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士點頭，神色依舊鎮定：「一個天象境大宗師，改變不了什麼。」
「天地之間有大勢，所到之處，擋著皆被碾壓。」
「一個天象境大宗師，又能殺多少人？」
「你可別小瞧那小子了。」"
徐曉提醒：「當年他隨著去武當山，王老道說過，劉燁入一境，便是同境無敵。」
「天象境無敵嗎？」
文士頓了頓，手裡的棋子落下：「不夠。」
「要知道，這次北蟒領兵的人可不是往昔那些阿貓阿狗。」
文士笑道：「紅河郡的命運已經註定，王爺這各孩子的命數也已經註定。」
「王爺無需擔心。」
他勝券在握：「這一戰，北涼要將紅河郡和西域全部納入掌中，要讓整個北莽大軍埋葬在紅河以西。」
「劉燁必死無疑，只有他死了，世子才能安穩的接手整個北涼。」
「希望如此吧。」
徐曉只能這樣安慰自己，可他心底總覺得有些跳動。
三月。
北蟒南下的意圖不再有任何的遮掩，將精銳鐵騎調往南面數州。
北涼和紅河郡如臨大敵，北涼鐵騎亦是頻頻調動，重兵前壓，依託拒北城等幾座大城而守。
紅河郡自不必說，數月前就在整兵備戰，游龍關城樓上，郭淮和王猛披甲挎刀，臉色凝重，城牆上，旌旗招展，甲士林立。
「形勢不容樂觀。」
郭淮看著一支北蟒人的騎兵小隊出現在關外百丈左右，肆無願憚的瞭望游龍關。
心底有些怒火，不過還是冷靜下來。
「這些蠻子，天天來。」
副將冷哼：「有膽子再往前一點，看老子不把他們射成刺蝟。」
「人家就是知道咱們的弓弩的射程。」
王猛笑道：「就是卡著距離，讓你看得到，摸不著，若是帶人衝出城去，這些北蟒蠻子掉頭就跑了，也不和你糾纏。」
「抓緊時間，將關口加高加厚。」
郭淮下令：「步卒出城，三丈一個陷馬坑，裡面多埋些竹木尖。」
「老王，城內儲備的滾木擂石和弓弩羽箭可夠？」
「完全夠。」
王猛咧嘴：「到時候讓那些北蟒蠻子吃不了兜著走。」
這兩年，游龍關一直在擴建，城高十丈，內城裡延伸，一應俱全，堪稱固若金湯。
再加上這個月運來的糧草，足夠守關的萬餘士卒吃上七八個月。
「兩側山林也要派出人手巡邏。」
郭淮拳頭捏的咔咔直響：「老子倒要看看，北蟒蠻子怎麼過關。」
三月中旬，冰雪開始融化。
「八百里加急。」
「讓開。」
背上插著小旗的黑甲士卒策馬狂奔，橫穿數個縣鎮，最近進入紅河城。
鎮北大將軍府內。
「稟報大將軍，北蟒二十萬大軍集結完畢，正在南下，不日之後，將兵臨城下。」
「多少？」
張問道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急忙問道。「二十萬大軍，其中十二萬鐵騎，八萬步卒。」
士卒又道。
「嘶……」
大堂內，張赫，朵朵赫熾等將領以及張問道，張居正這些個幕僚一個個倒吸涼氣。
「我的各乖乖。」
張赫短暫的震撼之後，隨即露出興奮之色：「那位北蟒女帝可真是下了血本，二十萬大軍，咱們的紅河刀恐怕砍卷刃了才能殺的完。」
「大將軍，下令吧。」
李存孝也被調回紅河城，磨拳擦手躍躍欲試「弟兄們早就按捺不住了。」
「我要砍三萬個北蟒人的腦袋。」
朵朵赫熾瓮聲瓮氣。
看到這些個驕兵悍將，就沒一個怕的，張問道心底突然鎮定起來。
「下什麼令。」
劉燁搖頭，目光看向張問道幾人，笑道：「諸位軍師，這是否在你們的預料乏中。」
「我們之前以為北蟒最多調集十萬大軍就已經是極限。」
楊端和雙眼死死的看著地圖，片刻後斷定道：「北蟒必然要分兵。」
「理由。」
他開口。
「倘若二十萬大軍全部擺在紅河軍面前，那就等於是把自己的後背交給了北涼。」
張問道說道：「只要北蟒的主帥不是蠢貨，就不會這麼做，所以這二十萬大軍，一半必須要開往拒北城，牽制北涼主力，而剩下的兵力，才會拿來打紅河郡。」
「大將軍，今日凌晨，虎豹騎從河池開赴拒北城。」
又有八百里加急的談馬來報。
「知道了。」
劉燁微微點頭，端起茶杯，輕輕呀一口。
張問道和張居正對視一眼，紛紛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笑意。
成了。
果然和他們猜測的一模一樣。
「大將軍，可以讓李將軍帶著三千精銳校刀手，進入龍首山中。」
張問道抱拳。
「還請大將軍放心。」
李存孝往前跨出，立下軍令狀：「若是完不成任務，末將提頭來見。」
「本將軍對你的腦袋沒興趣。」
劉燁笑道：「我還指著你將來給我衝鋒陷陣，斬將奪旗。」
「李存孝領命。」
「率領三千校刀手，入龍首山，埋伏於大散關以西的山林中。」
「是。」
「卑職領命。」
「我還要一個人。」
劉燁的目光落在以張問道為首的幾個幕僚上。
「還請大將軍吩咐，但所所命，莫敢不從。」
幾人齊齊抱拳。
「秘密出使柔然各部，說動他們，出兵北蟒。」
他道：「這個任務很難，除了需要辯才之外，還要有膽量，說不得去了見不到呼祿嗤，就先被柔然各部的人給推出去砍了腦袋
「我去吧。」
張居正捋著鬍鬚道：「我不敢保證能說動柔然各部，但若是說不動，我也不會活著回來。」
「好。」
劉燁點頭：「若是你死在了柔然，他日本將軍便拿十萬柔然部落族的頭顱來祭奠你張居正。」
「哈哈，有大將軍這句話，我便是死了，也無憾。」
張居正哈哈大笑。
「今夜便出發，我會讓一支百人騎護送你到老虎城，後續的事情，就只能靠你自己。」
各將領了軍令，各自回去忙碌，為即將到來的大戰做著準備。
劉燁寫了一張給呼祿嗤的任命詔書，蓋上鎮北大將軍的大印之後，交給張居正帶走。
是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