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貪贓枉法,草菅人命,一審你這縣令

  第181章 貪贓枉法,草菅人命,一審你這縣令老爺!【二合一,求訂閱】

  「難道救走杜平之人,會是那位洞簫廣濟天師?」

  嚴縣令一下子想到了什麼,心臟不受控制般怦然跳動,讓他精神為之一顫。

  如果是這樣的話……

  任憑他如何謀劃,竭力遮掩此案,到頭來還是滿盤皆輸!

  「不會的,怎會這般巧合……」

  「那洞簫廣濟天師是昌黎中人,豈會無端管杜平的閒事?」

  嚴縣令不敢想下去了,他只能竭力勸說自己,不要多思多慮。

  事情不到最後,終是難以論斷。

  「嚴縣令,這些錢財還是收好為妙。」

  在嚴縣令胡思亂想之際,那崔侍郎望了眼這一箱金銀珠寶,與他隨口言道。

  「崔侍郎無需客氣,這是下官與藍田縣一些紳士大族的心意。」

  嚴縣令回過神來,趕緊賠笑道。

  「不必了,本官為人清廉,不喜這些。」

  崔侍郎搖了搖頭,一口回絕。

  崔侍郎好歹也出自清河崔家,家族之望,比起皇室也不遑多讓。

  區區一箱金銀珠寶,他還真沒有看在眼裡!

  更何況,清河崔家也不會缺這仨瓜倆棗。

  故而,他也就沒必要貪圖這些,因小失大了。

  「是下官唐突了……」

  見狀,嚴縣令不敢再勸,忙讓人搬走了。

  「本官這幾天趕路,有些乏了。嚴縣令,下榻之地可曾收拾好了?」

  「回稟崔侍郎,已準備妥當。」

  嚴縣令說道。

  話落,他當即起身,哈下腰來,道:

  「行館在縣衙以南之地,崔侍郎這邊請。」

  「嗯。」

  崔侍郎應了聲,就跟著嚴縣令出去了。

  ……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這廂崔侍郎入下榻行館,那鍾馗自駕雲約莫一盞茶的功夫,已到了一松風水月之地,南山鎮。

  南山鎮,在藍田縣以東六十餘里。

  地方不大,人口也才過千罷了。

  遠沒有縣城那般繁華熱鬧。

  不過,這南山鎮作為鍾馗家鄉,那嚴縣令還是把他將要榮歸故里之事,張榜貼了出來。

  除此之外,整個屋舍村貌也煥然一新。

  甚至於,此鎮百姓一連幾天,吃喝住行也比往日大有改觀。

  嚴縣令不傻,陛下要以狀元之禮厚葬他,人死之後,講究落葉歸根。

  到時,這南山鎮肯定是其首選。

  這裡若出了差池,到時崔侍郎一個不滿,在陛下面前略一提一嘴,估計他這輩子只能窩在藍田縣了。

  故而,對於南山鎮,嚴縣令可大費了一番手腳來改造。

  鍾馗到了南山鎮後,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騷亂,並沒有以真身示人,而是換了一身行頭。

  再度在街上行走,聽著耳畔熟悉的鄉音,鍾馗只覺恍如隔世。

  沿著記憶路線,他一步步往家裡走去。

  嚴縣令說他妹子鍾藜離開了藍田縣,對此鍾馗並不怎麼相信。

  畢竟,鍾家也無親朋在外地。

  鍾藜一介女子,無依無靠,去了外地,如何謀生?

  難道是杜平將她帶走了?

  思忖間,鍾馗暗想道。

  不知不覺間,鍾馗已來到了昔日的家門。

  他抬頭一見,門扉柴院,竹籬土屋還在。

  放眼望去,哪有什麼破落荒涼的景象。

  和自己先前所想,大相逕庭,這明顯還有人住在這裡。

  「鍾藜!」

  鍾馗不禁開口喊道。

  話落,當即便有人從屋子裡走了出來。

  見狀,鍾馗忙細望了過去。

  少傾,他愣住了,訥然問道:

  「韓道兄,你怎麼在這裡?!」

  「貧道為什麼不能在此處。」

  韓湘子微微一笑。

  鍾馗正皺眉間,屋中忽然衝出一位肩若削成,腰如約素的白衣女子,滿眼噙著淚水,朝他飛快奔來,不多時便撞到自己跟前,喊道:

  「哥!」

  頓時,一道久違的聲音襲來。

  聞言,鍾馗身子一抖,低頭一看,自己那朝思夜想的妹妹鍾藜正梨花帶雨,靠在他懷裡,哭泣道。

  「鍾藜,哥在,哥在……」

  見著她,鍾馗滿臉激動,眼角不禁濕潤起來,他拼命點了點頭,有些哽咽道。

  在他撞死金鑾殿時,世上唯一還掛念之人,便是他的妹妹鍾藜了。

  沒想到,一轉眼鍾藜這麼大了,昔日只知哭鼻子的小女孩,已變得亭亭玉立,明媚動人。

  只可惜,這些年來,自己未曾照顧她。

  一想到這裡,鍾馗心中就莫名酸楚起來。

  二人抱了許久,鍾馗才撒手。

  不多時,他替鍾藜擦了擦眉角的淚痕,才關心問道:

  「鍾藜,那嚴縣令說你離開藍田縣了?為兄才迫不及待,要回家一探究竟。」

  「還有,你怎麼和韓道兄在一起?」

  說話間,鍾馗還一臉疑惑望向了韓湘子。

  只是,這一抬頭,他忽然發覺韓湘子身旁,不知何時多了一人。

  「景順弟!」

  見著他,鍾馗臉色一變,頗感意外,隨即趕緊上前,與杜平抱在了一起。

  昔日二人在趕考途中相遇,一見如故,到了長安,若非杜平屢次相幫,恐怕他也不會一舉奪魁。

  對於杜平此人,鍾馗雖說未曾與他結拜,但二人早已了金蘭之情。

  要不然,自己也不會臨死前,把鍾藜託付給他。

  「鍾馗大哥,沒想到伱真活著。」

  被鍾馗這麼結實一摟,杜平只覺恍如隔日,他一臉興奮,問道。

  「其實,我早已死了,只不過得了上天垂賜,才殘喘至今,前些時日,幸得真武大帝看重,賜我大法,為兄才重新修成了肉身。」

  鍾馗嘆了口氣,在杜平面前,也無需瞞他,便直言道。

  「對了,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你與鍾藜,既然還在藍田縣,怎麼此前未曾接我?」

  話落,鍾馗又問了句。

  「哥,此事說來話長,你先進屋,我們慢慢講給你聽。」

  不遠處,鍾藜走了過來,嫣然一笑,就拉著鍾馗去到了屋裡。

  家中陳擺如故,尤其自己的那間屋子還一直整淨,相必是鍾藜在家常常打掃。

  幾人依次坐下後,鍾藜望了一眼杜平,後者不由長吁了聲,才與鍾馗說道:

  「此次,若非韓仙師相救,恐怕我與鍾馗兄已陰陽兩隔。」

  此話一出,鍾馗當即一驚,睜大了眸子,道:

  「什麼?!」

  「景順老弟,你!」

  「哥,你先別急,容杜平哥慢慢說。」

  鍾藜在旁勸道。

  見狀,鍾馗這才耐住性子,聽杜平細言:

  「大概大半個月前,我與一好友代珩,受到了那彭家彭茂昌之邀,去他家喝酒。起初小弟只當是朋友間一次小聚罷了,可誰知就是此次聚會,險些將我推到了萬丈深淵……」

  對於彭家,鍾馗自然熟悉。

  這可是藍田縣裡,數一數二的相石大家。

  說彭家腰纏萬貫,富甲一方也不過。

  那杜平談到這裡,兀自語氣一轉,把那彭茂昌如何殺害代珩,借用那雙尾玉佩來嫁禍自己,以及想以此威逼鍾藜,迫其就範一事,原原本本給鍾馗說了遍。

  這鐘馗越聽,面容越沉。

  到後來,他滿臉鐵青,氣得一錘桌子,直眉怒發道:

  「好個彭茂昌,真是欺人太甚!如此來看,那藍田縣令嚴文兆也是貪官酷吏一個!」

  「之前還在某家面前惺惺作態,假意恭迎,遇到大案,不詳加審訊,就把你屈打成招,看來他這官是做到頭了!」

  杜平言道:

  「興許是那嚴文兆,得知鍾馗兄馬上榮歸故里,才想著匆匆結案,將我殺了,好來個死無對證。」

  「幸虧那日是韓仙師及時趕到把我救下,若如不然,鍾馗兄可就看不見小弟了。」

  說到這裡,他依舊心有餘悸。

  「韓道兄,某家可又欠了你一番大恩。」

  聞言,鍾馗心中瞭然,便朝韓湘子拱手言謝。

  「鍾道友,不必與貧道客氣。」

  韓湘子溫言笑了笑。

  他能救下這杜平,純粹是九色寶蓮示警。

  若如不然,怕也只能事後扼腕一嘆了。

  「杜平,你既是被冤枉,這就隨某家前去藍田縣衙,與你狗官對質,再抓來那彭茂昌,由我為你主持公道。」

  鍾馗耐不住性子,想起正事,就欲拉上杜平,往縣衙走。

  「鍾道友,不必心急。」

  「貧道比你多來藍田縣幾日,早已有了對策。」韓湘子攔住了鍾馗,勸道。

  「不知韓道兄有何高見?」

  鍾馗面色一動,問道。

  「貧道已抓住了彭茂昌,還有那藍田縣令嚴文兆身邊的師爺。」韓湘子放聲笑道。

  「韓道兄,你……」

  聽到此話,鍾馗不禁面色一滯。

  片刻之後,為之一喜,贊道:

  「想不到,韓道兄行事如此敏動快捷。」

  「說來也巧,實在是那嚴文兆操戈之心頗盛,要不然貧道也不會撿了這個便宜。」

  韓湘子解釋道。

  當下,他就把那嚴文兆如何攛掇彭茂昌深夜跑路,加之文師爺在城外伏擊彭茂昌一事,與鍾馗言明。

  「好個殺人滅口,看不出來這嚴文兆當真心思歹毒。」

  有感嚴文兆的狠辣,鍾馗也頗覺詫異。

  幾人寒暄了一陣,未幾韓湘子便面容一肅,與鍾馗等人正色開口:

  「眼下人證物證俱全,是該去往縣衙,將嚴文兆治罪了!」

  「韓道兄說的在理!」

  鍾馗應道。

  話落,便率先走出了屋門。

  緊接著,杜平與鍾藜也跟了上去。

  幾人並沒有選擇徒步前往縣衙,而是直接駕雲前去。

  對於杜平與鍾藜來說,騰雲駕霧可是頭一遭。

  先是惶恐,隨即便是驚奇,還沒有來得及好好感受,杜平已發現下方藍田縣衙在望了。

  當下,韓湘子把雲頭一按,便落了下來。

  四周百姓,望到憑空從天而降的幾人,無不一臉吃驚。

  只當是仙人臨凡,還沒來得及跪拜,就見幾人走進了縣衙。

  眾人見狀,忙跟了過去。

  「汰!」

  「你們是何人,敢擅闖府衙?」

  一到縣衙門口,看守在此的衙差,便伸出刀鞘來,將幾人攔住。

  「哼!」

  「此乃陛下親封的洞簫廣濟天師,你等還不退下!」

  鍾馗露出真容來,瞧見那幾人,冷哼了聲。

  不知為何,興許是那藍田縣嚴文兆的緣故,鍾馗對藍田縣衙壓根沒什麼好印象。

  故而,見衙差阻攔,當即呵斥了句。

  話音落下,這幾位衙差趕緊跪倒在地,求饒道:

  「天師恕罪!」

  「嚴縣令在何處?」

  韓湘子不理會此人,只是開口問了句。

  「縣令大人在內堂,天師要見,可需我等通稟?」

  那衙差忙答道。

  「不必了,貧道自行前去便是。」

  韓湘子擺手拒絕。

  剛欲進去時,他忽得轉身對鍾馗吩咐了聲:

  「鍾道友,去把那崔侍郎找來。」

  「某家明白。」鍾馗說道。

  話落,他就望向這位衙差,悶聲問起:

  「崔侍郎可在縣衙里?」

  「回…回鍾狀元的話,崔侍郎已在行館歇下了。」

  衙差壓根不敢直視鍾馗,他嚇得說話結巴起來。

  「還不頭前帶路?」

  鍾馗見他說完,就杵在原地,便催促道。

  「小的遵命。」

  衙差哪敢拒絕,只得慌忙起身,領著鍾馗、杜平與鍾藜三人,去往行館。

  這邊,韓湘子來到縣衙里,二話沒說便徑直穿過儀門,直奔內堂。

  ……

  此刻,已有衙役見勢不妙,跑去內堂,與嚴縣令面前稟道:

  「大…大人,不好了!」

  「外頭有一道士,自稱洞簫廣濟天師,隨同鍾狀元來此,眼下正往這兒來了!」

  話音落下。

  那嚴縣令騰得從板凳上站起,一臉驚慌失措:

  「什麼?!」

  「洞簫廣濟天師到了?」

  倏忽,他望向那名衙役,呵道:

  「他幾時來到,你怎才通知與我?」

  這衙役剛想回答,不料韓湘子忽得邁步進來,似笑非笑望著那嚴文兆,道:

  「怎麼,嚴縣令是不歡迎貧道來嗎?」

  嚴縣令未曾料到韓湘子突如其來進門,臉上怒意頓消,趕緊諂笑了句:

  「洞簫廣濟天師說哪裡話,天師駕臨此縣,應早些派人通稟才是,也好讓下官出門迎接。」

  韓湘子不願與嚴縣令多費口舌,直接言道:

  「貧道乃山野中人,嚴縣令不必與我客氣。」

  話落,他語氣陡然間一重:

  「現請嚴縣令,去往大堂受審!」

  冷不防聽到此話,嚴縣令嚇得一個趔趄,他臉色一下子慘白起來,只覺脊背生寒,但臉色還是擠出了一抹僵笑來:

  「天師,玩笑了。」

  「下官乃藍田縣的父母官,向來只有審犯人,哪有受審一說?」

  「為官者,貪贓枉法,草菅人命,怎可審不得?」韓湘子目光漸寒,直視那嚴縣令說道。

  「天……」

  嚴縣令還想爭辯什麼,但迎著韓湘子那般犀利如刀的目光來,也只得將話給生生咽了回去。

  顫著身子,離開了屋,往那大堂走去。

  到了這一刻,嚴縣令已經可以斷定,救走杜平之人,就是這洞簫廣濟天師!

  那天夜裡,彭茂昌與文師爺的詭異消失,說不定就是這洞簫廣濟天師的手筆。

  一念及此,嚴縣令心頭一片悽然恐愴。

  完了!

  這下真的完了……

  另一廂,那崔侍郎到了行館後,本在酣睡。

  聽到僕人叫醒自己,還以為那嚴縣令把接風宴給準備好了,請自己前去。

  誰知,是鍾狀元有事要請他到藍田縣衙一去。

  另外他還得知洞簫廣濟天師韓湘子來了。

  這韓湘子身份,可比鍾狀元要高多了。

  想到這裡,崔侍郎趕緊起身,忙穿好衣物後,就出了臥房。

  來到屋外,他就見鍾馗已等候多時。

  除此之外,鍾馗身邊還多了二人。

  「讓鍾狀元久等了,不知這二位是?」

  崔侍郎見著鍾馗,先告罪了句,隨即皺眉問道。

  他此前,說歸家一趟。

  結果卻帶來了兩個人。

  這不得不讓人感到古怪。

  「崔侍郎,這位是舍妹,另一位乃是某家的好友杜平,與我同年進士。」

  鍾馗指了指身後鍾藜、杜平二人介紹道。

  「見過崔侍郎!」

  話落,鍾藜、杜平二人便向崔侍郎行禮問好。

  「二位既是鍾狀元的親朋,就不必與本官客氣。」

  崔侍郎擺了擺手,道。

  他見這鐘藜確如嚴縣令所說的那般,生的貌美標誌,便語氣一凝:

  「鍾狀元,那嚴縣令不是說令妹……」

  其所指之事,自然是權勇一事。

  「怎麼,崔侍郎已經知道了?」

  聞言,鍾馗一愣,狐疑問道。

  這崔侍郎隨他一道來的,自己知道杜平與鍾藜被陷害一事,還是洞簫真人告訴自己的。

  而崔侍郎才來此,半日不到就能知道,這一下子讓鍾馗古怪起來。

  對此,崔侍郎忙把鍾馗拉到一旁,小聲道:

  「鍾狀元,此事是那權勇輕薄在前,令妹此舉,說到底只是無心之失罷了,只要權家人可以原諒,一切便無大礙。」

  「權勇?此人是誰?」

  鍾馗眉頭皺起,直勾勾望著崔侍郎,一肚子困惑。

  他壓根不知道這崔侍郎在說什麼?

