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衣,我們走吧,招呼已經打完了,沒我們的事情了。」
男人幸災樂禍的笑了一聲,這裡什麼有價值的東西都不存在,他沒有仍何留下來的必要,他今晚只是為了見一見故人,剩下的事和他沒有關係,反正有陳默和昂熱在,卡塞爾又沒有被震塌的可能。
「是,老闆。」酒德麻衣也笑了笑,下一刻兩人的身影已經在兵刃射擊到達之前離開了原地。
「沒義氣。」陳默也只是躲閃,儘管攻擊鋪天蓋地,但這樣簡單的攻擊自然傷不到他半分。
對於酒德麻衣和老怪物的離去,女人似乎熟視無睹,只把目標放在了陳默的身上。
「喂喂喂,正主都走了,不能安份一點嗎?有話好好說不行嗎?」陳默騰挪著身體,一邊用匕首擊飛著襲來的兵刃,一邊喊著。
「你們到底是誰?」女人今天顯然是受了大刺激,一天晚上跑出來兩頭怪物,而自己居然被耍的團團轉,這不僅是讓她的智商遭到了侮辱,更是代表自己的生命毫無保障,這讓她如何能夠接受?
至於他們的目的,除了自己的力量以外,根本沒有第二種可能,那就沒什麼好談的了,哪怕她只恢復了次代種的實力,她也不可能束手就擒。
酒德麻衣的消失,她的領域再也沒有了阻擋,
此刻巨大的領域再度開始了擴張,以女人為中心,金屬的地面徹底崩毀,大量的金屬屑從地面玻剝離升空,飛速旋轉加熱成赤紅的熔鐵,領域甚至開始擠壓岩壁,大量的裂紋開始蔓延,低吟淺誦的言靈聲在這黑暗裡如微風細雨無處不在無處不達。
對付神速系言靈,除了同樣的神速言靈,最好的方法就是展開自己的領域,只要早有提防,那對龍王而言剩下的只要交給本能就行。
沒有猶豫,心念一動,女人揮手之間,無數的金屬碎屑匯集在她的手掌,一柄比她整個人都更加巨大的鐮刀瞬間凝固,鋒利的刀尖殘存著赤紅的餘光,反射著主人暴怒的熔火黃金瞳的光輝。
她的言靈不適合現在的環境,如果毫無顧忌的釋放恐怕這幾百米深的溶洞會徹底崩塌,她自己也難免被活埋,既然如此,那就只有兵刃戰,如果能活,誰會想死?
至於陳默所謂的聊一聊,抱歉,她現在看到的陰謀和危險,所謂的談判只有建立在實力和利益之上,手握權與力才擁有談判的基礎,她懷疑陳默是自己的哪位兄弟,既然陳默不表明身份,那就只有把陳默的權與力逼出來看看才行。
「喂,你是真的發瘋了不成?」陳默沒想明白,對方哪來的這麼大的火氣,誰在優勢誰在劣勢她難道沒看清嗎?路鳴澤雖然走了,難道就沒有再回來的可能,你這麼和我拼命有什麼好處?
