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
「將軍……。」
「我說老義啊,你這不老啊,怎麼老是這麼火急火燎的。」
劉燁笑呵呵的說。
「將軍,王府的低報到了。」
劉燁一愣,他沒想到這麼快。
「說了什麼。」
劉燁問道。
司馬義開口:「不出所料,讓你回去參加慶功宴。」
劉燁點點頭。
「傳令,我走以後河池的事情全部交給三刀處理。」
兩個時辰後,河池郡上千鐵騎簇擁著一個年輕人朝著陵州而去。
三天以後,劉燁帶領眾人到達陵州城外。
「赤霄,你帶著大軍駐紮城外,就不要入城了。」
「赤霄雖有疑慮,但還是點點頭。
「這就是陷陣營嗎?」
「好帥啊。」
「你看那鎧甲。」
「果然是北涼最厲害的鐵騎啊。」
眾人議論紛紛,劉燁帶著不足百人的衛隊直奔王府而去。
而此刻,王府門口。
徐曉居中,周圍圍著眾多的文臣和武將,甚至是王府女眷。
老遠的劉燁就跳下馬。
「孩兒見過父親。」聲音落下的時候,他已經跪在了徐曉面前。
「哈哈,起來起來。」
徐曉雖然難以抉擇,但是他內心的高興是真的。
「兒子,這一戰打得好,打出了我北涼的軍威。」
劉燁搖搖頭。
「都是父親栽培的好。」
徐曉再一次哈哈大笑。
「走,看看為父都給你準備了什麼好吃的。」
宴會,歌舞,極盡豪華的美食和美酒。
來的人更是不一般,就不說北涼的其他文武了。
徐曉滅國以來收攏的義子全部都在,整整十二位之多。
除了已經遠赴上陰學宮的徐家二小姐和遠在中原大地歷練的世子之外,其餘之人盡數在場。
此時的大郡主徐指虎出落的美麗無比,公認的北涼第一美女。
要不是徐曉覺得劉燁和徐家大郡主是兄妹,估計讓徐胭脂嫁給劉燁都有可能。
「葫蘆口一戰,燁兒打出了北涼的軍威,殺敵無數。」
徐曉道:「這是幾年來最大的一次戰役,此戰以後北莽又該消停了。」
「這一戰燁兒功不可沒。」
徐曉端起酒杯,笑意盈盈。
那位白衣少年感嘆道:「的確是一場不小的勝利,不過這仗打的有些冒險,三萬對五萬,分兵合圍,要是北莽防住兩翼,只怕是凶多吉少。」
劉燁不服氣道:「兵者,鬼道也,要是董黃有這能力,還不早就踏破了北涼的門戶。」
劉燁最看不慣的就是白衣男子那陰陽怪氣的口吻。
看上去這是一場其樂融融的宴會,但是宴會中的勾心鬥角一點也不少。
徐曉圓場道:「這個,不管咋說,燁兒打了勝仗,就值得慶賀。」
其他文武聽見徐曉這樣說也開始恭維起來。
不過很多人內心對這個私生子炮灰還是相當的不屑,他們這些養尊處優的文人士子又怎麼看得上戰場上廝殺的大老粗。
要不是劉燁的戰功彪炳,估計早就被唾沫星子淹死了。
至於說今天這宴會。
說什麼慶功宴,實際上就是一場鴻門宴。
宴會進行到中途以後,整個徐家人該退場的都退場了。
只有劉燁和徐曉兩人還是觥籌交錯之中各懷心思。
「父親,這一戰我也是僥倖得勝,至於此戰的戰果我已經在低報之中說了。」
他開口。
「我知道,你做得很好。」
徐曉緩緩開口,這些他不在意。
「燁兒,你駐紮河池以後無論北莽如何騷擾,總是能輕易擊退,這些年幸苦了。」
徐曉說的很輕鬆。
「父親說的什麼話,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劉燁接著道:「要不是父親帶著我從軍,我估計早就餓死在那個冬天了。」
「燁兒,是為父對不住你娘啊。」
徐曉自顧自的飲下一杯酒。
徐曉臉色一變。
「燁兒,這些年,你沒有讓我失望,你的戰功是你在戰場上廝殺的來的,每一次大戰你不是身先士卒,為父很欣慰。」
「當年滅蜀之戰中,是你身先士卒,是你斬將奪旗,甚至是為父的命也是你救的。」
「你的功績為父比任何人都清楚。」
徐曉接著道:「你是我兒子,你也是最像我的兒子。」
徐曉有些傷感。
畢竟是他的兒子,何況這麼多年的南征北戰,沒有感情,那是假的。
徐曉知道快刀斬亂麻的道理。
可是,又怎能那麼容易的割捨。
徐曉又說:「燁兒,當年西邊那一戰,你身先士卒,一人殺了北莽十八校尉,威震北涼,那一戰每殺一人你身上就會多一道傷。」
「是,父親,那一戰,我全身劍傷十八處,刀傷十六處,小腿被打折。」
劉燁回憶著當年的事情。
他記得清楚,那一次,戰場回來後。
還是王妃給他上的藥。
如今,王妃離世多年,劉燁想到這裡,突然釋懷了。
是啊,王妃,那個把他當作親生兒子一般的人。
他又和自己的弟弟爭什麼呢?
「父親,此一戰我一擊殺死北莽指玄高手,受了重傷。」
劉燁抹了一把眼淚,憨厚的道:「再加上長年軍旅,疏於政事,就讓我去做個逍遙人吧,父親,我想修養一段時間。」
「內傷?」
徐曉詫異的問:「你好歹是一個大金剛境界的高手,何況你那刀法越級殺敵又不是沒幹過,你小子就蒙我吧。」
劉燁實話實說:「父親,這些年我是北涼的繼承人,更是離陽王朝的心腹大患,如今更是葫蘆口大捷,何況父親的心思孩兒明白。」
「燁兒……我……。」
徐曉一時不知道如何接話。
「父親,您不必為難,你也知道,孩兒不擅長政務,再說,這幾年忙於戰場,修為未有寸進,正好閒下來好好修煉。」
徐曉點點頭:「葫蘆口一戰讓北莽損失慘重,幾年內不會有大規模進攻了。」
「所以請父親讓孩兒去修養幾年吧。」
看著劉燁誠懇的臉色,徐曉表情陰晴不定,隨即大手拍在桌上,盯著他:「燁兒,你覺得為父太涼薄了對嗎?」
劉燁搖頭。
「父親,王者不能說涼薄,只有局勢。」
徐曉道:「好一個局勢。」
接著道:「若是燁兒憎惡那些流言蜚語,為父明日便開殺戒,殺到他們閉嘴為止。」
劉燁微微一笑。
單膝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