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書房內
燈火亮著
劉燁不敢有絲毫的懈怠。
一般的公文司馬義批示就行了。
但是很多即便是司馬義批示了，他也要查看一番。
「公子，喝碗銀耳湯吧。」
隨著敲門的聲音，隨機一個人影走進來。
「晚清呢？」
他也不抬頭，只是問道。
李雨菲有些擔憂，眼框內淚珠兒打顫，他一個大小姐，忍著屈辱：「晚清姐姐忙去了，讓我送來。」
今晚的李雨菲格外美麗，確切的說格外的涼快。
只見她穿著薄如蟬翼的長裙，若隱若現的內衣，身上還有茉莉花的香氣，淡淡的妝容和精緻的臉蛋相互映襯，肌膚猶如羊脂白玉。
水汪汪的大眼睛夾雜著沒有散去的淚珠兒，格外動人。
聽著劉燁不悅的語氣，那樣子更是楚楚動人。
劉燁不解風情，仿佛沒有看到李雨菲刻意的裝扮，接過蓮子羹後：「早點去休息吧。」
李雨菲出了書房，走到旁邊的欄杆下，看著在夜風中搖曳的竹木，心底更加悽苦。
這才是短短的兩日時間，他的身份已經發生了天反覆地的變化。
一個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如今淪為了別人的婢女。
以前的她完全沒有幹過伺候人的活兒，更別說其他的，完全就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節奏。
如今，幹著丫鬟的活兒，還要處處受人臉色。
今晚她都可以打扮，投懷送抱了，可是那個人卻連正眼看她都沒有。
這樣的落差讓他真的沒辦法接受。
要論長相，她也是紅河胭脂榜上前五的美女。
整個紅河的達官顯貴子弟有多少上門提親的她看都不看。
可是……。
「你這是怎麼啦。」
晚清出現在了她的身後。
特意給李雨菲帶來了一件稍厚些的披風。
「姐姐，她把我趕出來了。」
她轉身，看著這個侍奉劉燁多年的大丫頭，內心的委屈徹底釋放，一瞬間哭成了淚人。
晚清花了好久才把李雨菲送回房間。
晚清來到書房，先是用剪刀除去了油燈燃燒完的燈芯，又增加了燈油，泡上熱茶。
這些是她每天必做的事情，她輕車熟路。
最後才走到劉燁的身後，給他按摩肩膀。
「還是晚清懂事。」
劉燁看完了最後一卷公文，收起來筆墨，這才躺下來享受安靜時光。
「公子，我覺得還是得隊李雨菲親近一些，這樣李家才好死心塌地。」
晚清輕聲說道。
「北涼鐵騎無敵，但是北涼人心浮動，人頭可殺，但是欲望無止境。」
「公子的宏偉目標晚清不懂，但是李家勢大，公子需要他們的幫助。」
「若是只有威，沒有嗯，只怕久則生變。」
「晚清，我知道你是為我好。」
他伸手將晚清白皙的小手捏在手中，隨機皺眉道：「這手都沒有以前白了，做好你的大丫頭，那麼多人，很多事情用不著你親歷親為。」
「公子，你又開始打太極了。」
晚清臉色微紅，不悅的說道。
「哪有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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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燁笑道：「一個李家想和我扳手腕，還不夠格，若是他們盡心盡力，我自會給他們好處，但是若是他們有二心，頃刻間就可以讓他們全族消失。」
「對了，晚清，明天我就要出遠門，家裡就交給你了，福伯年歲大了，還得靠你操持。」
劉燁慢悠悠的說道。
「公子，這是要去紅河各地看看。」
「是啊，知己知彼。」
「紅河的地圖雖然詳細，但是終歸不是自己親眼看到的，想要統治這個地方，還需要做很多。」
「你別忘了，我從小打仗，當年儲大山進攻西蜀，大路全部被守著，還不是一條小道制勝。
到什麼時候都要熟悉地形，這是我打仗的準則，有時候一條小溝，一條小河都可能是決勝的關鍵。」
聊到深夜，燭火熄滅之後，房間內未見晚清出去，似乎還有絲絲縷縷的聲音傳出，給人神往之感。
劉燁起床之後，晚清已經準備好了早餐。
他出發的很早，只是和司馬義交代了郡守府內的大小適宜。
很多人都不知道他是何時出發。
這一次他走的簡單，多月的侍衛都沒有。
只有殺手之王，荊軻。
兩人，兩騎，乘著朦朦朧朧的清晨雨霧沿著進入紅河的官道往各縣而去。
這一路劉燁走得很慢，他路過一個個的村莊，跨過一條條小溪，腳踏紅河的每一座小鎮。
他看著地里飽滿的顆粒，滿臉的高興，時不時的和那些驅趕鳥兒的老農交流田間小事，詢問收成等諸多事情。
沿著龍首山一路往前，視察結束西邊的幾個小縣，接下來就是抵抗北莽的最前關口，游龍關。
游龍關作為抵抗北莽大軍的第一雄關，這裡的位置尤為重要。
他到紅河已有時日，但是卻一直沒能來這裡看看。
如今這裡更是只有郭淮他們坐鎮，這一次剛好順路。
劉燁必須要看看這裡啥情況。
順著龍首山一直往北走，山勢越發的陡峭，一座座山峰連綿起伏，大大小小的河流在溝壑之間流下來，縱橫交錯。
「怪不得李家兵器坊在這山中，這樣的地勢，就算是多少大軍都無濟於事，只要是鑽入密林之中，找到談何容易。」
劉燁看著地勢自言自語。
「你所要是在這龍首山中開闢軍營，作為藏兵谷如何。」
「可以。」
「這地方，藏個幾萬士兵，神仙也沒辦法發現。」
劉燁的心裡有了新的想法。
「看樣子要想辦法從李家手裡拿回來鐵礦和兵器坊。」
李振林這個老狐狸，就是不肯給他交個底，不過劉燁也不擔憂，畢竟他手中還有一個殺器，黑蜘蛛。
趙高那邊雖然還沒有摸清楚具體的位置，但是也已經確定了大概。
以劉燁當前的情況，若是北涼那邊的兵器甲冑全部到位，那也才是一萬多人的部隊。
對於整個紅河的守衛來說。
只要是調教的好，一萬多人足以。
但是徐曉那老傢伙決不會讓自己做大。
況且他要和西域個部落爭奪地盤，一萬多人遠遠不夠，單單一個令狐三部就有十萬大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