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背信棄義之人,焉可享六世富貴,山

  第161章 背信棄義之人,焉可享六世富貴,山雨欲來風滿樓!【求訂閱】

  可就讓北方鬼帝感到不解了。

  酆都大帝掌管地府,鮮少去往天庭。

  與太上老君走動也不多,今時他的門人來了這羅酆山,卻不知為了何事?

  「二位也落座。」

  北方鬼帝不疑有他,但還是一臉和氣,言道。

  「多謝鬼帝。」

  呂洞賓與韓湘子朝北方鬼帝道謝一聲,就坐在堂下一角。

  「虎丘天將來本座這羅酆山,不知有何見教?」

  「難道也是為了熒妖一事?」

  幾人坐下後,北方鬼帝試探問了句。

  前些時日,那真武大帝座下的糾察天將也來了他這羅酆山,詢問熒妖一事。

  沒成想後者剛走不到幾日,這虎丘天將也到了。

  「哦,鬼帝已知道了?」

  虎丘天將臉色微變。

  聞言,北方鬼帝已弄懂了虎丘天將之意,就直言道:

  「不久前,那糾察天將來了這羅酆山的盪神谷,說是奉了大帝法旨,來查明那熒妖一事,看來今日虎丘天將隨同兩位老君門徒來此,也是為了此事?」

  「不錯。」

  虎丘天將點了點頭,解釋道:

  「近日,有熒妖之心現世運州,鬧出了不少風波,我等前腳剛除完妖魔,本欲尋出那熒妖之心的下落,誰知道幾番下來,毫無所獲,不得已才來羅浮山叨擾鬼帝,想問個究竟。」

  「看來那大帝,是有意考究你二人了。」

  話落,北方鬼帝不答虎丘天將之話,只是把目光望向了呂洞賓與韓湘子二人,笑道。

  「這……」

  「鬼帝,此話怎講?」

  呂洞賓、韓湘子二人面面相覷,一頭霧水。

  「前一陣子,有一亡魂逃出了盪神谷,它便是你們要尋找的熒妖之心。」

  「什麼?!」

  「是一亡魂,這是怎麼回事?」

  此話一出,虎丘天將、呂洞賓與韓湘子三人登時愣住了,不可思議望向那北方鬼帝。

  熒妖之心,怎麼好端端的成了亡魂?

  見三人困惑,北方鬼帝就耐心說道:

  「你等有所不知,三百年前,我這羅酆山曾來了一位亡魂,他名為戴遠,本是舊朝大將,為人忠君體國,愛恤士卒,只可惜卻被手下副將出賣,臥榻休憩之時,被其所殺。」

  「其麾下數萬將士,也就此折損。」

  「當初,本座念他德才,含冤而死,就留他在羅浮山,充任一陰兵之職。」

  「三百年後,他修為已至半步星君,本座欲擢升他為紂絕陰天宮護法大將,誰知不巧的是,那盪神谷無端來了一熒妖之心,這戴遠奉旨剿殺之際,卻受其蠱惑,燃起心中舊怨,就讓那熒妖之心占領了他的神智,還未待本座察覺,他就逃出了羅酆山,去了人間。」

  「事情一出,我就去了酆都山,與大帝言明此事,他老人家說此事乃應上神之劫,早有因果,我便沒有插手。」

  「現在想來,這此事怕是要應在伱二人頭上……」

  話至最後,北方鬼帝就一臉好奇望向這呂洞賓與韓湘子二人。

  酆都大帝說戴遠一事,要應上神之劫,應不在虎丘天將身上。

  再怎麼說,他早已位列仙班多時。

  故而,這劫數多半是要落在兩位老君門徒身上!

  這邊,韓湘子聽後,立馬心中一緊。

  不知為何,他忽得想起了運州西淵山的傳聞。

  對於這西淵山,民間說是一座凶山,據傳有位賣主求榮的將士,在此山坑殺了數萬將士。

  難道那位賣主求榮的將士,就是昔日戴遠手下的副將?

  此番,戴遠逃出這羅酆山,就是為了報仇?

  思慮間,韓湘子想明白了一切。

  至於北方鬼帝口中劫數,韓湘子心中知曉指的並不是他,而是他師兄呂洞賓。

  他乃東華帝君轉世,日後全真三祖!

