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神宮悠走後,一個身影朦朧的女高中生,兩個穿著特殊制服的黑衣人來到了此地,隨後,女高中生指著某地開口道:
「就是這裡,那個只有頭顱的怪物就是在這裡襲擊的我,隨後一個赤紅惡鬼過來跟那隻飛頭蠻打了起來,飛頭蠻不是那惡鬼的對手,被一腳踢飛了……但最終結果我不知道,害怕勝利的惡鬼找我,我先跑了。」
「你做的很好,惡鬼不是你現在能對付的,碰見之後就跑不丟人。」
一邊安慰那女孩,兩個黑衣人也在周圍探測,很快,他們就發現了神宮悠與飛頭蠻戰鬥的痕跡。
仔細觀察了一下,其中一個黑衣人臉色難看的開口了:「青山隊長,不是僕役跟小鬼,這裡出現的怪物級別已經達到了正規的鬼級……該死的,靈氣復甦才三年,靈性足夠的人都還沒覺醒,這個時候就有鬼級闖進陰境。」
「好了,別說了。」
相比於那個年輕的隊員,被稱為青山隊長的中年人明顯更為穩重,哪怕心裡跟青年一樣難受,但面上卻無任何變化。
仔細檢視了一下周圍的戰鬥痕跡,青山隊長突然開口道:「不是惡鬼對戰惡鬼,是惡鬼與人戰鬥。」
「唉,不可能,人怎麼會突然變得赤紅起來?」
反問的是那女孩,聽聞此話,青山隊長搖了搖頭道:「櫻井同學,這裡是陰境,現在這個時間能自主在陰境活動的都是一些特殊之人,他們變得赤紅如血沒什麼好奇怪的。」
「不止赤紅如血,就是多隻眼睛或者多條手臂也別奇怪。」
看著兩個黑衣人都不奇怪這個世界的異常,櫻井茜點了點頭,認同了這個說法,但她心中還有疑惑:
「好吧,就算你們說對了,但你們怎麼知道他不是惡鬼的,你們都沒見過他?」
「看現場痕跡跟你的描述就能判斷了,你說它們兩個的戰鬥糾纏了好一會,現場看來也是兩敗俱傷,但同階的惡鬼基本不會相互死斗,它們……」
說到這裡,青山隊長朝著周圍的房屋看了一眼,才臉色難看的道:
「它們會率先進攻那些沉睡的人們,這些靈性更容易吞噬。」
看著周圍破敗的茅草屋以及在裡面沉睡的人類靈性,櫻井茜臉色也變得難看了起來,她想到了剛才自己被襲擊的絕望。
「這裡已經出現了惡鬼,不能把他們喚醒嗎?無知無覺中被惡鬼殺死,這太可悲了。」
只要是人,看著自己的同類如同豬羊一般被惡鬼吞噬,都會升起一絲憐憫之心。
但對於櫻井茜的提議,青山隊長卻搖了搖頭:
「沒用的,靈性不夠的人根本無法被喚醒,哪怕被喚醒也是渾渾噩噩,如智商受損的痴傻兒一樣,你覺得這樣的狀態面對惡鬼有用嗎?」
說到這裡,兩人同時看向了櫻井茜:
「而且,你也應該感覺到了吧。」
「我……」突然提到自己,櫻井茜有些不明所以,但很快她就明白了青山隊長為何如此說。
在青山隊長的提示下感受了一下自身,櫻井茜才發現,不知何時,自己的身體已經被凍僵沒有知覺了,而且,極度的疲憊感也朝著她洶湧襲來,讓她有種立刻閉眼的衝動。
「這,這是怎麼回事,我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靈性,陰境又被稱為靈性境,在這裡,離開房屋進行任何活動都要消耗自身的靈性,如果靈性耗光,外界,你就會成為植物人,一睡不醒。」
「我是因為靈性太低……」
明白這些的櫻井茜感嘆自己的靈性太低,但黑衣人隨後的一句話卻讓她的眼睛瞪大:
「不,你的靈性在大眾中已經算是高的了,否則,在惡鬼襲擊時,你根本不能清醒的跑出來,而是渾渾噩噩,什麼都動不了。」
聽完青山隊長的介紹,櫻井茜才真切的感受到了普通人的絕望。
在這靈性界中,面對惡鬼的侵襲,他們什麼都做不了。
無法自救,無法逃跑,甚至,如果靈性不足的話,他們如被鬼壓床一般,連身子都動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惡鬼過來,絕望的等死。
而這種絕望,櫻井茜享受過一次,並永遠不想再繼續享受。
「就,就沒有辦法了嗎?我們只能眼睜睜的等死?青山隊長,你是國家特殊部門的人吧,你會保護我們的吧?」
得知陰境的一切後,櫻井茜怕了。
她並不是沒有主見的人,在現實世界,她也是一個小有名氣的人,聰明、勇敢、知性一直是她的標籤,也是足夠出色,她才能在靈性界中保持一定的靈性。
但正因聰明,她清楚的知道,惡鬼襲擊絕對不會只有一次,她這次能好運的逃脫,下次就不一定了。
沒人想死,但經歷過惡鬼襲擊後,她很明白,自身是無力抵抗惡鬼的,因此,她祈求國家保護。
對此,青山隊長沉默了一下才點了點頭:「我是東京除魔組的,我們也會盡力保護你們的安全。」
聞聽此話,櫻井茜卻……沒有高興,她發現,說這話時青山隊長臉上有著歉意,眼睛也有些閃躲,這種不敢看她的表現,讓她的心沉了下去。
而稍微回想一下路上的所見所聞,聰明的她就想到了一些事情:「現在能在靈性界活動的人很少,但這裡要保護的人又很多,東京有4000萬人,沒有攝像頭警車等工具輔助,你們人數又少……你們保護不了所有人對吧,不對,你們只會保護高位的人,只有他們會受到保護!」
「……」
沉默,死寂的沉默在此地持續良久,最終,青山隊長開口道:
「櫻井同學,我送你回去吧,你不能在外面久待了。」
看著沉默一會後轉移話題的青山,櫻井茜人直接癱倒在了地上,他那種表現已經明明白白的告訴她,官方捨棄了平民。
這種情形讓她想要怒吼,想要大聲質問官方是幹什麼吃的,為什麼不能保護自己的國民。
只是,這種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
她很清楚,哪怕她再鬧,官方也不會放棄華族保護她這個平民,東瀛的改革從來都不徹底,貴族是貴族,平民是平民,兩者從來不對等。
沉默的朝著自己的房屋走去,櫻井茜心情低落。
此時,她甚至有些期望自己在剛才死去,至少,這樣一來她就不用一直處於膽戰心驚的狀態了。
尋找房屋並沒有花費多少時間,雖然靈性低弱,但她終究與自己的房屋有著特殊的聯繫。
只是,看著僅比茅草屋好一點還有裂痕的房子,櫻井茜不認為它有多麼堅固,也不認為它能保護自己。
雖然,進入屋內,籠罩在全身的寒意瞬間消失,一股安心舒適的感覺出現在心中,但她還是不甘心的朝著青山隊長開口道:「就沒有辦法了嗎?我能成為除魔組的成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