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3章 叛逆

  孤門一輝被一巴掌打懵了，臉上痛苦不堪的神色都被打崩散了。

  旁邊的兩人頓時也愣了一下。

  西條凪面色嚴厲的說道：「孤門隊員，如果你真的無法接受，那就將這股悲痛的情緒化作復仇的力量吧！」

  「復仇的……力量？」孤門一輝呆呆的看著她。

  「對！不要陷入毫無用處的痛苦中，這應該成為我們為之復仇的動力才對！」

  「……」

  孤門一輝抿了抿嘴。

  似乎有些被她說動了。

  但這時，路宇忽然感應到了什麼而轉頭看向了窗戶，接著他抬手輕輕扯了扯姫矢准衣袖。

  姫矢准低頭看向他，隨後也像是察覺到了什麼而看了眼屋子外面的方向。

  見著姫矢准也已經意識到了。

  路宇又悄悄指了指正在給孤門一輝灌輸復仇思想的西條凪。

  姫矢准不動聲色的看向西條凪。

  下一刻。

  他突然抬起能源爆破槍對著西條凪開了一槍！

  咻！

  背對著他們的西條凪剛有所感應，但紅色光芒已經沒入了她體內，隨後整個人就失去意識倒在了地上。

  正神色呆滯的聽她演講的孤門一輝見狀，頓時更加愕然的瞪大了眼睛。

  這下孤門一輝也是徹底脫離哀傷了。

  他看了看神色淡定收回能源爆破槍的姫矢准，然後又看了看倒在地上的西條凪，大腦持續發懵。

  路宇這時才說道：「TLT的人已經將這附近包圍了，我們得離開，而且不能帶上她。」

  孤門一輝愣了愣出聲：「那我……」

  「你願意跟我們一起離開嗎？」路宇搶在他說完之前詢問。

  「……」孤門一輝沉默了下來。

  「當然，就算你不同意我也會強行帶走伱，因為你現在的情況並不是適合單獨行動，也不適合回夜襲隊。」路宇又接著說道。

  「…………」

  孤門一輝的沉默霎時就變成了無語。

  路宇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他又看向姫矢准說道：「對了，姫矢先生，待會兒面對我的力量，你儘量別反抗。」

