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純陽真人,乃人間道門執牛首耳!【

  第102章 純陽真人,乃人間道門執牛首耳!【二合一,求訂閱】

  在里長的吩咐下,那幾個年輕力壯的後生便拔腿向居英山跑去。

  想要把何書修與盧母攔下來。

  何書修是個秀才,從小到大,大部分時間是在讀書,沒幹過什麼農活,體力自然不如那整日操勞的莊稼漢。

  加之還拉這一把年紀的盧母,二人壓根跑不快。

  剛進山跑得沒多遠,就被那幾位後生從後面包抄了上來。

  「何秀才,你跑什麼?」

  「王知縣是來看盧大娘的,又不是來抓你們的!」

  幾位後生堵住了二人的去路,因為太累了,不由得雙掌按在大腿上,氣喘吁吁道。

  「不是來抓我們的?」

  「難道……」

  聞言,何書修一愣,下意識與盧母對視了一眼。

  他想起了最近縣中大力打擊豪強,為富不仁之輩,加之先前山神託夢,一下子明悟過來。

  怕是那戚家已然敗落,芸娘一案,該到真相大白之日。

  一念及此,何書修心中鬱結全泯,頗有雲開霧散幸然之意。

  他轉身對盧母笑道:

  「大娘,咱不逃了。」

  「書修,是大娘拖累你了……」

  盧母以到了走投無路之境,不由得苦嘆道,一臉哀色。

  「大娘,您不要多想,王縣令此來說不定是為芸娘沉冤昭雪的。」

  何書修安慰道。

  「這是真的?」

  盧母一下子張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看向何書修。

  「多半假不了,咱們先下去吧。」

  何書修道。

  說完,便對不遠處幾位後生招了招手,示意攙扶盧母下山。

  民間鄉風淳樸,加上何書修又是個秀才身份。

  幾位後生見狀,自然不會拒絕。

  一行人下山以後,王知縣等人已在盧母家中。

  雖說知道居英山是窮鄉僻壤地。

  盧家也是個貧戶家庭。

  可真若到了這盧家,可讓王知縣大跌眼鏡。

  這盧家,有三間屋子。

  兩間開了縫的粗胚土屋加之一茅草屋。

  家裡陳擺十分簡單,沒有任何貴重物品。

  大多老舊,看上去用了很多年。

  看在這裡,王知縣心有觸動。

  「在下何書修,拜見縣令大人。」

  那何書修進屋,來到王知縣面前,躬身問好。

  他是秀才身份,不用下跪。

  但盧母只是老百姓。

  見到了一縣之尊,自然得跪下行禮。

  「何秀才,不必多禮。」

  「盧大娘,也快起身吧。」

  王知縣平和開口,倒沒有盛氣凌人的架勢。

  「不知縣令大人,來找盧大娘所謂何事?」

  何書修將盧母扶起來後,便向王知縣問道。

  對於這個問題,何書修與盧母心中似乎有了答案。

  但居英村百姓可沒有。

  大家十分好奇,堂堂一縣之尊,怎會來此窮鄉僻壤之地?

  究竟所謂何來?

  「本官來此,是因為芸娘一案。」

  「這芸娘當時被剝了人皮,拋屍荒野,本官只當她也為鬼怪所害。誰料想,兇手竟是縣上的戚家老太爺。」

  「之前是本官查察不明,草草結案,致使芸娘蒙冤,在這裡本官向何秀才與盧大娘告罪了。」

  王知縣解釋道。

  說完,便向二人拱手謝罪。

  見此情形,左右村民無不大驚。

  這堂堂縣尊大人,竟給何秀才和盧大娘賠罪?

  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畢竟,在眾人看來,縣尊大人身份是何等尊貴!

  何書修雖說是個秀才,書讀得很好,但畢竟還沒有做官。

  盧大娘更不用說了,只不過是平頭老百姓罷了。

  二人焉何可讓一縣之尊給他賠罪?

  但先前王知縣此話之中透露出芸娘是被縣裡的戚老太爺所害,著實讓人大驚失色。

  一開始,芸娘死在居英山上。

  是被剝去人皮的。

  大家不由自主想到是鬼怪作祟。

  如果今日不是王知縣親口所述,芸娘是被人害死,誰又能想到?

  對於那縣裡戚家,這居英山百姓也有所耳聞。

  知曉戚家是縣中大戶,家中是出了名的富貴。

  可謂是有權有勢。

  眾人自認如果這件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可無人敢與戚家叫板,多半會與盧母一樣忍氣吞聲。

  畢竟,戚家得罪不起!

