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出言者那熟悉又強橫的氣息,時約眼中冰冷的殺意收斂,劍鋒一偏,擦著呼延天身旁落下。♙♜ ❻9丂ʰ𝔲𝓧.𝓒Ⓞ𝐦 🐙👽
沒有任何聲響,那寒梅劍芒墜入地面,斬出了一道深不見底的深壑。
「嘣!」難以調整身形,魂力也被極寒凝固的難以調轉的呼延天徑直墜落在岩石地面上,砸出了蜘蛛網一般的龜裂。
但他此時卻明顯的鬆了一口氣。因為他知道,自己的命保住了。
「沒想到風劍宗還能得到你們如此重視啊,真是讓我感到詫異呢。」時約沒有繼續向呼延天展開攻勢,目光冷冷的看向了呼延天的身後。
那是兩名突兀出現的男子。
一人渾身都覆蓋在細密的黃金鱗片下,在他背後則是一條滿是鱗片和突刺的巨大長尾。雖然面龐也有些許金黃鱗片,但這並不會讓他顯得非人般醜陋,反而是為他帶來了一些別樣的風味。
在他的腳底,兩黃、兩紫、四黑、一紅九個魂環緩緩的律動著。
另一人則是身披純黑底色,純金紋路勾勒其上的長袍。 謁演比起同伴的鋒芒畢露,他明顯要低調許多。甚至在氣質上,他也更加的沉穩靜默。
圍繞著他周身的兩黃、兩紫、五黑九個魂環展露著他同樣是封號斗羅的修為。
黑袍中年男子微微笑了笑,溫和的對時約寒暄著:「時約姑娘,好久不見啊。短短几年,你不僅突破至封號斗羅,甚至都快要追上老夫了啊。」
從聲音能夠判斷出,他就是先前喊:「時約姑娘,劍下留人。」的人。
「左北衡你還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沒想到被稱為『護道者』的你也會摻和這種事情。」顯然兩人認識已久,時約撇了撇嘴,言語中夾槍帶棒。
而先前一直沒有出聲的,有著十萬年魂環的封號斗羅在時約略帶譏諷的話語出口後,其氣勢便是猛然升騰,似乎在警告著時約。
「呵,你的第九魂環,挺有意思的。」臉上有著黃金鱗片的封號斗羅豎瞳盯著時約,威壓肆意瀰漫:「看起來,是出自九萬年的極致之冰魂獸。」
感受到對方那張狂霸道的氣勢,時約也不甘示弱,劍意凌冽:「你就是大名鼎鼎的金鱷斗羅天鱷?久聞大名了,就是不知道實際上能有幾斤幾兩。」
雖然當下明顯對方的實力強於己方,但高傲如時約也並不會服軟。
「都別鬧了。」左北衡緩緩抬手,其氣息便擋在了時約與天鱷中央,將兩人無形的對抗隔開:「今日之事,都是誤會。呼延天不過是來慰問一下風劍宗的罷了,然後和一時技癢的時約姑娘切磋了一下。至於我和天鱷,不過是碰巧到此,偶遇了你們的對決罷了。」
左北衡頓了頓聲,然後對時約說道:「現在勝負已分,切磋結束。那麼,就此別過吧。」
時約一雙美眸盯著左北衡,她明白他話語中的潛台詞。同時,他也注意到了兩人現身時,呼延天眼中的驚喜——這說明呼延天也不知曉兩人在此。
不惑之年就突破至封號斗羅,剛過半百就達到了九十三級修為。時約的修煉速度可以說已經創造了七寶琉璃宗的歷史記錄了。甚至說在整個大陸上,這個成就也鮮有人能夠達到。呼延天可沒有能耐讓兩名封號斗羅暗中觀察。這次,兩人估計是來探查自己底細的,時約內心思考著。
而在她思考的同時,她也收起了殺意與凌滄劍。
黑袍男子左北衡,封號道淵,已經成名數十年。他的修為早在十年前便已達到了九十四級的高度。
至於另一人,金鱷斗羅天鱷,也是鼎鼎大名的封號斗羅,不過在成名時間上,要比左北衡晚上不少。但不論是他那頂級獸武魂黃金鱷王,還是那在封號斗羅中也堪稱難得一見的十萬年魂環,都讓他頗有辨識度。而且在先前的氣勢交鋒中,時約也已經感知,他也已經達到了九十四級的修為。
眼下呼延天肯定是殺不了了,時約也就此作罷。當然,她並沒有完全放鬆警惕。雖然武魂殿與上三宗已經足有上百年沒有進行過封號斗羅間的生死爭鬥了——呼延天這種外圍人員不算在內。但也不能排除武魂殿想要掀起戰爭的可能性。
沒有在意時約的警惕,左北衡風度翩翩的對她行了告別之禮:「時約姑娘,我們有緣再見。」
隨後,他與天鱷便轉身離去。至於呼延天與另外三名魂斗羅,則是如同跟班一樣緊隨其後。
目送著六人遠去,時約這才轉身對著一直在後方的風劍宗四老說道:「結束了。」
聞言,風劍宗四老心中懸著的石頭也是終於落下了——先前金鱷與左北衡現身的時候,他們那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那麼,該兌現承諾了。」時約面無表情的對四老說著。
四老相視一笑,即是劫後餘生的喜悅之笑,也是宗門衰敗的苦笑。昔日的合作夥伴,如今已經變成了主從關係。
七寶琉璃宗這次確實護得風劍宗周全,但相應的條件便是,風劍宗淪為七寶琉璃宗的附庸。
七寶琉璃宗保下風劍宗,即得到了強大的附庸,也收穫了名譽,同時也能夠宣揚自己身為上三宗的威懾力,一舉三得。只不過這最後一項因為沒能殺死呼延天而效果略微打了折扣。
至於風劍宗,也免於了滅門之災。
風塵仰頭望天,看著萬里無雲的天際,心中感嘆良多。
但再多感嘆,到嘴邊也無處抒發。最後,這位風劍宗的魂斗羅只是長嘆一聲。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