女人的答案只有急速靠近的身影和劃破音障的鐮刀,陳默再一次躲閃遠離,表情已經沒有了一絲嬉笑,黃金瞳也在此刻爆燃而出。
既然對方已經出招了,那他也沒有再想聊一聊的必要了,要是她真在這裡使用出地動之類的言靈,恐怕卡塞爾都要成為廢墟,現在還不到這個時候。
既然講不通那就只能先打一頓讓她認清楚現實才行了。
「怪物!」
在被陳默的黃金瞳盯上的瞬間,女人便明白了這是和他們一樣的怪物,甚至比她更加怪異更加扭曲,她第一時間便想到了一種可能可又立刻否決。
她握緊了鐮刀,心中升起了巨大的謹慎。
「轟。」
巨大的斬擊在鐮刀的揮砍中產生,無形的刀氣和風刃如再度鋪天蓋地的朝著陳默襲來。
可只在眨眼間,陳默的身影已經消失,女人瞬間橫鐮在前,巨大的力量讓她瞬間倒飛而出,她在空中借著鐮刀和領域的磁場泄力安然立在了場地。
尖銳的風嘯和突破音障的爆音才緊隨其後,將她的頭髮徹底吹開。
陳默勁直穿過了刀光,用重拳狠狠的砸了一記開門紅。
「混蛋。」
從來都只有她以力壓人,這還是第一次被人在力量上落入下風。
陳默並不驚訝自己的直拳會被抵擋,要是龍王連這點實力都沒有,那早就可以洗洗睡了。
他現在使用的力量和速度也只有次代種的水平,時間零雖然強大,但對龍王而言只是棘手,絕不是無解,八大龍王對於各自兄弟的言靈恐怕早就交手過不只到多少萬年,陳默也從來沒想用言靈能夠取得多大的優勢。
「嘭、嘭、嘭」
沒有絲毫的停滯,陳默和對手再一次進行了交鋒,對手是大地與山之王,能夠看穿一切物質的弱點,陳默避免了和對手拳頭的直接接觸,依靠速度從四面八方發起攻擊。
每一次的進攻都是拳風和刀光的交匯,岩壁劃出了無數道刀痕,地面更是進一步的皸裂,音爆更是讓整個空間都噪雜得讓人難以忍受。
女人知道陳默在避其鋒鋩,但也只能勉強靠著巨大的鐮刀阻擋陳默的襲擊,但這裡是她的領域,她也在等待著出手的機會。
終於在陳默又一次高速襲擊分離以後,陳默落腳的瞬間突然出現了一絲的頓滯,而女人早就已經在等待著這個時刻。
這裡是青銅地面,天地熔爐領域內的每一塊金屬都在她的掌控,陳默每一次的攻擊都需要藉助地面的支持,而她等待的就是這個瞬間。
在抵擋陳默攻擊的時刻,她分出了一絲的心力,操控了某處地面金屬的狀態,她一直在騰挪轉移,為的就是陳默跟著她踏入那一塊區域。
沒有合適的發力點,再快的速度也難以發揮。
女人左手一抬,成千上萬的金屬屑在陳默周身匯聚,全身每一處都被這些細屑選中為了目標,這裡的磁場由她控制,每一粒金屬都在她的掌控。
在金屬屑籠罩陳默的同時,女人手裡的鐮刀也朝著陳默的頭顱砍去。
「鏘!」
是利刃和金屬的碰撞。
在鐮刀和金屬屑同時進攻的瞬間,又是一股領域瞬間撐開。
那是黑紅的氣流瞬間逸散而出,金屬屑在被氣流包裹的瞬間熔化,化為鐵水滴落,失去了一切的力量。
鐮刀被布滿黑色鱗片的手掌牢牢抓住,黑紅的領域瞬間將其吞沒,女人當機立斷放開了武器,立刻遠離了黑紅的領域。
只是片刻,黒色鐮刀已經被融化為了鐵水。
「君焰!」
女人咬著牙,天地熔爐最大的克星便是同為火焰一系的言靈,溫度才是火焰根本的力量。
天地熔爐本質上是利用金屬的磁場進行加溫重塑的金屬操控,是鍊金術的延伸言靈,可她終究不是康斯坦丁或者諾頓,重塑的金屬武器並不能算上是完整的鍊金武器,沒有足夠的材料和時間提純,沒有注入活靈,沒有鐫刻鍊金領域,這更高的溫度面前,她的武器被融化是必然的。
而且,金屬在極高的溫度下會徹底消磁,這也意味著,她的磁場操控也失去了作用,除非她能有時間提純出更耐高溫的金屬打造武器,只是現在哪來的時間?
想到這她立刻取消了領域,既然毫無作用,那維持領域也只是浪費精力。
初步龍化,黑色的鱗片覆蓋了體表,陳默握著拳頭,朝著點了點頭。
「好手段,我確實有些大意了。」
真不愧是龍王,戰鬥經驗何等的豐富。
「能得到你的誇獎,我還真是有幸啊。」
女人凝重的望著陳默布滿鱗片的臉頰,如果不是沒有感受到本位元素的共鳴,她都要懷疑,眼前的人是康斯坦丁或者諾頓了,以人身使用靜態君焰能夠到達這樣溫度的,根本就不存在,這是獨屬於青銅與火之王的權能,就像她哪怕學習練習了天地熔爐上萬年的時間,可根本無法比得上康斯坦丁一半的水平。
難道是祂?
不,不可能!
