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分道揚鑣

  第220章 分道揚鑣

  裴元莫名的就有些激動。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激動什麼,那種感覺,就像是看到一個高不可攀的,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BOSS,終於露出了血條。

  原來這也是可以一點點征服的啊。

  他裴千戶的肉和宋春娘的湯,有希望了!

  裴元擦了擦濕潤的眼眶。

  韓千戶看的有些懵逼。

  莫名其妙嘛,這人。

  可是她又不能真把自己的二當家當傻子,只能無奈的扭回頭去。

  裴千戶將銀兩收好,又有些犯難了。

  因為他想起了上次的事情。

  那時候在三次元唯唯諾諾的「搬錢小鬼兒」在二次元重拳出擊,不但把銀兩取了個乾淨,還把貪念和尚的遺蛻也取了出來。

  還好那時候貪念和尚的遺蛻已經提前被大卸八塊了,不然裴元他們還不知道該怎麼處理。

  可現在扇子裡,還有個精神體的醍醐和尚在。

  這個醍醐和尚可是很擅長奪舍的,裴元若是貿貿然動手,萬一把這傢伙弄出來,豈不是給自己添麻煩。

  小弟覺悟再次覺醒的裴千戶,依舊選擇抱大腿。

  韓千戶聽了後,猶豫了下說道,「這醍醐和尚是皇覺寺八僧中最有智慧的一個,又沒有顯著惡行,若是就此毀掉,卻有些不近人情了。」

  裴元又詢問道,「那沒什麼控制的法兒嗎?」

  「醍醐和尚的大慧刀印能將魂體簡單定住,若是再做點後手,可以隨時把他收回扇子來。」

  「我靠!」裴元一想,立刻想起了隊伍中那個圓臉小眼,疑似岳某鵬的年輕和尚。

  那可是醍醐和尚的奪捨身。

  若是自己能控制了這個原初醍醐和尚的魂體,就憑這傢伙能和韓千戶有來有往過兩招的本事,關鍵時候自己把原初醍醐和尚放出來進入奪捨身,豈不是可以原地覺醒大殺四方?

