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馬道場內。
看著夜神空懷中不省人事的小佐川真帆,整個房間頓時變得鴉雀無聲。
下一秒,十三番隊的人群中忽然爆發出震耳欲聾的大笑。
「噗哈哈哈哈哈哈!」
「半杯,僅僅半杯就倒下了啊!是在是太弱了吧?」
「五番隊的第五席,原來只有這種程度嗎?真是的,別讓人笑掉大牙了啊!」
聽著周圍那毫不留情的刺耳嘲笑聲,夜神空雙眸不禁微微眯起。
抬起頭,望著面前的岩村雄馬,平靜的詢問道。
「岩村隊長,為什麼要這麼設計小佐川巡查?」
「設計?可不要誤會啊,夜神小哥,這可是我們十三番隊流傳下來的傳統了。」岩村雄馬哈哈笑道。
「雖然看起來是歡迎會,但其實,是一場試煉啊!」
「對於每一個來到十三番隊的人來說,這場歡迎會都是必須經過的一關,只有那些成功通過試煉的人,才能得到我們十三番隊的認可。」
「不過,對於那些敗倒在試煉中的人,我們十三番隊也不會輕言放棄,會為其準備好名為『泡盛飲地獄』的特訓,來幫助他們早日通過試煉。」
「這,就是我們十三番隊的待客之道!」
他語調一轉,向著夜神空問道。
「夜神小哥,你知道我們為什麼會心甘情願的聽從大姐頭的命令嗎?」
夜神空一怔,隨即搖了搖頭,回應道。
「不知道,音無隊長從沒跟我提起過這件事。」
「是啊,大姐頭她就是這種低調的人。」聽著夜神空的回答,岩村雄馬也不意外。
「如果不是親身經歷過那次地獄,誰又能想到,一個少女竟然能面不改色的喝翻整個十三番隊......」
仿佛回憶起了什麼恐怖的場景,就連岩村雄馬那剛毅的臉龐上都浮現出一抹懼怕的神色。
原來如此,是這麼回事嗎......
「這麼說的話,只要擁有足夠大的酒量,就能得到你們的認可?」夜神空皺眉問道。
「岩村隊長,請恕我直言,這樣的條件,是不是有些太離譜了?」
「離譜嗎?或許在你們看來的確是這樣。」岩村雄馬倒也沒有發怒。
「但有句古話講的好,酒不酗,何以蓄人心。」
「連酒都無法征服的人,更無法征服這個世界!」
看來正常的說辭,已經無法和其溝通了啊......
看著面前振振有詞的岩村雄馬,夜神空思索著開口道。
「不過我想,應該還有其他的方式能得到十三番隊的認可吧。」
「根據我掌握的消息,能命令十三番隊的,不只是音無隊長一個人。」
「武田總隊長,似乎也擁有同樣的權力。」
這只是簡單的推理。
身為霓虹最高規格的神社伊勢神宮的宮司,無論武田光的酒量有多大,都絕不可能不顧身份,來到這裡和十三番隊眾人一起聚眾酗酒。
因為只要這麼做了,即便能躲過人們的注意,也無法瞞過神明的眼睛。
這種有損神明體面的事情,無疑是神官們的大忌。
「啊,你說老爺子啊?」
聽到這話,岩村雄馬不禁撓了撓頭,承認道。
「沒錯,老爺子他的確是個例外。」
「當初,他可是把整個沖繩的酒都買下來了。」
「並且通知我們,想要以後還有酒喝的話,就要按照他的指示行動。」
雖然大致能猜到,但果然是鈔能力嗎......
