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陵關內受到的損傷並不嚴重,陸澤也不會允許獨孤博來個屠城,他計劃很大卻不必犧牲太多普通人。
「女皇陛下,前線金鱷長老送來的戰報。」
陸澤看著跪在地上的信使,也沒客氣,接過信件後打開。
「退下吧。」
信使感覺今天女皇好像心情不錯,但也不敢抬頭看一眼,低聲應是便退下了。
陸澤掃了兩眼便失去興趣,都是些關於戰爭計劃和催促比比東的隱晦句子。
抬頭凝望著濃郁的信仰之力,隨著戰火波及到整個大陸,兩大帝國推廣的信仰才真的有人開始上心。
恩威並施才是收集信仰的最好方法,魂力體系暫時無法推廣,即使推廣也沒多少人會記得陸澤的好,提供信仰之力的大頭還是普通人。
「舞台搭好,我這個『主角』也該上台了。」
叫來人吩咐一聲後,陸澤便消失在了嘉陵關,趕往兩大帝國和武魂帝國對峙的戰場。
失去了嘉陵關這個易守難攻的雄關,兩大帝國此時已經是火鍋上的螞蟻,急得不成樣子,且戰且退,就是不敢和武魂帝國硬碰硬。
因為武魂殿可是不講那些潛規則的,直接暗殺你高層沒商量,反正他們那邊坐上高位的絕大多數都是有修為在身的,而且要比兩大帝國的高層修為更高。
當然這也是因為有了陸澤和唐三這兩個衛星在天上,他們才能下定決心選擇拖下去。
就這樣本是兩軍大戰的情形搞成了追逐戰,停停打打,陸澤來到這邊營帳根本沒搭起來多少,只有少數高層才能在營帳里商討軍務。
降落在軍中中,眾多士兵半跪下問好。
「參見女皇陛下!」
陸澤點點頭讓他們起來,直奔最大的營帳而去。
一道魂力掀開帘子,陸澤進入熱火朝天的營帳中。
眾多魂斗羅修為的老人正在爭執接下來的進攻計劃,金鱷斗羅一眾封號斗羅坐著傾聽。
又是問候後,比比東模樣的陸澤當仁不讓坐在了主座上。
他臉色一直沒有變化,手下們擔驚受怕的,等待他開口。
「半月後發起總攻,金鱷長老領隊牽制住兩大帝國的封號斗羅,我會親自出手將唐三和昊天宗連根拔起。」
昊天宗此時已經人去樓空,殺掉戰場上的昊天宗封號斗羅們,已經斷代的昊天宗說是斷絕傳承也差不多,五六環的弟子可學不會太多昊天絕技。
這也是陸澤為斗羅大陸留下一支昊天錘的傳承,頂好的武魂,給唐三浪費了。
至於七寶琉璃宗財產充入武魂殿,就相當於進了陸澤的腰包,等他力挽狂瀾後,還不都是他的。
劍斗羅骨斗羅人品不錯,可以留下。
陸澤心中想著諸多故人的安排,看向眾多將領和封號斗羅。
「謹遵女皇之令!」
陸澤滿意點頭,教廷就是這點好,強勢的教皇總能說一不二,比他見過的雪夜大帝還要厲害。
「下去準備吧,金鱷長老留一下。」
「是!」
其他人離開營帳,金鱷斗羅算不上恭敬但也放低姿態等待『比比東』的命令。
他不知道比比東曾被陸澤打落神位,比比東的性格變瘋狂後也不會相信任何人,更有些被害妄想症,更不會告訴他。
所以他以為面前的比比東還是尊貴的神靈。
「進攻時我會先去殺了唐三和陸澤兩人,他們都有成神的資格,是我武魂殿的大敵,你帶著其他長老把昊天宗那些人的炸環秘法的時間拖過去,等我騰出手來一起送他們下去和唐昊團聚。」
金鱷斗羅點頭同意,老一輩的魂師也不會講什麼假慈悲,斬草除根才是他們的風格昊天宗經過武魂殿有意無意的削弱,是到了該清除的時候了。
「那老夫下去了。」
金鱷斗羅也離開營帳,沒人敢說這裡本是用來商討軍務的地方,比比東在武魂殿就是天!特別是她成神後更沒人敢反對。
「所以說為什麼要放棄這些死去活來的?」
喃喃細語並沒有傳出營帳。
