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皇帝趙眘跟這些大臣們都換好衣服,忙活了大半天出了皇宮,外面才剛過辰時,也就是剛早上九點。
別以為古時候做官的就那麼自在,那時候大臣們準備早朝要寅時就要起床準備,也就是凌晨三點多就得收拾好趕奔皇宮等候皇帝上朝。
皇帝一般在卯時上朝,也就是早上五點多上朝,所以喜歡睡懶覺的人別抱怨時運不濟,你就是生在封建社會一樣做不了官。
之所以他們折騰了那麼久才出宮,在朝堂上瞎扯淡浪費的時間也就個把小時。
其他人讓人去宮外把自己便服取來換上,最多一個多小時。
主要是給蕭琦找趙眘的舊衣服,廢了些時間,蕭琦可沒有耽誤大夥時間的覺悟,一邊在大殿換衣服,一邊跟上面坐著看他換衣服的趙眘聊天。
「陛下,您說我穿著您御賜的衣服,是不是比他們那些昏官都大一級啊,我穿您的衣服揍他們,是不是他們不能還手也不能跑啊!」
那些大臣那個氣啊,心說:皇上千萬別亂說話,你隨便一句話都能被這混球當聖旨鬧騰啊!
趙眘無語,這貨今天這是非要搞事情啊,估計我要說揍人沒問題,他現在就能把那幾個貨按在這朝堂上猛錘一頓。
若是跟他說穿自己送的衣服沒個屁用,做皇上的可是說什麼也不能承認的,那可是皇室的臉面問題。
趙眘只好裝作沒有聽到,跟身邊的中官交代事情掩飾了過去。
蕭琦一看,不說拉倒,反正回頭穿著這幾身衣服,看誰不順眼就揍誰,阿咋咋地!
因為跟著皇帝出行,這些大臣們都沒有坐轎,跟著趙眘專本微服出巡的小軟轎後面顛顛的走著。
蕭琦當然也不能騎馬了,不過他年輕啊,加上長期練武,身體那是槓槓的。
沒走多久那些養尊處優的大臣們,就氣喘吁吁快要跟不上趟了。
蕭琦心中大爽,心說最好皇帝就這麼溜到天黑,溜死這幫老東西!
轉頭看到虞允文依然健步如飛,馬上過去跟虞允文嘮起嗑來。
「虞大人好體魄,這才是我大宋肱骨之臣啊!可不想那些一肚子草包,全靠溜須拍馬升上來的人,走兩步路就要死要活的,您看過不了多久就該有人要求歇息了。」
虞允文鬱悶心說:這個鎮北侯怎麼回事啊,你罵那些人就罵,別帶著我啊!
你把我帶上數落他們,讓我這剛被皇上提拔的左相把人都得罪完了,還怎麼帶班上朝?
其他那些大臣聽了快瘋了!
本來已經有人堅持不住,想求皇上找個地方歇歇再走。
蕭琦這麼一說,直接把那些人給噎得不敢說話,這要是現在就說走不動了。
那不就成了接著蕭琦剛舉起來的那個草包的牌子,掛自己脖子上了麼!
這些大臣們一邊擦著滿頭汗水,咬牙拖著麻木的已經不會打彎的雙腿,硬生生沒人說歇會再走。
跟著趙眘的小軟轎,一步一步的朝前挪動著。
蕭琦這會兒冒了壞水,心說:既然你們已經開始對老子開火了,那就先收點利息回來吧。
為了使趙眘注意不到那些大臣們的囧態,這貨快步走到趙眘小轎旁邊,跟趙眘嘮起嗑來。
蕭琦這會兒腦瓜轉得飛快,只要趙眘一說話,他就順著趙眘的話音,開始扯,不光扯,還搜腸刮肚的撿一些有意思的事情講。
他這麼一弄,可把那些大臣們坑哭了。
趙眘在轎子裡坐著,根本就不覺得走了多遠,倒是蕭琦回他的話都很讓他感興趣,無論問什麼蕭琦都能回答上來,說的還非常有意思,比那些大臣們整天的背古訓講典籍好玩多了。
他這麼只管跟蕭琦聊天,那些侍衛和轎夫沒有得到命令也不敢停下,走吧又不敢離開皇宮太遠,畢竟皇上突然心血來潮出來轉的,什麼都沒安排怕出事。
結果這些侍衛和轎夫,就在這皇宮附近開始轉起了圈子。
那些勉強跟在後面,快被溜虛脫的大臣們,在心中快把蕭琦家祖墳都罵裂開了。
不過罵歸罵,他們還是得硬撐著跟在後面,不然皇帝找誰問話,你居然提前早退!
