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我耐心有限

  「消息已經確定了，陳國榮他們在大澳碼頭那邊，確實找到了槍戰的痕跡。」

  說著，李文斌抬眼看了楊添一眼，似乎是在表達「你的人是眼瞎嗎？」的意思。

  楊添有些不好意思的揉了揉鼻子，畢竟他是知道答案的，所以所謂的去現場查看，那完全就是去走過場。

  說查看是假，去吹海風才是真的。

  只是沒想到陳國榮的動作居然這麼快。

  李文斌這才安排下去多久？他居然就已經從警務處大樓，長途奔襲到了大澳。

  楊添有心想要說點什麼，化解一下自己的尷尬，沒想到李文斌卻給他找到了台階。

  「不過找不到痕跡也不怪你，火拼現場是在一處下水道的出口。

  那地方陳國榮以前查案子時去過，所以才輕車熟路，你不知道這個，去碼頭到處找，確實很難找到什麼。」

  楊添立馬裝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我說呢，我的人不至於瞎到那種程度。據大圈幫的人說，本來坐船的應該是七個人，可是最後只上去了四個。

  我就說這麼激烈的火拼，哪能什麼痕跡都不留下呢？

  也怪大圈幫那些王八蛋，就告訴我一個大澳碼頭，具體的地方又不說，看我以後怎麼收拾他們。」

  李文斌沒聽楊添的抱怨，反而是直接岔開了話題。

  「何永強那邊，你確定他有問題？」

  「李Sir，這種事，我怎麼確定呀！只能說他的嫌疑很大，而且我不信那麼巧，好好的人會突然就這麼傻了。

  還是那句話，你們警方規矩太多，有時候問問題，確實不如我們有效。」

  聽了楊添的話，李文斌這次倒是沒有著急讓他放人，反而是陷入了沉思。

  楊添也沒著急，而是在仔細考慮，該怎麼好好招待何永強。

  之前也就罷了，自己去走個過場就行，現在看李文斌的意思，是想讓自己從何永強這裡打來突破口。

  那麼現在再走過場就顯得不合適了，必須讓何永強自己承認，不然根本沒法說明，自己的情報是何永強給出來的，畢竟事後也還要讓他接受法律的制裁。

  這時李文斌似乎終於下定了決心，很嚴肅的看向楊添。

  「三天，我只給你三天的時間，到時候何永強無論有沒有開口，你必須放了他。」

  「其實兩天半就夠了！」

  楊添笑著開了個玩笑，可李文斌明顯還是有些糾結，又強調了一遍。

  「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總之人不能出問題，能做到嗎？」

  「李Sir，你就放心把！他敢和你們耍花樣，就是吃定就你們不敢拿他怎麼樣。

  這種聰明人最是惜命了，心裡肯定明白自己的處境，我相信他肯定會有好好配合的。」

  李文斌明顯還是沒有下定決心，又一次定定看著楊添，似乎是在評估，這麼做到底值不值得。

  過來好一會兒才點頭說道：「希望你能給我帶來一個好消息，這次的事，做的漂亮一點。」

  離開了李文斌辦公室，楊添本打算直接過去看看何永強那邊，不過想想還是算了，畢竟章警司那邊的髒款還沒搞到手。

  萬一何永強這傢伙太慫，交代的太快，李文斌的目光一旦轉到了章警司那邊，自己再想著去拿錢可就不容易了。

  所以一出警務處的大門，他就把電話打到了灰狗那裡。

  灰狗給出的答案倒是很簡單，這段時間章警司的生活非常規律，在沒有什麼大案子的情況下，他每天都是兩點一線，往返於自己家裡和警局。

  現在章警司剛剛才開車回到了家裡，按照這幾天的觀察，不出意外的話，要等明天一早才會離家上班。

  有了這個消息，楊添決定立馬就動手，免得夜長夢多。

  不得不說這章警司是真的很囂張，直接把錢藏在車上，車還就那麼隨意的停在地下停車場裡。