  裴元把這個想法和韓千戶分享了一下,韓千戶也覺得這是個奇思妙想。

  只是過了一小會兒,韓千戶就回過味來了,板著臉看著裴元道,「扇子。」

  「嗯?」裴元有些不明所以。

  韓千戶強調了一下,「我的。」

  裴元聞言這才意識到這一點,訕訕的笑了笑,「那以後再說,以後再說。」

  韓千戶又有些想翻白眼的衝動。

  想了想,還是道,「那大慧刀印我已經有些心得,這個手印配合特殊的口訣,能夠調動你的精氣神,簡單的定住魂體,若是你的精氣神夠強,還能打開一道心靈缺口。」

  說完,遲疑的建議道,「你要不要學學看?」

  裴元那股上進心一下子就被激發出來了,腦袋點的像小雞啄米一樣。

  說來也怪,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韓千戶親授的緣故,裴元這次學的特別快。

  那表現勁兒一出來,除了如何調動精氣神上有些滯澀,那大慧刀印結的就像翻手花一樣。

  韓千戶教到後來,隱隱覺得有些不妙,感覺自己這把用了很多年的扇子,好像真的有可能要離自己而去了。

  韓千戶不得不違心的勸道,「這是熟能生巧的事情,莫要練出岔子。」

  裴元又來了一套,一點都不帶喘氣的。

  他想了想又問道,「那這銀子?」

  韓千戶道,「我和你同去處理吧。」

  裴元趕緊把現場收拾好,把老鼠收起,又將扇子合了,同韓千戶一起回淮安府衙。

  等到夜深,裴元屏退眾人,與韓千戶去了存放銀兩的庫房。

  隨後如法炮製,將銀子對換了。

  那搬錢小鬼兒果然膽子野,竟然把那麼凶一個醍醐和尚從裡面拖拽了出來。

  醍醐和尚還在恍惚呢,就被韓千戶一指頭送了回去。

  韓千戶這次盯得緊,銀子一換完,就把扇子要了回去。

  還攤開手向裴元道,「拿來。」

  裴元會意,立刻把手中的青釉瓷瓶遞了過去。

  韓千戶滿意裴元的態度,順便解釋了下,「等我把錫錠取出來安置好,就把東西還你。這些錫錠,說不定還有用到的機會。」

  韓千戶顯然是想起了裴元說過的那句話。

  若是這次運銀子不成,說不定還有再來一次的機會。

  裴元想到這裡,也笑了起來,「若是再有這樣的事,那可就方便多了。可惜,早得到這些寶貝就好了。」

  韓千戶聞言,目光在老鼠口袋、青釉瓷瓶和紙扇上一掃,說道,「這些東西能湊在一起,實在是可遇不可求。還是莫要被人輕易知道的好。」

  兩人將這筆銀子料理完,同時出了房間。

  裴元也沒有狗膽邀請韓千戶去哪坐坐,只好各回各的住處。

  回到房中,裴千戶不出意外的又失眠了。

  等復盤了今天和韓千戶的交流,結果激動地更睡不著了。

  翻來覆去幾回,裴元心中莫名的想到,要是鐵子這會兒能過來就好了。

  兩人有共同的話題,也可以分享喜悅,還可以安撫下情緒。

  旋即,裴元又想到了焦小美人。

  可惜忌憚於韓千戶也在,這等美妾裴元還不敢肆意享用。

  想到這裡,裴元忽然意識到一件事。

  對了,我的秦凌波呢?

  我那麼大那麼軟的秦凌波呢?

  裴千戶現在已經要去北方建立基業了,完全不需要韓千戶幫自己養女人了,自己該怎麼想辦法討要回來呢?

  想起秦凌波,裴元越發的不困了。

  作為一個穿越者,裴元評價一個女人往往是先看臉,後看身材,並不在意是什麼身份。

  但是潛意識裡,也難免受到一些特殊因素的影響。

  比如說,秦凌波乃是秦淮河上的花魁出身,裴元就很容易的就把她和三百兩銀子掛鉤。

  無論是之前玩弄她,還是現在想把她索要回來,都沒有任何道德負擔。

  焦小美人還能在裴元這裡有一個美妾的定位,而秦凌波卻被他下意識當做是玩寵。

  至於宋春娘……

  裴千戶也不能總被她騙吃騙喝的,多少也要想辦法安置才好。

  天色將白,裴元才模模糊糊的睡去。

  等到第二天醒來,已經是接近中午的時候了。

  裴元身為副千戶,只要不是韓千戶找,自然沒人敢把他吵醒。

  裴元起身,伸個懶腰,晃晃脖子的時候,下意識翻了個手花。

  裴元愣了愣,不由大為滿意,我果然是忠的啊。

  裴元在房內喚人,很快外面就傳來宋春娘的聲音,「千戶?」

  裴元一愣,今天是宋春娘值守嗎?

  那我這一上午,不是白睡了?

  心中隱隱有些遺憾,裴元開口詢問道,「今天上午有什麼事嗎?」

  宋春娘隔窗答道,「有的。韓千戶帶人押運來了兩萬多兩銀子,說是大賞諸軍的,聽說千戶在睡覺,就沒讓人叫你。」

  「哦哦。」裴元應了一聲,心道,該不會是怕自己向她討要扇子吧?

  「然後呢?」裴元繼續問道。

  宋春娘在窗外答道,「然後司空百戶拿了一個寫的很細的方案給韓千戶看了,韓千戶很是滿意,就讓司空碎照著明細把銀子發了。」

  「哦哦。」裴元又應了一聲,詢問道,「我的那份兒呢?」

  宋春娘道,「韓千戶直接交給我了,還私下給了我一筆錢,說是什麼尾數。」

  裴元問道,「多少錢?」

  宋春娘回答,「五千二百多兩。」

  裴元知道是哪筆錢了。

  裴元從貪念和尚那裡得了兩萬五千多兩,從劉六、劉七那裡得了一萬兩,王敞那邊也得了一萬兩,這些都被韓千戶拿去做本金炒貨了。

  事後結算的時候,韓千戶把這些錢都當做本金,一分不少的提前給裴元留出來了。

  後來裴元想要兌現當初對錦衣衛上下的承諾,打算把那兩萬多兩銀子分了。

  正好韓千戶大賺一筆,也有心獎賞眾軍,便從兩人要分配的利潤中,把那兩萬六千兩銀子的零頭拿來分了。

  這樣一來,就不需要動用裴元自己的錢了。

  裴元把大數暫時交給韓千戶保管,索要了那作為零頭的五千多兩。

  裴元想了想又問道,「我在你那裡存了多少錢。之前有多少?」

  宋春娘聞言如數家珍,「有兩千三百一十七兩。這裡面的大頭,是揚州商戶們給的一千五百兩,後來你從中取了五百兩讓孫克定捎給那個谷大用。另外有六百多兩是伱從一個人什麼官兒那裡搶來的,有五百兩是上次大賞剩餘的,我按你的吩咐……」

