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直面
「看來你還有不少秘密。」
愷撒擦了擦兩耳流出的血水，望了一眼前方還在沸騰的江面，灼熱的水汽形成一條直線不停向前蔓延，他甚至還可以感覺到灼熱的水蒸氣撲到了他的臉上，就連摩尼亞赫號的甲板都出現了漆層的脫落，要是沒有楚子航為他抵擋了熱浪恐怕他已經毀容了。
楚子航點了點頭，但暴血這項危險的技術只有校長才有權利決定傳授給誰，這是註定踏上死亡的技術，如果有可能他希望沒有人會用上這種東西。
曼斯教授也帶著醫療人員來到了甲板，聲吶在剛才的交鋒中已經被龍王的熱浪摧毀，他們再也沒有辦法獲得水下的情況，但毫無疑問風暴魚雷命中了龍王，誰也不知道龍王究竟有沒有被殺死或者重創。
他們能做的都已經做了，剩下的就是聽天由命了。
——
「搞定了。」陳默抖了抖眉笑著看向了酒德麻衣。「我就說他們能行。」
陳默打了個響指，前戲已經結束為了不妨礙到接下來的高潮部分，陳默把聲吶弄壞了，接下來的好戲可不需要這麼多的觀眾。
「好手段！」酒德麻衣拍了拍掌，笑了笑，轉身便準備離去，她背了一個晚上的東西終於可以放下了，她的任務也可以結束了。
待到酒德麻衣的身影消失，陳默又悠悠對著江面開口道。
「真不愧是諾頓。」陳默看得很清楚，哪怕諾頓一時間喪失了理智可戰鬥直覺還是讓他躲掉了一顆風暴魚雷，還有一顆命中的是鍊金術打造的青銅半軀，哪怕還有鍊金彈頭，那裡面的鍊金刀片也休想對諾頓的鍊金半軀造成傷害，更別說這麼簡單的動能打擊，哪怕陳默微微用渦幫了個小忙。
也只是讓他氣血翻湧稍微多暈了一會而已。
如果愷撒的聽力還在一定能發現碰撞的聲音有不對勁的地方，只不過現在摩尼亞赫號徹底兩眼一抹黑了。
……
「水下的情況怎麼樣了？」愷撒奮力大叫著，失去了聽力，他說話聲音的大小有些控制不住。
好在零出現用手語和愷撒說明了情況，曼施坦因教授已經累昏迷了，只不過可以確定，路明非和諾諾逃離了青銅城。
「那就好。」愷撒微微鬆了口氣，只不過現在根本沒有到放鬆的時候，風暴魚雷對龍王的效果究竟如何誰也不知道，究竟是擊殺還是重創沒有人可以打包票，一個不好他們仍然要完蛋！
「交給上天了，我們已經做得夠好了。」曼斯教授拍了拍愷撒和楚子航的肩膀，他們已經把一切都做到了完美，如果龍王沒死那就是他們命該如此。
所有的作戰資料已經傳回了學院，作為交戰龍王的重要資料，他們的努力不會毫無成果。
在確認了愷撒和楚子航的情況後曼斯教授也開始指揮起了救援，摩尼亞赫號的情況很糟，差點一就要直接報廢了，為了防止他們不幸炸船他們要進行基本的檢修。
至於諾諾和路明非的情況仍然不明，貿然下水風險太大所以，他們投放了指引燈系在船錨上投放了下去，一是傳遞了暫時安全的信號，二也是指引他們回家的路。
幽暗的水底，路明非和諾諾終於死裡逃生，根據諾瑪的指引，真的從崩潰的青銅城逃出一命，只不過最後的活靈開關，諾諾才發現之前的火焰高溫已經讓鑰匙的血液失活。
還是路明非割破了自己的手指用自己的血打開了出口兩人終於逃脫生天。
「我們真是太帥了。」儘管手掌還在流血，可他們真的從龍王的寢殿逃出，劫後餘生的清醒還是讓他不由得發抖。
「是，是，是，你可別忘了龍王就在外面，小點聲，我們的氧氣還足夠先上岸再說。」諾諾還是沒好氣的為路明非包紮了傷口，在水下流血受傷，潛水服出現漏壓可不是開玩笑的。
只不過她對路明非確實大有改觀，瞬間破解青銅城地圖，還能強行取得了曼施坦因教授言靈的使用權，這樣的力量遍觀卡塞爾學院的歷史都未曾出現，恐怕要比昂熱校長更加驚人，這才是S級真正的力量嗎？
