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燁自信:「一切都在你家公子的掌控之中。」
千里開外的武當山上曹長青看向真武大殿前懸掛的古劍,臉色稍有凝重,冥冥之中,一股虛無縹緲的氣息浮現。
「天道嗎?」
他開口,語氣莫名,聽不出喜怒哀樂。
「嗡嗡嗡」
「嗡嗡嗡」
古劍的震動愈發的猛烈,爆發出高亢的劍鳴之聲,響徹整個武當。
山野震動,白鶴展翅,發出驚恐的啼鳴,沖入山林之中,無數走獸發出悽厲的嚎叫。
虛無縹緲的氣機翻湧,好似潮水一般,將整個武當山淹沒,抗衡著曹官子的天象境氣機。
遠處。
年輕的小道士站直了身體,朝著曹長青看來。
「有意思。」
曹官子收回目光,沒有理會小道士,只是自顧自的朝著武當的大真人走去。
每跨出一步,身上的氣息便強橫一分,數步之後,氣機遮天蔽日。
讓一眾武當的弟子快要室息,似乎頭頂上空,有一座無形中看不見的山嶽。
他們的臉上全是驚恐之色,身體內的骨骼和經脈都在顫抖,力量快速消散。
「轟」
兩個膽小的弟子直接嚇得兩眼翻白,昏死過去。
曹長青記得劉燁的交待,最好能將王重僂殺了,若是殺不掉,也要廢其修為和內力。
遠處。
年輕的小道士兩手探出,天地之勢落下,朝著曹官子鎮壓而去。
「別擋路。」
曹長青開口,沒有多看一眼,右手探出,朝著小道士所在的方向輕輕一推。
「轟」
肉眼可見的真氣爆發,化作氣浪,整個地面裂開,無數碎片飛散。
天地之力崩碎,小道士連退數步,臉上泛著些許驚容。
「你若是全盛時期,我可能會懼三分。」
曹長青的聲音在無數武當弟子耳旁迴蕩。
「可現在不過就是半殘之軀,想要擋我,不夠。」
說罷,出現在武當大真人的面前,右手捏掌,直取其心脈。
又是數道強橫的氣息出現,朝著曹長青撲來。
「轟」
一掌震出,澎湃的掌力翻湧,將撲過來的幾個武當高手全部震退。
「嗡嗡嗡」
「嗡嗡嗡」
真武殿一角,古劍發出的劍鳴之聲震天動地,撕裂雲霄。
「噗嗤」
武當上空。
翻湧的烏雲突然從中間裂開,緊接著無數金光自雲層之後衝出,灑落人間。
沐浴在朝暉之下,武當山內,那無形的威壓被消散了一些。
那年輕的道士袖袍揮動,下一刻,沉寂了數百年的古劍出鞘,沖天而起,好似一條蛟龍,卷著瀲灩的劍光。
與此同時。
年輕道士身上的氣息亦在節節攀升,那雙眸子,無比的深邃。
劍指點出,往身前的虛空一划,穿梭於雲霧之中的古劍收到感召,化作一抹淒冷的寒光,奔著曹長青而去。
密密麻麻的劍氣自虛空之中衍生,包裹著古劍,橫跨天機來到當正門。
曹長青沒有繼續去撲殺武當的大真人,而是扭頭,目光看向那一道劍光。
臉上沒有任何的慌亂之色,只是不急不緩的抬起右手,強橫的內力化作一道屏障,朝著劍光而去。
「轟」
劍掌碰撞,兩股遠超天象境的力量在武當山上爆發,摧枯拉朽的衝擊波朝著四面而去。
所到之處,一切都被撕裂,靠的近的大殿直接崩塌,化作廢墟。
「轟隆隆」
「轟隆隆」
風暴肆虐,在曹長青這一手之下,年輕道士占據的半座武當山地動山搖。
青磚碎裂,一道道巨大的裂縫出現,朝著周圍延伸,年輕的道士連退數步。
目光看過去,古劍鋒芒,卻被一隻白皙的手掌擋住,難盡分毫。
曹長青右手拂袖,這位武當開山祖師的佩劍便被震退。
年輕道士劍指再度點出,頃刻之間,盤旋的古劍划過一道弧線,再度朝著曹官子而去。
清涼山。
聽潮湖底下。
正在打瞌睡的獨臂老人猛地睜開眸子,眼底泛著些許精光,須臾間,一步跨出,便出現在王府之中。
「你怎麼出來了?」
突然出現的獨臂老人讓徐曉微微皺眉。
這麼多年,你老人家可是從來沒有從湖底離開過。
「武當有難。」
獨臂老人開口,蹭氣凝重。
「誰?」
徐曉開口,眉頭緊鎖。
「不知道。」
「很強。」
獨臂老人身體有些佝僂區了摳鼻扎:「就連那位都被逼的動手了。」
徐曉的腦海中,快速閃過一個個名字,最後道:「不會是武帝城那個吧。」
「應該不是。」
獨臂老人不屑:「若是武帝城的老怪出手,那位武當的大真人已經死了。」
聞言,徐曉心底生出些許不妙。
王重僂在他的謀劃中,乃是極為重要的暗子,甚至是不可以替代的那種。
瞧其神色,獨臂老人就知道徐曉心底的想法,微微點頭道:「也罷,正好有些手癢,便會會這位江湖中的後生晚輩。」
他縱橫江湖的時候,已經是甲子以前的歲月,現今武林中,和獨臂老人同輩的存在,少之又少。
「相隔千里,可來得及?」
徐曉問道。
「來得及。」
獨臂老人點頭,隨即眯起眼睛,僅剩的一隻手臂探出,捏劍指。
喝道:「起。」
須臾間,聲音傳遍整個王府,下一刻,一口口兵器震動。...
「怎麼回事?」
那些個王府侍衛看著手裡不停震動的刀劍,似乎想要出鞘而去,身旁迴蕩著若有若無的劍鳴之聲。
一個個面面相覷,不待他們做出反應,手裡的刀劍便齊齊出鞘。
北涼王府震動。
清涼山震動。
各個庭院內。
所有的劍器發出喻嗡嗡的低鳴,緊接著一口口沉寂許久的劍器出鞘,衝出院落,撕裂涼風,憑空而起。
「這是?」
無數人抬起頭,看著從四面八方沖天而起的一道道劍光,神色震撼。
「好可怕。」
王府內。
一個宗師境的武者開口,語氣之中,滿是難以掩蓋的震感和不可思議。
縱橫江湖這麼多年,他從里沒有見過如此駭人聽聞的一幕。
越來越多的劍器升空,懸浮於北涼王府的上空,散發著可怕的鋒芒。
「究竟是誰?竟有如此手段。」
「神乎奇技。」
「難以置信。」
「這還是人能做到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