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贏覺得想多了,就此不再多想。
轉身看向乾陽道:「父皇,兒臣會努力的,您所擔心的銀兩問題也在不久的將來得到解決。」
「朕相信你!」乾陽目光里透露出絕對信任。
乾贏拱手道:「那麼兒臣就此告辭。在兒臣離開京城之後,希望父皇能看著點兒臣的那點事兒!」
「是什麼事?」乾贏詫異地看向乾贏。
乾贏把十滴水的事情對乾陽說了一遍。
乾陽微微一怒:「他們當真是越來越放肆了!竟敢聯合城門官攔截藥材!」
藥材在任何時候都是救命之物。
和糧食一樣重要。
這些黑心的,做藥材生意的世家,竟然膽大包天!
觸及到了皇帝的底線!
「父皇無需動怒!不過是些跳樑小丑罷了。只需父皇看著點就是,兒臣已經派人去處理這件事,相信不久便可以處理好。」
乾贏覺得皇帝沒必要出馬。
因為還沒到皇帝出馬的時候。
就此,皇帝答應了乾贏。
在已經抬腳即將在離開的時候,皇帝很擔心地詢問道:
「贏兒!這次去可能會很危險,把京三營帶上。」
原本就配了暗衛張虎給他,但擔心暗衛的人手不足。
皇帝眉頭緊鎖,目光中滿是憂慮與關切,接著說道:
「此事局勢複雜,各方勢力交錯,朕實在放心不下。京三營已訓練有素,能護你周全。張虎雖武藝高強,但萬一遭遇強敵,怕也難以應對。」
乾贏拱手行禮,心中甚是寬慰。帶著感激對乾陽道:
「父皇莫要太過憂心,兒臣定當小心行事,不辜負父皇的期望。」
皇帝走上前,輕輕拍了拍乾贏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
「贏兒,凡事多留個心眼,切不可莽撞。若有變故,務必速速傳信回來。」
乾贏鄭重地點點頭,說道:
「父皇放心,兒臣謹記在心。」
皇帝望著乾贏遠去的背影,久久佇立。
「劉伴伴!」
「奴才在……」
「你暗中帶著一千禁衛軍,小心看著點!」
「奴才遵命!可奴才走了後,誰照顧您的起居飲食?」
劉公公一副眼淚巴巴的模樣道。
「不是還有朕的芸柔在麼?」
「那……奴才去了!陛下保重!」
「嗯,務必小心。若是太子亂來,你可以替朕收拾他!」
「奴才記住了!」
「這是朕的隨身寶劍,你且拿著吧。」乾陽說完,那腰間懸著的寶劍摘了下來單手遞給劉公公。
劉公公立刻跪地雙手接住……他心裡七上八下的,太子和乾贏都是皇帝的兒子。他一個奴才,在太子做出對乾贏不理智的行為時出手,會被太子嫉恨。
萬一太子將來登基做了皇帝。
第一個被砍腦袋的人就是他。
所以,這是送命的差事。
……
冰州!
官道上,一輛豪華馬車疾馳著,身後跟著十八騎兵。
「相公啊,陛下讓你帶著京三營,你怎麼就只帶十八騎?」
馬車內,卓瑪一邊給乾贏剝葡萄,一邊問。
乾贏本已躺著睡著了。
被卓瑪這話給吵醒,他微微眯起眼睛道:
「因為人多事就雜。十八個騎兵保護我綽綽有餘!」
「就這麼自信?地方可不是京城。離開京城,地方勢力和土皇帝沒區別。別的朝廷是皇權不下鄉。大乾是皇權不下州。」
「你這話說得!我大乾如此不堪嗎?」
「當然。不然呢?皇帝是名義上的皇帝,地方上,完全不理睬皇帝的命令。」卓瑪對現在的大乾十分不滿。
「大乾現在的情況皇帝也知曉,只是目前無力改變而已。飯要一口一口的吃,事要一件一件的做,你總得給皇帝一點時間吧?」
乾贏把嘴伸了過去,卓瑪將剝好的葡萄丟進了他的嘴裡。
「吧唧,吧唧!」
乾贏美滋滋的享受起來。
「過了黃河,咱們就到了冰州境內。那兒的氣候非常寒冷,晚上得穿襖子,不然會凍死。」卓瑪道。
「好像距離草原也不遠了,懷念不懷念你們祖先的地盤?」乾贏斜睨這眼睛看著卓瑪。
卓瑪道:「我已經在大前生活了十八年,草原是什麼樣子?妾身怎麼知道?」
「我就問你想不想回到草原生活?」
「不想了,從小到大都在大乾。草原的習俗對於我來說,反而像異鄉人。」
「我覺得你言不由衷。沒有哪個流落在在外的部落不懷念故鄉的泥土。」乾贏根本就吧相信卓瑪的話。
「吁!」
忽然,車夫一聲急喝,簕住馬韁。
車子急剎。
把車子裡的乾贏和卓瑪險些顛出馬車。
好在關鍵時候,抓住了車內的橫木,這才穩住身形。
「什麼人!竟然擋住公子車駕!」
在後面的騎兵立刻馳馬前來質問攔路之人。
乾贏掀開車輛,看見前方是一群衣衫襤褸,面黃肌瘦的百姓。
「他們應該是當地百姓,可他們攔著馬車幹嘛?要飯也不是這麼要的。」乾贏很好奇的下了馬車。詢問這群人的頭兒。
「公子啊,您可得給我們做主啊!」
一個三十來歲,滿臉菜色的男子嗲和哭腔道。
「不是要飯啊,二十攔矯伸冤的百姓……」乾贏心裡立刻明白。
遇到這種情況多半是當地官府不作為導致遇到荒年百姓,食不果腹。朝廷面對這種情況,肯定會下放賑災款和賑災糧。
但是這些糧食沒有發放到百姓的手裡。
所以這些百姓才攔轎申冤。
亦或者說當地官員和那些有權有勢的人一起魚肉百姓?
導致百姓有冤無處伸。
「大叔請起,我是皇帝的乾兒子乾贏,人稱乾公子!如果是有什麼冤屈無處伸,本公子可以為你們做主。」乾贏覺得,既然自己遇見了,那就一定要管。
「一個月前皇帝派了太子來這兒。說賣什麼鹽引。但……這之後,我們這些鹽戶們就不能向朝廷售賣了,只得向大家族售賣。
這些大家族簡直畜生!原來的十文錢一斤收購價,現在被他們降到了五文。」
乾贏聞言,不由得皺眉。
「大世家得到鹽引後,不應該向官服購買麼?」乾贏納悶得很。
之前為了防止這些得到鹽引的大世家向鹽戶壓價,朝廷早就提出官府收購,再賣大世家。怎麼到了地方,這些政策就形同白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