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李天賜神色猙獰,拉下臉上的面罩,長槍平舉,一往無前的衝鋒。
四千重甲騎軍沖入令狐三部的騎兵之中,甚至都不需要任何的動作,只需要保持陣型,將斬馬刀橫舉便是。
所到之處,摧枯拉朽,草原人的武器根本刺不破厚重的鐵匣。
彎刀砍在甲冑上,更是直冒火星。
「衝鋒。」
四千重甲騎軍就像一把鋒利的錐子,狠狠的扎入令狐三部的身體中。
李天賜便是錐頭,黑甲黑槍,所向披靡,差點將整個令狐三部的騎兵鑿穿。
「狼騎軍,府兵,迂迴兩翼包抄。」
劉燁有條不紊的下令。
「轟隆隆……」
三點鼓響,紅河郡大營之中,八千狼騎軍衝出,各個手持斬馬刀,朵朵赫熾最為勇武,一人一刀,殺入敵陣,擋者,人馬俱碎。
「殺。」
李存孝不遑多讓,堪稱人形凶獸,一人一騎,橫衝直撞,斬馬刀舞動,殘肢斷臂即飛。
無當飛軍在中間,將令狐三部的大軍一分為二,狼騎軍和府兵一左一右,完成切割和包圍。
「飛甲軍,押上。」
劉燁開口。
「轟隆隆」
四點鼓響,旌旗飄揚。
「兄弟們,到咱們了。」
張赫翻身上馬,吐了口吐沫在地上。飛甲軍上馬為騎兵,下馬為悍卒。
「殺。」
「踏平令狐三部。」
張赫武烈領著飛甲軍從正面衝擊令狐三部的大軍,打開缺口之後,兵分兩路。
分別支援狼騎軍和府兵。
被包了餃子的令狐三部騎兵根本發揮不出輕騎的優勢,只能在原地團團轉。
一口口斬馬大刀無情的收割著這些草原人的生命,鎧甲被鮮血染紅。
沒了機動性,只有皮甲和彎刀的西域胡人,如何是武裝到牙齒的紅河郡鐵騎的對手。
「贏了。」
雖然戰鬥還沒有結束,但劉燁心底已經有了結果,令狐三部的騎兵被不停的切割成一片一片的,然後被剿滅。
空氣中瀰漫著濃濃的血腥味,狼煙沖天而起,盤旋如蛟龍。
鏖戰了兩個時辰,令狐三部大軍的死傷越來越慘重,慢慢出現潰敗之勢。
兩軍交鋒,一旦誰的軍隊先潰敗,基本上就意味著徹底失敗。
眼下
紅河郡士卒士氣大漲,混身染血,好似惡鬼修羅,張赫,武烈,郝招,李存孝,朵朵赫熾,李天賜,俱是萬人敵,衝鋒陷陣,好似砍瓜切菜。
其中最快的就屬李天賜率領的重甲騎兵,距離令狐三部的王帳只有幾百步遠。
「弟兄們,斬將奪旗,建功立業,就在今朝。」
李天賜一槍將殺來的令狐部人捅穿,手腕一抖,便將其屍體甩出去。
眼下四面八方都是人,重裝鐵騎沒有衝擊速度,便沒有多大威力。
李天賜乾脆翻身下馬,騎兵變重甲步卒,身後士卒有樣學樣,手持斬馬刀,悍不畏死的朝著王帳殺去。
「不能讓那小子搶了先。」
朵朵赫熾急了,一刀劈死了擋路令狐的騎兵,身上還帶著血沫,長刀掄成圈,擋者便死。
「還算聰明。」
帥帳下,劉燁微微點頭。
當年在北涼的時候,他也是次次衝鋒在前,斬將奪旗,萬軍叢中取敵將首級,如探囊取物。
沒成想到了紅河郡,反倒當上了甩手掌柜。
為上者,不與下屬爭功,在北涼,他要軍功,而現在,問他麾下那些將軍們要戰功。
至於衝鋒陷陣所得的統一點,劉燁已經看不上了。
眼瞅著令狐三部的王帳就要被拿下,突然冒出數股強大的氣息,四道身影衝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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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三人擋住周圍的紅河郡鐵騎,令狐三部剩下的人掩護著王帳後撤。
而剩下的那個人,竟然硬生生自千軍萬馬之中殺出,騰空而起,幾個起落,橫跨百丈,朝著劉燁撲過來。
可怕的氣息沖天而起,滾滾內力翻湧,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穿著白色長袍,做儒生打扮。
一雙肉掌摧枯拉朽,輕描淡寫一掌,便將衝過來的十多個重甲騎兵震成肉泥。
「大膽……。」
「保護大人。」
「攔住他。」
朵朵赫熾兩眼大睜,手裡的斬馬刀拋出,可沒有任何的效果。
「滾。」
白袍男人猛的回頭,眼神冰冷,真氣鼓動,便將斬馬刀震飛。強橫的真氣席捲,朵朵赫熾也被震退數步。
「留下吧。」
張赫策馬而來,長刀斬落,卻斬了空氣,男人出現在十丈開外,避開這一刀。
武烈和郝招也朝著男人衝去,卻被掌力震退,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男人離帥帳越來越近。
「給我死。」
李天賜面色潮紅,將手裡的八十斤長槍投出,還是被男人的護體真氣盪開。
須臾間。
白袍男人便進入劉燁身前十丈,而他卻並沒看從這位紅河郡守的臉上看到絲毫的恐慎。
恰恰相反,劉燁眼底滿是戲謔,他沒想到,有一天,自己竟然成了別人斬將奪旗的目標。
「嗤……」
冷艷的劍光綻放,撕裂空氣,斬開秋風,男人渾身寒毛戰慄。
劍氣迎面而來,他不得不停下,倘若繼續往前,勢必要被這一劍斬成兩截。
「轟……。」
劍掌碰撞,劍氣崩碎,然而下一刻,兩道身影自劉燁後面衝出。
水仙手裡提著一口聽雨劍,抬手兩根彩帶衝出,裹著真氣,鋒利堪比刀劍。
荊軻執掌古劍,劍鋒落下,撲殺而上。
三道身影碰撞,交手數招,水仙和荊軻聯手,硬生生將這尊令狐三部的強者逼退。
白袍男人在十丈開外落地,臉色凝重,水仙和荊軻也落在劉燁左右。
「退下。」
劉燁起身,揮了揮手,兩人便齊齊退下。
「你叫什麼名字?」
他的目光看向白袍男人。
「死人是不配知道我的名字的。」白袍人開口,劉燁眯起眼睛。
「刷……。」
腰間紅河刀出鞘,捲起一抹冷艷的寒光,白袍男人兩眼大睜,汗毛倒豎,他感覺到了死亡的危機。
冰冷的殺氣讓其如墮冰窟,生死關頭,兩手探出,真氣澎湃。
然後下一刻
一抹寒氣自白袍男人的咽喉掠過,他的表情驚恐。
一切都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