  要不然,在長安,師尊也不會賜下太乙金書一卷於呂洞賓。

  果然。

  呂洞賓聽完北方鬼帝說完,立馬神色一愕,詫道:

  「難道是要貧道之劫?」

  「但全真派眼下無恙……」

  見狀,北方鬼帝不由得問道:

  「虎丘天將,這純陽真人是何身份?」

  「不滿鬼帝,他乃東華帝君轉世。」

  虎丘天將說道。

  「如此說來,大帝所言之人,就是你了。」

  北方鬼帝微微點頭,直視呂洞賓言道。

  「對了,鬼帝,那倒戈戴遠的副將姓甚名誰,下場如何?」

  韓湘子心下有了判斷,便想打聽清楚些。

  「那副將,姓汴,名為汴廄,活了六十有九,最終抱恙而終,但因生前善舉頗多,事後未曾責罰,便令其投胎轉世。細細算來,怕已有了五六世。」

  北方鬼帝思慮一會兒,開口道。

  「哼!那汴廄臨陣倒戈,害死主將,折損數萬將士,怕是活著也寢食難安,不做些善事,又怎麼能安穩睡覺?」

  虎丘天將聞言,冷哼一聲,臉有怒氣。

  身為領兵統帥的降臨,對此地見利忘義,背信棄義之人,最是深惡痛絕!

  或許,戴遠最後受那熒妖之心的蠱惑,也是見汴廄幹了傷天害理之事,卻依舊未受嚴懲!

  「那這一世,汴廄投胎到了哪裡?」

  韓湘子又請問道。

  「運州季家。說來也巧,那汴廄因殺死戴遠有功,最後被朝廷封為了定波侯,改朝換代之後,汴家雖然中落些,但仍是名門望族,之前在燕州定居,只不過百年之前,卻搬到了運州。」

  北方鬼帝說道。

  「在運州!」

  「如此說來,那戴遠之所以選擇運州,是為了復仇?」

  話音落下。

  虎丘天將一下子恍然過來,瞪著眼睛道。

  他說完這句後,便望向了韓湘子:

  「韓湘子,你先前問鬼帝這些,是不是心中猜到了什麼?」

  因為,是韓湘子一直在引導他們。

  「天將,貧道懷疑,那西淵山就是昔日汴廄坑殺戴遠麾下眾兵之地!」

  韓湘子深吸一口氣,斷然道。

  「什麼,竟是此地?!」

  「怪不得,當日那山中怨氣滔天,看來,我等一開始就錯了……」

  虎丘天將驚呼一聲,未幾便想通了一切,臉上浮起一抹悵然來。

  「那戴遠去往人間是為了復仇,這麼來看,季家與汴家恐怕凶多吉少了……」

  忽得,韓湘子皺了皺眉。

  「啟稟鬼帝,屬下剛接到那運州城隍的消息,汴家三百二十餘口,驟然暴斃,經查,是有鬼將為患……」

  在北方鬼帝與三人談話時。

  本在大殿,記載文簿的陰吏,突然步履匆匆走了進來,倒地言道。

  話音落下。

  偏堂之中,北方鬼帝、虎丘天將、呂洞賓與韓湘子四人,騰得一聲,站了起來。

  未料到那戴遠動作如此迅速!

  虎丘天將三人剛來這羅酆山,那汴家眨眼間就遇害了。

  殊不知,在羅酆山一日,便是人間半年。

  在虎丘天將三人到北方鬼帝談話功夫,已快過去了小半時辰。

  換到人間來看,少說也過了七日。

  「這戴遠好大膽子,如此目無法紀,胡亂殺人!」

  聞言,北方鬼帝惱怒道。

  他本十分看重戴遠,沒想到眼下他犯下大罪!

  濫殺無辜,屠殺一族,便是誰來說理也無用。

  「鬼帝,不必了!」

  「本將這就返回人間,前去運州,緝拿此寮!」

  眼看,北方鬼帝要派遣鬼將陰帥,虎丘天將此刻卻把手一拜,主動請纓道。

  此番他本就是為尋熒妖之心一事而來。

  如今,熒妖之心在戴遠身上,他自然不可能不管。

  「那就有勞虎丘天將了。」

  聞言,北方鬼帝沒有拒絕,拱手道。

  不過,在他話音落下。

  虎丘天將猛地臉色一變,露出一絲驚容來:

  「這……」

  「不好!」

  「洞賓、湘子你二人快隨我返回全真!」

  「那結界要破!」

  卻是,虎丘天將臨走時,曾在那芮山布置了一結界,眼下不知為何,卻有崩裂跡象。

  不用想,就知道是那戴遠所為。

  思慮間,虎丘天將不敢遲疑,一把抓起呂洞賓與韓湘子二人,直接破開虛空,往人間而去。

  望到三人火急火燎離開,北方鬼帝覺得茲事體大,便決定去往酆都山,與酆都大帝稟明此事。

  ……

  說那汴梁第六世,投到那季家為胎。

  添為季家長房三子,名喚季榮。

  這季榮,自幼便喜舞刀弄槍,家裡看頗有天資,便請人授他武藝。

  如今,過去了二十餘載,季榮已生的玉樹臨風,風度翩翩。

  且武藝也不同凡響,曾一人打敗了六位武師。

  有扛鼎之力!

  因好打抱不平,遊俠膽大,便在運州闖出了些許名聲。

  隨之而來,便多了不少麻煩。

  一來二去,季家人也頭疼,便勸其去參軍。

  但季榮不肯,他要去長安參加武舉。

  對此,季家人無可奈何,也就隨他了。

  ……

  另一邊。

  那戴遠那日逃出了羅酆山,就來到了運州。

  他先是去了趟西淵山,見滿山怨氣沖霄,惡念化作風雪,便暗自放肆要為死去的將士報仇!

  當年,汴廄坑殺的幾萬將士,很大一部分是戴遠早年招募的鄉勇。

  不少士兵,與他同出一鄉,袍澤深重。

  為了打仗,有人忍痛割愛把十三四的孩子,送去了他的營中。

  有老婦,膝下一子,也照樣來到了他的部隊。

  戴遠不求這些人可建功立業,最起碼能平安凱旋!

  哪怕要死,也得戰死沙場,馬革裹屍。

  豈料,被汴廄這個賣主求榮的無恥小人,用計坑殺!

  這是戴遠心中的痛!

  哪怕變成亡魂也記得!

  他本以為,那汴廄死去之後,要下無間地獄,豈料依舊得以投胎轉世,享受榮華富貴。

  面對這些,戴遠心中鬱悶,他感受到了不公。

  那汴廄,明明是惡人,為何沒有惡報?

  戴遠想不明白,他只願早日離開羅酆山,去為那些將士報仇!

  而熒妖之心的出現,讓戴遠一下子擁有了希望。

  所以,戴遠心甘情願,被熒妖之心掌控心神,吞噬自身的怨憎之氣!

  但有一個前提,必須讓汴廄付出應有的代價!

  於是乎,他來到了人間運州。

  找到了汴廄的六世之身季榮,在其奔赴長安,參加武舉的途中,一舉將其殺了!

  甚至,連魂魄也沒有留下。

  事後,戴遠就找到了那汴家!

  他一人來到汴府,望著眼前這碧瓦朱甍,大富大貴的名門望族,戴遠笑了!

  同時,心中仇恨如同點燃了般,燒起了熊熊大火!

  這汴府,能有今時身份、地位、財物,無疑不是他賣主求榮,坑殺數萬將士換來的!

  為此,他要討債!

  他一掌轟開了汴府大門,就大開殺戒!

  凡是汴廄的後代,他沒有絲毫留情,一律鎮殺!

  有的被萬箭穿心,胸膛滿是箭羽;有的被一斧砸破了腦門,鮮血迸濺;有的被刀砍死,血流一地,有的被一槍挑飛,釘在牆上;更多的是被活活燒死!

  只需一刻鐘的功夫,汴府之人,全部被殺!

  消息一出,等運州一群官員趕到汴府時,全嚇壞了!

  這汴家眾人之死,怎麼看怎麼覺得想被一群軍隊所屠殺!

  但若是軍隊,那般聲勢,怎會無人察覺?

  思慮間,眾人感到頭皮發麻!

  漸漸地,有人聲稱見到了厲鬼亡靈殺人!