  「鍾狀元?」

  見鍾馗那納悶的神情,崔侍郎有些懵。

  他怎麼覺得,自己與鍾馗交談,所聊的不是同一件事?

  「崔侍郎,怕是誤會了,某家來尋你,是想讓你看清那藍田縣令嚴文兆的醜惡嘴臉。」

  「此人與當地大戶彭家勾結,合謀加害我義弟杜平,一是覬覦那彭家傳家之物雙尾玉佩,二是要藉此威脅我妹鍾藜,逼她向彭茂昌就範!」

  「眼下,人證物證皆在,某家是請崔侍郎開堂問審的。」

  鍾馗對崔侍郎告知道。

  「想不到,事情原來是這般……」

  「但此前那嚴縣令分明告訴本官,是一名叫權勇之人,輕薄令妹,不慎被其推到在地,以頭搶地而亡。」

  「這嚴縣令好大膽子,敢在本官面前如此混淆是非,信口雌黃,真是不知死活!」

  聽鍾馗這麼一解釋,崔侍郎才幡然明白過來,不由得面容一寒,惱道。

  話音落下。

  那鍾藜與杜平不由得怔住了,想不到那嚴縣令敢如此欺上瞞下!

  「走,本官這就隨鍾狀元去見一見,看這嚴縣令作何解釋?」

  崔侍郎心中窩火,與鍾馗招呼了聲,便大步走出了行館,趕往縣衙。

  想他出自清河崔家,不料被人玩弄於鼓掌之間,這要是傳出去了,崔家臉面何在?

  故而,這崔侍郎怒了!

  勢必要找嚴縣令說個清楚。

  對此,鍾馗三人也跟了上去。

  ……

  且說。

  藍田縣,大堂。

  韓湘子早已讓那嚴文兆跪在堂前。

  如此這一幕,那三班衙役見了無不目瞪口呆,一臉吃驚之色。

  過路的百姓,望到堂堂縣令老爺居然跪在堂中,也神情一駭,有些不可思議。

  此事,當即就在藍田縣傳開了。

  不少百姓紛紛慕名而來想瞧一瞧,發生了何事?

  「縣令老爺犯了何事,居然要跪在大堂上?」

  「那道人是誰,似乎就是他讓縣令老爺跪下的?」

  「……」

  一盞茶的時間不到,那大堂外便圍了一群百姓上來,里三層外三層,在此七嘴八舌,眾說紛壇。

  對此,大堂里的衙役並沒有驅趕。

  事實上,沒有韓湘子的命令,誰敢亂動!

  「崔侍郎到!」

  「鍾狀元到!」

  就在這時,堂外響起一道嘹亮的聲音,眾人尋聲望去,便見今日傍晚來的朝廷禮部崔侍郎,正隨一身穿大紅袍的惡漢,同步朝大堂走了進來。

  崔侍郎來此,見那嚴縣令已跪在堂下,只是冷眼瞧了一下,並沒有理會。

  「崔侍郎來的剛好,這嚴縣令貪污受賄,草菅人命一案,便交由你來審了。」

  望著他,韓湘子便撂下了擔子。

  「洞簫真人,本官也是才知內情,貿然來審,怕是不妥,不如洞簫真人來審。」

  崔侍郎哪敢與韓湘子爭,忙道。

  「崔侍郎不必謙讓,貧道未曾入朝過,也無官職在身,只是得了一封號而已,審訊一事,還是交由崔侍郎為好。」

  韓湘子搖了搖頭,說道。

  「這……那本官就逾矩一回了。」

  見韓湘子言語懇求,崔侍郎也不再推辭。

  說完,就走到堂上,四平八穩坐了下來。

  「崔侍郎,這是卷宗,你且先看一下。」

  在他坐下後,韓湘子手指一點,那案上便多了一份卷宗。

  見著卷宗,崔侍郎就拿起細讀起來,好讓自己對案件有個清晰的認知。

  同一時間。

  韓湘子袖袍忽得一迭,就見金光吞吐間,一道道人影被扔了出來,落在地上。

  望到那些人影,嚴縣令瞬間目光一凝。

  可不就是文師爺與彭茂昌等人嗎?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