  不知道他是真的非常信任所住的這棟大樓的安保呢，還是單純的認為小偷不會盯上他這輛平平無奇的轎車。

  不過怎麼拿錢，現在也成了一個技術活。

  畢竟有了自己的參與，章警司之後肯定是跑不了的。

  當他被捕之後，無論警方信不信他說的，總之肯定會按照他的口供調查一遍的。

  要是自己出現在停車場的閉路電視裡，即使沒有拍到自己去他車上拿東西，但是也對自己非常不利。

  最起碼李陽那邊，還有李文斌那邊，自己都不太好交代。

  好在自己現在再怎麼說也是一個大哥，別的不多就是手下多。

  於是他安排人兵分兩路，一路悄悄去破壞閉路電視，另外一路替他去拿錢。

  而他只需要等在大樓外面，坐享其成就好了。

  這次出手的兩撥人都沒讓他失望。

  首先是灰狗他們，怎麼找到並破壞閉路電視，對於古惑仔而言，是一項非常重要的生存技能。

  而且這個時代的民用閉路電視，不但體積大畫質低，而且安裝的時候，更多考慮的是威懾力要大於實際拍攝。

  所以都是裝在了顯眼處，加上數量也就那麼幾個，所以破壞起來非常容易。

  而等灰狗這邊工作一結束，草刈菜菜子才帶著另外一波人進去。

  開鎖這種事對於他們可不要太簡單，輕輕鬆鬆就能把章警司車上的幾個大袋子給順走了。

  看著草刈菜菜子拿回來的幾個大包，楊添不敢想像，明天一大早起來，章警司發現自己被盜了，會是一副什麼樣的表情。

  錢到手了，接下來就應該輪到何永強那邊了。

  不過為了在時間上，徹底洗脫自己的嫌疑，楊添硬是又忍了兩天，直到第三天才去和何永強見面。

  不得不說，何永強是真的很厲害，即使明知道自己已經被人給綁了，可是他依舊把自己演成了一個精神上出現了嚴重問題的病人。

  在看守的人看來，這傢伙每天都一副痴痴傻傻的樣子，完全不明白自家大佬綁這個一個廢物過來有什麼用。

  不過知道答案的楊添可不吃他這一套。

  特地給自己找了個面具帶上，然後直接拉了一個凳子坐到他床前，看著目光呆滯的何永強笑道：

  「這裡不是醫院，我也不是警察，所以你也沒必要給我演戲了。」

  可惜何永強就那麼呆呆的看著天花板，對楊添的一點反應都沒有。

  不過楊添也不著急，而是自顧自都說道：

  「還要演是吧？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而且我也已經給了你兩天的時間。」

  說著，楊添抬起手錶看了看，接著強調了一下「如果十分鐘之內，我得不到我想要的消息，那麼後果你絕對不想見到。」

  說完，楊添自顧自從口袋裡拿出了一迭照片，一張一張欣賞起來。

  「沒想到你人長的歪瓜裂棗的，卻娶了個漂亮老婆。還好你女兒像你老婆多一點，要是向你多那可就慘了。

  沒想到你受了那麼重的傷，她們卻只如醫院看了你一次，自己卻著急忙慌的選擇了搬家。

  可是港島就這麼大了一點地方，她們又能搬到哪裡呢？你看，這不就被我的人找到她們的新家了麼？」

  見躺在床上的何永強還是沒有反應，楊添決定再加大一點力度。

  「告訴我，這次押款車搶劫案，後面到底還有誰？

  你不為自己考慮，也該為老婆孩子考慮考慮不是嗎？她還這么小，要是就這麼死了，你說得有多遺憾呀？」

  楊添知道何永強的命門，就在老婆孩子身上。電影裡都快被天養生打死了，他都不肯說出幕後之人，結果在看到被天養生綁架的家人後，立馬就說了。

  所以楊添在李文斌面前，才敢那麼自信，這就是他的底氣。

  現在他也不準備和何永強浪費什麼口舌，直接上來就把底牌亮了出來。

  果然床上躺著的何永強聽到楊添這話之後，立馬有了反應，不再像之前那樣目光呆滯了。

  「你是誰？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我只是一個押款員，不知道什麼前面後面的啊……啊！」