  姫矢准略帶疑惑的點了點頭。

  隨後。

  路宇一手抓住姫矢準的手，一手按在抱著齋田莉子的孤門一輝的肩膀上，心靈感應能力定位到了另外一處的公寓。

  唰！

  四人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下一刻。

  伴隨著「嘭」的一聲，這間屋子的房門也被悄悄潛伏上樓的夜襲隊衝破了。

  為首的和倉英輔持著迪外特分離槍，謹慎地從玄關慢慢走進屋子，隨後，就在散落著畫紙的客廳里看到了躺在地上的西條凪。

  「凪？！」

  確定客廳里沒有其他人存在後，和倉英輔迅速來到西條凪身邊。

  與此同時，夜襲隊的其他人也都湧進了屋子，立刻分散先搜尋了一遍其它幾個房間。

  最後確定了這裡空無一人。

  除了躺在地上的他們自家隊員。

  平木詩織放下了持著的迪外特分離槍，好奇掃視了一圈客廳里的畫後，旋即不適的長「噫」了一聲。

  「這些畫也太恐怖了吧！」

  「看起來畫的好像是異生獸。」

  身為夜襲隊的技術人員，石堀光彥邊說著，打開貝雷格將屋子裡的畫作內容都掃描了一遍。

  聽到這話，平木詩織更加不適的搓了搓自己的手臂。

  她接著好奇的看向地上的人。

  「所以，副隊長為什麼會一個人在這裡？之前「說明者」不是說這裡還有其他人嗎？他們去哪了呀？我們包圍之前好像沒看到有人出來啊？難不成他們會瞬間移動？」

  平木詩織絮絮叨叨的問出了一連串的問題。

  最後她歪頭看向不遠處的石堀光彥：「吶，小石，你覺得呢？」

  石堀光彥頭也沒回的說道：「也許是異生獸也不一定，他們不是簡單的人，不要掉以輕心。」

  「是嘛。」

  平木詩織隨意應了一聲。

  此時，確定西條凪沒有受傷後。

  和倉英輔立刻將這裡的情況報告給了TLT信息中心，得到了撤退的指令後，幾人也沒有再這個地方繼續逗留。

  不過這裡卻是會繼續封鎖。

  也會有特殊部門來調查這間屋子。

  ……

  TLT信息中心。

  吉良澤優看著計算面板上，那瞬間浮動又消失的未知能量波動，神色也終於沒有了以往的隨意與輕鬆。

  「真是不爽啊，什麼都不知道。」

  他嘆了口氣。

  在察覺到那個位置出現異生獸振動波的時候，吉良澤優就已經著手監測。

  隨後果不其然，奈克瑟斯振動波與「OTHER」也都相繼出現。

  但在這之後。

  他的數據面板卻是被一股未知力量干擾，無法再進行追蹤與探測，對面的人就像是知道他的存在，於是故意做出了這種干擾。

  ——不是之前的「OTHER」。

  ——是另一個未知存在。

  而等他可以再次監測的時候。

  那些異常卻在出現後又瞬間消失了。

  在見到這一幕時。

  吉良澤優就已經知道，剛剛派遣過去的夜襲隊估計要無功而返了。

  之後他得到的消息也確實如此。

  不過——

  「特地帶走了孤門隊員，卻又將同樣在場的西條隊員留了下來，是覺得她什麼都不知道，還是覺得……」

  吉良澤優若有所思：「她絕對什麼都不會說呢？」

  「預知者」篤定的認為是後者。

  因為繼叛逃的溝呂木真也之後，在孤門一輝加入之前，西條凪就是想法最多私心也最多的那個夜襲隊成員。

  在夜襲隊的其他人都已經融入了TLT「這種」氛圍的時候。

  西條凪仍舊保持著她自己的特有思維。

  ——叛逆。

  ……

  ……

  另一處公寓裡。

  路宇帶著三個人瞬間移動過來後，沒有急著放開他們，而是第一時間感應了一下外界的情況。

  嗯，沒有埋伏。

  那個預知者還算是有一點點點良心。

  否則如果這裡也被包圍了。

  那他們以後估計得街頭露宿……

  「沒事了。」

  路宇說著也放開了他們。

  姫矢准看了看一瞬間回到的公寓，稍微有些意外小孩居然還有這個能力——雖然他自己也有。

  不過用進化信賴者瞬移很耗費力量。

  所以姫矢准基本很少使用。

  孤門一輝對於自己突然轉換了地方只表現了一會兒的驚疑，隨後他低頭看著懷裡的齋田莉子，整個人又陷入了悲傷的情緒中。

  「那個，孤門啊……」

  路宇這時忽然開口。

  孤門一輝木木的抬頭看他。

  路宇認真說道：「如果你願意接受齋田莉子的情況的話，其實我有一個辦法，可以讓她暫時保持著『不會死』的狀態。」

  聽到這話。

  孤門一輝瞪大了眼睛，神色也有些激動了起來。

  他正想要說什麼。

  路宇抬了抬手又接著補充道：「但是你要想好，因為這個辦法並不能做到盡善盡美，甚至還有些不太人道。」

  孤門一輝張了張嘴：「我……」

  他發出聲音後，不知道想了些什麼，又面色猶豫的垂下頭看向了懷裡的齋田莉子。

  他看起來似乎是有什麼芥蒂的地方。

  路宇沒有打擾他的思緒。

  這是需要他自己做出的選擇。

  好半晌後。

  孤門一輝才難過說道：「我願意接受莉子，即使是變成了這樣的莉子……但是，我也害怕她在知道了這一切後會痛恨我，我…我無法……」

  「孤門。」

  姫矢准突然打斷了他的話。

  接著認真說道：「雖然我也不知道齋田莉子此刻的想法是什麼，但是我覺得，她應該不會後悔與你相遇。」

  孤門一輝愣怔的抬頭看他。

  「逃避並不是解決事情的辦法。」姫矢准繼續道。

  「……我知道了。」

  孤門一輝看起來是下定了決心。

  他深吸一口。

  鼓起勇氣看著路宇請求道：「拜託了！不論那個方式是什麼，我希望莉子能夠好好活下來！」

  路宇頓了頓：「嗯……既然這樣那我也先告訴你，我可以將齋田莉子變成玩偶一樣的存在——呃，不是黑暗浮士德那樣的人偶。」

  眼見著孤門一輝的臉色逐漸古怪。

  說了一半的路宇連忙掏出了一個火花玩偶給他看。

  「是這樣的火花玩偶！」

  路宇又繼續說道：「變成這樣的火花玩偶之後，齋田莉子的時間是被靜止的，雖然我之後還是可以將她轉化回來，但從此之後她的意識也能夠受到我的操控……，……好吧也差不多是黑暗浮士德。」

