恐懼的冷氣。」
「有人檳棄這冷氣,只願意活在熱風裡,想等一場傾天的熱流。有人想像自己胸口有一團火,也能行在這冷風之中了。」
「可有先生同我說,唯願我輩青年武者都擺脫冷氣,只是向上走,不必聽自暴自棄者流的話。能做事的做事,能發聲的發聲。有一分熱,發一分光,就如螢火一般,也可以在黑暗裡發一點光,不必等候炬火。」
「我認可他所說的一切。」
「他還說,往後若是沒人做這一代人的炬火。」
他看向下方人群,他們的目光之中帶著質疑、不屑、亦有讚賞、認可,他面上帶笑,漫天的太陽能量好似是乳鴿歸巢一般蜂擁而至,襯的他猶如自太陽中走出的傳人:「我便是唯一的光。」
他又接著又朗然開口:
「這兩天有消息一直在傳,說我狂妄自大,來這真武大學,就要蓋壓諸位。
蘇北聲音一正,淡淡的聲音傳遍整個演武場:「談不上什麼蓋壓,我做大日,你們便做些星光、螢火。」
「這樣極好。」
「武道哪有什麼盡頭,進一寸有進一寸的歡喜,祝各位武道永昌。」
說完,他還不等眾人反應,與身後眾人敬了一禮,在眾位大佬雙目含笑,欣賞至極的目光之中,直接走下了台,回到了自己的隊列之前。
全場在瞬時之間寂靜。
直到蘇北回到了隊列之中後,許多人才是反應了過來。
」++
「真有這麼狂?!他難道不怕我舍友的嗎?」
「您舍友是哪位?」
「龍家的龍會都!」
「這是完全沒有把我們放在眼裡啊。」
「你一個列兵,人家少校憑啥把你放在眼裡?」
「我翻譯一下,他大概意思是我不玩什虛的,你們都是些垃圾,快過來給我擦鞋。」
「謝謝你翻譯俠。」
「你們難道不覺得他說這話的時候很霸道嗎?」
站在蘇北身後的柳偉業只覺得心中發苦,其實在宣布蘇北的軍銜的時候,他就已經想好怎麼給首長道了。
他算是知道惠青為啥會二話不說的把班級交給蘇北了,記得他沒有看錯的話,惠青好像自己也才是個少校。
只不過在蘇北發完言之後,他覺得單單是道歉恐怕是不夠。
但是不約而同的,在所有人的注視之中,一班的人都是刻意的挺起了胸膛。
我們班長是少校!
而在另外一邊的方陣之中,雷柱家的雷帆遙遙的看向蘇北的方向,臉上露出了凝重的表情。
「這蘇北還真是不一般啊—」
那種純粹的自信,就算是他在這種場合之中也同樣說不出來。
這是對自己自信到了極致!
「自信點好啊,自信點好。」
玉柱家的玉平身軀白皙,仿佛是一塊美玉一般,嘴角上掛著笑容:「希望別是個銀槍蠟頭。」
很巧合的是,他也是非常的自信。
龍家的、侯家的、這一屆各大勢力的傳人,看向蘇北的方向,臉上都是神色各異。
不同的話在不同人的耳朵里,聽出的卻是全然不同的意味。
像是坐在主席台上的眾人,對於蘇北的這番話,卻是聽出了其中的氣魄與格局。
團體特等功、一等功,單單是這兩點,就能知道蘇北絕對不是那種狂妄自大的人。
這是完全不將自身局限在這真武大學之中,而是站在更高的格局上看待。
至於說同屆的學生?
學校的大佬們表示:你有這種氣魄,那就該給我狠狠地碾壓他們!
能走到武道盡頭的幾位,又有哪一個不是碾壓著同輩走上來的?
「進一寸有進一寸的歡喜,真好啊。」
其他院的院長,都是不約而同的將目光看向了坐在最前方的海平波,臉上笑意盈盈。
「海老,這孩子我看不錯,一定要好好培養啊。」
海平波也是跟著笑了笑:「那是自然。」
但是也有人說出了不同看法:「過剛易折啊,這孩子實力是有的,就是未免過於剛強了一些,心裡是那麼想的,沒必要說出來嘛。」
「真以後栽了跟頭,那可不好。」
他們活了這麼久,見過的天才真如過江之鯽數不勝數,但是真正能走到盡頭的又有幾個?
武道一途,還是講究一張一弛的。
「這倒也是,確實不好如此剛強,不過這蘇北本就起於微末之中,是經過摔打的。」
「一直贏下去就好了。」
海平波笑著說道:「一直贏到他走到武道盡頭。」
幾人錯愣,不過卻也是啞然失笑。
因為蘇北的這一番話,原本新生典禮中最讓人期待的入軍授銜儀式,倒是幾乎只是迅速的走了個過場,便已經結束了。
人群逐漸的散去。
但是同樣有人逆著人流而上,面上都帶著興奮之色。
轉眼之間便來到了蘇北近前。
一位身材修長,身軀如玉不染的男子,好似翩翩公子一般開口:
「在下玉平。」
「我對你剛才說的話,有些不敢苟同。」
「蘇北,可否與我切一二,讓我看看這大日的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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