  不由得,運州官員拜祭了當地城隍,請他出面找出幕後真兇。

  運州城隍獲悉此事,也覺得十分棘手。

  那戴遠之威,可不是他能抗衡的。

  無奈之下,他也只能派人前去羅酆山,將此事告知那北方鬼帝,請他定奪。

  對於這戴遠的來歷,運州城隍還是打聽到了。

  後者是北方鬼帝麾下陰將,實力頗強。

  哪怕是他本人親至,也難以鎮壓。

  那戴遠雖殺了汴府全家,但仍有其他族人,逃亡在外。

  其中,有一小撮去了芮山。

  全真派在運州還是有些名聲的,再怎麼說,方圓千里之地,就這一家玄門大派。

  故而,汴家一些人在收到消息之後,就趕去了全真派,尋求庇護。

  「掌門,山門外,有幾位居士自稱是汴家之人,來全真派避難來了。」

  這一日。

  孫履尚在打坐之時,有弟子進殿來報。

  「避難?」

  「這運州一向民和政通,鮮有匪盜為禍,那汴家來此是避什麼難?」

  聞言,孫履睜開眼來,大感困惑。

  「說是有一妖邪,來了運州,一口氣殺了汴府滿門,那景象慘不忍睹。」

  那位弟子咂了咂舌,道。

  「妖邪?」

  聽到此話,孫履臉色一頓。

  他倒是好奇,眼下還有什麼妖魔敢來運州。

  前幾日,虎丘天將一人殺了六位妖王,此事早就傳開了。

  「既是妖邪為禍,就讓人在此歇息幾日,安排在前山幾間廂房住下。」

  孫履到底是心懷慈悲之人,這汴家因妖邪為禍遭了難,全真派不好袖手旁觀。

  他想了想,就安排道。

  「是,掌門!」

  那弟子領命,就退了出去。

  來到山門外,就領著幾位逃難的汴家之人去了前山,為其安排住處。

  ……

  ……

  對於汴家來全真派避難一事,這孫履壓根沒放在心上。

  誰知,過去不到一日,禍事居然來了!

  「報!」

  「掌門,山下來了一怪人!」

  翌日一早,孫履本在吞食霧氣白露,忽得有長老急匆匆進殿,慌張驚呼道。

  「怪在何處?」

  孫履一臉平靜問。

  這芮山有虎丘天將設下的結界,十分安全,用不著恐慌。

  「此人身上陰妖兩氣滔天,尤其是那陰氣,森然肅重,十分純正,似……」

  那長老吞吞吐吐說道。

  「似什麼?!」

  孫履急了,忙問道。

  「似為陰間之人!」

  「陰間之人?」

  聞言,孫履皺了皺眉。

  人間道門向來與陰間之人,並無交往。

  怎會有陰間之人來此?

  「此人因何而來?」

  孫履問道。

  話落,那長老答道:

  「多半是為了掌門昨日收留的幾位姓汴的居士。」

  「掌門,以我看,那人修為高深,比純陽真人還要強上幾分,既來自陰間,估摸奉了什麼閻君鬼帥之命,來此索命的。」

  「我等還是將那幾位居士遣下山去。」

  「這……」

  孫履有些遲疑住了。

  這長老話說的在理,若是那幾位姓汴的居士,犯了什麼傷天害理之事,惹得陰間神明震怒。

  來人間索命,倒也有這個可能。

  若全真派干預的話,那就是妨礙了地府之事。

  孫履自認擔待不了。

  但來人身上還有妖氣,這就有幾分古怪了。

  若是將那幾位居士遣下山去,無辜而亡,那他就是罪人了。

  一時之間,孫履還有些左右為難。

  他思慮了一二,最終狠下了,咬了咬牙道:

  「事關人命,不可草率,容老道前去山門一探究竟!」

  「也只好如此了。」

  那位長老嘆了口氣道。

  話音落下,二人就朝那山門外走去。

  彼時,戴遠已到了芮山,望著山下那矗立的一尊石樑玉柱上寫的「全真派」三字,他一臉淡然,沒有絲毫在意。

  只不過,剛走了幾步,眼前之地忽得有一道金光炸開,緊接著一圈法力漣漪激盪開來。

  這時,那戴遠才發現,這芮山之中竟有一結界!

  凝視片刻後,戴遠面容一沉,憑藉他的目光,自然可以看出這結界的不同凡響。

  拿在地府里說,至少也得一位司掌天宮的大神,才能布置!

  可這全真派,只是人間一區區道門罷了,如何能有此等結界!

  這其中,定有蹊蹺之處。

  戴遠拿捏不准,也不敢擅自闖動。

  另一邊。

  孫履掌門,正隨幾位全真派的長老,駕雲來到了這山腳之下。

  一來此,就望見那了戴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