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念頭。
神兵夏至便出現在手中,刀身狹長,刀刃筆直,四柄兩手可腥。
在燭火照耀下,散發著極為強大的寒氣。
真氣注入其中,長刀震動,頓時發出一身低沉的刀鳴。
「嗤」
一抹無形刀氣激發出去,將丈外的茶桌從中間劈開,刀氣余勢不減,在牆上留下一道裂縫,這才散去。
「好刀。」
劉燁兩眼放光,作為一個武者,他同樣喜好神兵利器,府庫內收藏的名刀名劍也不再少數。
雖說論拳腳指爪,普天之下,能勝過人很少,但倘若遭遇拓跋普莎,曹長青,以及那位獨臂老劍神這等強者的時候。
若是沒有一口好的兵器,便會落入下乘,什麼飛花摘葉皆可殺人,草木竹石,皆可為劍。
都是高手用來碾壓螻蟻的說法。
就比如現在的劉燁,一根枯草做刀劍,也能屠殺陸地神仙境界之下的強者。
隨手捻一片落葉,就能殺指玄修士。
但同境廝殺,這些手段拿出來就是自取其辱。
府庫內刀劍雖多,但無一口能勝過這口夏至,甚至連能比肩的都沒有。
散去內力。
長刀安靜下來,那股子寒氣也消失,五指撫過刀身,已股淡淡的原氣入體。
「啪」
收刀入鞘,心神再度進入系統空間。
「滴,恭喜宿主,還剩下一次隨即抽獎機會,是否抽取。」
「抽取。」
他毫不猶豫的開口。
「滴,恭喜宿主,消耗一次抽獎機會,獲得人物卡。簡介:頂級謀士郭奉孝,眼光毒辣,擅用奇某,可定天下。」
「是否解鎖人物卡。」
那些個殺手武夫劉燁不缺,他缺的就是這種頂級謀士,雖說現在有張問道,張居正,楊端和等
幕僚,但好東西,誰會嫌多。
「解鎖。」
心神退出系統空間,回歸肉身,睜開眼睛,下一刻,房間內,便多出一道身影。
那是一個三四十歲的男人,穿著灰色的長衫,身材消瘦,頜下有須,看起來極為稀鬆平常,可那雙眼睛,卻極為深邃。
仿佛能看透人心。
「屬下見過主公。」
郭奉孝抱拳行禮。
「奉孝免禮。」
劉燁揮了揮手,面帶笑容:「日後還要多多仰仗奉孝出謀劃策。」
「主公但有吩咐,屬下莫有不從。」
郭奉孝起身。
「奉孝初來乍到,可能對此周圍有所不解。」
劉燁道:「暫且歇息幾日。」
「多謝主公。」
「福伯,你先帶奉孝下去歇息。」
他朝外面喊道。
「好。」
福伯推門而進,神色和藹:「先生,和我來吧。」
「好。」
看著郭奉孝離去。
劉燁起身,倒了一杯熱茶,暗道:「運氣不錯。」
就是不知道郭奉孝能不能發揮出自己的本事,雖說去年張居正,張問道幾人小勝了北涼那位謀士一局。
但難保第二次還能勝,倘若郭奉孝能發揮出才能來,劉燁覺得,這位毒士完全有能力和北涼那位掰掰手腕。
烏雲散開,冷月高懸,灑下清冷的光輝,淹沒整個庭院。
取出夏至刀,踏入庭院,月下演練刀法,一門門精妙的刀招在他手中使出,行雲流水。
問刀堂內。
燈火亮著。
南宮仆耶和姜尼各自坐在牆角的軟墊上,看著手裡的武功秘籍。
南宮仆耶看的是刀譜,而姜尼看的則是劍譜。
她有些乏了,打了個哈欠,從地上起來:「南宮姐姐,還不休息嗎?」
「不困。」
南宮仆耶頭也不抬:「你若是累了,便去歇息吧。」
「我撐不住了。」
姜尼伸個懶腰,將沒有看完的劍譜放回來,便從問刀堂離開。她的房間在劉燁的小院內,貼著晚晴的房間。
結果才踏入小院,便瞧見正在院子中練刀的劉燁,便理了理裙角,坐在台階上,雙手托著下巴。
這大半年,姜尼已經摸清楚了劉燁的脾氣,只要將他吩咐的事情做好,就什麼郡好說。
而且她隱隱猜到讓自己抄寫和記劍譜的用意。
姜尼目不轉睛的看著那一襲白袍的男人,一口四尺長刀,在手中揮灑出道道寒光,沐浴月華,人影兩相映。
她的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現出另一個人。
北涼世子。
那個讓自己恨的牙癢的傢伙,總是喜歡欺負自己,可卻又會護著自己。
在沒有進入鎮北將軍府之前,姜尼對於劉燁的了解並不多,只是見過幾面。
所謂的了解也只是從其他奴婢口中聽過隻言片語。
冷酷。
殘暴。
屠夫。
悍勇。
不止是姜尼一個人對劉燁如此認為,幾乎整個北涼王府,甚至整個天下的人天多是如此覺得的。
七個孩子劉燁最像北涼王。
甚至比徐曉的親兒子還要像徐曉。
每逢征戰,必身先士卒。
私底下的時候,姜尼不止一次的聽見別的奴婢議論過外面的風言風語。
什麼私生子。
繼承人。
但在世子苑內,這屬于禁忌,誰若是說劉燁像徐曉,必然會被那位世子狠狠的折磨。
腦海中,兩道身影略微對比,姜尼突然覺得那位北涼世子實在有些拿不出手。
八百騎出北涼,入紅河州,短短數年之內,開疆拓土上千里,硬生生憑藉一郡之地,擋住北蟒二十萬大軍,斬首十三萬。
還從草原西域部落的手中,搶下了樊城和即墨兩郡,安置流民,開墾田地。
憑藉著戰功從紅河郡太守,擢升為二品鎮北大將軍,領紅河州太守。
劉燁對標的已經不是那位北涼世子,而是北涼王徐曉。
區區一個世子,早就沒有資格和他掰手腕。
這一個月。
姜尼跟著走遍了紅河州三郡,在這片苦寒之地上,所見所聞,乃是她此生都沒有見到過的。
無論世家大族,還是普通的百姓,就連那些西域部落的族人,都對劉燁感恩戴德。
那些紅河州鐵騎,更是一個個如同虎豹般健壯,鋒利的刀槍,黝黑的甲冑。
其精銳程度甚至連北涼鐵騎都略有不及。
很難想像,在數年前,這片土地比北涼還要貧瘠苦寒。
她的目光,看著那正在練刀的男人,眼底泛著濃濃的好奇,這究竟是怎樣一個人。
姜尼愈發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