那可不是扣獎金罰工資那麼簡單,別說以後提拔的機會沒了,說不定還會被貶出京城去。
就在虞允文也開始喘粗氣,打算跟蕭琦商量差不多行了,在這麼弄下去自己這把老骨頭也扛不住了的時候。
前面的一個茶樓中忽然喧譁吵鬧起來,那些侍衛趕緊讓轎夫停下,把轎子圍了起來,然後派人去打探怎麼回事。
結果人還沒去,就見從前面街角一處茶樓中,推推搡搡出來一群人。
嚴格的說,是一群人連薅帶踹押著一個身穿華服的胖子,從茶樓中出來。
蕭琦耳朵靈敏,雖然離的還遠,但是斷斷續續,聽到那群人再罵那華服的人污衊常勝營。
又聽見那華服的人叫囂:「誰特麼踹我,你們等著,我妹夫可是當朝二品同知樞密院事吳永才!到時候少不得讓你們吃官司!」
蕭琦一聽好麼,這就知道一個對自己下黑手的主謀之一!
這麼好的機會,蕭琦怎麼能錯過,連忙對轎中一臉懵的趙眘說道:
「官家可以把他們叫來問問,聽他們嚷嚷的好像就是說常勝營的事情。」
趙眘擺手叫來自己的侍衛頭領,讓他去把那些人叫來問話。
那侍衛頭領無語的看了蕭琦一眼,趕忙對趙眘小聲說道:
「官家,您這次微服出巡,帶的侍衛不多,若是出了亂子恐怕官家會受驚擾!」
蕭琦不等趙眘說話,直接就來了句:
「不必擔心,百姓糾紛而已,就算有幾個匪人作怪,本候在此,他們還能比金人更凶麼!」
蕭琦這話一說,原本有些猶豫的趙眘腰板頓時挺了起來。
是啊,自己身邊這個可是那些兇狠的金人口中的『魔神』!
金人聽了他的名號都能嚇得不戰自潰,再說這還是在我大宋都城。
擺擺手:「無需擔心,將那些人帶來問話!」
那侍衛頭領欲哭無淚,心說:你鎮北侯是猛人不錯,可是真有什麼事情,你就是殺的血流成河。皇帝如果受了驚嚇,也是我們這些侍衛的罪過啊!
不過皇帝下了命令,他們不敢不聽,只能派人去把那些人都叫來問話。
那些百姓被侍衛叫來之後,看到一大幫子人簇擁著一頂軟轎,就知道他們惹不起,頓時都安靜了下來。
倒是那個穿華服的胖子,這會兒橫了起來,指著那些人大罵:
「剛才誰在背後踹老子來著!趕緊出來給爺磕頭認錯,到時候老子讓官爺少判他兩年,不然老子要你命!」
蕭琦咳嗽一聲:「你等為了什麼在這京畿重地吵鬧?可是有什麼糾紛麼?」
那些百姓看到他們這一大幫人的陣勢,都不知所措,倒是夾雜在其中的幾個讀書人打扮的膽子大些。
幾名書生出來拱手道:「不知眾位貴人,都是何人,我們可不是故意吵鬧。
我們這是抓到了一個,故意某黑我邊關常勝營勇士的奸賊,正要送官!」
那華服胖子『呸』了一口:「什麼狗屁常勝營,那蕭琦也就是個粗鄙的武夫!
走了狗屎運打了幾場勝仗而已,那蕭琦與我妹夫正二品同知樞密院事比起來,他就是個屁!」
蕭琦心中樂壞了,心說:使勁罵,再囂張些,最好把皇帝也罵進去才好!
不過蕭琦擔心趙眘一個不耐煩,直接讓人把他們都送官了事,趕緊攬事:
「看到沒有,轎中坐的可是我家趙老爺,你們可是當朝新任左相虞允文虞大人?
我叫趙老爺與那左相虞大人相熟,有什麼事情你們說吧,我家趙老爺給你們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