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生奄奄一息地被源聞悟踩在腳下。
但是他只是惡狠狠地笑著,完全沒有認命的樣子。
而在四周,混亂的波動漸漸消失,石川在月季乃的治療下站了起來,灰貓一旁的廢墟中鑽出來,抖落身上的灰。
遠處灰姑娘也在最後走了過來,同時出聲提醒:「不義者,先讓他喪失行動能力!」
低頭看了一眼獰笑著的柴生,源聞悟不屑道:「你以為我不敢殺你?」
話音剛落,湛藍的刀光一閃,柴生的右手的小臂直接飛了出去。
柴生痛呼起來。
接著又是一刀,他的左手直接從肩膀處被齊齊斬斷。
柴生的哀嚎徹底扭曲起來,變成了慘烈的哀嚎。
「沒有直接殺了你,只是因為我需要活捉你罷了,而在戰鬥中缺胳膊少腿很正常吧?」
源聞悟端詳著只剩下一條腿,幾乎變成了人棍的柴生,皺眉。
自己是不是還要給他止個血?不然感覺就這樣放著不管,他都離死不遠了。
算了,怎麼操心都是後勤部的事了。自己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剩下的一切都和自己無關了。
就在源聞悟考慮著如何徹底廢除柴生反抗的能力時,腳下那血肉模糊的人影卻又爆發出了大笑。
「哈哈哈哈啊……其實,我的儀式,完成了!」
於是就在他僅剩的靈質撬動下,被深埋在鍊金工坊最底層的龐大儀式,開始了運轉。
「如何?如何!這最後的儀式,正是要等你靠近了之後才能施展的,你上當了!」
柴生像是一條焦黑的蛆蟲一樣扭動著,同時又像瘋子般大笑著,嘲諷著。
只能說不虧是在法律陰暗處遊走了二十餘年的老手,即便在最後的絕境中,也無時無刻不想著算計,想要抓住每一個翻盤的機會。
然而源聞悟只是面無表情的掃視著周圍,毫無波動。
伴隨著巨大的圓形儀式陣亮起,虛幻的風沙不知從何處出現了,它們旋轉著糾纏在一起,隱約構成了一個龐大的身影。
「在其山嶽之上者!」
「在其防腐之地者!」
「位於冥府彼岸的手執天秤者!」
「請享用我給予你的犧牲!」
「降下你的偉力吧!」
柴生用嘶啞的聲音念著祈禱詞。
源聞悟甚至沒有阻止他,而是饒有興趣地打量著這個龐大的儀式陣,甚至鬆開了腳後退了幾步,一副任由柴生表演的樣子。
「不義者,真的沒事嗎?」未果愛見狀有些焦急。
灰姑娘搖了搖手攔住她:「別急,等著看就是了。」
於是,在柴生的儀式完成以後,一座由風沙所凝聚成的巨型虛像出現了。
人身胡狼頭,手執天秤。
形象正是黃沙王國神話之中的死神「阿努比斯」!
不過出現在此處的,也許只是一個渺小的分身罷了,甚至只是一縷虛幻的意識。
不然這樣的高階存在只是出現,就足以將在場眾人的可憐神智碾壓到發狂。
柴生大聲呼喊:「偉大存在,我願向你獻上面前之人的心臟,請審判他吧!請秤量他的心臟與鴕鳥羽毛孰輕孰重!」
於是那巨像的雙眼看向了源聞悟。
隨後似是發現了他心臟的不一般,它頗感興趣地伸了手。
那帶著利爪的巨掌朝著源聞悟抓來,像是要直接摘下他的心臟。
看著撲面而來的巨爪,源聞悟終於開口了:「你會以為我沒發現你的準備嗎?」
只是這一句話,就讓柴生感到了一陣冰涼。
「正好來測試一下我的儀式水平。」源聞悟吐出了一口氣,準備從系統中取出些什麼來。
但是一直很胸有成竹的他,卻在這準備施法材料的最後關頭猶豫了一下。
最後,在怪盜團成員的注視下,他有些尷尬地抖了下手,召喚出了什麼。
握在他手中的,居然是一條脫下來了的黑色絲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