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御劍乘風去;湘子再度突破,可與真

  第124章 御劍乘風去;湘子再度突破,可與真人叫板!

  眾人心中詫異,能借白壁,畫此佳作。

  這道士,恐非常人。

  思慮間,在場之人對呂洞賓高看不少。

  只不過,後者往日在辛氏酒肆白吃白喝,今時又這般留畫在此,種種行徑,實在讓人捉摸不透。

  那辛氏夫婦不知呂洞賓留畫何意,遲疑了一二,便上前問道:

  「道長,您這是?」

  「貧道在你這裡吃喝大半個月,所欠飯錢酒帳怕是不少,便畫一仙鶴以來報答。」

  「日後但凡有客人來此飲酒,只需喚它一聲,它自會飛下來,翩然起舞。」

  呂洞賓笑道。

  說完,呂洞賓便對那牆上的黃鶴,喚道:

  「鶴兒!」

  話音落下。

  這黃鶴果真應聲,展翅飛了下來。

  落在一旁,忽得引頸朝天,口發清鳴之聲,悅耳動聽。

  忽而雙翅扇舉,輕旋躚舞,甚為妙哉,讓人情不自禁陶醉其中。

  一旁食客堂人見狀,心中既驚且喜。

  目光已被那仙鶴的舞姿所吸引了。

  而辛氏夫婦同樣滿臉目瞪口呆,難以置信看向這一幕。

  就在這時,倏有清光一閃,但見呂洞賓背後那柄長劍,驟然出鞘。

  眾人聽得劍吟之聲,抬起頭來,卻看見那道人已躍至那長劍之上。

  大笑一聲,便御劍離去,眨眼間就飛出了樓外。

  須臾功夫,已到了那萬頃煙波洞庭湖上。

  見此情形,眾人無不大駭,紛紛起身,站在那欄杆拼命遠眺。

  但見,雲霄之下,山巒晴空之間,此道人手托拂塵,腳踩飛劍,當空而去,甚為恣意快哉。

  如此之景,早已驚動了辛氏酒肆內外不少人。

  甚至於,岳陽城中百姓多有見聞,看一道人眾目睽睽之下,興雲而起,御劍離去。

  「我的天!那道士莫不是傳說之中的仙人?」

  「假不了,若非仙人,豈有如此本領!」

  「如此御劍飛天之術,真是讓人生羨!」

  「……」

  待那呂洞賓已御劍遠去,酒肆二樓之上,眾人才緩緩回過神來,彼此對視了一眼,無不面露驚色,嘖嘖稱奇。

  至於辛氏夫婦二人望著那呂洞賓御劍而去的背影,久久愣在原地,相顧無言。

  直到眾人過來搭話,二人才如夢初醒。

  「辛店主,定是你夫婦二人善心感動了仙人,他才會來此度你!」

  「只可惜,我等不識仙家真容,之前出言詆毀,惡語中傷,現在想來心中有愧。」

  聞言,辛桂聽在心中,卻洒然道:

  「之前我哪裡知道他是仙人?只當這道人遇到了難處,一時周轉不開罷了。」

  「辛店主如此熱腸,也難怪會有仙人光顧於此了。」

  「是極是極!」

  「……」

  眾人覺得此話在理,便深以為然答道。

  忽得,有食客詫道:

  「辛店主,那仙鶴回到牆上去了,怎地才可以飛下來?」

  「仙長說,呼之即可!」辛桂說道。

  「鶴兒!」

  那人試著叫了一聲,只可惜那黃鶴毫無動靜。

  「仙鶴!」

  「黃鶴!」

  「鶴爺!」

  「……」

  一旁看熱鬧的眾人,也經不住喊了句。

  但那黃鶴,依舊沒有絲毫反應,往牆上看去,明明是活靈活現的一隻,卻不見有任何動作。

  「莫非是仙人走了,這法子不靈了。還是說,得辛店主才喊得動。」

  「辛店主,不妨伱喊一聲?」有人在側攛掇道。

  辛桂耐不住眾人熱情,只得學著先前呂洞賓的樣子,對那黃鶴喊道:

  「鶴兒!」

  剛一言罷。

  那黃鶴,就展翅飛了下來,落在堂前,蹁躚躍舞。

  眾人看了,無不嘆為觀止。

  此事,一傳十十傳百,不到一日功夫,便傳遍了整個岳陽城。

  皆言岳陽城之中來了位仙人。

  就是前些時日在辛氏酒肆白吃白喝的道人!

