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所謂談判
誰也想不到，一個卡塞爾的學生居然敢在這裡指著他們罵人。
在場的都是各個混血種家族預定的下一代家主，每個家族都是擁有幾百年歷史，幾十億身家的巨鱷，可以說他們幾乎掌控了北美過半的商業流通，每個人都是一跺腳能讓一個州抖三抖的存在。
他們可以發誓這輩子都沒有遭受過這樣的侮辱，如果是在外面，現在已經有人把侮辱他們的陳默千刀萬剮。
可是，現在在這裡的是昂熱，是秘黨的代言人，也是終結龍族歷史必不可少的天命屠龍者，現在他們有求於人，不可能當場動手，他們不得不考慮這個學生是在昂熱的授意下才做出這種事情，如果這是昂熱的態度，對他們而言是一個天大的壞消息。
當然不管怎麼樣，他們已經把陳默記在了心裡，早晚有一天他們要把今天的所受的屈辱從陳默身上找回來。
「我覺得我的學生說得很對，剛才你那段話的確很像七十年前我到華爾街遇到的推銷員。」昂熱也笑出了聲，現在的年輕人連龍都沒見過居然敢在這裡認為自己高人一等，看起來他倒是不必太擔心他們後面會有什麼古怪，一群白痴而已，他隨時都可以把他們處理乾淨。
看著陳默和昂熱兩人一應一和，要不是考慮到後面那一群快要爆炸的火山，路明非一定會拍手稱快。
昂熱的話讓小鬍子的臉頓時憋得通紅，他認為自己這麼費盡心力拉攏昂熱，還許以天大的好處，昂熱不禁不領情還縱容一個小孩當眾羞辱他，此刻難以言喻的憤怒湧上了心頭。
「咳，好像有點過分了，不如我們各退一步，陳同學給我們的人道個歉，我們繼續協商一下聯盟的條件如何？」漢高終於站起了身，盯了一眼小鬍子，隨後面對著昂熱，緩緩開口。
他身為北美混血種聯盟的代表，不能眼看事態徹底失控，本來他只是想探一探昂熱的口風，只是陳默在一邊煽風點火，現在情況已經變成了他們不想當人要和全人類為敵。
這樣的事情不管秘黨是怎麼想的，至少不能放在明面上說，有些人可以用利益拉攏，可有些人還是有著自己的信仰，至少在那樣的未來到來以前，不該說的一句話也別說。
他對這位新一代混血種家族的代表很失望，還哈佛商學院畢業的高材生，這分明就是一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白痴，昂熱已經被觸怒了，現在還能笑得出來，那也可以給他們敲響喪鐘，他再不出來摻和，那恐怕昂熱就真的會把他們當成務必要解決的敵人了。
至於讓陳默道歉也是一種試探，他覺得陳默應該也是昂熱授意探他們口風的人，否則一個學生怎麼敢如此肆無忌憚，恐怕是弗羅斯特也不會這麼囂張的指著他們的鼻子罵。
小鬍子收到了漢高的眼神眼神里的警告，只能握著拳頭死死盯著陳默，他從來沒受過這樣的奇恥大辱，哪怕是漢高也休想讓他當這件事翻篇。
「道歉？我可不會跟一群畜生道歉，老頭，你覺得我們還有談的必要嗎？你們想當畜生是你們的事，別拉上我們！」陳默也站起了身，表面了態度直視著漢高。
漢高沒想到會遇到陳默這麼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年輕人，但只是幾句譏諷他這個年紀更難聽的都聽過不少，自然不會在意，而是轉頭看向昂熱，他知道昂熱才是關鍵。
「昂熱，年輕人氣盛，你是什麼看法，如果覺得條件不妥我們可以再談，你應該知道我們擁有的力量，如果我們能夠結盟，不僅是資金，軍方也有我們的人，你說你們為了屠龍付出了太多夥伴的生命，可只要和我們結盟，無論是資金還是武器你們都能得到我們的頂力支持，那未來犧牲的人就會少得多了。」