  說到後面還是感覺不太對勁。

  路宇絕望的嘆了一聲：【路基艾爾你的火花玩偶能力聽起來真的是太操蛋了！】

  路基艾爾：【？？？】

  路基艾爾：【你踏馬有本事就別用啊！】

  …

  雖然路宇有種越解釋越混亂的感覺。

  但孤門一輝還是聽懂了個大概。

  於是他也問出了關鍵問題：「將莉子變成了這樣的火花玩偶凍結起來後，還能夠再將她變回來……是什麼意思？」

  「唔，大概就是……」

  直接說好像有點難以解釋。

  路宇掏了掏，從黑暗空間裡掏出了蓋休特火花玩偶，然後又用黑暗火花戳它腳底板。

  咻！

  紅色光芒閃耀過後。

  蓋休特火花玩偶變成了一座半米高的青銅石像。

  ——「就像這樣！」

  路宇給兩人看了看蓋休特。

  姫矢准也是第一次見到他將火花玩偶實體化，當即有些驚奇的打量著蓋休特。

  孤門一輝則還有些懵。

  於是路宇又將蓋休特收了回去，然後又變出來，如此反覆演練了三次並加上解說後，孤門一輝也終於理解了「變回來」是什麼意思。

  簡而言之就是原樣變回來嘛！

  霎時間。

  孤門一輝眼睛亮了亮。

  「那……」

  「等等。」

  路宇仿佛是知道他要說什麼般，提前伸手止住了孤門一輝將要說出口的話。

  然後他說道：「雖然齋田莉子可以變回來，但如果我不控制她的話，她的意識也有可能會被黑暗浮士德繼續操控。」

  聽到這話。

  孤門一輝才剛亮起來的眼睛又逐漸失去了高光。

  路宇實事求是的說道：「除非齋田莉子自己的意識能夠壓制住黑暗浮士德，否則就算將她變回來也無濟於事，當然還有另一個辦法——就是將黑暗浮士德的力量徹底從她體內清除出去。」

  但可惜的是。

  這個辦法，路宇目前做不到，就算是持有進化信賴者的姫矢准也做不到。

  在他說完後，現場又陷入了沉默。

  姫矢准這會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了。

  半晌後。

  孤門一輝聲音艱澀的說道：「我知道了……還是希望你能用這個方式拯救莉子，我…我現在只想她能夠繼續活下去。」

  路宇嘆了口氣：「那你放開她吧。」

  孤門一輝依言將懷裡的齋田莉子放到了地上，最後替她整理了下凌亂的髮絲，起身緩緩後退。

  路宇再次拿出黑暗火花。

  …

  轉換已經失去了意識的人比轉換會掙扎的異生獸還要簡單些。

  當猩紅的光芒飛向地面上的人後，不過一瞬間，人類的身形就開始轉換，變成了只有十公分左右大小的火花玩偶。

  而且……

  這個火花玩偶的樣子是黑暗浮士德！

  路宇見狀愣了一下。

  ——他原本還打算把齋田莉子的火花人偶交給孤門一輝自己保管，這樣的話，以後孤門至少還能來個睹物思人。

  但現在……

  「睹黑暗浮士德思人」好像有些令人一言難盡啊。

  路宇一時間都不知道該吐槽什麼。

  孤門一輝看到後也有些懵。

  現場沉默住後。

  路宇旋即在腦海里瘋狂call路基艾爾！

  路基艾爾不耐煩：【這個女人能夠繼續活著就是依靠黑暗浮士德的力量，她現在就相當於是那個東西，變成火花玩偶後當然會回歸本來的樣子。】

  路宇聽懂了。

  因為齋田莉子現在是個人偶。

  她已經不是人類了。

  路宇便也將這件事告訴了孤門一輝。

  接著他不太好意思的說道：「我也沒想到會變成這樣，不過，黑暗浮士德的火花玩偶還是交給你帶著吧。」

  睹黑暗浮士德思人就這樣睹吧……

  也沒其它辦法了不是。

  孤門一輝沉默的撿起了地上的黑暗浮士德火花玩偶。

  他手指輕輕撫摸著人偶的面容輪廓。

  路宇看著，有些擔心他心理狀況。

  不過孤門一輝臉上很快就揚起了一絲笑容，低頭看向他說道：「謝謝你！」

  路宇微微一愣。

  孤門一輝繼續說道：「不管她是什麼樣子，她在我心中永遠都是莉子，我會等著她能夠恢復意識的那一天的！」

  聽到這話的路宇暗暗鬆了口氣。

  姫矢准心中也鬆了口氣。

  ——至少這個心理狀態還可以。

  ……

  ……

  昨天起點有點崩。

  (本章完)