而在另一邊,臥床的唐三終於清醒過來,他流著淚,放聲嘶吼:「不!不可能的!父親你怎麼會死!」
聞訊趕來的唐嘯看著臉色猙獰的唐三心中不太好受,想到死去的二弟也只能開導唐三:「小三,你父親是被金鱷老匹夫殺死的,我們一定會給他報仇的,你父親也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而且你還有使命沒有完成你忘了嗎?」
唐三顫抖一下,慌忙找到一直隨身帶著的柔骨兔,「對,我還有小舞,我一定要讓他復活過來!」
唐嘯皺皺眉,他也有想復活阿銀的想法,二十年過去,感情有些澹了是一回事,現在阿銀的本體也被弄丟了又是另一回事。
唐三撫摸柔骨兔的手停頓住,勐地抬起頭:「大伯我們還有多長時間,實在不行昊天宗可以躲起來,等之後再與武魂殿算帳,就像我父親做的那樣。」
「誒。」
唐嘯嘆氣苦笑,對唐三解釋道:「現在不是我們想退出就能退出的了,不說武魂殿不會放過我們,兩大帝國也不可能同意,而且你昏迷不行才不知道,那日來偷襲你的是比比東,她已經成為傳說中的神靈,現在有什麼能力我們也說不清,但想要躲起來是行不通的。」
「怎麼會這樣……」
唐三握緊拳頭,感到兔子急了咬他一口才察覺到的失態,急忙檢查小舞的身體有有沒有事。
幸好他現在還十分虛弱,經脈斷裂大半,根本沒有那個力氣傷到一隻十年魂獸。
唐三也感覺到了他現在的身體不對勁,虛弱的不像樣子,想要內視經脈,卻被一陣撕裂般的劇痛打斷,悶哼一聲臉色潮紅。
「小三!」
唐嘯衝上來扶住唐三,臉上帶著心疼和愧疚,他還在未當日沒有跟著唐昊衝出去而愧疚。
「我的身體是怎麼回事?我……我好像廢了!」
唐三眼角疼出淚水,抓著唐嘯的衣服不敢置信道。
唐嘯低下頭:「小三那日比比東被你身後的劍器逼退,可臨走前那一招是她成神後煉製毒素,我們全力施為也只是保住你的性命,你的經脈大半粉碎,並且被毒素侵蝕,今後將難以修煉魂力。」
他抬起頭:「不過你身後的血劍可了不得,能夠克制神靈,起碼也是另一位神靈的手筆,我們推測這很可能是一件神靈的武器,你能獲得她的認可,很有可能獲得神靈傳承,所以小三你一定不能灰心,只要活下去,你身上的傷勢對神靈根本不算什麼。」
看得出唐嘯為了防止唐三被打擊到,這些說辭已經想了很久,一口氣說完,唐三的表情從悲傷到狂喜只需要一小會。
「神靈傳承……」
唐三摸了摸床邊的修羅血劍,眼神中迷茫散去,重新化為堅定,握緊劍柄。
可想到自己經脈斷裂,連魂力都不能修煉,又如何獲得神靈的傳承,他看向唐嘯:「大伯,我父親的屍首收回來了?」
唐嘯點頭道:「就在軍營里,我找了副上好的棺木,等你傷勢好些,就能護送他的屍首回昊天宗,葬在父親衣冠冢前,二弟在外漂泊二十年,也該落葉歸根了。」
唐三眼神閃爍,低下頭不讓唐嘯看到他的眼神變換,深吸一口氣,雙手握住了手掌大小的柔骨兔,心中下定決心。
「我想去看父親最後一眼。」
唐三此話一出,唐嘯的訴說卡殼了,他的情緒低落下去,「二弟的軀體並不完好,九環炸開的能量太過恐怖,即使修補也不能恢復本來樣貌,棺木已經被釘死……算了,你去看吧。」
唐嘯說著也想通了,不再阻攔這個侄子。
唐三的眼中對武魂殿的恨意更是要溢出眼眶,扶著床顫顫巍巍的穿好衣服鞋子,跟著唐嘯來到了簡陋的靈堂。
這裡只有唐昊的靈柩,兩邊點著白色蠟燭,唐三停住腳步,愣愣出神。
「大伯,我想和父親一起待一會。」
唐嘯點點頭,知道侄子要二弟說句話,關上房門便離開了。