漢高了解昂熱，這是一個為了屠龍不惜利用一切包括自己生命的人，唯一能讓他顧慮珍惜的恐怕也只有這些學生了，他若有所指的看了一眼陳默和路明非，這是提醒昂熱，你還有一堆的學生，真的希望他們為了那一倆具龍骨和他們徹底鬧翻嗎？
可惜漢高和昂熱站的高度和所見的視野天差地別，如果殲滅龍王真的只要有錢有武器，那加圖索早就把龍王包圓了，對付龍王需要是怪物，是和龍王一樣的怪物，只有怪物才能戰勝怪物。
「沒錯，無論是錢還是最先進的武器，我們都能提供，昂熱校長。」小鬍子抓著椅背，他看出了昂熱的猶豫，以為自己抓住了昂熱的弱點，緊接著又說道：「昂熱校長，上一次的青銅與火之王殲滅戰要是有更多的鍊金武器和風暴魚雷那行動豈不是會更加順利，有我們的注資，戰勝龍王的可能性無疑也會更大，我們可以付出很多，條件只是分我們一半的龍骨而已。」
為了未來能夠制衡秘黨，一半龍骨這個條件他們不能輕易改變。
「這就是你們的條件？錢？武器？你們覺得什麼東西都能開價？那為什麼你們不去找龍王問問，要砸多少錢他們會把自己的命賣給你們？只要你們能成功我保證我會第一個為你們鼓掌。」昂熱將酒杯里的香檳一飲而盡，站起身拍了拍陳默的肩膀，路明非知道他們該走了。
陳默點了點頭，陳默轉身看向背後皺眉不解的小鬍子和那些年輕人，嘴角微微翹起。
下一刻，陳默的身影在原地消失，等到他們視線再度聚焦的時候，他出現在漢高的面前，手裡已經拿上了冰桶里的香檳正為往昂熱的手上的酒杯倒酒，金黃色的酒液在杯中碰撞，泛起陣陣漣漪。
發生什麼了？
小鬍子微張著嘴，茫然的看著前方，一動也不敢動彈，不知道什麼時候他感覺有一座大山就立在他的旁邊，他隨時都有可能被這座山壓死粉身碎骨！
漢高的臉色也出現出現了瞬間的變化，手指微微一顫，但最後還是不動聲色。
昂熱吸了一口雪茄緩緩吐出，又端起陳默為他倒的酒一口飲盡，轉身看向小鬍子：「你們以為自己站在山巔憑著手裡的財富，所有人都會為你們賣命哪怕是終結龍族的歷史，你們看戲一樣俯瞰著這場戰爭，肆意的投注下注，只為了在這場戰爭最後獲得獲得最豐盛的籌碼，如果不是龍王的死亡恐怕你們到現在都還在觀望，現在看到有利可圖才一股腦的想要從進來分杯羹，甚至還想著怎麼和我談瓜分世界成為新的龍族。」
「我來告訴你們，在龍族眼裡我們都是卑微的螻蟻，你們華爾街那一套在我這裡行不通。我們都不站在山巔，我們只是朝著山巔衝擊的瘋子，每一分每一秒都有人在我周圍死去，他們的痛苦圍繞著我，我看見他們的臉，他們的血，他們斷裂的身體，每一張臉都是我熟悉的同伴。而現在你們就站在山腳，看見了登頂的希望嘲笑著一股腦的衝上來，還問我們開路的價錢，目的就是為了在山頂修建一個卡口讓山頂成為你們的所有。」
「新的龍族？笑話！一切的龍族無論是天生的還是自命的，只要站在山頂都是我的敵人！」
昂熱彈掉了雪茄的菸蒂，「當過我敵人的人，下場都很糟糕。」
沒有再回頭告別，昂熱直接朝著大門走去，推門而出，路明非也趕緊站起了身緊隨著昂熱的腳步。
陳默把手裡的香檳扔回了冰桶，拿起了青銅匣，嘲笑的望了著天之驕子一眼，走到門前冷哼了一聲，重重的關上了大門。
房間裡一片死寂，只能聽見壁鐘的鐘擺在嚓嚓作響。
這些年輕人都是優秀的混血種家族的精英是新一代的家族代言人，每個人都比所謂的海豹突擊隊強上幾倍，可是現在卻都冷汗直流，直到陳默的腳步聲遠去，他們終於得以喘息，這才發現感到自己的襯衫已經冷汗浸透。
「呼。」
「砰，砰，啊……」
