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這邊,派遣劉公公在調查乾贏。
乾贏最近幹的事,皇帝門兒清。
就是沒有馬上召見他來說個清楚……大臣們這幾天鬧騰得歡,都在上書皇帝,希望乾贏不要胡鬧。
因為乾贏不僅把匠作監變成了自己的地盤,還把匠人們的工資提升到了空前的高度。
這是他們無法接受,也無法認可的……
「沒有想到我們十年寒窗,今還不如一個匠人!」
讀書人的思維觀,已經習慣把人分為三六九等。
皇帝所在的太極殿,今天不是大朝會。
但公卿雲集。
都是找皇帝議論乾贏的人。
乾贏已經成為他們的敵人……
皇帝一言不發的看著諸位臣子。
大臣見皇帝不說話,一個一個的益髮帶勁兒。
發言最多的便是吏部尚書。
畢竟他掌管天下百官的升遷和任命文書。
手底下的官員們鬧情緒,他這個吏部尚書很難搞。
「陛下啊?您有聽嗎?」
蘇定一臉焦急的看向皇帝。
皇帝咳咳了兩聲道:「蘇愛卿你覺得朕在聽嗎?」
「這……」蘇定老臉頓時僵住了。
皇帝這是什麼意思?我可是在為大乾的未來擔憂啊?就目前的財政收入,不能給底層官員太高的俸祿。
乾贏這麼臭小子這麼一搞,讓縣令一級的官員作何感想?
還讓這些底層官員心裡舒坦不?
「陛下……我認為把乾贏叫來,問問聽聽他怎麼說……」李明德諫言道。
乾陽也是這麼想的。
於是對劉公公道:「去吧逆子叫來。」
「是。」劉公公轉身離開,不會兒就到了乾贏所在的地方。
乾贏正在鋪子忙著做玻璃商品柜子。
見劉公公來了。
忙上前道:「喲,劉公公啊,貴客啊。是不是照顧我的生意來了?」
劉公公沒心情和乾贏說閒話。
「咱來是宣聖上口諭,乾公子……隨老奴去見陛下吧。陛下和諸位大人都在太極殿等著呢。」
乾贏聞言,頓時明白這些大臣們又在找事。
於是嘆息道:「這些大臣,就不能眼界寬一點,格局大一點嗎?」
「乾公子還是快點動身吧?不能容納昂貴陛下久等啊。」
乾贏無奈,只能交代一番,然後隨著劉公公到了太極殿。
當他到達殿內。
店內一片鴉雀無聲。
所以得目光都聚焦在他的身上……
這讓乾贏感覺一身雞皮疙瘩。
「諸位大人好啊?」乾贏對他們揮了揮手。活像是一個領導在檢閱部下一般。
乾陽咳咳兩聲道:「逆子,朕在這呢!把朕還放在眼裡嗎?」
「父皇,兒臣把您放在心裡的呢。」
這話著實令乾陽開心。
會說話的人,永遠令人舒服。
「崩跟朕廢話了,朕問你……為何要給匠作監匠人的工錢超過了縣令?」
乾陽也是很想知其緣由。
乾贏道:「父皇,因為匠作監現在很賺錢啊?這每一個紅利的部門,不給他們高工錢,這能帶動他們的積極性嗎?」
「錢是萬能的,沒錢是萬萬不能的。只要錢到位,啥心都不用操,他們自然把事兒給兒臣辦的漂漂亮亮的……」
蘇定聽見他這個未來女婿的話,心裡頓時炸了毛。
「嘿!你這臭小子,才吃幾天鹽呢?擱著胡說八道什麼?」
「陛下,臣請治他的罪!如此謬論,簡直是傷風敗俗。如果不正確引導天下人人唯利是圖……江山危矣!」刑部尚書趙言明怒語而言。
「趙大人所言差矣。難道說趙大人當官,不要朝廷俸祿。每個人當官後,都想朝著高官厚祿發展。那些表面上說自己不愛錢,其實心裡比誰都想發財吧?」
乾贏這話就像一把刀子戳進了他們的心窩。
大臣們都被羞得面紅耳赤。
乾陽心裡頓時覺得好笑。
這群大臣,大部分都是跟著他打江山爬到現在的……
他這個皇帝要不是開國皇帝,鐵血手腕過……這一份的威信才能把他們鎮住。
要是換成兒孫當皇帝,根本把他們震不住了。
如今看見乾贏能把他們懟的無言以對,自然心裡很爽,由此更加看重乾贏。
「乾公子……咱們是討論你漲了匠作監的工資,會影響大乾底層官員的心境的事,你怎麼扯遠了?」
刑部尚書經過一番思考後,終於開口了。
乾贏道:「朝廷的事,朝廷自己拿主意,與我何干?父皇讓你們當官,是替他想辦法出主意分擔壓力的,不是讓你們只領著俸祿不辦事的……」
這話有一次把趙言明懟得啞口無言。
在場的人都是學識淵博的文官。
竟然被一個沒讀聖賢書的乾贏給懟得無言以對。
這要是傳出去,他們文官的臉面都丟盡了。
好在今天沒有一個武將在場。
要是有武將在場,一定會笑得合不攏嘴。
武將跟文官向來不和。武將總嫌棄文官文縐縐的,有事沒事愛在背後給皇帝打他們的小報告。
而文官同樣嫌棄武將,覺得他們都是一群丘八,沒文化滿嘴髒話。
「好了,都不要爭吵了!」乾陽終於是看不下去了,出言阻止。
皇帝都發話了,即便是想吵也不敢開口了。
乾贏於是不再開口,就等著皇帝如何問問題了。
乾陽看向乾贏道:「乾贏!朕把將作監給你,你用降左肩做了什麼?剛剛正聽你說……什麼匠作監很發財?」
「是的,父皇……而才能大批量生產琉璃,兒臣的一個鋪子的貨物櫃就是用琉璃做的。」
他話音剛落。
大臣們傻眼了。
什麼大批量生產琉璃。
而且還用琉璃製作貨物櫃?
這不是暴殄天物嗎?
琉璃在大前可是有市無價。
當然,皇帝也很吃驚。
不由得怒問道:「乾贏!你竟然用昂貴的琉璃做貨物柜子!這也太暴殄天物了!」
「兒臣這是為了店鋪銷售,想要賣特俗醬油和精緻食鹽,所薅羊毛都是狗大戶。若是銷售給普通百姓,大可不必如此大費周章。到街上擺攤就可以了。」
「什麼道理!」蘇定感覺腦子都跟不上了。
好歹他也是學富五車,滿腹經綸的文人。竟然一點也聽不懂他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