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日。
竟然被人殺進來。
「不好查。」
獨臂老人道:「此人以氣機橫跨千山萬水,映射在王府內,斬出的一劍。」
「如此劍道,絕非泛泛之輩,我就不相信查不出來。」
徐曉咬牙切齒。
「想來是本王太久不出北涼,讓有些人忘了當年北涼鐵騎馬踏天下的一幕了。」
徐曉的眼底,泛著冰冷的殺氣。
紅河州城。
鎮北大將軍府內。
劉燁以心神隔著千里斬了徐曉一劍之後,便迅速收回心力。
「可惜。」
他砸了咂舌:「若非有那位老劍神擋著,這三劍便可以送徐曉往生極樂。」
「以後,只怕再也沒有這等好機會了。」
「就當是公子人好,暫且讓北涼王多活些時日。」
晚晴抿嘴笑道:「不過被公子斬了一劍,吃了這麼大的虧,以徐曉的脾氣,多半不會善罷甘休。」
「那就得看他的本事了。」
劉燁撇嘴:「曹官子短時間之內不會回來,我讓他去江南收拾殘餘的楚人。
我就不信,徐曉的手還能伸到江南去。」
「這個啞巴虧,他不吃也得吃。」
「嘻嘻,公子神機妙算。」
晚晴眸子眯成月牙:「恐怕北涼王死都不會想到,公子還藏了一手如此霸道的劍法。一劍壓武當。
兩劍鎮北涼,依我看,這人間劍道的前三甲,非公子你莫屬。」
剪除了徐曉在武當留的暗子,劉燁的心情格外的爽快,心底的的火氣也隨著千里一劍,消的七七八八。
至於清涼山後續會有何等動作,那就不關他的事,不過可以肯定的是。
這天下會有諸多用劍好手要倒霉,也有不少的宗門世家要跟著一起倒霉。
「晚晴,今兒天氣不錯,讓公子檢查檢查你種的葡萄長勢如何?」
他出言調侃。
「大白天的,還有許多事要忙,檢查什麼啊。」
晚晴搖頭。
「晚上沒意思,就要白天檢查。」
不由分說,房間大門合上了。
武當一戰。
久不入江湖的曹官子單人上武當,鎮殺武當掌教大真人王重僂,隨即揚長而去天下譁然。
那可是武當,中原武林的泰山北斗,道門中的巨擘存在。
卻被曹長青一人幾乎殺穿,如入無人之境。
兩尊神秘的劍道強者出手,在武當山腳隔空對決,那鋪天蓋地的劍氣長河碰撞,所有看過的人,
恐怕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許多年。
這個江湖都沒有這等驚世駭俗的劍道高手對決了。
無數江湖中人四處探查,想要找出這兩個神秘劍道高手的身份,可不管他們怎麼查,都沒有絲毫的線索。
這兩個神秘高手,仿佛憑空消失了一般。
就連號稱人間最得意的曹官子,自武當一戰之後,也再度銷聲匿跡,了無音迅。
同時還有一個消息在江湖中以狂風暴雨般的速度傳播。
北涼王徐曉被人刺殺。
當然。
倘若只是單純的刺殺,誰也不會驚訝。
畢竟自打徐曉入主北涼這些年,哪一年不得遭遇個三五開次的刺殺。
可這一次刺殺卻差點得手。
據說是有高手隔著千山萬水,以心神映射北涼王府內,朝著北涼王斬出一劍。
直接將整個庭院夷為平地,就連徐曉都差點死在這一劍之下。
剛剛得到消息的時候,北蟒中原,兩座朝堂和江湖,不知有多少人歡呼雀躍。
可很快,很多人都高興不起來了。
因為北涼王徐曉的報復來的太快,許多宗門和世家因此遭殃。
一時之間。
兩座江湖怨聲載道,無數人背地裡對徐曉破口大罵。
北蟒,北涼和中原的風波,並沒有波及紅河州,這裡是劉燁的地盤。
涼蟒還有朝廷的勢力都不敢抬頭。
晃眼間,便是兩個月的光景過去,又是七八月,天氣燥熱,烈日當空。
紅河郡和樊城郡,即墨三郡內,碩果纍纍,金黃一片,平整的田地間,谷穗一望無際,黑河和白羊河水洶湧澎湃,澆灌著兩岸的田地。
寬廣的官道縱橫交錯,以碎石鋪就,輔以石灰,多層重疊交叉。
連通紅河州各個州府郡縣,郡道可容四輛大車並排,縣道可容三輛大車並排,鎮道可容兩輛大車並排。
為了修築這些官道,州府衙門招募了十餘萬青壯勞力,有州府統一規劃。
花費的銀錢和糧食無數,但這些官道的作用也是巨大的,不僅讓紅河州各地的車馬更加好走。
同時各地調兵,運糧都能節省很多時間。
對於北蟒和中原來說,這種事情,都是費力不討好,短期內看不到回報,而且勞民傷財。
也就劉燁仗著紅河郡四座雄關在手,固若金湯,再加上麾下的幾支鐵騎步卒都已經操練完成。三萬飛甲軍,一萬五的無當飛軍重騎兵,兩萬虎賁騎,兩萬陷陣營全都成軍。
再加上龍谷三旗和柔然三旗。
整個紅河州,常備兵力就在十五六萬,倘若死戰,輕輕鬆鬆拉出二十萬的精銳大軍。
再加上休養生息,和鼓勵商業。
如今紅河州府庫內,金銀堆積成山,各個糧倉之中,糧食都快要滿出來。
這就是底氣。
數年的苦心經營,忍辱負重終於到了驗收成果的時候。
晨曦時分,天色昏昏,霧氣繚繞,天邊升起一抹淡淡的金光,緊接著霞光破白,大日東起。
紅河州城外。
有一隻數人的騎隊。
領頭的是個穿個白色長袍的男人,約莫三十來歲,面若冠玉,極為俊朗,
身後則跟著五騎,分別是三女兩男。
六騎踏著朝陽光輝,行走在整潔的大道上。
「這就是紅河郡嗎?」
三女分別是迎春,南宮仆耶和姜尼,兩個男的則是黑袍的荊軻和司馬義。
姜尼目光好奇,看著那一片片金黃的稻田,心底微微吃驚。
來鎮北大將軍府已經有半年左右,這還是她第一次出府,而且是纏了晚晴幾天才得到許可。
她初來紅河州的時候還是二月,冰雪尚未消融,而眼前看到的和那時候簡直是天壤之別。
「是不是很詫異。」
水仙輕笑:「這等場面,在北涼都看不到,更別提紅河郡這等比北涼還要苦寒的苦寒之地。」
「嗯。」
姜尼點頭道:「我也曾隨世子在北涼逛過許多地方,無一例外,都極為貧瘠,只有一些大城才繁華,但也遠不如紅河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