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百姓就是咱們手裡邊的玩物，咱們想怎麼拿捏就怎麼拿捏！
禮部侍郎朱衡這一次也是鐵了心的。
自己這一次被陳寒搞成這副樣子，讓他丟盡了臉面。
也讓他知道陳寒是一定會弄死他們的。
陳寒把這麼重要的證據都給抓在了手上，怎麼可能不大肆地宣傳。
到時候自己等人可是一丁點迴轉的餘地都沒有。
朱衡說道：「諸位，還是那句話，現在咱們可是沒有後退之路，咱們只能團結在一塊，
只能把陳寒這個王八蛋給搞死，要不然的話，咱們所有人都不好過。
從今天開始我在這裡發下誓了，我要是不把陳寒給我的羞辱還回去，我就跟他姓。」
其他的官員此時也說道：「對對對，之前我們有多少仇怨，現在都必須得放下，這件事情才是最重要的。
不把他給弄死，咱們所有人都過不好。
咱們回去之後，馬上就串聯其他的官員，跟他們講，陳寒已經發下話了。
就是要把所有跟他過意不去的人，把曾經彈劾過他的人統統置於死地，讓我們這些人不得好死。
把事情誇大了，讓更多的人加入陣營。
此事可是關乎全天下官員利益，屆時大家一同出手，把他給踩死。」
五十九歲的高猛德更是激情昂揚地說道，「老夫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踩著同僚屍骨往上爬的敗類。
這個陳寒明著說是要改革，明著說是要為天下百姓著想，
他知道什麼是百姓？
百姓就是咱們手裡邊的玩物，咱們想怎麼拿捏就怎麼拿捏。
老百姓只要聽咱們的，就有他們的日子過，不聽咱們的，他們就死路一條。
咱們是當官的，他們是什麼？
他們是賤民。
一幫賤民就應該被我們奴隸。
老夫這輩子就是對這幫賤民敲骨吸髓了，怎麼樣？
老夫這輩子就不指望著那一點俸祿過日子，又怎麼樣？
老夫寒十年寒窗苦讀為的是什麼？
難道是苦哈哈的過日子嗎？
老夫就是要過人上人，靠的不就是從他們身上拿嗎？
這是自古以來的道路！
咱們是士大夫！
咱們士大夫就應該享受這些！
諸位同僚，你們說對不對？」
這幫人自從被陳寒撕破了臉面之後，已經變得是猖狂起來。
他們根本就不在乎什麼臉面不臉面。
陳寒把他們的臉面撕碎踩在了地上，所以他們沒有任何保留。
現在就是他們最赤裸裸的本性。
所以如此不要臉的話說出來，居然得到了其他官員的一致認同。
「高大人所言甚是！老百姓特麼算個屁啊！我們當官就是為了做人上人，憑啥要去同情那幫賤民？」
「高大人，您掌控都察院，您得讓您手下的御史言官把他給踩死。」
「對！絕對不能饒了他！」
「這個王八蛋敢讓我們跪，我們就讓他知道知道，什麼叫做厲害。」
「對！弄死他！」
「他媽的，一個臭雜工得勢了居然這麼囂張，他知道什麼叫做官嗎？」
「老子當官的時候，他爹還不知道在哪呢！」
大明中晚期的時候，御史言官的能量還是非常大的。
尤其是處心積慮，要跟改革派作對的言官更是如此。
當年張居正要不是控制了六科給事中的話，他也不可能過得那麼舒舒服服。
即便是這樣，等張居正一死，這些御史言官立刻就進行反彈。
導致張居正身後家人過得十分悽慘。
長子更是逼得自殺，他家族成員當中也有十幾個餓死在了府邸里。
由此可見御史言官在明朝中晚期是有多麼的厲害。
朱衡等人同仇敵愾之後，立刻是氣勢洶洶的，坐上馬車要回京城去。
……
城門口。
雖然已經快天黑了。
但是在城門口的茶館門口，卻是異常的熱鬧。
有個說書人正在指著在他邊上掛著的一幅，長有一米，寬得有半米的大宣紙，
上面畫著的正是陳寒門口，以副左都御史為代表的，十七名高官，跪在地上的場景。
因為出自錦衣衛之手，那活得是惟妙惟肖啊。
連十七名官員臉上不服氣的表情，都被畫得清清楚楚。
邊上還配有文字，把他們的官職都給列清楚了。
甚至還配有當時他們說了些什麼話。
那說書先生正在對這幅畫面進行講解，「鄉親們，看到沒有，這就是咱們見都很難見到的高官啊，這可都是二三品的高官啊！」
百姓們看到後很奇怪。
「先生，他們為什麼要跪在地上啊？」
「對啊，我聽說連縣令大人才是個七品，這些人都是二三品的大官，什麼人敢讓他們跪在地上？」
說書先生解釋起來：「嘿嘿，他們跪的地方是新晉的忠護伯府邸門口。你們肯定會問了，這個忠護伯是什麼人啊？」
百姓們點頭：「對啊，這個忠護伯是什麼人？」
說書先生解釋起來：「忠護伯可是大有來頭，他就是前段時間治好了皇帝陛下奇難雜症的大夫，如今他老人家可不是大夫了，他現在是錦衣衛指揮使，更是新成了稅務稽查司從二品提督。」
百姓們一聽頓時嗤之以鼻。
「我還以為是什麼人，原來是錦衣衛的頭頭。」
「錦衣衛也不是啥好東西！」
「我聽說錦衣衛就只會偷聽，然後去告刁狀！」
「他們還是太監的手下呢！」
說書先生也不著急，「你們聽說的都是錦衣衛曾經的模樣，現在可不是了。
鄉親們，伱們聽我細細道來。
話說，今日朝堂上，新上任的錦衣衛指揮使，給朝廷提了三條改革的建議。
這三條改革的建議，第一條就是要重新把天底下所有土地丈量一遍。
那有人會問了，為什麼要丈量土地呢？」
下面立刻有一些百姓懶洋洋地說道，「這不是脫褲子放屁嗎？誰會拿刀剁自己的手啊，說是重新丈量一遍土地，其實就是過個過場而已。」
「對啊，誰都知道天底下誰家土地最多，不就是那些當官的嗎？不就是那些權貴嗎？不就是皇親國戚嗎？甚至是皇家宗室嗎？」
「說的就是，這些人家裡面田地是最多的，他們才不會去查，就算是要查，也是重新丈量我們這些沒錢沒勢的老百姓的土地。」
大傢伙紛紛議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