要不是路明非的身世確實清清白白她都要懷疑路明非是不是又一頭龍王了。
不管怎麼樣，路明非確實救了她的命，幹得很漂亮。
「對啊，龍王！」
路明非的臉色也瞬間一百，他只知道上面開始對龍王的最後作戰，至於結果如何在通訊斷掉以前，他和諾諾還在絕命狂奔根本什麼都不知道。
要是等他們上去，龍王已經把所有人都消滅了那會是什麼樣子？
路明非簡直不敢想像！
「我，我該怎麼辦？」路明非語氣有些哆嗦，想起那曾經見過的燭龍爆發路明非實在是很難想像愷撒楚子航他們面對那樣的力量能有什麼辦法。
「別想那麼多，不管情況怎麼樣那也比在水下憋死的好。」諾諾看出了路明非又想逃跑的想法，都經歷了這麼多到頭來他們還是很有可能難逃一死。
諾諾說得對，他們別無選擇。
路明非帶著忐忑的心情開始和諾諾朝著兩岸的位置開始遊動，從岸邊摸上去無疑是最正確的選擇。
「等等，有東西！」昏暗的水下突然出現了些許的光亮，諾諾第一時間想到的是龍王的黃金瞳。
只不過稍微定睛一看，他們便確定了那不是龍王。
「是船錨和燈光信號！他們成功了！」這兩樣東西代表摩尼亞赫號取得了對龍王作戰的勝利，只有戰鬥結束摩尼亞赫號才會放下船錨，否則他們自顧不暇，根本沒有辦法救援。
「快上去。」諾諾催促著。
兩人遊動的速度都快上了不少，準備順著船錨的鐵索一路向上，只要到了水面那一切也就都結束了。
「太好了！」能在黑暗的水底見到光明和希望，還有比這更加美好的事情嗎？
可惜兩人的上浮行程還未過半，諾諾卻突然停止了動作，下一秒她猛然割開了和路明非連結的繩索，一腳蹬在了路明非的胸膛上，兩人立刻分開了四五米的距離。
路明非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下意識的揉著胸口，之見諾諾突然往遠處游去，他剛伸手想要追去，可下一刻，借著探照燈的光芒，一團血紅在急速泄露的氣泡中迅速擴散，路明非渾身的血液也瞬間凝固。
他甚至還能看見諾諾面罩裡帶著痛苦的張著嘴，可是要和他說些什麼，可是路明非只能看見諾諾滿嘴的鮮血噴在了面罩的玻璃上。
「逃！」
在意識到周圍的情況不對，諾諾當機立斷切斷了兩人的聯繫選擇了分開逃命，這樣第二個人就可能有多幾秒逃出生天的時間。
「不！」
路明非看見了，那是一根黑色的錐形長矛，連接著一條長尾不斷延伸向黑暗，一道金色的微光在黑暗中亮起，路明非知道那是什麼東西。
老唐，不，應該是青銅與火之王諾頓！
不，水下70米的世界，無與倫比的寂靜，路明非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能聽見淚水滴落在面罩，可是他永遠也聽不見那個女孩的聲音了，她閉上了眼睛，永遠也不能再敲上一次他的腦袋，再也不能罩著自己。
「交換嗎？」清脆的海浪聲突然出現在輪到耳畔。
——
『我們尊重那些敢於付出代價改變命運的人！他們要比那些整天只會祈禱，希望別人施捨的人更配得到幸福！』
——
諾頓從短暫的昏迷之中甦醒，路明非和諾諾的身影便瞬間吸引了他的注意，在他感知到青銅城內情況的時候他便已經知道青銅城的自毀奈何不了兩人。
他要讓這些人都付出代價。
他知道，路明非背後的力量深不可測，他要復仇，要讓那些人付出代價，所以他先向諾諾出了手，他知道路明非喜歡這個女孩，而女孩並不喜歡路明非。
哪怕他不是那些人的對手，可讓路明非看著心愛的人在自己眼前死去，讓他也經歷這樣的痛苦，這也是真正的復仇。