  想到這裡,一時之間眾人也是心頭沉重了些。

  其實,王知縣也不太情願對二人賠罪。

  但誰讓芸娘一案,是韓道長親自提的。

  對於韓道長,王知縣可是相當敬畏。

  連朝廷派狄公前去威州查察大案,其背後就有他的身影!

  這如何不讓王知縣懷疑,這韓道長有鬼神莫測之力?

  說不定,眼下正看著呢!

  事實上。

  韓湘子是看不到的。

  但山神牤蝮是能夠見證的。

  「縣令大人真是折煞我等了。」

  「芸娘一案,能有撥雲見日一天,已不負在下所盼了,一切還是多虧了縣令大人。」

  看見王知縣對自己與盧大娘行禮,何書修經過短暫恍惚後,也急忙彎身回禮道。

  至於盧大娘,此刻已是淚流滿面。

  這一日,她等的時間太長了。

  明明知道兇手是誰,也不敢報官。

  還每日煎熬,害怕被人報復!

  這份苦楚,誰又能懂?

  「說來慚愧,芸娘一案,若非韓道長點撥,本官還蒙在鼓裡。」

  「眼下,那戚老太爺已被押去了威州,由狄公受審,如果本官所料不錯,用不了些許時日,那戚老太爺就要被問斬!」

  聞言,王知縣可不敢居功,連忙說出了實情。

  聽到此話,何書修臉色一驚。

  竟由狄公受審?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難道戚氏宗族也遭殃了?

  何書修心中閃過諸多念頭。

  但王知縣提到韓道長,還是讓他與盧大娘心中一暖。

  原以為是王知縣在背後出力,沒想到竟是韓道長!

  他二人倒是欠韓道長一個天大的人情!

  當日為芸娘殮屍的是他,今時為其伸冤的也是他!

  這份恩情,何書修與盧母不敢忘。

  已經決定要為其立一牌位,日日供奉,來報答他。

  「何秀才,那芸娘之墓在哪裡,本官想去拜祭一番。」

  忽得,王知縣提議道。

  「縣令大人,請隨我來。」

  眼下,芸娘冤案告破,是該燒香去她墳前拜祭一下。

  聞言,何書修也就應下了。

  待他與盧母備好了紙錢蠟燭,就帶上王知縣去了芸娘的墓地。

  ……

  隆山縣到威州距離不短。

  這邊,那群千牛衛帶著戚老太爺,一連急行了三天,才趕到了威州。

  一到戚府,為首的千牛衛就押著戚老太爺到狄公與袁芳面前交旨了。

  「稟閣老,戚老太爺帶到!」

  那千牛衛進堂,就跪地與狄仁傑言道。

  順便還把戚老太爺給按到了地上。

  「辦得不錯,速度倒不滿。」

  聞言,狄仁傑笑道。

  聽上去十分滿意。

  「閣老,是那隆山縣令王明遠辦事利索,為卑職等人快速找到了這戚老太爺,要不是一時半會兒我等還回不來。」

  那千牛衛到底是承了王知縣的人情,在狄公面前為他美言了幾句。

  狄仁傑雖然年紀不小了,但是記性頗好。

  這個隆山縣令王明遠,他算是記下了。

  「行了,路上辛苦了,人留下,伱們先下去歇著。」

  這邊,袁芳似乎看出了那千牛衛的意圖,並未戳破,而是對他揮了揮手道。

  「是,大將軍!」

  言罷。

  那千牛衛便退了出去。

  「你便是那強暴民女不成,剝了人皮的戚家老太爺?!」

  此人走後,袁芳望了眼面前這個老頭子,語氣頗為不善。

  他早已從周刺史口中,得知這戚老太爺做的是何等天怒人怨之舉!

  故而,此人雖然到了古稀之年,但可不值得同情!

  袁芳是軍人出身,身上自有血性!

  若非眼下穿著官服,他高低要湊戚老太爺幾拳!

  聞言,戚老太爺卻沒有說話。

  到了威州,面見了狄公,得知自己必死無疑,他已是一臉死灰之色!

