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玉藻的夢想

  「所以,你準備完全加入玉藻宮嗎?」

  面對這隻龐大白狐的詢問,清水春織額頭上留下了一滴冷汗,看起來像是中性帥哥的她覺得不太對勁……怎麼在夢遊之後,玉藻前的性格就變成這樣了?

  明明之前是什麼都不在意的一個懶狗,現在卻變成了這樣……就像是曾經京都大戰時期,那個有著絕對的王者風範的玉藻一樣了。

  「玉藻大人, 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就只管使喚我就好……我加入什麼的也沒所謂吧?」

  清水春織搓著手這麼說著,她覺得自己可能差不多要栽了,她看著玉藻那毫無慵懶的凌厲雙眸,組織著話語說著:「平時我也就是負責做做零食獻給您的。」

  「……」

  「不一樣。」

  玉藻嘹亮的聲音從巨大的口中傳出,她凝視著眼前小小的清水風花,說道:「我聽聞過, 你是個情報商人……如果你正式加入了我們, 那麼我們便可以在你泄露情報的時候將你處決。」

  這話,毫無疑問是讓清水春織表態了,而清水春織則並沒有將話說死的打算……玉藻這邊也待不下去了,是時候投奔千秋他們了。

  就算玉藻宮內有不少的妖怪和清水春織關係還算不錯,但是此刻也並沒有任何一個敢在這種時候說話的……畢竟,玉藻大人最近的狀態很奇怪。

  雖然還沒有殺任何一個妖怪,但是誰都不想要觸霉頭,成為那殺雞儆猴的第一個。

  「你是姬宮無名的人?」

  面對突兀的問著的玉藻前,清水春織心中的警惕到達了頂點,她做好了隨時遁逃的準備……但是她知道自己能夠逃掉的可能性很小。

  但是,過了一段時間,卻並沒有發現這個已經不趴著,而是改為了威風凜凜的坐在地上的玉藻有要攻擊的意圖,她便試探的回答著:「大概……不算。」

  「那就是千秋的人……或者說,你之後決定好的出路就是【東京聯合】」

  「……」

  就算是現在這種在被審問一樣的狀態,清水春織也不得不為了玉藻前的思路感到敬佩……肯定是猜的,但是完全猜對了。

  「……」

  「……」

  在兩人之間氣氛的逐漸壓抑的時候, 玉藻卻主動的開口給了清水春織一個台階下, 她背後的八條尾巴搖晃著,說道:

  「或許你因為工作的原因,需要兩頭跑?在人生地不熟的京都難以尋個住處吧?玉藻宮,姑且還有空的房間,時不時過來露個面就好……就如同之前那樣。」

  「……」

  這話的意思,毫無疑問的就是放過清水春織了,玉藻前想要表達的【保持原狀就好,這次只是敲打你一下而已,不需要有什麼心理負擔】已經傳達給了清水春織。

  「呼……」

  輕聲的呼氣的清水春織覺得玉藻宮暫時是待不下去了,便向著玉藻前行了禮,說道:「多謝玉藻大人,我……」

  可是,還沒有等清水春織說出些【這就離開京都,為玉藻大人尋找更多有趣的東西】的套話,玉藻前就打斷了她的話,說道:「幫我捎句話。」

  「???」

  是要告訴姬宮無名她們的嗎?嗯……是什麼?

  清水春織等了一會兒,卻並沒有等到玉藻開口,不過在下一瞬間,從她的腦海里,傳來了屬於玉藻前的聲音……很明顯, 只有她一個人能夠聽得到。

  【有個人,持有著觸之即死的劍,將我的「那個」奪走了……但是對方的劍還沒有完成,僅僅只是讓我妖怪的部分死去,存活的人類部分又還回了我的妖怪部分。】

  【但是因為失去了「那個」,所以現在兩個我無法融為整體,只能夠分開行動,對方下一個目標想必就是姬宮無名,要小心對方召喚的蛇腹中的蛇腹中的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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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這麼複述給姬宮無名吧,她可以理解的……】

  玉藻前這樣說完之後,思索了一下的清水春織忍不住開始了聯想,她也是消息的知情者,所以也可以猜得到……所謂的【那個】,是指蛇蛻對吧?

  在清水春織這麼想著的時候,玉藻巨大的眼睛眯了眯,她聽著清水春織的心聲,繼續用這種隔空傳音的方式說著:

  【你知道?姬宮無名居然這個都和你說了?真有意思……你和姬宮無名說,我這個身體很快就會失去掌控,如果我發起戰爭,那時候過來毫不猶豫的殺了我就行。】

  「……」

  失去掌控?但是……

  「去吧。」

  「……」

  在玉藻前的督促中,清水春織一邊皺著眉頭,一邊點著頭告退了……信息量太大,她需要好好的緩一緩,所謂的【我這個身體】什麼的,就已經很複雜了。

  而且,玉藻前的目的也很奇怪,她這麼做到底是為了什麼?她的話到底有幾分的可信度……這也是個非常需要在意的問題。

  「……」

  看著思索著離開的清水風花,玉藻前的尾巴輕輕的卷著,越是經過更久的時間,就越是覺得自己的尾巴上沒有蛇蛻的鑲嵌會很不習慣。

  而且毫無疑問的,這種感覺會越來越明顯,直到這種感覺和情緒將她逼瘋……該怎麼說呢,這就是名為【蛇蛻】的東西。

  可以預見的,之後的自己一定會因為蛇蛻的失去而逐漸的瘋狂的,然後成為滿腦子都想著蛇蛻的怪物……分離出去的【人類】部分的另一個自己,倒是可以保持清醒。

  玉藻前抬著頭,掃了玉藻宮內大氣都不敢出的妖怪們一眼……她的人生被分成了三截:

  最前面的她一直野心勃勃的想要建立屬於妖怪的城市、中間一段則是已經習慣了按照【直覺】行事,所以變得極其的慵懶;然後……她現在即將開始第三段。

  現在想來的話,或許從一開始的時候開始,在得到了蛇蛻並開始使用的一瞬間,她就已經註定走到了現在的狀況……

  越發的感覺到尾巴那裡不怎麼舒服的玉藻前搖晃著尾巴……如果可以的話,她真的很想要在還清醒的時候,就完成自己第一段人生的夢想啊……

  至少……

  要將京都統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