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你們幹什麼,我是來開會的!

  第318章 你們幹什麼,我是來開會的!

  竹下俊並沒有試探性追問青山秀信身邊的臥底是誰,因為他知道中村龍一肯定不會說,或許還會起疑心。

  而是換了一個委婉的方式,用頗為感慨的口吻說道:「不過令我沒有想到的是青山秀信這種垃圾身邊竟然也有心向正義,棄暗投明的人,這果然是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啊。」

  日本人都愛動不動就引經據典。

  「竹下君高估那群蟲豸了,我從來就沒想過能策反那些青山秀信的一丘之貉,他們也不配被救贖!」中村龍一露出個厭惡而不屑的眼神說道。

  竹下俊眼眸一閃,既然不是策反青山秀信身邊的人,那就說明臥底是中村龍一剛安插的新人,圈定了這麼一個範圍之後,臥底就很容易揪出。

  他點了點頭說道:「中村部長此言有理,倒是我有些思慮不周,冒昧嘗試策反青山秀信身邊的人,不僅可能打草驚蛇,還可能被將計就計。」

  「還是部長您老成持重,高瞻遠矚啊,跟著您,我永遠都學不完。」

  「竹下君太謙虛了,你也就是還缺乏了經驗而已,等過些年一定是挑起國家的棟樑。」中村龍一勉勵道。

  正直的人,討厭被人拍馬屁,但並不討厭聽好話,特別是當他覺得對方說的是實話時,心裡就更高興了。

  「那就借部長吉言了。」竹下俊笑著鞠了一躬,抬起頭說道:「眼下有了部長您這一招妙棋,我現在對扳倒這個貪污團伙更有信心了,如果部長沒有別的吩咐,那我就先行告辭。」

  「去吧。」中村龍一點了點頭。

  竹下俊鞠躬後轉身離去,一出門臉色就陰沉下去,凝重得能滴出水。

  上車後迅速給青山秀信打電話。

  「叮鈴鈴!叮鈴鈴!」

  電話鈴聲響起時,青山秀信正躺在大嫂的肉絲美腿上一邊欣賞眼前的碩果纍纍,一邊享受她的頭部按摩。

  「電話。」青山晴子拿起桌上響個不停的手提電話接通遞給青山秀信。

  「莫西莫西?」

  「警視,我是竹下俊。」

  「竹下君啊,怎麼,是中村那個老東西有動作了?」青山秀信問道。

  竹下俊沉重的說道:「警視,我剛剛從他口中得知您身邊有臥底。」

  「什麼?臥底!」躺著的青山秀信聽見這話,瞬間是直接坐了起來。

  他萬萬沒想到,中村龍一居然也玩這招,隨後腦子裡開始閃過一個個面孔,到底是誰被這老東西收買了。

  嘴裡追問道:「你知道是誰嗎?」

  「這我沒敢多問,因為怕引起他的懷疑,不過能夠確定的是臥底並非您身邊已有的人,而是被他剛安插到您身邊的新人。」竹下俊語氣鎮定。

  青山秀信皺起眉頭,他身邊最近也沒什麼新人啊,也就網安課那群。

  離他最近的新人是朝倉有容。

  以她的智商不足以勝任這工作。

  突然,他靈光一閃,想到了前不久才從自己家裡離開的江戶川仁舒。

  這個人和自己第一次見面時就有點問題,都是老司機,按理說他怎麼可能如此疏忽在車位撞上自己的車?

