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顧大人……你從戰場上撤下去吧,帶著人走得越遠越好,如果今天我死了,清明節的時候記得帶一壺好酒來看我。」
楊來的話語中帶著一絲決絕與悲壯。
他的語氣堅定而如秋風一樣蕭瑟。
在顧懷遠看來,他已然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說完這句話,楊來拍馬衝到陣列前面,決然地奔赴戰場。
他的身影在晨光中滄桑如秋天的蘆葦,仿佛下一刻就被北風折斷。
顧懷遠看著他的戰馬疾馳而去,揚起一片塵土。
顧懷遠望著楊來遠去的背影,心中百感交集。
他知道楊來這一去定然是十死九生。
「希望你能來大鬼國看我!」
「大乾雖好,但不是你的容身之地。」
顧懷遠想到這裡,又覺得自己可笑。
自己何嘗不是喪家之犬?
「喲!好久不見啦,楊將軍。」
乾贏見楊來拍馬陣前,臉上洋溢著淡淡的微笑,輕鬆地對楊來喊道。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從容不迫的氣度,仿佛楊來的五萬人,不過如此。
他的一切都在他乾贏的掌控之中。
楊來怒目而視,大聲斥責道:
「乾贏……你這是犯上作亂。對面可是太子殿下。按照朝廷法律,你應當立馬放下兵器向太子投降,請求他的寬恕。」
楊來的語氣中充滿了威嚴和憤怒,他試圖以朝廷法律來壓制乾贏,讓他知難而退。
乾贏卻呵呵一笑,毫不在意楊來的指責。他從容地從腰間掏出金牌,高高舉起,讓所有人都能看到。
「大乾皇帝令。本欽差皇命在身。有先斬後奏之權,在冰州可以節制全州兵馬和政事!」
乾贏的底氣來自皇帝給的權威。
他手中的金牌在陽光下閃閃發光,仿佛在向所有人宣告他的合法性和權威性。
「太子可是皇帝陛下的親兒子,有本將軍在。縱然你是欽差又如何?」楊來嘴角上揚,露出一絲譏笑。
他的眼神中充滿了自信與傲慢,仿佛認定乾贏無法與太子抗衡。
繼而又冷笑道:「等回到京城,太子頂多被禁足,而你很可能會人頭落地。」
乾贏冷冷笑道:「你可知皇帝陛下派了劉公公暗中保護我?如果不是你從中作梗,這件事兒早就塵埃落定。整件事情之中最大的變數就是你,你還看不清現實,傻傻的自以為是。你這不是在幫太子,是在害太子。」乾贏的目光緊緊盯著楊來,語氣中充滿了責備與警告。
他希望楊來能夠認清形勢,不要再一意孤行,否則必將為自己的行為付出沉重的代價。
「本將軍。乃陛下欽定的太子宿衛!職責所在……要戰便戰,即便是今天人頭落地,本將軍也絲毫不後悔!」
楊來的話語鏗鏘有力,眼神中透露出殺意。
他挺直脊樑,仿佛一座不可撼動的山峰在守護著太子的安全。
乾贏看著楊來,知道與他多說無益。
隨即,他大手一揮,18騎隨即行動起來,布置著3萬新兵擺開陣形。3萬新兵迅速響應,他們整齊劃一地站立著,手中的楠竹向前四十五度角傾斜。
密密麻麻的楠竹樹立成牆,仿佛一片茂密的竹林,充滿絕殺之氣。
那楠竹的尖端在陽光下閃爍著青色的寒光,如要捅破天際一樣……
氣勢瞬間爆炸。
給對面的太子軍隊一陣威壓。
太子玄甲軍,每個人心裡冷不丁的在打顫。
「誰能告訴我,這tmd是兩天前的老百姓?」
「乾贏這傢伙……果然深不可測,倘若給他三個月時間,這些人保證能把我們吊打。」
「少說上句話,誰要是再逼逼,老子砍了他的腦袋。」帶領他們的校尉聽到士兵們膽怯的話,拔刀威脅。
士兵們見此,個個噤若寒蟬,不敢再說一句話。
鄒時……
戰場上的氣氛瞬間變得緊張起來,雙方劍拔弩張,一場激烈的戰鬥即將拉開帷幕。
乾贏看著楊來。
楊來看著乾贏……
「殺啊!」楊來終究是第一個下達攻擊命令的人。
乾贏隨即揮舞手裡的長劍。
18騎帶著手下嚴密組合。
墨兒汗在遠處看著。
他摸著下巴道:「乾公子……你這也太被動樂吧?」
「看樣子,他是等著挨揍。」
「我們能不能保存實力?」墨兒汗手下問道。
「一切聽從公子的安排。你不要說這種沒良心的話,如果乾公子被打敗,咱們大隅國也好不到哪兒去。大鬼國還在虎視眈眈呢!」
墨兒汗瞪了一眼身邊的小將道。
小將吞咽了口口水道:「可是……楠竹對抗玄甲軍……這不是胡鬧嗎?」
「是不是等一下就見分曉了,而且公子給我們的意外實在是太多了,這一次我仍然相信他能創造奇蹟!」墨兒汗語氣自然的道。
在他看來仿佛眼前的戰爭,並不是常人認為的那種戰爭。其中的變數只有公子知道,而他們是幹活的人,不是出謀劃策安排的人,只要按照乾贏的話去做……
那麼勝利並不是奢望。
「放箭!」
楊來見乾贏的陣型很整齊。
他的騎兵衝過去就會被穿成刺蝟。
隨即讓弓弩手射箭。
箭雨滿天落下……
如同下雨一般。
簌簌……
箭雨扎在乾贏的軍陣之中。
橡木盾牌上扎滿了箭枝。
「呵呵,就這麼一點兒把戲?」乾贏朝著楊來一陣譏諷。
「我說你們的拋石機呢?」
楊來他們只準備了攻城的雲車和雲梯,根本就沒打算和乾贏野戰。
「乾贏你休得猖狂!」
「我就喜歡猖狂,就喜歡你拿我沒辦法又干不掉我的樣子。」乾贏就是故意在激怒楊來。
好讓他在氣憤之下失去理智,放著騎兵一股腦的衝過來。
楊來並沒因為乾贏的話憤怒。
而且,表現得相當的沉穩。
乾贏見自己刺激楊來,楊來這傢伙卻穩如老狗。
乾贏因此不得不佩服:果然是皇帝一起打過天下的人。就是不一樣啊,我的激將法不管用。
楊來看著乾贏的楠竹方陣很頭疼。
但他也隨即萬激將法:「小子,你以為槍兵方陣沒有缺陷?最大的壞處就是失去機動性,如果騎兵在邊上襲擾,不斷找空隙射殺,早晚會被本將軍的騎兵搞得軍心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