一位年輕人剛鬆了口氣，往背後的椅背上依靠放鬆，可木椅突然裂開，他來不及反應直接便摔在了地上，因為他的擾動更多的人也同他一起倒了下來。
屋外，陳默追上了昂熱和路明非的腳步，三人相視笑了笑。
「看得出來你進步不小。」昂熱笑著說道。
「校長我可不敢班門弄斧，這是你讓我乾的。」陳默搖了搖頭。
「？你們到底在說什麼？」路明非看著身邊的兩人好像在說謎語一樣，好奇的問了起來，他覺得昂熱和陳默剛才真是帥呆了，舌戰群儒啊簡直。
陳默笑了笑，搭著路明非的肩膀，「他們現在應該已經亂套了，我把他們的椅子腿全部砍了，還給那個小鬍子整了個新造型，我看他好幾天都沒臉出門了。」
路明非聽完一臉激動，他知道陳默用了言靈，又繼續問道：「為什麼不把他的鬍子也剃了，早就看那個小鬍子不爽了。」
「他臉得有多大，剃鬍子太小兒科了。老話說得好打人一定記得打臉，剃鬍子教訓不夠，地中海加禿眉才能讓他長記性，他可以考慮一下把鬍子剃了沾上去當眉毛，哈哈哈。」
陳默說完三人都笑了起來，估計未來很早長的一段時間，那個小鬍子只能和女人一樣畫眉毛才出得了門了。
「下不為例。」昂熱笑著拍拍了兩人的肩膀，漢高還是有一句話說對了，人老了果然還是喜歡看年輕人，這樣好像他們也變回年輕了一樣，至於陳默這麼得罪人會不會有什麼問題他完全不擔心，這只是展示力量的一次的警告，連流血都沒有問題不大，而且反正裡面已經有他們的人在行動，說到底北美這些混血種家族已經落伍了。
……
房間裡，一陣雞飛狗跳，現在椅子報廢他們只能站著，一臉憋屈的看著漢高。
「行了，眉毛而已。」漢高冷冷的說了一聲，小鬍子立刻憋住了聲，對他而言，鬍子是他的尊嚴，可眉毛明顯比鬍子重要得多。
可是他又能有什麼辦法？
他無力的低下頭，感覺臉面盡失，突然腳下出現了一團黑色的毛髮，還沒等他想明白這到底是什麼，身後也突然傳來了同伴的笑聲，他立刻摸向了自己的腦袋，果然傳來的觸感只有一陣光滑。
「笑什麼笑，命都差點沒了你們還笑。」漢高清了清嗓子，今天出現的情況著實讓他很是出乎意料。
卡塞爾學院不僅僅出現了一個捉摸不透的『S』級，還出現了一個新的時間零使用者，而且那麼年輕，比當年的昂熱還要驚人。
漢高的話，讓所有人都正了正臉色，他們說得沒錯，陳默能夠砍斷他們的椅子，自然也能砍掉他們的頭，也就是說，他們剛才的命全部都在陳默的手上，這樣的情況實在是讓人害怕的渾身顫抖。
「是時間零。」一位年輕人低吟。
「沒錯，就是時間零，時隔百年，卡塞爾學院又找到了一個時間零擁有者，而且昂熱對他很滿意，恐怕他就是昂熱找的繼承者。」漢高給出了肯定的回答，說實話他真的很羨慕昂熱能夠有陳默這樣的學生。
他眼前這些所謂的北美混血種家族精英相比之下都是一些不成器的廢物，當然在昂熱面前他大概也之比廢物好上不了多少。
「難道就這麼算了？」另一個年輕人皺緊了眉，聯盟沒有談成，他們還被很很羞辱了一番，自命不凡的他們怎麼能夠咽下這口氣？
「不然呢？你要報復昂熱？」漢高看了眼那個年輕人，要是他們真有這個膽子那他可能還會高看他們一眼，當然真打起來他只負責收屍，順便接收他們家族的遺產。
年輕人立刻閉了嘴，漢高語氣里的不善已經呼之欲出了。
「那結盟的事？」另一位年輕人問。
漢高搖了搖頭，「今天本來也只是試探，但沒想到會有這麼有意思的年輕人，倒是你們，觸動昂熱的底線，看來我們的談判只能擱置一段時間，或許要等他主動找上門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