  消息一出,滿城譁然,十分轟動。

  不少人紛紛跑去那辛氏酒肆,想見那仙人留下的仙鶴。

  此後,來辛氏酒肆的人更是絡繹不絕。

  哪怕辛氏夫婦想不把酒肆做大都難。

  ……

  春來秋去,眨眼間已過了一載。

  呂洞賓幾次在人前顯聖,一時之間,呂祖之名也在人間傳開了。

  卻說。

  那韓湘子來到終南山鶴嶺閉關,已有一載多未曾露面了。

  樓觀派的正懿真人倒不擔心韓湘子的安危,在其看來,後者凝聚人花,簡直是手到擒拿一事。

  近些時日,正懿真人可忙碌的很。

  時常在終南山附近州府走動,為百姓祈雨。

  再怎麼說樓觀派在方圓千里也是赫赫一方的大派,善信香眾自然不少。

  今時大旱,久不見甘霖落下。

  地里禾苗早已乾枯,為了今年收成地里莊稼,百姓們沒法只得來到樓觀派,請高人施法求雨。

  那正懿真人,有真人修為,呼風喚雨自然不是難事。

  但這大旱,可不是一郡之地,而是涉及大半個人間。

  一載多前,他已算出人間將有大旱,便提前命其弟子王扶風下山遊歷。

  饒是如此,正懿真人還是小覷了旱情。

  這壓根不是他一個人可以忙活過來的。

  偶爾求來些小雨還行,真要弄來傾盆大雨,那可夠嗆。

  畢竟,這司雨之事,是由天庭雷部掌管。

  人間各處,河神、水神亦有不少。

  正懿真人豈能越庖代俎,替雷部降雨?

  故而,百姓求雨求急了,他也無能為力。

  只能吩咐門人,告知百姓,回去之後要祭祀河神、水神一流,祈雨才奏效。

  此外,正懿真人也施法入夢一州刺史之流的大官,言說利害,望其能身先士卒,帶領百姓,共同拜祭。

  那些得正懿真人提了醒的官員,也大多按其指示,宰羊殺豬,興建水神、河神廟宇,供奉香火,其舉倒也奏效。

  凡是酷旱大地,竟真的下起了幾場瓢潑大雨,使地里的禾苗活了過來,讓百姓們燃起了希望。

  但旱情,畢竟是天災。

  即便水神、河神各司其職,兢兢業業,也難以阻擋大勢。

  一方面是受災之地頗多,兼顧不上。

  另一方面是雷部不給法旨,也不敢擅自降雨。

  故而,如今大唐不少地方,依舊是旱災嚴重,不容樂觀。

  ……

  是日。

  那終南山,鶴嶺之中,忽放出萬千霞光來。

  未幾,便有慶雲升騰,彩錦當空,仙音四起。

  須臾間,一道赤色蓮花便懸浮在那鶴嶺上空。

  這陣仗好大,早把整個終南山給驚到了。

  一時之間,來此山的不少散修隱士之流,紛紛抬起頭來,一臉錯愕。

  ……

  樓觀派,雲台閣中。

  那正懿真人見到如此氣象,不用猜便知那韓湘子已閉關而出,成功凝聚了一朵人花。

  於是乎,他身形一動,眨眼間消失在蒲團之上。

  再次現身時,已到了翠華洞外。

  真正來到此地,正懿真人方能感受到這股恢弘壯闊的波動,尤其是鶴嶺之上,那懸浮的一朵赤色蓮花,讓他生起一股心悸之感。

  「韓小道友怕是有些了不得,僅凝聚一朵人花,便有如此氣勢。」

  「真的鬥起法來,老道雖為真人,恐怕也不是其對手。」

  正懿真人將這一切收在眼底,心中暗自思量道。

  覺得今後不能把韓湘子當作一晚輩看待了。

  轟!