可是當他凝視著黃金瞳看向路明非的時候，路明非也睜開了雙眼。
那是怎麼樣的一雙眼睛，無法言喻的威嚴，無法抵抗的凶戾，哪怕是諾頓居然也在下意識的避開那股視線，他聽見了海浪，聽見了戰吼，聽見了世界的哀鳴。
路明非眨眼間便把諾諾擁入了懷中，高亢的怒吼在面罩的隔絕之下也毫無阻塞傳達而出。
不，不是傳達，而是命令！
「不要死！」
世界在這一刻陷入了停頓，龐大的領域在頃刻之間激發擴張。
路明非下達了命令，於是就連世界都在保護著諾諾不讓她死去。
如同時光倒流一般，被氣泡裹挾上升的血氣在一股澎湃的力量下違反了物理法則被吸回了諾諾的胸口，包括面罩上的血霧此刻也全都消失不見。
路明非甚至聽到了諾諾的胸膛再度響起了心跳。
「域！」
身為四大君主，諾頓也從未見過如此匪夷所思的力量，堪比八岐的恢復可，卻能作用於別人，這簡直違反了世界的規則。
那股偉力甚至還在壓迫著他的尾刺，要將他逼出心口，諾頓豈能鬆手，他要將這個女孩撕裂可是下一刻尾刺卻被路明非瞬間握住，捏成了碎塊。
「回家了師姐！」
仿佛一切都只是一場噩夢，諾諾身前的血同已經恢復如初，只是諾諾還陷入著昏迷。
路明非雙手捧著諾諾的身軀，輕柔的向上一拋，諾諾仿佛沉睡的公主一般，又仿佛升上天堂的天使，她平躺著緩緩順著船錨的鐵索上升，沒有一絲一毫的水流會影響上升的方向。
至於諾頓已經消失在了原地，現在的路明非是絕世大敵，他該拼命了。
直到送走了諾諾，路明非才注意到自己還有一頭龍王需要解決。
「Noglues」
這是他氪命換來的作弊碼，無與倫比的力量在他的體內爆發，仿佛世界都被他握在了掌中，他伸出雙手握緊了拳頭，權與力，他似乎確確實實體驗到了！
「太好了，就是這樣哥哥，你才是凌駕於世界的怪物！」
路明非興奮的揮著拳頭，像是一個迷弟在為自己的偶像加油。
路明非都被這麼直白的誇讚羞紅了臉，「你會不會說話，誰是怪物？」
「不要在意這些細節，龍王諾頓很快就要進攻了，哥哥，看你的了！」路鳴澤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
路明非的視線從未沒有這麼清晰過，他能看見不遠處龍王龐大的軀體正在環遊，就像鯊魚要發起攻擊之前一樣。
「好，那我上了！」就像所有童話里一樣，勇者會戰勝惡龍，路明非從不懷疑。
「等一下，為了慶祝第一次開張，我這裡還有一套專屬屠龍寶刀體驗卡，馬上到位。」路明澤立刻叫住了路明非。
「屠龍寶刀？還一套？」路明非還是第一次感覺路鳴澤還算有點良心。
「叮咚，就在你的右邊，越高貴的生命就越是難以磨滅，除了這套專為屠龍而生的刀具，這是諾頓親手打造的究極鍊金刀具，七宗罪，也只有它才能真正殺死龍王。」路鳴澤幽幽的解釋道。
路明非也看見了在右手旁緩緩下落的青銅盒，路明非甚至能夠聽到盒子中傳出的心跳，他下意識便伸手直接接住。
「你說這是諾頓打造的那為什麼不在他手裡，而這你這？」路明非注意到了路明非話里的漏洞，用別人鑄的刀殺死刀的主人，太缺德了吧？
「商業秘密，恕不奉告。好了哥哥，拔刀吧。」
「切，我看一定來路不正，果然是奸商。」路明非知道自己一定戳到了路鳴澤的痛點，只不過他現在也沒空可以拌嘴。
龍王諾頓已經發起了進攻。
「讓我看看吧，這裡面到底有什麼好東西！」
七宗罪的活靈鑄造者血脈的召喚，它們簡直瘋了一般要躍出劍匣，可是路明非的域又將它們的躁動牢牢壓制。
「老唐！」
「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