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越師傅
「您太客氣犬山家主,只不過我現在已經在邀請一位女士共進晚餐,還是下次吧,抱歉了。」
陳默平淡的接通電話,要是他都已經到了這犬山賀還沒有反應那才奇怪了。
「我本來是想給你介紹一些在昂熱校長門下指導過的學生一起敘敘舊,不過既然陳君你現在佳人有約那我就不打擾了,祝你今天晚上過得愉快。」
犬山賀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經達成告辭掛斷了電話,另一邊又聯絡起了長谷川義隆讓他隨時匯報情況,雖然不可能打起來,可那位大人的脾氣又有誰敢保證?
陳默也把電話放回了兜里,繼續看著在案台前忙活的上杉越。
最強混血種子皇到底有多強,陳默只能說出個大概,反正正面力搏全盛的次代種應該輕輕鬆鬆。
這麼近的距離別說電話的聽筒了,恐怕就連心室跳動泵血的聲音都聽得一清二楚。
所以在電話剛接通的時候上杉越那熟練抻面的手也突然一顫,但還是很快利落的下了湯鍋,似乎什麼都沒發生。
昂熱,他突然想起來了為什麼會覺得陳默身上有種熟悉的感覺,現在的陳默和六十年多年前的昂熱在氣質還真是有幾分相像的地方。
「靠,那傢伙這麼大年紀了難道還有私生子?」
他充滿惡意的想著,可是又感覺有些不對勁,只不過他也不想細想,反正他現在只是一個擺攤的老頭,這輩子也不想見到那個傢伙了。
只不過陳默的姓還是讓他回想起了一些事情。
「犬山家主?」另一邊的繪里奈則是被這個名字震驚,在新宿,只有一個犬山家,她還是低估了陳默的身份,就連那樣的大人物都能平等對待,那陳默究竟會是多麼恐怖?
想到這繪里奈心裡的那一點悸動也馬上被消滅了,什麼心思也別動才是最安全的選擇。
「來,嘗嘗。」
兩碗熱氣騰騰的拉麵擺在了陳默和繪里奈的面前,切片的蟹柳,蝦仁還有魷魚片,每片的薄厚都一致,足以可見刀工的精巧。
「陳君,請。」
繪里奈並了並手,「我開動了!」
陳默也入鄉隨俗,才夾起筷子開始用餐。
剛才的電話也已經讓上杉越失去了嘴碎的興趣,他現在渴望和平的生活,以前的的東西都和他沒有什麼關係,不管陳默到底是知道什麼還是不早知道什麼他都不想再扯上什麼關係了。
「越師傅,好手藝。」陳默笑著誇讚了一聲。
可上杉越卻感覺陳默的笑和當初的昂熱一樣是狐狸的笑容,他只能勉強也回了一個笑容,「你們能喜歡就好。」
隨後也沒有再說什麼,又開始了備料。
「越師傅這麼大年紀了準備什麼時候退休。」陳默隨意的問道。
「退休?誰知道,等到干不動了再說。」上杉越隨口回答了一句,他越來越覺得陳默來自不善。
「那您就自己一個人嗎?你的兒女呢?」陳默舀起一口湯緩緩吹了口氣,白色的水汽升騰,略帶橙紅的燈光照耀如夢如幻。
「哪有什麼,我就自己一個人。」上杉越皺了下眉頭但又很快舒展開了。
「抱歉。」陳默微微低頭抱歉道。
「這沒什麼,六十幾年,一個人習慣了。」上杉越笑了一聲,這種問題這幾十年問過他的沒有上萬也有好幾千,不算什麼。
「我們學校之前交過一點風水相面,我看越師傅耳垂朝海雙目有神,是多子多福的面相,抱歉是我學藝不精了。」陳默搖了搖頭看起來很真誠的抱歉。
「多子多福?」上杉越暗中自嘲了一句,他曾經可是種馬中的種馬可是也沒有留下一子半女的,多子多福和他可謂是完全不沾邊,他應該是天煞孤星才對。
「風水?好深奧的樣子。」繪里奈倒顯得有些好奇,畢竟霓虹文化大都流傳自華夏,對於風水這片土地也有一些研究。
只不過畢竟是大學的高材生繪里奈倒是不信這些東西,可是聽陳默的話,他在讀的學校居然還專門設立這種課,這難道就是頂級階層和他們的不同嗎?