  何永強剛剛說完，沒想到楊添卻是突然翻臉，直接捏住他的一根手指，猛地一用力就給掰折了。

  「你不是挺聰明嗎？就不要說出這麼愚蠢的話了。

  當你不再當精神病，選擇開口的時候，就已經說明一切了。

  我說過，我的耐心有限，這次是你的手指，再有下次，就是你女兒的。」

  說完，楊添手上又一用力，何永強原本已經翻折向外的那根手指，又被他給掰了回去。

  「我不敢了，不敢了！」

  何永強也不知道是真心的還是緩兵之計，一邊強忍著疼痛，一邊連忙求饒起來。

  而楊添則笑了笑，再次問道：「說吧，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這次你最好想清楚了再開口。」

  說完，還抬起手敲了敲手上的手錶「你還有六分鐘！」

  「我說，我說。打劫押款車的，是一夥在國外討生活的僱傭兵。帶頭的名叫天養生，他們一共七個人。

  按照計劃，他們當天晚上就已經離開了港島，其他的我真不知道了。」

  不得不說，何永強的演技是真的不錯。無論是誰神態表情還是語氣，都拿捏的恰到好處，說起話來非常具有說服力。

  可奈何楊添這邊開了掛，現在是在知道了答案的前提下，來推導過程而已。

  更重要的是，那筆錢他都已經拿到手了，這就說明這次打劫押款車的案子，和他記憶中的劇情沒有太大的出入。

  所以何永強就算演的再好，也騙不了他。

  於是在聽完何永強的敘述之後，楊添毫不猶豫的掏出手機打了出入。

  「動手，把他老婆和孩子也綁了，記得做的漂亮一點。」

  「不要，不要！你讓我說的我都說了，你不要傷害我的家人，我求求你。」

  何永強聽到楊添在電話里說的話，頓時整個人都有些激動起來，明明身上還有很重的傷，可是卻還是掙扎著做了起來，似乎是想要阻止楊添打電話。

  「求我？求我有什麼用？你老婆孩子出事，不都是你害的？

  我強調過幾次了？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可你偏偏不信，到了現在這個地步還要騙我，你覺得有意思嗎？」

  「我說，我說，我全說。我知道主謀是誰，我雖然沒有見過他。

  不過他和我聯繫時，有一次應該是拿錯電話了。我記得那個號碼！92380906對，就是這個號碼，我是不會記錯的92380906。」

  見何永強終於說出這個號碼了，和自己記憶中的也能對上號，楊添暗暗鬆了一口氣。

  剛剛說綁架他的老婆孩子，楊添就是在嚇唬他而已。

  又不是什麼需要斬草除根的棘手事，他還沒喪心病狂到對一個孩子動手的地步。

  「求求你，不要動我的家人，我把一切都告訴你了。

  還有，那個幕後都人，能力很大，你對付他的時候一定要小心，他根本就是一個警察。」

  楊添本以為知道號碼就算完成任務了，沒想到居然還有意外之喜。

  這何永強居然還能說出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出來。

  「我偷偷找人查過，這個號碼經常在新界南分局附近使用。後來我讓朋友假裝推銷的打過去，接電話的居然是新界南分局的羅警司。」

  楊添沒想到，這傢伙居然能查到這一步。要知道現在的行動電話，可沒有實名制這麼一說。

  不過對這個楊添不感興趣，他現在更想要知道的，是眼前這傢伙為什麼現在居然還能活著。

  「你要是早這麼配合，那我也不用派人去找你的家人了，真是的，你看現在弄的多麻煩。」

  楊添又裝模作樣的打了一個電話，人上不著急行動，這才問道：「話說，你就不怕事後被那個什麼羅警司滅口嗎？」

  何永強這時似乎也想通了什麼，聽到楊添問題，立馬答道：

  「不怕，我既然查到了他的身份，害怕的就該是他了。

  事後我一旦死了，他的身份自然就會被曝光，他知道這些之後，是不敢動我的。」

  接下來，楊添又仔細和何永強深入探討了一些關於案子的細節。

  這何永強估計也知道自己藏不住了，為了家人考慮，估計他現在也非常希望楊添能把羅警司給拉下馬。

  所以說起話來，比起一開始坦誠多了。

  而在聊過之後，楊添也終於能打電話給李文斌交差了。

  感覺我怕是廢了，今天比昨天還要老火。

  枸杞原漿已經買了，也不知道這玩意兒有沒有用？

  另外，欠的一章我記得，待我緩緩，肯定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