  裴元擺擺手,「好了好了,不用說的那麼細。」

  再加上這次放賞的一千兩,和韓千戶送來的尾數,裴元現在手裡已經有八千五百多兩了。

  嗬——

  有差事和沒差事就是不一樣啊。

  有這八千五百多兩,也足夠裴元回去逍遙自在了。

  以前那些零零碎碎的小帳,裴元打算等回去就還上,谷大用的那一份卻不急。

  那可是三萬兩銀子,要是就這麼還了,還不知道會引起多少人的覬覦。

  而且京城是一個全新的權力場,裴元作為一個絲毫沒有根基的萌新,暫時還得低調做人。

  谷大用作為自己的債主,天然就和自己親近幾分,這反倒是雙方達成互信的基礎。

  裴元又問道,「那韓千戶現在何處?」

  宋春娘道,「已經帶人離開這裡,回南京去了。」

  「嗯?」裴元這下困意消散,徹底坐起身來了,「怎麼走的那麼急?」

  上次炒貨的事情,宋春娘還是在韓千戶面前小小的刷了幾次存在感的。

  汊河集踩點的時候有宋春娘的幫忙,之後傳遞那兩筆一萬兩銀子的時候,也是宋春娘經的手。

  如今事情辦完,這件事前前後後,都沒什麼風聲傳出來。

  足以證明宋春娘的嘴巴很緊,應該很可靠。

  所以韓千戶已經對宋春娘有幾分信任了。

  當然,若是韓千戶知道宋春娘對她的那顆忠心,恐怕會更放心些。

  基於這些原因,有些不太重要的話,韓千戶也直接讓她代為傳達了,「韓千戶說,現在戰後的局面亂的很,一些事情要防著夜長夢多,還是早些處理好更踏實。」

  裴元聞言,心裡明白了。

  韓千戶指的是那九十萬兩銀子。

  現在戰後亂鬨鬨的,各種情報紛雜,汊河集那大額的資金流入流出,還沒有引起太多人的關注。

  等待大家的注意力從戰事上轉移開,那麼淮安在這次戰事中,那堪稱瘋狂的物價變動,一定會進入很多人的視線中。

  做生意就是這樣,有買的,自然就有賣的。

  有占便宜的,自然就有吃虧的。

  等到各路商人紛紛發現自己是吃虧的那個人,所有的關注焦點,就會轉移到占便宜的人身上。

  要是等到那時候,才想著把那九十萬兩銀子轉移,恐怕就容易生出波折了。

  裴元不得不開口稱讚道,「韓千戶辦事,我還是放心的。」

  窗戶外沒吭聲,似乎是不知道該怎麼接。

  裴元心中有些遺憾。

  沒想到韓千戶剛亮了亮血條,就回南京去了。

  兩人一個南京,一個北京,就這麼分道揚鑣了。

  裴元又詢問道,「韓千戶帶走了哪些人?」

  宋春娘答道,「澹臺芳土、司空碎、崔伯侯和他們的手下。對了,火銃隊和那門佛朗機炮也暫時被韓千戶帶回去了。」

  裴元聽著不由臉色一變,「等等,這豈不是說,韓千戶把所有人都帶走了?」

  宋春娘有些奇怪的問道,「崔伯侯本來就不歸你管,澹臺芳土和司空碎不是你答應讓他們回一趟南京的?」

  裴元有些不淡定了,「那、那也不能都走啊!」

  別說朝廷的那八萬兩商稅銀子還在他手裡,光是裴元自己的那八千兩,要是沒人護著進京,裴元心裡也不踏實啊。

  宋春娘答道,「韓千戶說,相信你是知道輕重的。」

  裴元頓時被這句話噎住了。

  九十萬兩和八千兩孰輕孰重,他還是心裡有數的。

  裴元連忙問道,「最後給我留了多少人?」

  宋春娘言簡意賅,「我們三個,還有那十來個親衛。」

  靠!

  裴元這下徹底坐不住了。

  他連忙道,「陳頭鐵呢,速速讓王敞來這裡見我。」

  別的不說,得趕緊趁著聖旨有效,把那八萬兩銀子分了。

  不然的話,等朝中想起這事兒,說不定就會把這個命令取消了。

  南直隸那些衛所兵是什麼成色,朝中心裡還是有數的。

  如今陸完的大軍就堆在跟前,完全不怕他們鬧事。

  宋春娘聞言離開去尋陳頭鐵,陳頭鐵還沒來,就聽有親衛回報,有個叫孫克定的在外求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