「我學藝不精,繪里奈小姐你就別笑話我了。」陳默搖著頭略顯害羞。
陳默說的半真半假,風水學確實是卡塞爾學院的選修課,相面就是純粹胡扯了。
在卡塞爾學院風水堪輿可是個正經的技能,最高技藝的風水大師就是諾瑪,卡塞爾學院發現龍族遺蹟和墓室有許多都暗合風水,尤其是水脈甚至龍脈似乎真的有利於龍族的恢復,所以風水學在近幾十年也成為課程之一。
之前在三峽尋找青銅城位置的時候也利用了風水堪輿作為輔助的定位手段,效果確實不錯。
至於相面是陳默的胡謅,他先給上杉越打個預防針。
「哪裡,像陳君這麼好學的可是很少見了。」繪里奈微捂著嘴笑道,現在的情況好像是陳默想要展示博學,結果沒成功,當然需要有人調節一下氣氛。
「多謝款待,不用找了。」
「多謝光臨,慢走。」
吃完東西陳默麻利的付錢離開,至少現在還不是攤牌的時候,還是裝成一個巧合就行,相信犬山賀也不會來找問些什麼,只會默契的當成什麼也沒發生,頂多讓繪里奈把對話全部複述一遍,自然找不到陳默究竟在耍什麼把戲。
就在兩人離開攤位沒有幾步,長谷川義隆已經開著邁巴赫來到了兩人的面前,在一群東大學生羨慕的目光中揚長而去。
黑色的邁巴赫拐入街角直到連車尾燈的餘光也徹底消失上杉越才收回了注視的目光,因為陳默和繪里奈,現在上杉越的屋台車已經圍了不少學生,他們都跟風想來嘗嘗這位越師傅的手藝。
「越師傅,快點。」
「好嘞,馬上。」
上杉越也趕緊收回了神,生意好點總不會是壞事,他趕緊收拾碗筷,把陳默放在桌上的錢收了起來,準備接待下一批顧客。
可是他剛剛拿起紙幣要放進錢箱,一張小小的白色小紙片從紙幣里滑落。
上杉越眼疾手快在紙片還未落在桌面的時候就已經抓住,他這才發現這是一張一寸的相片。
「這是?」
上杉越將照片攤在手心,細細看了一眼,微微一笑,他覺得一定時陳默把喜歡姑娘的照片放在錢包里,不小心夾在紙幣里被他親手送了出來。
「還真是個美人,難怪。」
紅色的長髮,隨風飄揚,精緻的妝容和自信的笑容,這可真是個高傲動人的美人。
根據上杉越的經驗判斷這應該是陳默暗戀的女孩,也只有暗戀對象才會把她的照片藏在錢包,如果是女朋友,那錢包里的照片應該會是兩個人的合照。
只有羞澀的暗戀才會如此小心翼翼。
他現在倒是覺得陳默倒是沒看起來的那麼成熟了,想想也是昂熱到霓虹的時候都已經六十多了,一個二十左右的年輕人哪來的城府。
他把照片放在胸口的口袋裡,想著陳默可能可能過不了多久就會來找,他也好還回去。
——
「繪里奈小姐,多謝了,晚安。」
「陳君,晚安。」繪里奈點了點頭,直到邁巴赫的引擎聲消失她才鬆了一口氣,轉身才朝著租住的宿舍走去,陪太子讀書可真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
「陳君,今天盡興嗎?要不要到玉藻前繼續喝一杯。」長古川義隆輕笑了一聲,如果可以他真的的想把陳默灌醉試試,酒後不一定吐真言可酒後的嘴一定沒那麼嚴。
「還是饒了我吧,我按照霓虹法律可還沒成年,喝酒還是算了,我想回酒店洗澡休息長古川先生有事情可以去忙,不用這麼照顧我的。」
「哪裡的話,陳君可是我們的貴客。」長谷川義隆自然也聽出了陳默的意思,兩人都知道但誰都不會把話挑明。
「對了陳君,你明天想去哪,我好提前安排一下。」長谷川義隆調轉了話題,陳默難受,他也難受,好歹也是犬山家的二把手,當司機陪玩像個什麼樣子,原本他還想找人來替代他一下,可出了今天的事他可不敢讓陳默脫離他們的視線了,誰知道陳默還有什麼打算。
「明天?長谷川先生有什麼建議?」