夜神空默默的在心裡吐了個槽。
此刻,有十三番隊的隊員來到岩村雄馬身邊,向他低聲耳語了幾句。
「好,我知道了。」
聽完對方的話後,岩村雄馬點了點頭,隨即向夜神空開口道。
「那麼夜神小哥,那邊的泡盛飲地獄特訓已經準備完畢了,小佐川五席就先由我們帶走了。」
「等到她什麼時候能通過試煉了,什麼時候就再讓你們見面——」
「等一等。」夜神空忽然打斷了對方的話。
在目光忽然變得不善的十三番隊一眾成員的注視之下,平靜的開口道。
「抱歉,岩村隊長,我不打算把小佐川巡查交給你們。」
聽到這話,岩村雄馬不由得愣了愣。
來回摩挲著拳峰,語氣隱隱有些不悅。
「怎麼,夜神小哥,難道說,你是在藐視我們十三番隊的傳統嗎?」
「岩村隊長誤會了,我沒有那種意思。」夜神空搖頭道。
「我想說的是,既然每一個來到十三番隊的人都要經歷這道試煉,那麼我也不能排除在外。」
「不如就先對我進行試煉,然後再決定如何處置小佐川巡查,如何?」
「你?」岩村雄馬有些驚訝的看了夜神空一眼,「夜神小哥,你該不會是認真的吧?」
「怎麼,這難道不是岩村隊長最重視的十三番隊傳統嗎?」
夜神空挑眉道。
「難道說,現在自己卻不打算遵守了嗎?」
「這...倒不是我不打算遵守,而是大姐頭提前吩咐過我們,不准讓你酗酒。」
岩村雄馬無奈的攤了攤手。
「如果被大姐頭發現的話,我們這邊會很難做。所以夜神小哥,請你理解一點吧......」
看著對方那為難的神情,忽然間,夜神空輕輕嘆了口氣。
搖了搖頭,開口問道。
「岩村隊長,你知道為什麼音無隊長會對你說這樣的話嗎?」
「呃?為什麼?」岩村雄馬一愣,隨即下意識的追問道。
「因為我們的隊長,在骨子裡一個相當要強的人。」夜神空解釋道。
「同樣的一件事,她只允許自己做的比其它人更加優秀、更加出色,如果有人達到了和她相同的程度甚至超越了她,她就會想法設法的再去追趕,直至再一次凌駕於對方之上為止。」
「這一點,不光體現在對特異點的討伐之上,甚至在下將棋的時候都會不經意的流露出來。」
「我想這些,岩村隊長你應該也能理解吧。」
「嗯,大姐頭她的確是這種非常有根性的人不假,可是,這和她不許夜神小哥你喝酒有什麼聯繫嗎?」
岩村雄馬疑惑道。
「當然有聯繫,而且是最直接的聯繫。」夜神空露出了意味深長的表情。
看著對方那愈發困惑的表情,他也沒有繼續賣關子,而是直接揭示了答案。
淡淡的開口道。
「還不明白嗎,岩村隊長。」
「隊長她之所以不想讓我飲酒,原因只是因為不希望我做到、甚至超越她之前做過的事情而已。」
「比如說,喝翻整個十三番隊。」
聽到這話,房間內十三番隊的所有成員表情都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而後再也無法控制住心中的怒火,憤怒的咆哮道。
「小子,你說什麼?」
「區區第六席而已,不要太囂張啊!」
「像這種看不起十三番隊的人,必須要狠狠的教訓一頓才行!」
「雄馬大哥,讓我來吧!」
「都給我安靜!」
岩村雄馬厲聲喝道。
現場瞬間變得寂靜無比。
此刻,岩村雄馬額頭已經爆起了幾根青筋,寬大的雙手指節按的咔噠作響,搖晃著腦袋道。
「喂喂,夜神小哥,你這話我可不能當作沒聽見啊。」
「如果是開玩笑的話,就適可而止吧,看在大姐頭的面子上,我還可以放你一馬——」
「岩村隊長,在這件事上,我是認真的。」
夜神空拿起面前的酒杯,逼視著對方的雙眼。
「我想,如果我能做到同樣的事,那十三番隊也就必須要聽從我的命令了吧?」
望著那張俊朗的面孔,岩村雄馬這才後知後覺的察覺到了什麼。
「原來如此,夜神小哥,你打算用這種方式來免除小佐川五席的泡盛飲地獄特訓嗎?」
「這可真是,真是......」
「真是被徹底的羞辱了啊!」
他猛地抄起夜神空面前桌上擺放的一瓶泡盛烈酒,兩指發力捏碎了瓶頸。
仰起頭,喉頭滾動間一飲而盡。
「唔~哈~」
吐出一口濃濃的酒氣,再回過頭來時,臉上的表情已經變得分外猙獰,如同剛剛從地獄道中爬出來的兇惡厲鬼,只是看一眼,便會感到發自內心的戰慄與恐懼。