她不由得打起一個冷顫,如果是祂的話,一切都已經結束了,但這還是讓他萌生了退意。
在明知道一般的手段沒有可能發揮效果以後,她已經在思考是否動用更強的力量,比如把這裡全部毀掉,趁亂逃跑,她是大地與山之王,力量系言靈才是她的底牌。
「我說,到此為止如何,大家今晚就當沒見過。」女人握著拳,一股莫名的領域從她的身上蔓延至全身,腳下的地面驟然崩碎,一條巨大的裂縫蔓延了整個青銅地面。
如果陳默說了一個不字,這裡馬上就會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地震。
「沒問題。」陳默點了點頭,他本來就沒想著要趕盡殺絕,今晚需要的效果已經達到了,其實原本他是沒打算出手的,都怪路鳴澤那混蛋瞎攪和。
下一刻兩人的身影都已經消失,除了支離破碎的鍊金矩陣和崩碎的岩壁,沒有誰知道這裡到底經歷了怎樣恐怖的戰鬥。
……
路明非眼皮輕輕動了一下,劇烈的頭疼和口渴讓他忍不住拍了拍了自己的額頭,可是手臂傳來的劇烈疼痛直接讓他睜開了眼。
「怎麼全身都好疼啊,靠,不會被芬格爾撅了吧?」
路明非想到這個可能立刻清醒了過來,趕緊查看了一下自己的情況。
睡衣、褲子,完好無損,胳膊什麼的也沒有被綁的痕跡。
「師弟啊,你好吵啊。」芬格爾慵懶的聲音從床上傳來,大清早被吵醒,誰的脾氣都不會好。
路明非鬆了口氣,看了下時間才早上七點,十點是楚子航的聽證會,他好像還能夠睡兩個小時。
不過他自己把自己嚇出了一身冷汗,而且全身疼的要命,就是想睡也睡不著了。
而且窗外傳來的嘈雜的聲音讓他的意識更加清醒。
「奇怪外面再搞什麼,怎麼這麼多人?而且他好像聽到了楚子航和陳默的聲音,是獅心會為了聽證會排練嗎?」路明非起床,走到窗邊,這才發現,窗戶上的玻璃居然碎了一塊。
「喂,老陳,你們在搞什麼飛機啊?」路明非揉著眼喊了一聲。
「搞你個頭,睡迷糊了嗎?昨晚半夜地震了,我們都下來花園打地鋪了。」陳默回了一聲。
「靠,地震!」路明非頓時心裡一驚。
「地震?什麼地震?」芬格爾也恢復了清醒,差點從上鋪滾下來。
「老陳說昨晚地震了,全宿舍樓半夜都改到樓下花園打地鋪了,都怪你,喝什麼酒啊,幸好地震不大,不然我們全部要完。」路明非趕緊開始換衣服。
「你沒聽說過嗎?小震不用跑,大震跑不了,你看,就一個小地震,跑什麼跑,要是大了,跑哪都沒用。」芬格爾迷迷糊糊的懟了回去,繼續趴在了床上,地震都過去那麼久了,現在才跑,太傻了點。
「我早晚有一天要被你害死。」路明非嘟嚷著已經穿好了鞋子,衝出了宿舍。
「喂,你衣服扣子都錯了,至於嗎?地震的時候不怕,這時候才怕?」陳默指著路明非的校服,很明顯他是著急忙慌跑下來的,頭髮也是亂七八糟。
「怎麼突然半夜會地震啊?而且諾瑪也沒警報。」路明非也注意到了衣服的問題,趕緊重新扣好了衣領的扣子。
「不清楚,昨晚的四級地震只震了一次,諾瑪也只是發出了建議,其實也不是所有人都下來避難了。」楚子航解釋道。
聽力楚子航的話路明非才鬆了口氣,難怪,沒人叫醒他,要是真出事,陳默和楚子航不會這麼沒義氣。
「愷撒地震也沒下來,他還臨危不亂的窗邊喝酒。」陳默順嘴說了一句。
路明非都能想到那個畫面,金髮貴族少爺臨危不亂的站在窗邊,對著月光就著紅酒,笑著看下面慌亂的人群,然後搖著頭,眼神里是淡淡的不屑。
估計沒有七級地震,他都懶得下樓。
這麼想來,他昨晚沒下樓好像也很有膽量。
「然後我假裝接了電話,說了一句蘇茜好像到現在還沒下樓,然愷撒直接就從窗戶跳了下來,拖鞋都掉了,飛奔到了你們宿舍樓。哈哈哈。」(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