  原本他就懷疑這傢伙是故意撞自己想趁機和自己建立聯繫,但現在看來自己最初的推測或許沒錯,他可能的確是想趁機結識自己,然後臥底。

  至於究竟是不是他,自己今天已經把他趕走了,看他後續反應即可。

  想到這裡,青山秀信的思緒重新回到電話上,說道:「好,我會想辦法排查,你那邊不要再主動打探臥底的消息了,免得暴露自己,有別的發現再通知我,我有進展會告訴你。」

  中村龍一這貨跟他玩無間道呢。

  不過奈何自己先下手為強,他安插臥底的消息已經泄露,那這把本來捅向自己的刀就將成為他手裡的刀。

  「嗨!」竹下俊畢恭畢敬的應道。

  他從青山秀信的語氣中聽出對方對於臥底的身份已經心裡有數,也就跟著鬆了口氣,當臥底真是太難了。

  掛斷電話後,青山秀信將其放在桌面,重新躺回大嫂腿上,「繼續。」

  青山晴子再次將兩隻小手一左一右放在他太陽穴上,幫他按起了頭。

  「等等大嫂,換個方向。」青山秀信突然靈雞一動,又再次坐了起來。

  青山晴子一臉懵,「啊?秀信想怎麼躺呢,難道這樣還不舒服嗎?」

  青山秀信從沙發上下來,把她身體轉了個方向,將她兩條腿放在沙發上伸直,然後自己躺在她懷裡,捉住她兩隻秀氣的小腳放在自己小腹上。

  「這樣兩個頭就都能按摩到了。」

  大頭兒子小頭爸爸這個片名字蘊含著什麼意義?——小頭才是爸爸!

  青山晴子紅著臉啐了一口,但是卻手腳並用的幫他做起了頭部按摩。

  肉色絲襪細膩地勾勒出每一寸肌膚的溫柔輪廓,就宛如第二層細膩的肌膚,既透出一種隱約的朦朧美,又巧妙地修飾了腿部和腳部線條,秀氣的腳趾輕輕蜷曲,透過絲襪能隱約見到它們的輪廓,顯得既嬌嫩又靈動。

  她的手藝活固然不錯。

  但是腳法卻更勝一籌。

  ………………………………

  11月2日,周一,陰雨綿綿。

  駕車去上班的路上,隔著車窗青山秀信看見街頭巷尾不少蜷縮在牆角避雨的流浪漢,讓他不僅心生仁慈。

  「唉,這些人真是可憐啊。」

  他心善,從來見不得這種苦難。

  所以打算等他有權力立法那天就立刻頒布一條法律,以影響市容市貌為由把這些流浪漢全部都趕出東京!

  只要禁止乞討,那就沒有乞丐!

  還要立法讓所有片子都一律只准拍步兵,不准拍騎兵,畢竟都已經拍簧片了,還要打碼,脫了褲子放屁。

  這嚴重影響了觀眾的視覺體驗。

  甚至連手感都影響了。

  相信憑藉後面這條提議,他一定能獲得廣大日本人民群眾的支持,甚至連很多海外人士估計都會支持他。

  到網安課後他照例去大辦公室瞄了一眼,卻發現氣氛有些不太對勁。

  沒有問怎麼回事,而是直接去了朝倉有容的辦公室,但次長辦公室空空如也,便又去了一系系長辦公室。

  果然在裡面看見了朝倉有容。

  「警視。」

  看見青山秀信,朝倉有容連忙起身相迎,眼眶泛紅,臉上淚痕未乾。

  「不是讓你搬去次長辦公室,先暫代次長一職嗎?」青山秀信說道。

  朝倉有容抿了抿紅唇,低著頭細若蚊聲的說道:「要不還是算了吧青山警視,我做不來,我沒有足夠的資歷也沒有足夠的功勞,不能服人。」

  青山秀信大概猜到了怎麼回事。

  顯然是有仁不服朝倉有容,或者說是另外兩個系長都不服朝倉有容。

  剛剛跟她甩臉色或者說怪話了。

  往更深層去想,他們不是在針對朝倉有容,而是表達對自己的不滿。

  畢竟是自己扶朝倉有容上位的。

  但青山秀信沒得選啊,三系系長是木村合真的人,二系系長是個兩邊倒的騎牆派,也就朝倉有容好忽悠。

  不讓她上位,難道讓另外兩個傢伙上位?對他忠心不絕對,就是絕對不忠心!這樣的人青山秀信不會用。

  他用人就一條定律。

  能力是其次,忠心最重要,畢竟能力可以培養,忠心沒有是真沒有。

  「知道他們為什麼不服你嗎?」青山秀信走到她對面坐下,淡然問道。

  朝倉有容答道:「因為我資歷不如他們,也沒有拿得出手的功勞。」

  她實在是太老實了。

  怪不得會被忽悠著口了兩次。

  「屁話!」青山秀信嗤之以鼻,提高聲音說道:「我的資歷比其他警視要老嗎?網安課剛剛創立,你們都是白板一塊,誰又有什麼功勞可言?」

  「你不需要資歷不需要功勞,伱背後有我,這就夠了!你現在就去召集所有人開會,那兩個傢伙為了給你下馬威讓你自己知難而退,肯定會故意遲到,你直接以次長的名義將他們停職,提拔他們的副手暫代職務。」