唐三的眼眶又紅了。
他撫摸著棺木,踉蹌著將柔骨兔放在桌子上。
「父親,原諒兒子不孝!」
玄天經運轉,唐三忍著鑽心的疼痛召喚出暗黑藍銀草,並從丹田中擠出些許魂力讓武魂伸展開來。
細小的藤蔓從嚴絲合縫的縫隙中鑽入靈柩,唐三跪在地上,泣不成聲,渾身氣息卻越來越強,孱弱如風中殘燭的生命力也旺盛起來,破碎的奇經八脈在這股生命力的作用下緩慢恢復,唐三體內的毒素也在他背後修羅血劍的鎮壓下不敢動彈造次。
八蛛矛透體而出,上面的顏色更是碧藍,體內的毒素逐漸被它吸收,唐三的氣息越來越強,逐漸恢復到封號斗羅的修為,並且突破了一級。
唐三站起身,低著頭內視完好的經脈,不抬頭看向靈柩,扭頭離去。
「父親,我會給你報仇的,帶著母親那份。」
走到門口,唐三又恢復了傷重的模樣,心中尋找藉口,最終只能推到身後的修羅血劍上,他邁開步子慢慢走了出去。
唐三沒有看到唐嘯,身為昊天宗宗主,他也是個忙人,不能離開太久,以防武魂殿發起突襲。
唐三鬆了口氣,尋思著之後再告訴大伯這個『好消息』吧。
靈堂的門又關上了,只留裡面空蕩蕩的一副棺木和燃盡的白燭淚。
一場大戰,兩個演員。
三天過去,唐三恢復的好消息傳遍了整個軍營,都說他是獲得了神靈的恩賜和傳承才有這般的運道。
而『陸澤』還是閉關狀態,讓人懷疑他到底能不能凝聚神位成為救世主。
「大伯,我需要完成神靈的試煉,你就讓我出去吧。」
唐三心中急躁,只能搬出神靈的名義。
唐嘯嘆了口氣,看向唐三,「那你要保證,這次出去不會尋武魂殿的麻煩,必須保證自身安全,不然我不會允許你離開的。」
唐三立馬拍著胸脯保證道:「放心吧大伯,我會低調行事的。」
唐嘯點點頭,並不懷疑唐三的實力和智慧。
「那就去吧,快去快回,莫要被情緒左右了頭腦。」
唐嘯叮囑道,唐三回應一聲,就不見了蹤影。
從暗處出了軍營,唐三的表情就陰沉下來,看著兩軍對壘導致上空逸散的血氣能量,暗道可惜。
這裡人多眼雜,再怎麼樣他也不敢在這裡發動暗黑藍銀草的吞噬能力,不然暗中吞噬了不少屍體的唐三可不敢保證不被打死。
「本來看不上那些普通人體內的能量的,但是都怪該死的武魂殿,整個大陸的多數魂師都在這裡,想要快速升級就只能委屈他們了,要恨就去恨武魂殿吧!」
唐三做好心理建設,再看剛找到的村落便是再無同理心,他現在只當眼前的人都是殺戮之都那樣的十惡不赦的魂師,暗黑藍銀草蓆卷而來,鋪設到整個村莊。
背後的血劍在嗡鳴,可唐三尚且保持心中清明,在保持這一點上,玄天經和紫極魔童的作用可是不小。
這份殺戮中保持著清明理智的狀態,正符合修羅神的殺戮真意,只有不易外物影響的修羅神,才能公正無私的管理好神界眾神。
神界忙碌的修羅神王抽空看了一眼,沒有繼續關注就去處理兩位神靈的糾紛。
可另一位神靈可看不過眼了,他就是神靈中最溫柔的生命女神。
澹澹翠綠包圍的森林中,生命女神在生命古樹下流露出不忍之色,以往是看不到,並且神王不能帶頭違反神界規則,何況也沒有干涉的辦法,但現在生命女神在下界可是有繼承人在的。
「生命神考第第七考,儘可能阻止背負血劍的邪魂師進行殺戮。(不限手段)」
朱竹清看著新的神考內容,心感到很是古怪,這和前幾次的神考內容完全不搭啊。
而且還有句補充的是怎麼回事?
她想不通,本能的就像問問陸澤的想法,可現在陸澤在閉關她是知道的,也知道那不是陸澤的本體,猶豫後還是選擇去問問陸澤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