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長刀震動,下一刻,紅河刀出鞘,沖天而起,化作一抹流光,撕裂蒼穹,消失在天際的盡頭。
刀道劍道,修煉到高深處,並無太大的區別,刀亦是劍,劍亦是刀。
劍道大宗師,可以意御劍,隔空殺人。
他這位刀道大宗師,亦無不可。
大河畔,蘆葦盪中,細雨朦朧,荊軻六人的圍攻再一次被打破。
那白裙女子只是輕描淡寫的一掌,便將六人震退,抬腿邁步,朝著他們而來。
可怕的氣機愈演愈烈,冷漠的面孔讓荊軻等人的心沉入谷底。
「完了,今天得交代在這裡了。」
白鳳慘笑。
「終日打雁,沒成想今日被雁啄了眼睛。」
荊軻那個氣啊,心底只能盼著百己公子快些趕到。
女人的步伐並不快,但距離荊軻六人依舊越來越近。
她平靜道:「給你們一個活命的機會。」
「屁。」
衛莊一口血痰吐在地上,表情不屑。
「既然這樣,你就去死吧。」
她的柳眉皺起,霎那間,可怕的殺氣瀰漫,手掌探出,掌力凝聚於掌心。
「鏘……」
然而
下一刻
女人的手掌便朝著蒼穹而起,可怕的掌力打爆空氣,綿延雨幕被撕裂。
「轟……」
一抹流光從天而降,卷著極致的鋒芒和霸道,與女人的掌力碰撞。
「轟……」
方圓百丈,瞬間被兩股氣機交鋒的餘波夷為平地,衝擊波朝著四面八方擴散。
「砰砰砰」
遠處的大河內,洶湧的浪濤崩碎,一道道水柱沖天而起,泥污濺射。
女人後退,落於二三十丈開外,她冰冷的眸子,死死地看向遠方,眉頭緊鎖。
地面,插著一口四尺長的戰刀,造型古樸而狹長,鋒刃雪白,不染纖塵。
長刀微微震動,上面散發著一股極致的鋒芒,冥冥之中,有道道若隱若現的寒光自虛空而生。」「是公子的刀。」
荊軻開口,眼底泛著些許激動。
「得救了。」
衛莊也長舒一口氣。
一口四尺長刀,便將幾人護住,女人臉色凝重,冷哼一聲,頗為不悅。
「走。」
荊軻開口。
隨即帶著流沙往南逃遁,轉眼便消失在蘆葦盪中,女人沒有去追。
她的目光一直往南看去,不是在看荊軻等人,她甚至都沒有動。
因為一股極為可怕的氣機已經降臨,就在剛才,伴隨著那口長刀而來。
這股氣機將她鎖定。
「有意思。」
她開口,聲音不大,語氣極為悅耳,卻蘊含著極致的寒氣和殺意。
她伸出右手,朝著四尺長刀攝去,內力吞吐,長刀震動的愈發的猛烈。
「轟」
自刀身中爆發出一股凌冽的刀氣,和那股可怕的氣機融合,瞬間撕裂她的內力。
地面震動,兩尊可怕的強者雖然還沒有碰面,但已經開始交鋒。
大河之水波濤洶湧,衝擊著兩岸的河畔,草木簌簌作響,風雨飄搖。
蒼穹之上,烏雲翻湧,雨勢漸漸大起來。
盞茶功夫之後,一道身影破空而來,落於蘆葦盪中,伸手一招,插在地上的四尺長刀升空,嗡嗡作響落入來人手中。
一襲白色長袍,身形挺拔,面如冠玉,劍眉星目,二十多歲。
殺氣。
極為可怕的殺氣
濃郁到極致的殺氣
女人眯起眼睛,這股殺氣比她還要兇猛,宛若潮汐,一波接著一波四面而來。
劉燁右手提刀,左手垂於袖袍內,眼皮輕抬,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淡淡道:「林陽,這麼追殺本公子的屬下,當真有些猖狂了。」
「你認識我?
女子開口,語氣中,帶著些許詫異。
「認識又如何?不認識又如何?」
劉燁不置可否。
「為何要追殺我的屬下?」
「沒有為什麼。」
林陽搖頭:「只是想而已。」
「有趣。」
他挑了挑眉頭。
「轟」
下一刻,兩道身影在蘆葦盪中碰撞,兩股恐怖的內力交鋒,刀光和掌力廝殺。
「咔咔咔」
地面皸裂,密密麻麻的裂縫朝著四周擴散,氣勁咆哮,四尺長刀斬落,裹脅著無盡刀氣。
將迎面而來的掌力撕裂,刀氣灌入其中。
「轟」
落陽後退,避開這一刀,身後的大地從中間裂開,刀氣延伸百丈,將半條大河從中間斬開。
她的美眸微縮,腳踏曼妙步伐,兩手探出,卷著內力,朝著刀光拍去。
那股力量,隱隱已經達到天像境大原師的極限。
「轟」
長刀橫斬,如入無人之境,劉燁亦不退,撲身而上。
刀光崩碎,玉手探來,他臉色凝重。
林陽的掌力何其強橫,劉燁卻也不懼,左手自袖袍內伸出,捏掌印,催動八卦掌。
「轟……」
兩人對掌,皆為對方掌力之霸道雄渾所驚。
「砰……」
十三層紫氣東來催動,氣血沸騰,掌力再度攀升,隱隱有龍吟之聲迴蕩。
「轟……」
林陽的臉上泛起些許驚容,洶湧澎湃的內力注入兩手之中,袖袍颯颯作響。
白皙的手掌不退,硬戰劉燁的的八卦掌力,同時左手好似穿花蝴蝶,化掌為指,破開刀光,點向他的心脈。
劉燁眉頭上挑,處變不驚,右手長刀不回,筆直朝著林陽的心口刺去。
兩人都在以命搏命,招招奔著對方的死穴而去,力求一擊必殺。
高手過招,誰要是膽氣弱了,便先遜一籌,瓦磨正就落下下康。
劍指和長刀不偏不倚。
「砰……砰……砰……。」
劉燁和林陽身上幾乎同時爆發出一股護體罡氣,將長刀和劍指擋住。
掌力散去,兩人倒飛而出,那白裙飄飄的女子後退三五十丈,落於大河波濤之上。
兩手伸出,頃刻間,調動江水之力,天地顫抖,滾滾河水百厭河乏幣開空。
這是何等偉岸的力量,似乎有無形的大手將整個大河之水從河床托舉而起。
地面震動,密密麻麻的裂縫擴張,山野顫抖,江畔崩塌。
「落……」
林陽開口,言出法隨,一步跨出,素手落下,裹脅著一河之水撲殺而來。
倘若有武者在旁觀戰,定然會嚇得肝膽欲裂,這還是尋常武者該有的手段嗎?
江河之水,遮天蔽日,細雨朦朧,就連雨幕都被淹沒,方圓數里之內,生靈驚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