  將兩人停職,是殺雞儆猴,給所有人一個下馬威,提拔兩人的副手是收攬人心,被提拔起來的兩人必須擁護她才有機會去掉前面暫代兩個字。

  「這……這樣不好吧。」朝倉有容緊咬紅唇,覺得這也太欺負人了,畢竟兩人沒犯什麼大錯,就直接停職。

  青山秀信冷聲道:「這是命令。」

  「嗨!」朝倉有容只能應下。

  「要強勢,他們敢鬧,就以妨礙公務為由抓起來。」青山秀信說著起身雙手撐著辦公桌,身體前傾,壓迫感十足的說道,「朝倉警部,你可以丟你的臉,但別丟我的,記住了?」

  「嗨!」朝倉有容抿了抿紅唇。

  青山秀信拍了拍她的臉,隨後一屁股坐下,「去吧,我在這裡等你。」

  朝倉有容鞠了一躬後往外走去。

  十分鐘後會議室開會。

  得到通知後,網安課的普通成員紛紛趕往會議室,唯有二系和三系的系長沒去,他們了解朝倉有容老實的性格,故意通過這種方式給她施壓。

  等到她承受不住時,自己就會辭去職務,然後他們兩個再公平競爭。

  「你說那女人一會兒什麼表情?」

  二系系長抽著煙,吊兒郎當。

  「還能什麼表情,無非就是一副哭兮兮的委屈樣咯。」三系系長嗤笑一聲,抖了抖菸灰,「不過那女人身材真好,怪不得青山秀信會喜歡。」

  「我們倆這麼做,青山秀信不會懷恨在心吧?」二系系長有些擔憂。

  「你甘心被那個女人壓在頭上指手畫腳?」三系系長反問,接著又話鋒一轉,「放心,我們也沒犯什麼原則性的錯誤,誰都知道她是青山秀信扶上位的,青山秀信要是再為了她親自出面對付我們,那也太難看了,會引起眾怒的,他肯定不會這麼做。」

  兩人來到會議室門口,卻發現外面站著兩個警員,剛走近就被攔住。

  「你們幹什麼,我是來開會的!」

  二系系長皺了皺眉頭呵斥道。

  「不好意思兩位,剛剛朝倉次長已經以你們不服從命令為由暫停你們一切職務,你們沒資格參加會議。」

  其中一名警員語氣生硬的說道。

  兩人頓時愣住了,對視一眼,又驚又怒,腦子裡嗡嗡作響,沒想到朝倉有容這個老實憨厚的女人突然一反常態,直接就給他們來了一記重拳。

  難道之前只是故意示敵以弱。

  然後好引誘他們這麼做?奸詐!

  「八嘎!她憑什麼這麼做!我們不過遲到幾分鐘而已!讓開!我要進去跟她對質!朝倉有容,滾出來!」

  「朝倉有容,你這個以色侍人的賤婦憑什麼將我們停職!出來啊!」

  兩人怒不可遏,想要強闖,但被死死攔住,只能是沖裡面大吼大叫。

  僅僅隔著一扇門而已,會議室里的人都聽見了外面的聲音,朝倉有容也不例外,她不禁有些心慌,心虛。

  畢竟她下意識認為錯在自己。

  「警視,外面兩人大喊大叫影響會議秩序,要不要先將他們驅逐?」

  一名青年警部起身說道,他剛剛被朝倉有容認命暫代二系系長一職。

  「嗯。」朝倉有容矜持的點點頭。

  青年警部環視一周,「你們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去驅逐無關人員?」

  必須激化矛盾,不能讓那兩個傢伙有被朝倉次長原諒的機會,不然他這個暫代的系長可能又會變回次長。

  「嗨!」不知道是不是為了向朝倉有容表忠心,一大群警員魚貫而出。

  「啊!別打!八嘎我是你上司!」

  「朝倉次長,我知道錯了啊!」

  朝倉有容在原地沒動,聽著外面傳來的哀嚎聲,求饒聲,她本來激盪的內心逐漸平靜,覺得原本眼中頗為可怕的兩人似乎也沒有那麼難擺平。

  同時心裡又隱隱有種難以言明的爽感,原來自己不該怕他們,而是他們該怕自己,敬畏自己,因為自己掌握更高的權力,有青山警視做靠山。

  目光掃過會議室里剩下的下屬。

  看著他們畢恭畢敬的模樣,完全不復先前的輕視不屑,朝倉有容一時間感悟良多,青山警視說的對,原來資歷和功勞真都是可有可無的東西。

  自己背後有他,這就夠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