  「袁芳,將其押入大牢,擇日在審。」

  狄仁傑看他年老體衰,加之一臉風塵僕僕之色,倦怠非凡,也沒有急著受審,只是先吩咐了句。

  見狀,袁芳只得照辦了。

  喚來一人,將戚老太爺帶了下去。

  「袁芳,你覺得周刺史這幾日坐鎮威州如何?」

  待屋裡又剩下他二人時。

  狄仁傑從案椅上起身,走來活動活動筋骨,隨口對袁芳問道。

  「閣老,以卑職來看,這周刺史辦事沉穩老練,既精明強幹,又纖悉無遺,有大臣之風。」

  袁芳不假思索回道。

  「說的不錯,此等人才不該被埋沒,等回了長安,本閣便與聖上奏請,言他之功,希望能把他升遷到長安為官。」

  「這樣的治世能臣豈可被一州所困,理應為社稷所用。」

  狄仁傑微微點頭,已動了賞識之心。

  「閣老說起回長安,卑職倒忘說了。」

  袁芳聞言,忽得語氣一變,換了個話題。

  「長安怎麼了?」

  狄仁傑皺眉問。

  袁芳無奈言道:

  「閣老,咱們把戚氏宗族嚴辦一事,已傳到了長安。」

  「據張閣老回信稱,如今朝堂可熱鬧的很,戚氏宗族尚在外為官的大臣,以及昔日恩生等人紛紛向陛下請奏,戚氏宗族勾結邪門,禍害百姓之舉,已當交給三司會審,不得任閣老一人裁決。」

  「如今,不少世家也是風聲鶴唳,麟台之上多了不少彈劾您的摺子,可把張閣老給難住了。」

  「真是難為柬之兄了。」

  聞言,狄仁傑無奈一笑。

  隨後,他默然了片刻。

  半響後,才問道:

  「陛下那邊是何態度?」

  「陛下倒是明事理,專門召張閣老進宮,讓他寫信回復閣老,戚氏宗族一事要嚴查到底,不可姑息,但也要刑罰分明,不可遷得大怒。」

  「看來,聖上還是相信閣老。」袁芳說道。

  聽到這裡,狄仁傑鬆了一口氣。

  不過,此事既然聖上認可,他倒也不必太過擔憂。

  他斷案一向以事實為據,如何賞罰,自有度數。

  公理自在人心,狄仁傑不怕別人說閒話。

  「如今,這戚氏宗族一案倒沒什麼再可查下去的,要緊的還是整飭吏治。」

  「既然朝堂之上文武百官對此吵得不可開交,那本閣就寫份信回去,揭露這戚氏宗族潑天罪舉,以示天下。」

  思慮間,狄仁傑又道。

  話落,便走回案桌,開始寫起了奏摺。

  對此,袁芳不敢叨擾,便退了出去。

  ……

  說那羅浮真人見虞山之上那位真人,得道功滿,未曾登天而去,便耐不住性子,駕雲去了虞山尋他去了。

  一來這虞山,果真是鍾靈毓秀,山光水色。

  與那卯酉山一般,是個宜修之地。

  「福生無量天尊。」

  「山人葉法善,來此虞山,拜會道友。」

  入了虞山,羅浮真人不便以神念搜出那人來,只得望向此方天地,施禮一拜。

  話落,就見一處山峰之上,兀自白煙升起,隨即便有一道人現身。

  見到此人,羅浮真人定眼一瞧。

  那道人頭戴道巾,襴衫楚服,生得虎體龍腮,鳳眼朝天,金形玉質。

  略一感知,他體內法力雄渾如熾陽,長綿似九江之水。

  怕不自己之下。

  道門之中,向來不少真人推舉他為人間玄門執牛首耳,眼下來看,怕是得易一下主了。

  「原來是大名鼎鼎羅浮真人,在下呂洞賓,見過道兄了。」

  這呂洞賓之前聽羅浮真人自報姓名,來此又看他形貌奇古,修為高深,也是朝他稽首問好。

  對於葉法善,呂洞賓既在人間修行,如何不知道他的大名?

  道門之中可都在傳道門之中真人為首者,乃是這葉法善也!

  今日他前來,呂洞賓早已猜出是因為他成仙之日鬧出的動靜,引起了羅浮真人的注意。

  有同道中人來拜訪自己,尚在呂洞賓意料之中。

  更何況,他即將下山前往紅塵歷練,是該多結交一些人。

  「呂道友,客氣了。」

  「尚不知呂道友真人寶誥為幾何?」

  羅浮真人笑了笑,隨即開口問道。

  「乃純陽真人是也。」

  呂洞賓巍然一笑。

  隨即,與他邀道:

  「羅浮真人遠道而來,還請入洞一敘。」

  「貧道正有此意。」

  羅浮真人一笑。

  看得出來,這呂洞賓倒是率直之輩。

  話落,他便身形一動,化作一道虹光,隨呂洞賓去了這仙人洞。

  這仙人洞,乃是呂洞賓在虞山修行之地。

  洞中無奇珍,陳設質樸。

  貴客臨門,呂洞賓沒什麼好招待的,就拿出了珍藏的美酒來,與他對飲。

  酒過三巡,羅浮真人便直言道:

  「呂道友,貧道今日前來實在冒昧些,但還是想問呂道友既可成仙而去,為何還要留在人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