堪稱是顏藝的巔峰之作。
看到這一幕,一旁十三番隊的眾人非但沒有感到恐懼,反而還高聲喝彩起來。
「哈哈,出現了,是雄馬大哥只有在飲酒之後才會出現的鬼面!」
「穩了,已經是穩了!」
「雄馬大哥,解決他!」
帶著令人觸目驚心的恐怖表情,岩村雄馬低下頭,望著面前的夜神空,聲音壓抑到了極致。
「奉勸你一句,可不要小看十三番隊啊,夜神小哥。」
「這裡的每一個人,可都是經過日日夜夜地獄般的豪飲錘鍊,才走到了今天這一步。」
「我再問你一次,你真的要以十三番隊作為試煉的對手嗎?」
「點頭之後,會發生什麼,我可就不能保證了啊!」
「當然。」夜神空沒有絲毫猶豫,點了點頭。
「哈哈,好,這樣的膽魄,不愧為大姐頭認可的男人!」岩村雄馬獰笑道。
他再度將手伸向一瓶泡盛烈酒。
「那麼,為了表達敬意,就由我們這邊先攻了——」
夜神空忽然伸手按住了酒瓶,搖頭道。
「不要心急,岩村隊長。」
「如果是單純的喝酒,未免也太過於無聊了。」
「這一次喝酒的規矩,不如就讓我來制定,大家都當成一場遊戲來玩,如何?」
聽到這話,岩村雄馬臉上的表情不由得變得愈發猙獰。
「喂喂,都到了這一步了,可不要試圖逃避啊,夜神小哥。」
「請放心,我當然不會,我只是想再為這場試煉加點料而已。」夜神空微微一笑。
「加料?」岩村雄馬驚訝的看向對方,「你想怎麼加?」
「我想想.....如果前輩丟了面子的話,那麼身為後輩怎麼也必須幫她找回來。」夜神空沉吟道。
「既然如此,喝酒的方式,就定為野球拳吧。」
「野球拳?」
聽到這個詞,在場的所有人包括岩村雄馬在內都紛紛一怔。
所謂的野球拳,其實原本只是一種跟隨音樂伴奏,邊跳邊唱進行的猜拳遊戲。
但是在霓虹之後的綜藝節目宣傳下,逐漸變了味。
現在以提到野球拳,人們腦海中會瞬間出現一個名詞。
脫衣猜拳。
「對,就是野球拳。」夜神空肯定道。
「輸了的人,在喝酒的同時,還要再脫一件衣服。」
「脫光或醉倒,一同視為敗北。」
「怎麼樣,這個規矩,十三番隊的諸位可以接受嗎?」
「哦?」
聽到這話,岩村雄馬目光中頓時暴起一道精光。
注視著面前的夜神空,饒有興致的掄了掄胳膊。
「小哥,玩挺大啊。」
他回過頭,掃視了一圈目光中燃起鬥志的十三番隊的眾人,詢問道。
「大家,都沒問題吧?」
「沒有!」眾人異口同聲道。
「好!」岩村雄馬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即發號施令道。
「那麼,聽我口令,十三番隊......」
「乾杯!」
......
不知過了多久。
趴在桌子上的小佐川真帆緩緩睜開了沉重的眼皮,支撐著坐了起來。
捂著額頭,含糊不清的嘀咕道。
「唔...頭好暈...」
「不是在開歡迎會嗎,我為什麼會睡在這裡...」
「夜神...發生了什麼...」
「夜神?」
一連叫了幾遍夜神空的名字,察覺到沒人回應自己之後,小佐川真帆不由得有些納悶。
抬起頭,四處尋找道。
「夜神,你在哪——」
忽然間,她的目光一滯。
望著房屋中四處散亂的人堆,俏麗的臉蛋上寫了一個大大的懵字。。
在人堆之間,十三番隊的隊長,岩村雄馬已經擺好了架勢。
此刻,他赤裸的身上每一塊肌肉都繃緊到了極致,惡鬼般的猙獰臉龐已經徹底失去了理智,血管中流動著名為暴戾的血液。
磅礴的拳勢匯聚在右拳之上,仿佛要一拳將這裡夷為平地。
被這股恐怖的氣勢所震懾到,一時間,小佐川真帆不由得下意識屏住了呼吸,恢復了清醒。
是岩村雄馬的絕技,山崩地裂拳!
可以將一整座山峰夷為平地,是對方賴以成名的招數!
為什麼,要在這裡使用這種招數?
難道說,是有敵襲嗎——
帶著這種猜測,小佐川真帆的目光下意識移向另一邊,看向那個正在與岩村雄馬對峙的人。
在看清那張面孔的瞬間,她的目光繃的筆直。
難以置信道。
「夜...神?」
「你...你在幹什麼?」
但已經容不得小佐川真帆多想,此刻,岩村雄馬猛然轟出了這蓄力已久的一拳!