「淺草寺、明治神宮、新宿御苑還有皇居都挺不錯。」長古川義隆趕緊介紹了起來,這些地方都是東京著名的景點,夠陳默參觀上幾天了。
「那就麻煩長谷川先生了。」陳默沒有拒絕,要是按照原本的計劃他其實已經要離開了才對,接下來就是混日子,等簽證到期名正言順的離開,下一次才是該搞事的時間。
回到酒店陳默也不想長谷川義隆的工作量,直接進了房間,長谷川義隆也回房間開始了匯報,繪里奈的家裡已經有他們的人在等著今天出門在麵攤上的每一句話犬山賀都要知道得一清二楚才行。
「喂,校長,您又有什麼指示?」陳默剛洗完澡在沙發上打開電視,昂熱的電話就打了過來,現在卡塞爾學院應該還是清晨,昂熱說不定還在吃早點。
「你那裡應該已經晚上了吧,怎麼樣這幾天玩得不錯吧,阿賀應該挺照顧你的。」昂熱輕聲笑著,他能想到犬山賀現在的派頭在霓虹會有多威風,陳默一定享受了不少好東西。
「那是當然,校長您的面子可真是大,在最豪華的俱樂部里享受山珍海味,還有幾十位國色天香的水手服少女服侍,真是人間天堂,現在還有人專給我開車帶我吃喝玩樂,我都捨不得離開了。」陳默笑道。
「樂不思蜀,那我就放心了,阿賀他為人就是這麼熱情,正好你也好好休息一下。」昂熱聽出了陳默的話外之音,專門開車的人意味陳默被人貼身監視,而昂熱的話就是讓陳默稍安勿躁,靜觀其變。
輝夜姬掌控了整個霓虹的信息,兩人的通話隨時一點也沒有保險,雖然這是學院的內部電話和通訊頻道,可出了諾瑪全力屏蔽,不然輝夜姬還是能輕易監聽。
那可就打草驚蛇了,反而說明陳默有什麼問題。
「有吃有喝還有美少女,可惜簽證沒幾天了,校長你可是劍橋畢業的,哪裡還有沒有這種學生,我覺得以後旅行只要頂著你的名字可真是方便。」
陳默這是在提醒昂熱我幾天就走人,你還有什麼安排就快點說。
「你小子,還想占我的便宜,沒那麼容易,這種好事哪輪得到你?」昂熱笑著搖了搖頭,這麼毫不吝的厚臉皮也不知道是學誰。
「對了提醒你一下,稍微控制一點,霓虹分部可是有不少你的學長學姐,你也注意一點形象,別給學院丟臉。」昂熱說。
「丟臉?您放心,我可不是芬格爾。」陳默挑了挑眉。
陳默知道昂熱是讓他小心一點,玩歸玩,可警惕心不能丟,這次沒事就算了,下次還有別的人會繼續。
「那就好,行了,不耽誤你休息。」說著昂熱直接掛斷了電話,陳默也把手機隨手扔到了一邊,他又不是007為什麼要幹這麼耗腦子的工作。
沒有意外,昂熱和陳默的通訊在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就被反饋到了源稚生的面前,他看著輝夜姬截留下的通話記錄。
「看起來沒什麼問題。」源稚生隨時將記錄甩給了身後的烏鴉,烏鴉草草看完也只覺得這是一對關係很好的師生,甚至有點溫馨。
「讓人看好他就行。」源稚生點了點頭。
不管昂熱有什麼目的,只要陳默不作死不靠近他也懶得關注。
另一邊,
直到凌晨,東京大學後面的小街。
「越師傅,您還不休息啊。」
「快了,我也要回家了。」上杉越揮了揮手點頭示意,他原本以為陳默發現照片不見以後會立刻回來尋找,可等到了凌晨還是沒有人過來,他不禁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猜錯了。
「算了。」他果然是老了,現在的年輕人他有些看不懂。
只不過他還是把照片妥善的夾在了自己的帳本里,推著屋台車回到了自己的小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