  忽得,洞門大開,一抹匹練飛出,眨眼間就幻化成一位仙姿昳貌,瓊華搖風的年輕道人來。

  此人,正是閉關一載多年的韓湘子。

  他一現身,就往虛空之上的赤色蓮花一招。

  霎時,那赤蓮落將下來,化作尺許大小,懸於腦後。

  韓湘子心中一動,那赤蓮便沒了蹤跡,似隱退了下去。

  「恭喜韓小道友,人花已成!」

  那正懿真人見狀,不由得走上前來,與韓湘子賀道。

  「真人客氣了。」

  韓湘子稽首一笑。

  「韓小道友,勿要客氣,老道與你師尊正陽子也算熟識,你我眼下又在一山修道,這句真人可見外了,稱句道兄足可。」

  聞言,正懿真人急忙擺了擺手。

  此前,正陽子尚在終南山時,這正懿真人可沒少受其恩惠。

  加之今時韓湘子已入人花一境,且實力不在他之下。

  再稱真人,他可有些受不起了。

  「陳道兄,那就恕貧道冒犯了。」

  拗不過正懿真人,韓湘子只得苦笑道。

  韓湘子閉關一載多,可大有收穫。

  去年,他在鏡山時,體內精火便已燒灼,遏待凝聚人花。

  他急急忙忙回到終南山,只不過閉關一月,就已成功凝練出來了。

  但那時的人花,少了圓潤自如之感,對此韓湘子並未急著出關。

  而是耐住性子,靜下心來蘊養了一載。

  期間,他更是將那《法闕仙章》學了個大半。

  神通之術,學了那花開頃刻。

  丹術一道,加上之前的補元、添慧,又學了合身,胎炁。

  符咒之上,除卻之前的萬劍咒、偃月咒,他將調兵周與縛魂咒也習得小成。

  尤其是偃月咒,他所凝結而出的偃相之兵,已是達到了實打實的真人一境!

  下次,若是再碰到桃妖妄身之流,也無需搬救兵了,直接鎮壓便是。

  可以這麼說,這一載多的閉關,韓湘子整體實力上漲頗大。

  修為雖說只在人花一境,但憑藉種種手段,能和真人叫板!

  故而,對於正懿真人讓其改口,他也不覺唐突。

  「韓小道友,不妨去老道那雲台坐一坐。」

  「你這閉關一載,人間可發生了不少事情。」

  正懿真人開口相邀道。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韓湘子笑了笑。

  二人便駕雲,來到了樓觀派。

  雲台閣,在樓觀深處,建在一高聳山巒之上。

  來得閣里,可見白雲悠悠,山色郁蔥。

  韓湘子與正懿真人相對而坐,後者便看著山外那片天地,語重心長道:

  「韓小道友閉關這一年多里,人間旱災頗重,我等修道之人雖有慈憫之心,但奈何天公不作美,依舊舉步維艱。」

  「既是天災,便只可導之,不得阻之,順勢而為,或能枯樹逢春。」

  聞言,韓湘子言道。

  「只怕枯樹已死,任憑雨水滋潤,也難見其效。」正懿真人搖了搖頭,臉色有些悲觀。

  話落,韓湘子神情微變,若有所思道:

  「看來這旱災比貧道想像之中要棘手。」

  忽得,正懿真人想起了什麼,與韓湘子說道:

  「對了,韓小道友,你那師兄純陽真人這一載多來,屢次在人間顯聖,聽說前些時日到了長安。」

  隨即,話鋒一轉,對他問道:

  「不知,韓小道友接下來有何打算?」

  「是繼續留在山裡修行,還是要去往紅塵?」

  「自然要在人間遊歷了。」

  韓湘子不假思索道。

  聞言,正懿真人本想著詢問韓湘子接下來要去往何地,便見有門人急匆匆來此,到他跟前稟道:

  「真人,那慶州姚老爺又來了。」

  對此,正懿真人眉頭一皺:

  「又來了?」

  「老道不是旬月之前,才施法在慶州下了場雨嗎?」

  「他還帶了一人,說來這陽亭府。這陽亭府已旱了半載多,災情言重,地裂河干,已到了水深火熱之境。」

  那門人解釋道。

  聽到這裡,正懿真人一臉愕然,不由得吃驚前來:

  「竟有此事?」

  「那陽亭府背靠沱江,沱江里還有一七品水神,怎會嚴重到這一地步?」

  要知道。

  這慶州之中,無大河大江,只有零星幾片湖澤。

  即便如此,也能保持一月一雨,好讓生機不斷。

  那陽亭府內有一沱江,綿延千里之長,澤被數州一地。

  陽亭府乃是扼要之處,怎會少雨?

  「這……」

  那門人支支吾吾前來。

  見狀,韓湘子便道:

  「將人帶來一問便知。」

  「就依韓小道友之言,你去將人引到此處。」

  正懿真人倒未拒絕,而是點了點頭,對其門人吩咐道。

  「是,真人。」

  此弟子應了一聲,便急忙退了下去。

  「陳道兄,這沱江水神是何來歷?」

  見此人走後,韓湘子有意無意問了句。

  「那沱江水神,乃是天生龍種,跟腳匪淺,據說來自西海。至於是不是出自西海龍宮,老道就不清楚了。」

  正懿真人答道。

  「若來自西海,那倒是門庭大戶了。」

  韓湘子臉色微凝。

  他先前在雲夢山,結識了夜磬。

  此人,乃是出自轂河龍宮。

  而西海,更在轂河之上!

  其西海之主,乃是西海龍王,應是天庭大神!

  這麼看,那沱江水神應該是四海龍種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