無匹的一擊裹挾著駭人的威勢,就連身旁的空氣都發出了悲慟的嘶鳴!
看到這一幕,小佐川真帆頓時嚇得花容失色,驚恐的喊道。
「快點躲開啊,夜神!」
「那一招,不是你能擋下來的——」
可惜的是,她的聲音完全被岩村雄馬那一拳的威勢所吞沒,絲毫沒有傳達到夜神空耳邊。
轟!!!
紛亂的氣流將周圍的空酒瓶都掀飛,徑直空出了一片地帶。
待一切歸於平靜之後,小佐川真帆擋在面前的手臂才一點點的向下移動。
移動的速度不敢太快,唯恐看到什麼無法接受的畫面。
在徹底移開的那一瞬,霎時間,她整個人震驚到無以復加。
只見岩村雄馬的拳頭,穩穩的停在了夜神空手掌前。
那能轟平一座山的一拳,但卻無法擊穿面前的這一個布。
「岩村隊長,結束了。」
立起的手掌後,夜神空淡定的宣布道。
聽到這句話,岩村雄馬仿佛如遭雷劈。
他打了個酒嗝,搖搖晃晃的向後踉蹌了幾步,厚重的嘴唇顫抖著。
「嗝......不愧是......讓神明矚目的男人啊......連一局,都沒能贏下來嗎......嗝......」
「這一次......是十三番隊,輸了......」
隨即面朝下轟然倒地,令整間房屋都為之一顫。
看到這一幕,小佐川真帆俏麗的臉蛋上滿是不可置信。
這是怎麼回事?
在自己睡覺的功夫,夜神竟然把十三番隊的隊長,那個號稱最強無敗肉體的岩村雄馬給擊倒了?
不不不,這是不可能的事......
小佐川真帆冷靜的思考了幾秒。
隨即一敲手心,整個人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自己是在做夢啊。
她自信滿滿的伸手,用力擰了一把自己的臉。
隨即差點淚崩。
揉著紅腫的腮幫,哭唧唧道。
「啊疼疼疼......」
察覺到這邊的聲響,夜神空轉過頭。
看著蹲在地上一臉後悔的小佐川真帆,鬆了一口氣道。
「小佐川巡查,你醒了。」
「怎麼樣,有感覺哪裡不舒服嗎?」
我感覺腮幫好疼......
小佐川真帆噙了噙淚花,指著四周一片狼藉的酒瓶與人堆,難以置信的向著夜神空問道。
「夜神,這......都是你做的?」
「是的。」夜神空坦然承認道。
「總而言之,小佐川巡查,一切都已經解決了,十三番隊已經答應會全力配合我們的工作,直到這次任務完成為止。」
「是這樣沒錯吧,諸位?」
「是!」
在他身後,被岩村雄馬剛剛那一拳所驚醒的數十名十三番隊的隊員已經呈土下座的樣子,低頭跪倒在地板上,齊聲喊道。
看著面前跪倒在地的眾人,小佐川真帆頓時愣了兩秒。
隨即猛然捂住了眼睛,俏臉飛起一片緋紅。
「嗚哇!」
「你你你們為什麼都不穿衣服啊!?」
夜神空微微一怔,隨即下令道。
「那麼,大家都先把衣服穿上。」
「是,夜神大哥大!」
十三番隊眾人齊聲應道。
大...大哥大?
聽到這個稱呼,小佐川真帆頓時變得目瞪口呆。
她僵僵的扭過頭,嘴角抽搐道。
「夜神,在我睡覺的時候,你都做了些什麼啊?」
「沒什麼,玩了六百多局野球拳而已。」
夜神空甩了甩有些酸痛的胳膊,輕描淡寫道。
「幸好這一次的遊戲是在道場之中進行,他們身上衣服穿的都不多,外加自身也控制不住酒量,不然難度還會再上升幾個檔次。」
完全聽不懂......
但感覺,好像發生了什麼很厲害的事.....
聽著夜神空的解釋,小佐川真帆愈發覺得糊裡糊塗。
想了一會之後,她最終決定,放棄思考。
拿起了面前桌子上的水杯,嘀咕道。
「唔,總之先喝點水清醒一下......」
見狀,夜神空瞳孔猛然放大,急忙伸手制止道。
「等一下,小佐川巡查,那是——」
噗通。
隨著一聲杯子跌落在地的聲音響起。
小佐川真帆,再起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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